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欢晚会那天晚上,我因为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耽误了一会,等我过去的,天已经黑了,我联想到陶静发脾气时的神态。
你迟到了!陶静一脸委屈的坐在长椅上冲我说。我讪讪笑着走过去,和她并肩坐下,我刚准备开口说话,广场那边忽然放起了礼炮,五颜六色的烟火直冲天际,到了三十米的高度,轰的一声炸开来,火星四溢。我说话的声音埋没在了烟花声中,周围喧杂一片,陶静吃吃笑起来,看着我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算是消了气了。她说:从天还没黑我就在等你,等到我屁股都坐痛了。那我帮你揉揉?我说。她踢了我一脚,满脸笑意:去你的。我站起来,像个绅士一样伸出右手,左手壕在背后,微微屈膝:走,公主殿下。她好笑似的伸手,我握住,将她拉起来,她哎唷一声,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没站稳,摔进了我怀里,我低头看着她,她抬头看见我一脸坏笑,反弹似的从我身上离开,阴沉着脸:你耍流氓,故意的是不是?我使劲摇头,否认她的说法,我故意的话就直接把你抱回家了,我牵着她边走边说。她微微笑着,问我,抱回家干嘛啊。我意有所指的笑起来,却不说话,她着急了,推了推我,严肃起来:说!你打的什么歪主意?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淡淡的说,你思想健康一点。
夜色沉醉,月光从云端的另一边倾洒下来,我和陶静坐在一家餐厅里,喝了点红酒后,她问我:我总觉得你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我喝了口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见过!而且很熟。她略显吃惊:是吗?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我开始胡说八道:当然没有印象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白了我一眼,又忍不住笑起来,忿忿不平地说:你还敢说,就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情,害得我几天睡不着觉。我哈哈笑起来,她跺了跺脚,涨红了脸,生气道:你还笑!不准笑!我缓缓收敛下来,告诉她:上次我说的事情也是有真实根据的。她问我,什么根据?我眯了眯眼,吸口烟说,在我老家那边,有茅山道士,他们都是收过鬼的。她像个看见了鱼的猫,两眼闪闪发亮,惊奇的问,真的假的?你老家在哪?我神秘的告诉她:湖南湘西!事实上我并不是湘西的,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知道湘西那边风俗很怪,像招魂收鬼这样的事情在那传的神乎其神。我深知不说出一点骇人听闻的事情,她是不会相信我所说的,于是,我精心瞎编了一个鬼故事吓唬她:你知道鬼缠身吗?我们那里就有一个小孩,他特别调皮不听话,有一天跑到乱葬岗去玩,捡了一块骨头回了家,结果那不干净的东西缠着他,第二天大清早就死了。她从衣服里拿出一块吊在脖子上的古佛玉佩,向我跟前晃了晃,一脸得意的说:我特地去寺庙里求了这个,你尽管吓唬我好了。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她早有准备,不过这也借此说明了我瞎扯淡技巧的高超,她像个孩子一样洋洋自得,不禁使我发笑,我说:你戴着这个东西,洋不洋,土不土,菩萨不会保佑你的。她呸了一声,冲我吐舌头,说,我不信,我不信,你爱说什么说什么。
她都这样油盐不进了,我还有什么好说,我知道她这是来了将计就计这套,我转移话题:你也不是本地人吧,你皮肤这么白。
她得意地笑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我是本地人,至于为什么白,天生的。我撇撇嘴,打击她:长得又不好看。
她跟我斗嘴起来:反正不是给你看的。我几乎是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难道是给猪看的?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个劲儿点头,笑的花枝乱颤。我知道她笑什么,几乎是我刚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我说:你笑起来,像个傻丫头一样。
