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就连听瑶都是满脸疑惑,在她看来,赭鞭的包围之势是最难以打破的。但是共工并没有打破赭鞭的包围,反而像是刘避暑自动给他让了个位子。
再看刘避暑,他捂着胸口,满脸痛苦。受伤了?受伤了。还是共工的暗器所伤,趁着和刘避暑比拼身体强硬的时候下手。本是大好的局面,没想到是以占优势的一方重伤而结束。
共工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口中”啧啧“地道:”这叫兵不厌诈,学到了没有。“
刘避暑点头,”学......学到了。“
共工算是摸清楚他的脾性了,这就是个老实人,问他什么就答什么。本来是想着气气刘避暑,但是他这样子的反应反而是自己憋了一肚子气。
刘避暑受此重伤却并没有退身而下,他手指勾了勾,那赭鞭便回到手上。共工没有因为他重伤而放下警惕,刘避暑没有失去再战之力,而他也想看看这刘避暑到底进步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
只见刘避暑闭上眼睛,他的一只手握住鞭子,长达数米的赭鞭陡然变短成最开始的模样。共工一下子消逝在原地,他动了,但是没有人能够捕捉到他的身影。
“刷”
赭鞭变长,一下子绕住一个本是空无一人的地方,高速移动中的共工一头扎进这包围圈中。
难道这刘避暑学聪明了,分析出来了自己下一步会走向哪里?共工边想边动,从那还没形成的包围中突破。他眼角余光关注着刘避暑,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刘避暑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在战场上失去视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对于对手是共工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共工的速度完全不是肉眼可以捕捉到的,哪怕你的视力再好也没用。刘避暑闭上眼睛难不成是要全身心地感受风的变化,来判断自己的身位。共工越想越觉得可能,那好吧,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们两个的差距吧。
共工不再快速移动,反而是站定身子,停在原地。高速的移动会带来极大的风的阻力,也就会给刘避暑带来更大的优势。按理来说共工停住身子就是为了不给刘避暑这样的优势,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停留了一两秒就直冲着刘避暑而去。速度并不如刚才的快,但是却夹杂着不能忽视的风啸声,单靠感应风已经不可能抓住他了,风势被搅乱了。
共工再用行动告诉刘避暑,跟我比对风的掌控,你还嫩些。
刘避暑没有躲避,应该说刘避暑本身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管是面对那样子近乎于挑衅的姿态,还是共工即将到来的攻击,他都没有反应。共工匕首刺向他的心脏的一瞬间,刘避暑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赭鞭。
“啪”
共工被赭鞭打了个结结实实,一道鲜红的血痕从左脸一直划到右手臂。“嘶”共工舔掉留到自己嘴角边的鲜血。
此时的刘避暑换了一个地方站着,不动声色,眼睛依然是闭着的。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和共工相差有一定的距离,哪怕是以共工的速度也不可能一瞬间就到了那里去。
“人鞭合一。”共工喃喃地道,和听瑶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你说人鞭合一是招式吗?”楚寻问。
听瑶摇头,“并不是,赭鞭的用法向来是没有什么招式的,‘人鞭合一’是一种境界,心随鞭动,鞭随心动。”
共工也是认出来的,真正聪明的人从来不会小瞧对手,他永远会把对手放在和自己同一个地位上去观察对方。共工也是这么看待刘避暑的,这使得他会把对方想的也是一个聪明人。他以为刘避暑做事都是别有目的,但实际上他确实是个老实孩子。一步错,步步错。棋差一招,便是输赢已定。
刘避暑的闭上眼睛并不是如共工一开始所想的那般是在对风进行更好的感知,而是他已与赭鞭合二为一,成为赭鞭的一部分。“人鞭合一”这种境界与其说是人在操作鞭子,不如说是鞭子在带动着人。他将自己的思想融入赭鞭中,赭鞭便是他,而他便是赭鞭。自然是赭鞭所在之处便是刘避暑所在之处,这也难怪共工攻上去的一瞬间赭鞭便已经和刘避暑换了个位置。
面对“人鞭合一”这样子的局面,能打破的只有两个方法,第一个,在刘避暑还没有完全和赭鞭合体时,阻止他,破坏这个境界的形成,共工已经错过了则个时机;第二个,依靠蛮力、绝对的力量突破,但是除非是拥有像是刑天那样的蛮力,是绝对没有可能打破这一僵局。
现在的刘避暑对于共工来说是无敌的存在。
“我认输。”共工认输得十分爽快,这样子的情形让刑天鄙视地向他喷了一口气。
共工是一个聪明的人,也是一个足够理智清醒的人,这样的性子让他很强大很可怕,但是也让他永远没有办法向更强大迈出一步。
刘避暑缓缓睁开眼睛,有些羞涩地向他笑了笑,这次的赢对于他并不算轻松但是也不是很艰难。
“已经这么强了啊!”潘果果无意识地感慨。
听瑶听了自得地一笑,刘避暑进步的越快,她便是越自豪,将手中的伤药不要钱地撒到刘避暑的伤口上。
单安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她跳到台上,“喂喂,对面那位叫刑天的家伙,要不要和我打一场啊?”
刑天连眼皮都没抬,“不要。”拒绝得果断干脆。
周围人都见怪不怪了,刑天本就是只和强大之人对打的性子。以单安琪这样子柔弱的未成年少女的外貌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强的样子,更别提在场几人也都清楚她乃是巫彭部落的人,巫彭部落能让刑天打得爽就怪了。
单安琪向着楚寻无奈摊手,意思是我尽力了,对方不配合我可没办法。
楚寻也没想过他那套“田忌赛马”的策略能成功,也跟着一摊手,意思是你自己玩去吧。
单安琪笑眯眯地扫视银灵子,将他全身扫视了个遍,银灵子推搡着刑天让他赶紧上去。银灵子也是由自己的小算盘的,他想着咋么个小丫头自己要死输了肯定丢脸,而后面的那个帝鸿部落的人他要是打不过还可以学着共工投降。
刑天被推搡得烦了,一手提起银灵子大的衣领将他扔了上去。银灵子摔了个狗吃屎,额头砸在地上鼓出个大包。
单安琪蹲下身,主动握住他一只手,说:“请多指教啊。”
银灵子欲哭无泪,心里把刑天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