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正则再次布下了个结界,楚寻六人和尤正则四人对向而站。
“五个人,上回少了这会还多了。”尤正则看着好笑,“来吧来吧,快点打完。”
刘避暑应声上前,听瑶把他的衣服整理好。对面的人看见是刘避暑,刑天喷了口气表示自己不想上,共工无奈上前。
楚寻疑惑地问听瑶,“你不上去?”
“我为什么要上?我上去不就是二打一了吗。”听瑶听了之后比他还疑惑。
”那他一个人可以吗,共工挺厉害的。“
听瑶说:”我不知道共工有多厉害,也不敢担保避暑一定会赢,但是他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我拭目以待。”楚寻期待地说。
刘避暑的步伐缓慢而稳健,但是他心里却没有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镇静。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和人决战。对于共工,他是有几分印象的,那个靠背后偷袭把听瑶弄伤的人。但是刘避暑可不会简简单单地以为对方只会偷袭,在前几天楚寻给他们几人都简单介绍了一下对手。这是一个极可怕而又聪明的敌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共工说,“我希望你能够给我说这句话的机会。”
刘避暑不太想让自己的口吃影响自己的士气,只是点点头,这看起来让他更加沉稳可靠。共工内心也是暗暗警惕,也不知道刘避暑到底变得多么厉害。两个人谁都没敢先攻击,场上的形势一时间僵持住了。
众人没有人敢催促的,哪怕是如刑天那般的急性子,也没有出声。这也是一种对决,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落了下风。突然,两个人都出手了。单看起来,刘避暑甩着鞭子声势浩大,但是共工速度极快,人眼几乎捕捉不到他的动作。
鞭子够长,刘避暑现在用起赭鞭再熟练不过,没有一点儿停滞,心动鞭动。鞭子带起一阵又一阵风,这风给共工带来了不少阻碍。共工走的书速度流,极快的速度逃不脱风力的协助,刘避暑的攻击把他周围的风都搅乱了,共工借助起风力自然就难了些。
刘避暑转身,带起鞭子转了个圈,鞭子和共工的匕首缠绕在一起,鞭尾顺势扫上共工的腰身,一道鲜红的鞭痕出现。
“反应好快。”共工心下一惊。刘避暑在同一时间对出现在背后的共工反击,这样的速度和反应能力不可谓是不超群,而且像楚寻自然可以做到,但他是算出来的,预知到共工的下一步会做什么,难不成刘避暑也是这样子做到的。
其实并不是,刘避暑就是感觉到了身后的攻击才做出的反应。共工不清楚,听瑶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训练刘避暑对于鞭子的基本操作意外,更多的是训练他对于空气中风的感应。这样的感应和共工那种单纯为了提升速度不同,鞭子的每一次挥舞不同的落点和给空气带来的影响均是要靠刘避暑从风中得知。风对于刘避暑来说就是一个信息的传送点,是他攻击借助的第一助力。自然,像是共工那般想要靠着速度突然袭击对于刘避暑是不可能的。
这刚刚交手,共工就跌了一个大跟头,连忙收敛心神严肃应对。这第一印象太重要了,不管怎么告诫自己不可轻敌,对上刘避暑时难免还会不太能使出全力,在共工看来,刘避暑依然只是那个刚刚接手传承的家伙。
“看来是我轻敌了,真抱歉,接下来可不会了。“共工舔了舔匕首的刀刃,说。
“没......没关系。”刘避暑有些惶恐地回答,“不......不用在意。”
共工被刘避暑的回答弄得都无语了,这家伙是个傻的吗难道。
刘避暑一鞭接着一鞭,共工靠着极快的身法躲过,刘避暑的鞭舞得越快,这共工的动作也就越快,到后来空气中只剩下鞭子和共工的残影。
“刘避暑现在很厉害吗,能把共工逼到这个份上。”单安琪惊叹。
楚寻面无表情,“不一定是谁压制谁呢。”
