“又是他......”
费志臣呆呆地站在诊室门口的另一端,望着渐渐远去的司崎想,喃喃自语。
“花苒萧是我的女人,从今以后,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因为……我的心里藏着一个人……”
“你这个无赖,别碰我......”
零零碎碎的话语不断地在费志臣的脑海旋转,纠结的左心房不禁狠狠地抽搐了起来。
又是他......为什么又是他......仿佛命中注定他与花苒萧之间,永远都隔着一个司崎想似的。
虽然,费志臣不知道刚刚在帘布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他们三个人的话语来推摩,肯定不是单纯的男生与女生之间的对话。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他们亲密的情景,他都刚好出现......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天意弄人呢?
第一次,他怀着满腔热情,来到建筑系,却撞见他们拥吻的情景......他无奈,却只能默默窥看。
那时候,他与花苒萧之间只是萍水相逢,他没有权利去过问她的私生活,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这一次,他带着忐忑不安,来到门诊部,却听见他们拥抱的私语……他气愤,却只能静静地窥听。
或许,他应该以男朋友的身份走过去,把花苒萧抢过来,然后挥起拳头给他一点教训。
可是,他害怕.......
他害怕她难堪,怕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面对他与司崎想之间纠纷.......
他害怕她难过,怕她的内心深处插着一根刺,慢慢地对他产生了隔膜……
他更害怕自己难受,怕自己接受不了她离开他,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有时候,越是在乎的东西,越是没法把握;越是珍惜的东西,越是容易破裂;越是深爱的东西,越是受到伤害.......
“如果就这样,一直昂起脑袋遥望天际,拼命地傻笑,或是说着不明所以的话,漫无目的地走下去,我们能否细水长流,白头偕老呢?”
只见费志臣讽刺地笑了起来,渐渐地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Jason......你去哪里了,担心死妈咪了......”
宫诗嫣远远看见儿子就飞快地扑到他的跟前,然后哔哩叭啦地说:
“你看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到处乱跑,心痛死妈咪了......还是跟UncleLee约个时间,让你做个全身检查好了......”
“不需要吧,小伤而己。”
从小就被父母托在手心呵护的费志臣,早已习惯了母亲的过分紧张。
“什么是小伤……你看你的脸都肿成这个样子,我差一点儿就认不出来了。”说着,宫诗嫣的心痛得仿佛裂开了一样。
“那有这么夸张呢?”费志臣有点好笑地躺在病床上,翻开母亲拿过来的杂志,假装入神的看了起来。
“什么夸张......幸好你的父亲出差了,否则让他看见你这张脸,马上就送你去外国念书。”
“那么,我们一定不要让他知道才行,你怎么舍得我离开呢?亲爱的妈咪......”费志臣连忙放下杂志,向母亲撒娇。
只见平日那个温文尔雅的绅士转瞬间变成了一个顽皮倒蛋的小男孩。
“行了,行了,真没你办法......”每次面对着这个特种儿童,她都又好笑,又好恨。
“我总是觉得......妈咪你又美丽,又大方,又高贵,又慈祥......”
“Jason,不要说你的妈咪叨叨絮絮,你的父亲是一位有身份,有地位,有名望的人,如果让别人知道他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生与小混混打架,多难堪啊.......”
费志臣还没有说完自己的台词,就被母亲的话语打断了。
“什么不三不四的女生,你要知道......花苒萧是一个超优生,不但成绩优越,品行高尚,聪明能干……”
“能与小混混扯上关系的人,不是不三不四的女生,难道是名媛贵族吗?”
“你可以先让我说完吗?她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费志臣忽然放下杂志,有点生气地说。
花苒萧是他见过的这么多女生之中最突出的那一个,有气质,有文化,有态度,有个性......他不希望有任何人诬蔑她。
“你要怎么想,我无法阻止,也无权过问,但是......”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放心吧......”说完,费志臣又埋头于杂志之中。
“Jason,我不是想过问你的私事,但是,你听我说.....”说着,把儿子手中的杂志抢了过来,接着说:
“我知道,学生时代的恋爱,就像泡沫一样,七彩斑斓,美艳动人……但是,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脆弱,一碰就会破碎......”
宫诗嫣停顿了一秒钟,来了一个转接,继续说:
“现在你还年轻,思想还不够成熟,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做出适当的处理,妈咪真的很担心,担心有一天你会受到伤害......”
看来,有教书底蕴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满口道理,絮絮叨叨......
费志臣无奈地看着这位说得如此投入的母亲,默默地接受思想教育。
忽然,一阵又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在那蜿蜒曲折的走廊里回荡。
“你的父亲是一位有身份,有地位,有名望的人,如果让别人知道他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生与小混混打架,多难堪啊.......”
宫诗嫣的话语不断地在花苒萧的脑海回荡。
她早就知道,她与费志臣是两个不同阶级的人,他们有着不一样的人生,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由他的母亲口中说出来,她会觉得如此的难受。
只见她紧握着手心,坚强的肩膀仿佛有点颤抖,慢慢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