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雾气,一缕又一缕地映照在那个修长的背影上。
花苒萧拖着沉重的步伐,惘然地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
“我知道,学生时代的恋爱,就如泡沫一样,七彩斑斓,美艳动人……但是,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脆弱,一碰就会破碎......”
宫诗嫣的话语从昨天开始,就在花苒萧的脑海里驱散不去。
“你看,她不就是报纸上那个穷书生吗?”路人甲指着花苒萧的身影,疑惑地问。
“怎么看也只是一个穷酸的书呆子,有什么特别吗?”路人乙不解地说。
“什么是穷酸的书呆子……我认为她简直就是一只丑陋的鸭,丑小鸭……”路人丙从头到脚认真地看了一遍花苒萧,然后讥讽。
“就是……她那种穷酸的背景,凭什么来到我们这间贵族学校念书,她那张丑陋的面容,凭什么得到富少与校草的垂青呢?”路人丁气愤地盯着花苒萧,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是啊,我想……报纸上说的一点都没错,她肯定是利用自己的权力,出卖自己的肉体来迷惑别人。”路人戊紧握着手里的校报,肯定地说。
只见花苒萧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们那恶意的目光,有点摸不着脑袋。
为什么从女子宿舍到建筑学院,一路上刀光剑影……
每一个望着花苒萧的路人,仿佛都好像在望怪物与仇人一样,让她不禁战战兢兢。
经过一番折腾,花苒萧终于安全地抵达建筑系,只见埋伏在教学楼良久的小粉丝们忽然扑出来,把花苒萧吓得倒退了几步。
“穷书生醒,穷书生劲,穷书生无法顶……”
“建筑系穷书生万岁,经济系富少万岁……”
“穷书生加油,穷书生,我支持你……”
“我的女神啊,我会默默地祝福你……”
一瞬间,整座教学楼欢呼雀跃,三百公里内,各式各样的口号纷纷响应。
天啊,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为什么,这班吃饱早餐没事干的学生们会左一句富少,右一句穷书生……
花苒萧无奈地推开拥挤的人群,匆匆地回到教室,本以为可以让耳根清净一会儿,怎知道教室仍是一样的哄动。
忽然,小如激动地从人群里挤到花苒萧跟前,递上今天的早报,一脸妒忌地说:
“萧,你看,你上头条了,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花苒萧望着脑袋少了一根筋的小如,有点不解地接过校报。
只见一张高清的大图里,花苒萧头发凌乱,非常狼狈地扑倒在费志臣的怀里。
如此醒目的标题一瞬间摄入眼帘,“校园三角孽恋,当富少遇上穷书生,终究伤害一场……”
孽恋?穷书生……子悟?是那个没长眼睛的家伙……竟然在太岁的头上动土,就不怕她会把他宰了吗?
只见花苒萧紧紧地握着校报,气冲冲地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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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里,一瞬间,乱成一团,众人惊讶地握着手中的早报,面面相觑,絮絮叨叨。
“张茜,这篇头条是怎么回事呢?”冯兆生吃惊地望着文娱部部长张茜,问。
“这个……不是我批的。”张茜莫名其妙地望着校报上那篇醒目的文章,说。
“今不称九天之顶,则言黄泉之底,是两末之端议,何可以公论乎?”
宣传部部长周纪凡如此陶醉地望着校报,喃喃自语,大秀才华。
突然,团委干部郑嘉欣气冲冲地跑到学生会,环顾周围一遍,说:“你们的花席呢?”
“可能潜水去了吧。”郭丽珠微微地扬起嘴角,似笑非笑,讥讽地说。
“你们学生会是怎么弄的,怎么可以让这种非议的文章通过审核呢?”郑嘉欣眉心紧皱,生气地说。
“昨天花席请假了,我不知道是谁批了这份文稿……”张茜有点不安地说。
昨天审核文稿的时候,她明明没有看见这一篇文章的……为什么,今天竟上了头条呢?
“你们学生会总是这样,做事马马虎虎的,每次都拖累我们团委……”
“我们河水不犯井水,各不相干,怎能说谁拖累谁呢?”学习部部长陈美兰忽然放下手上的早报,有点气愤地说。
“那就要问你们自己才知道了……”说着,郑嘉欣有点讥讽地扬起嘴角,高傲地昂首挺胸。
“还有,麻烦你们这班马马虎虎的人帮我转告一声你们那个马马虎虎的花席,司副校急着找她喝咖啡。”说完,消失在学生会门口。
“哼,这种咄咄逼人的女人是怎样当上团委干部的……”陈美兰有点不满地生着闷气。
突然,一阵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喘促的呼吸声在那蜿蜒曲折的走廊里回荡。
“碰”一声响起,花苒萧匆匆地出现在学生会。
“张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你怎么会让这种文章通过呢?”
“我没有……昨天审核文稿的时候,我真的没有看见这一篇文章……”
说着,张茜委屈地哭了起来。
“到底是谁批了这篇文章的……没有我们的允许,新闻部怎么会把这篇文章出版……”
只见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出声。
在学生会里,能有这种权力的人并不多,能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一个……
“是我,是我先扣起这份文稿,又怎样呢?”
“郭丽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此事直接关系到学校的声誉,你怎么可以用来当作是对付我的武器呢?”
“哼,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身为学生会主席的你,不好好管束自己的行为举止,竟然还在埋怨别人。”
郭丽珠微微地摇了摇头,讥笑了起来。
“花席,别再跟她絮叨了……副校急着找你,我想是为了这件事……”站在一旁的冯兆生有点担心地说。
花苒萧深呼吸了一口气,径直地走出学生会,迎接命运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