刘避暑的鞭子挥舞起来,鞭子的轨迹拼合在一起像是一个圆圈,手甩着鞭子的动作优美柔软仿佛是在甩着水袖。这就是刘避暑和听瑶学习久了之后的毛病,听瑶本就是女人所用的也是琴弦这样柔软的兵器,用起来自有一番风韵。刘避暑学东西够努力,他把听瑶甩琴弦的动作学了个七七八八,连这风韵也学了个七七八八。这样子的动作让刘避暑一个汉子使出来,怪异又搞笑。
共工四处游走,似乎在寻找可以攻击到刘避暑的时机,但是鞭子的长度可攻可守,共工无机可乘,只能狼狈闪躲。几次下来,刘避暑开始尝试追着他打。
“小子,我教你个词吧,叫——兵不厌诈。”
刘避暑心里一惊,共工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看似他处于上风的形势陡然一变。他侧身闪躲,匕首依然刺入他的左腹部。
好快,自己怎么没有察觉到。刘避暑不敢置信,他能坚持到现在本就是靠着对风极端的敏锐,对于共工的每一个动作不能说是一清二楚但也几乎是了然于胸。可是共工是怎么做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呢。
虽然心中有千般想法,但是面上却不表,刘避暑不受自己伤势的影响,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攻击。共工为他的这份心性赞叹。
“是因为风吧,真是成也站在风,败也在风。”听瑶对于共工刚才那一击倒是看得明白。
楚寻点头,“刘避暑和风打交道没几天,他只知道利用风,却不会刻意去改变风。共工和他打一会儿也就清楚了,他在利用刘避暑给自己创造一个合适攻击的环境。他刚才闪躲半天便是为了引诱刘避暑大胆追着他打,这样子风势会受到影响,也就更利于他的攻击。”
“所以刚才的弱势都是共工装给刘避暑看的啊,这共工好生厉害。”单安琪听了两人的话这才明白,再一想到楚寻所说的“还不知是谁压制谁”,心想,难不成楚寻早就看出那共工的目的了,也不知道场上的人换成是楚寻会如何应对。
共工一击得手,没有再次恋战,反身退去。刘避暑对战经验少,再加上当局者迷,他自然不像听瑶、楚寻两人一样明白那共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担心有诈,不敢去追,他停在原地。
“怎么,害怕了?“共工讥讽道,刘避暑不为所动,站在那里。这小子笨倒是笨,但是这份心性当怎了得。这已经是共工不知道第几次夸赞刘避暑的心性了。
刘避暑本是停在那里没有动的身体陡然一变,整个人一跃而起,手中鞭子舞起来带着凌厉的风声。这和他刚才的身法不同,没有那搞笑奇异的风韵,而是一种威严之感。共工感觉心神被压制得无力动弹,那股威压和实力上的没有关联,而是完完全全来自刘避暑手中的赭鞭。
他要干什么?除了听瑶,所有人都在想。
刘避暑和赭鞭仿佛融为了一起,鞭子甩下来,共工身体一闪却没能躲过。本来直挺挺的鞭子仿佛活了一般,在空中绕了一个圈缠绕上他。共工无暇分神惊叹,他把真个人缩起,从赭鞭的缠绕中挣脱开。
刘避暑快速堵住他的面前,鞭子绕了一个圈,再次和他碰上。赭鞭陡然变长数米,这样子的长度并不利于刘避暑操作它。但是刘避暑使起来却是灵活百变,共工的速度半点也发挥不出来,他已经被彻底围在了赭鞭的包围中。
怎么办,要想摆脱不利的局面,只能想从这个包围圈中脱身。但是赭鞭本就是神器,根本不可能单靠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将之弄断。共工一瞬间便想到了决策。他犹如离弦之箭冲向刘避暑,刘避暑不躲不闪,一个跨步与他硬碰硬撞上。
刘避暑手中的赭鞭早就及脱手,他两掌和共工的手肘碰上。
“砰”
两人分开后又再次颤抖,两腿交击,共工在身体上的强度并不强大,但是也比刘避暑强,这一下子刘避暑的腿被震麻了。拳对拳、膝对膝、腿对腿,双方近身交战数十次,再次分开。
共工仰天大笑,“哈哈,不管这场仗你是赢是输,我都要说一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不过也就这样了。”他接着说道。
只见共工侧身一让,整个人竟然就出了那赭鞭的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