她晃了晃神,冲我说:我不跟你斗嘴了,说说吧,你是干什么的。我装模作样的点起一根烟,吸了口:我是个犯罪集团的团伙。她连连向我抛来白眼:得了,你不愿意说算了,反正你不是个好人。我无奈的笑起来:你不信也没办法,我总不能杀个人给你看。我看见了广场那片灯光四射,光彩夺目:咱们去看联欢晚会吧?她说好,让我到门口等她一下,她就急匆匆的跑去了洗手间。我站在门口抽了会烟,她走了出来,厌恶的瞅了我一眼,说:你能不能少抽一根烟。我抬头往前走,说: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她说:你幼稚的像我初中同学。我将烟头丢了,吐出一口烟气,笑着说:你哪位同学一定很帅。她认真的说:不,恰恰相反,他很丑!很丑!她最后那两个字说的异常沉重,就似乎是怕我听不清楚一样。此时街道上空无一人,特别安静,只有广场那边传来阵阵的喧哗。我跟陶静并肩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挽起了我的手臂,黄昏色的光线从街灯上照下来,使我们更像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情侣。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亲近,我知道,她这时候已经对我没有防御心理了,我不知道她对我亲热是否只是像关系特别好的朋友那样,不过我也不在乎,我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体。
还离广场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传来了阵阵的喧哗声,两个相声演员站在台上,有腔有调地争辩着什么,惹的台下观众哄堂大笑。我和陶静往前面走,发现舞台前面已经人山人海,一只苍蝇也不可能挤进去了,她失望地看了眼,唉声叹气:来晚了,没位置了。我仰头看了看,大概隔着舞台有十五米的距离,主要是前面人太多了,周围两侧也挤满了,孩子们虽然听得一知半懂,但也跟着人群哄闹起来,我蹲下来:你骑我脖子上来,保证看的一清二楚。她脸红地朝周围看了看,即害羞又兴奋的问我:这样不好吧,这里太多人了。我拍拍肩膀:怕什么?你上来。她胆怯地低下脑袋,抬腿往我胳膊上架了过来,屁股坐在我的脖背上,我迅速的一站起,她连忙抱住了我的头,惊叫一声:你要死啊!我哈哈大笑的往前走去,贴近人群后边站着,我问她:你看清楚没有。看清了!舞台上一男一女,穿着长袍,她说。
相声表演结束后,接下来上台的是个杂技团,猴子骑狗,老虎跳火圈,胸口碎大石,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台下观众掌声震天。后面几位都是唱京戏的,一共分为两段戏,一段是《霸王别姬》,一段是《白帝城》,演戏的全是同一伙人。到了最后,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主持人走上了舞台进行演讲,主题无法就是宣传青少年人应该如何如何爱国,遵纪守法,许多人听到这里,都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座位。
陶静从我身上跳下来,有些害羞脸红的看着我,一脸不好意思:咱们去公园里转转。我活动了一下手臂,跟着她往公园里走。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夜晚的空气很凉,透着一股阴冷冷的风,月色之下,青石地板闪闪发光,就像铺在地上的荧光石一样。许多小虫子围绕着草地转来转去,池塘边传来青蛙的叫声,既安静又喧哗,成百上千的昆虫躲在黑暗里吱吱怪叫。
她忽然回头跟我说:你跟我处朋友吗?我朦胧的回头,看见她一脸认真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我知道现在时机差不多了,我隐约真挚、深情地看着她,伸过脸过去,吻在了她的唇上,她紧张的握紧拳头,闭上眼睛,任由我轻薄。我有些吃惊地从她嘴上分开,只见她一脸绯红,含羞带怯地望着我。我说:你没接过吻?她点点头,抱紧了我的手臂,一脸幸福兴奋地依偎在我肩膀上,拉着我往石亭那边去:走,咱们去哪坐会。我被她急促的脚步拖着走,很快到了石亭里,她紧紧挨着我坐,一双大眼睛从侧面打量着我。我笑嘻嘻地又伸过脸去,她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很快便跟我回应起来,我们的舌头缠在一块,交织缠绵。我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了,它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浩浩荡荡的穿进了千军万马之中,一路冲锋陷阵,直逼紫禁宫。她抓住了我的手,抗拒的发出恩恩哼哼的声音。我把嘴从她嘴上移开,充满诚恳地看着她:就摸一次。她犹豫了一会,很快妥协了,松开手,我的手很顺利地探到她的内衣里,我摸到她的胸部上时,她微微颤栗起来,两眼深情幽怨的望着我,却不说话。
当我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紧紧的挽着我了,这不是朋友之间那种习惯性的亲近,而是情人之间的那种暧昧举动,显然易见我已经得手了,但我并不希望一切发展的太快,爱情嘛,总是泡得越久味道越浓。送她到门口,她踮起脚尖深深的、长长的吻了我一下,我感觉人都飘飘欲仙了。她忽然有点舍不得:你走吧,我要看着你走。我摸摸她的脸:好啦,又不是不见面了,早点睡觉,晚安。她冲我甜甜一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