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兴冲冲的告诉我,他和女朋友复合了,这半年来,我亲眼看到他的变化,所以我还是很为他高兴的,而在这个周末,他邀请我们宿舍出去聚餐,赵林普高兴的答应了,他要说要带着女朋友过去,而一成神神秘秘的拉住我:“这可是你的机会哦。”
说是聚餐,无非就是联谊,这种活动我一向不愿意参加,男女之间不经过普通朋友阶段直接到达男女朋友有点太过儿戏,而我连女性朋友都很少,所以没有女朋友似乎也是理所当然,我并没有讨厌自己这一点,对我而言男女朋友似乎更应该倾向于精神的交流,当然这有些太过于理想化,对于**情趣一类,我其实并不反感,但真的只是为了****大可找**或者自渎,但最近我实在是有些搞不清楚女友**的区别,再者若对其他女生没有想法,我大可当做普通聚会来看,这样戒备,莫不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也就答应了一成的邀请,而到了晚上,看着密密麻麻坐成两排的男女,我有的就只有恐惧了。
我从不知道的,人可以恶心到这种地步的,单独看起来的人或丑或美不过是那个样子,但这时候洋溢着笑容的笑容,捧着啤酒杯子互相敬酒的他们,一个个不难看的肉腿接连起来的是一个巨大的整体,那东西是我从小害怕的一种叫做蜈蚣的虫子,农村的老家,每当掀开一快砖头,里面往往就会有着一只,单单小小一只就能够吓得我晚上睡不着,这么硕大……
一成看出来我的尴尬,他扶着我在蜈蚣体内坐下,我吞了一口酒,在这里终于看不到了,我捏了捏冰冷的手,一成在我身边坐下。
聚会开始,酒一杯杯端上来,这次主菜是烤肉,我吃着附送的水果,心态已经调整的不错,我抬起头观察着众人,观察着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真心实意的快乐,这里有着进二十人,总不可能每个人都开心,即使在广泛的话题都会有人插不上话,不管这次聚会目的如何,定然有着会被忽略无法遂愿的人,目光从一个个人脸上移过,最后却在赵林普身上停下来,很早之前,他就失去了自己精神病的气质,但现在他的气味,却是给了我与之前相近的感觉,我疑惑的将目前的作为遮挡的酒瓶移开。
他一个挺漂亮的女孩旁边笑着,女孩两只手指夹住玻璃酒杯,杯中是一种廉价的水果啤酒,而她偏生摇晃出了鸡尾酒的味道。这大概就是他所说的女友了,明白的说,不在做哲学家的赵林普实在很普通,成绩家境长相都是一般的标准,和他呆了一年我也没有看出他有多美好的心灵,照实了说,他有些配不上边上的女子,但这是那两人的事情,或许是我的目光不太客气,女子的目光瞪了过来,赵林普也就跟着望了过来,我晃了晃酒杯,和他对了一杯。
“谢谢大家能够赏光,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和灵毓之前因为一些误会闹得不可开交,但现在误会总算解除,我们能够在一起也仰仗了了各位帮忙,来来来,我们先干为敬。”
与一成对坐的女子也站了起来,她面貌却是普通,在样子上和一成颇有着夫妻相,这时候她腼腆的笑着,给人的是一种很温暖很舒服的感觉,我大概知道一成喜欢他的理由,一成这种浪子心性的确需要一个可以拉住她靠谱一点的女人,不过他的谢词也实在……
他和灵毓分手是因为他搞过的其他女孩,这不是误会,而我们这些旁观者大概没有帮过忙,我和赵林普倒是嘲笑过他,毕竟男女交往的问题无论过程如何,之后再次回想大抵也是男人的错,同为男生倒是可以这样说出,一成你是在是不知好歹。
而据小道消息,女孩之间对同伴分手的男孩是不会有着好感的,她们之间的交流很可能也是那个一成真是不知好歹,这好几个月一成都有点茶饭不思,在我看来哪个女孩是不会太过为难一成的,在其中或许让她朋友满意耗费时间还要长一点。
人是社会性动物,所以简单的事情往往会变得无比复杂。
于是他们喝酒聊天,我喝光了一瓶啤酒,见没有人来注意我,我悄悄把杯中换成果汁,小心的抿着,赵林普和他女朋友开心的说着话,我在一旁注视着,她们两人的关系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女子是毫无疑问是主体,赵林普和她说话,而她得体的与其他男女应酬,与赵林普之间也不至于有什么尴尬的味道。
