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小径,白雾阴霾,枯黄的落叶,随风飘散……
“我们分手吧……”
花苒萧微微地低着头,暗淡的光线下,看不出任何思绪。
“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里藏着一个人……”她的声音如此冷漠,有如严寒里的冰雪。
“我知道……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没有我。”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我只想好好地爱你,疼你,保护你……”
“但是……我不想……我只想跟司崎想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说完就转身离开。
“花苒萧……不要走……”
费志臣用力的拉住了花苒萧那只冰冷的手。
“你放开我吧……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免强的……”
“花苒萧,求求你……留在我身边好吗?我不能没有你……”
“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让我离开吧……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只要我觉得快乐,你就应该放手……”
说完,花苒萧渐渐地消失在迷蒙的白雾之中。
“花苒萧……花苒萧……”
费志臣悲痛得跪倒在冰冷的地上,望着花苒萧消失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呐喊。
“花苒萧……”
费志臣猛然睁开眼睛,神情恍惚,目光呆滞。
“是梦,原来是噩梦……”
费志臣试去眼角残留的热泪,环顾空荡荡的病房。
“我怎么会在这里……花苒萧呢?”说完,匆匆地爬起身来,跑出门外。
******
“看来,有点严重,我还是帮你做个详细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脊骨。”
突然,不知那个冒失的家伙如此粗暴地敲打着诊室的门板,发出了“咚咚咚”的噪音。
“你先等一下,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完,医务长匆匆地走了出去。
门刚拉开,喘息得难以呼吸的司崎想就像飞一般闯了进来。
“你不能进来的.....”
当医务长正想用力地把司崎想推出去的时候,却被他灵机一闪,整个人扑了出去。
司崎想神速地关上门,狠狠地把医务长反锁在门外。
“DoctorWhite……怎么了?”
白色的帘布后面,花苒萧神色骤变,隐约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逐渐逼近。
只见司崎想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满脸怜惜地看着她。
“不要过来......”
花苒萧害羞得脸颊绯红,连忙转过身,有如受惊的猴子一样,差点儿冒烟,难堪不已。
司崎想慢慢地走到她的背后,明亮的灯光下,那片又青又紫的瘀血,仿佛在光芒下怒放一样.....让他的内心不禁抽搐了一下。
“你给我滚开……”
司崎想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用那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安抚那片又青又紫的瘀血,有如蜻蜓点水一样,感受指尖传递过来的痛楚。
“你这个无赖,别碰我......”说完,花苒萧有如逃命一般,拼命向前跑,即使前面已经走投无路了。
为什么会这样,面对着司崎想那些莫名奇妙的小把戏,她的心仿佛被燃烧一样,怦然心动,不知所措……
对于他这种视爱情如游戏,视生命如草芥的人,她绝对不能心软,不能心动……
只见司崎想用力地把那个惊慌失措的花苒萧拥入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差点儿窒息。
当她那娇嫩的背部与他那坚实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属于他那分明的线条,急促的呼吸,狂乱的脉搏,她都感觉如此的清晰。
天啊,她的清白,早已被他诬蔑,现在......她的贞操,他也污蔑了。
“对不起......”
对不起?哼......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无耻下流的恶魔,竟然比她更加虚伪....
当他派人去找费志臣麻烦的那一刻,难道就没有想到她会跟费志臣共同进退吗?
一瞬间,花苒萧怒火中烧,猛然转过身来,用力地把他推开,然后狠狠地给他一个耳光,用充满厌恶的目光瞪着他,说:
“不要再演戏了......你选择报复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人受伤......”
现在猫哭耗子假慈悲.....会不会太迟了?
“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报复的......真的没有想到......”
他没有想到,昨天意气用事说出来的那句话,竟然让花苒萧误解了他。
“没有你这位司老大的命令,谁敢在学校里如此放肆呢?”语气如此讽刺。
现在还要装无辜……他真的以为老娘是傻子吗?哼,看来,他不去争夺影帝真的太浪费了......
“花苒萧,请你相信我好吗......”司崎想用恳求的目光望着她。
想不到,他在学校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卑微,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尊都可以忘记......
“你给我出去......”
他的借口,她已经听腻了,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只见医务长匆匆地走进来,连忙把花苒萧拉到自己身后,然后严峻地说:
“司崎想,你马上给我出去,否则我就叫保安进来了......”
司崎想沉默地望着生气得面红耳赤的花苒萧,一丝委屈在心底凝结。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如此相近,却让他感到如此遥远呢?
或许,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纵使我们轨迹相交,却无法相互相依。
难道……爱情就是这样?有如两只渴望得到温暖的刺猬一样,互相吸引,却互相伤害......
“你的耳朵有问题吗?给我滚出去啊......”躲在医务长身后的花苒萧歇斯底里地呐喊。
第一次,花苒萧第一次遇上如此神马的人,让她含瑕积垢、怒火中烧。
“我绝不会放弃的......”
司崎想简简单单地抛下一句话语,渐渐地消失在雪白的帘布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