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慕容弃远回到客房时,发现白飞和小玉已经清醒过来,只是梦溪还在床上昏睡,对于方才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浑然不知。
“师父,方儿他......?”白飞见慕容弃远独自一人回来,不由得担心起子方。
“哎”慕容弃远一声长叹。
“师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小玉不解道。
慕容弃远稍稍歇息之后,就将黑衣人迷香惑人,匕刺白飞,抱走子方之事一一道来,而关于黑夜追人,子方坠崖,则是思忖良久之后才说了出来。
“那……方儿他岂不是?”小玉捂着嘴不敢再说下去。
“现在谁也说不准,只有等天明之后,我们再去寻方儿他的踪迹”慕容弃远道。
“但求神明保佑,助子方安然无恙。”
不久,慕容弃远也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中,而白飞与小玉后半夜完全没有睡意了,一边是担心子方的安危,一边是要小心照看熟睡中的梦溪,提防着那恶人再来弄手段。
如此,在担忧中度过了这一夜。
次日,一大早慕容弃远就叫上白飞去找子方,留下小玉照顾着梦溪。
“昨夜,为师就是在此处逼得那恶人走投无路”慕容弃远指着昨夜和那恶人纠缠的地方说道。
“师父,这里有块石碑”眼尖的白飞没有太注意师父的话,四处张望的他倒是发现了一块石碑。
但见那石碑高五尺有余,正面镌刻两行字“首感阿鼻,悟证菩提”,白飞又瞧着石碑后面,刻有:“首悟崖”三字。
也不知这石碑立有多年,反正上面所刻之字面目模糊,被风雨侵蚀,若不是白飞瞧得仔细,恐怕还真难以辨识得出这石碑上的字。
“悟首崖?为师倒是略有耳闻”
“师父知道这悟首崖?”白飞好奇道
“不错”慕容弃远捋了捋胡须,继而说到
“昔日,有新罗国僧人金乔觉,泛舟渡海,来到中国,见九华山峰峦叠起,是修道的好去处,于是在山中择地而居,潜心修行,哪曾想到。这九华山地儿是好地,民风淳朴,这就惹得地府的恶鬼心里痒痒的,纷纷逃出地府,来到九华山作祟”慕容弃远顿了顿,望着远方不再说话。
“那后来呢?九华山的百姓怎么办?”白飞急切道
“徒儿莫要慌张,且听为师一一到来”
“百鬼出府,阴间一灾,阳间一劫,地府大乱,却又无可奈何。阴间无暇顾及阳间,只得任由那些恶鬼作祟,说那金乔觉听闻此时后,来到山下,劝阻恶鬼,那些恶鬼却置若罔闻”
“金乔觉于是划地坐禅诵经,面朝东崖岩石,如此三日,不进得半餐滴水,诸鬼遂提议若他能连续九日诵经,便归回地府,不再作祟”
“那他做到了吗?”
“没有,七日之后他便坐化,虽未能达到九天,不过诸恶鬼被其无我精神所感化,纷纷回到地府请罪。”
“那,金乔觉坐化之后呢?”白飞继续问道
“坐化之后,魂归西天大雷音处,佛祖感其事迹,禅为地藏王菩萨”
“这就是首悟崖的来源,行了,这都是闲话,还是快去前面细细查探一番”
师徒两人不再闲扯,走到昨晚子方坠崖处,白飞刚刚伸出头朝下望了一眼,顿感脚下一软,差点栽了下去,幸亏这慕容弃远从旁拉住了他。
待慕容弃远细细朝崖下一看,才发现这悟首崖高岂止万仞,又陡峭无比,完全见不到底。四周也不见得通到底的路,这下子方恐怕是难有活路了,这是师徒二人此时一致的想法。
不是恐怕,是一定不会有活路了,毕竟,从这悬崖摔下去,任谁也难逃一个粉身碎骨,何况子方还是一个8岁的小孩子。
“师父,这....”白飞呆呆的坐在地上,如鲠在喉般。
“人各有命,子方这孩儿命该如此,你我奈何不得。”慕容弃远从地上扶起满面悲戚的白飞。
“这孩儿甚是乖巧,徒儿一直视若己出,如今偏逢此厄运,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逝者已矣,眼下就要找出那害死方儿的恶人,替方儿报仇,为师所料不错的话,他就是连环失童案的凶手”
“嗯,师父所言甚是,只是眼下也没有眉目啊”
“无妨,此行九华,我等本是去拜访凤麟阁,今虽遭此变动,则更应该去凤麟阁”
“师父,这是何故?”
“凤麟阁在这徽州家大势大,要找一个凶手,当是上策之选”慕容弃远解释道
“那到时候对崔二爷如何说辞?”
“徒儿毋忧,到时候为师自有说道”
当即,师徒俩人便沿原路折返回到客栈,带着小玉等人赶往凤麟阁。
“怎么不见哥哥呢?娘亲”梦溪在发现拉着自己手的人不是子方,而是小玉后立马问道。
“哥哥...哦,哥哥......暂时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看梦溪”小玉只得含糊道。
“那,哥哥去了哪里呢”梦溪还是一脸认真的问道,丝毫没有察觉小玉红肿的眼角。
子方去了哪里?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仅仅是梦溪想要知道的,白飞,小玉,慕容弃远都想要知道。但是遗憾的是,没有人可以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