交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男人对着女人告白,女人答应了,交往的确可以简洁,但之后两人相处大概不会太过容易,即使是情侣也会有着附庸、相敬如宾、女上男下等各种方式,赵林普这大概就是单一的付出了,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每个人想法不一,赵林普喜欢的话除了他本人以外也没有人有着反对的资格,我看着也只是感到好奇罢了。
一成给我敬酒,这是必备的环节,作为舍友我该是他着重感谢的人之一,想想看我之前的嘲讽大概还是起到过作用,我也就不客气的端起杯子喝了下去,之后他又去找别人喝酒,我放下杯子,想着一些其余的事情。
他们都在说话,处在他们之中,我不想参与进去,但无可奈何的,我会感到寂寞,看着一成,看着赵林普,能感到他们的愚蠢,但同样的我也会有着羡慕,但女朋友这种东西是想要就能有的吗,而且关于爱与性我还没有想得清楚。
我必须再见那个**一次,然后再说一次再见。
“你的杯子中不是酒吧。”
意外的,在聚会过了半旬畅饮正酣的时候,即使喝的不是酒,膀胱还是有着一种要爆炸的感觉,我正在犹豫要不是去卫生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的女孩已经换了一个,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也就迎着她的目光看了回去。
“这你都能看的出来。”
我喝的一种很普通的透明果汁,即使摇晃也不会产生气泡,我对我偷天换日替换白酒饮料的功夫还是有着自信的,更何况我不觉得对面这个女子会对我这些感到好奇,在这里的人即使对话也大概是抱着一些目的,她想和我说话,交个朋友,然后就可以趁着夜色来一发了。
不纯洁的我也只能想着这些不纯洁的东西,那个女孩却是笑了起来,她摸摸鼻子,“我的鼻子一向很灵的。”
她说的自豪,我有些疑惑,“你说你鼻子好我相信,但这种地方……”
烤肉还在冒着烟,炭火烧的正旺,桌面上躺倒着各式各样的酒精饮料,我并不觉得我杯中的味道可以被轻松的分辨的出来。
“对于在意的东西,我的鼻子就会格外的好。”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又深深的看了女孩一眼,女孩长得可人,为什么不用漂亮呢,因为她的确不算漂亮,但绝对不难看,如果在这儿接近十名女子排个名的话,她也只会屈居于赵林普女友之后姑且单个第二,这大概是真正的美女实在不多的缘故,但放在其他人眼里她至少算是美女,但我为什么不说漂亮呢,这便是因为她的气质实在不给人形容漂亮的机会。
她很可爱,在二十一二岁的男男女女之中尤其的突出,看着她我都有着自己老了的感觉,虽然我已经二十一了,在某些地方也到了做父亲的年纪,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年轻,但这时候看到她我就有这一种立马照镜子看清自己到底多老的感觉,如果她是真的年轻,那我该是什么。
“这是聚会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东西。”
“不然还能怎样。”
“聊天啊,大家聊得都很开心。”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开心?”
“那你不加入进去怎么会知道他们不开心的。”
“是这样的,我对他们又不感兴趣,平白无故说起话来,又没有共同的话题,硬要和他们说话,那样我会很不开心的。”
“这样看起来你只是一个人在闹别扭而已。”
我点点头:“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我十分喜欢闹别扭。这毕竟是我的习惯,你大可不必理我的。”
“那我一定要理你了,实际上我是一个很多管闲事的人。”
“看的出来。”
女孩随即反唇相讥,在这个喧闹的空间之内,我们低微的交流声被更为吵闹的声音遮盖住,声音有且只能对方听到。
喜欢热闹的她或许是和我一样寂寞的人,这是我在很久之后才明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