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看望老院长

    二0一一年五月七日的战友聚会,是一次不寻常的聚会,没有大款牵头,实行的是AA制,聚会在南京,而南京的聚会积极分子几乎都没参加,说是战友聚会,其实是集体看望老院长。这次聚会的筹备过程充满了戏剧性,大体过程是这样的:开始上海的潘依萍告诉我,这次活动稽顺初很积极,并答应由他来主办。

    南京战友的联系和聚会的吃住由稽负责,外地战友的联系由潘负责。后来听说稽本人不在南京,南京的事由稽夫人具体安排。说着说着,时间过去了十多天,南京方面迟迟不见动静,并且听肖洪说南京人都不想参加。我觉得不对劲,于是给潘发了个短信,请潘转给稽,目的是请稽亲自出马,尽快联系落实南京战友,免得到时候外地人都到了而南京没人参加而尴尬。

    一直到了5月4号,侯慧中给我打话,问我这次活动怎么没人通知她,而且说到小潘在电话里说的很伤心,面对目前处境她不知如何处置,侯说她等待我的确切消息。5号收到潘的信息,说孙哲、温一已经买好了机票,并要求去机场接人。

    当天下午接到到肖洪电话,说稽已通知“此次活动取消”。接着又收到小郝电话,说潘对聚会之事完全失去了方向。小郝认为,既然外地人都落实了,这次活动还应该办,南京人到几个算几个,以此征求我的意见。我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建议把原先的“战友聚会”改为“看望老院长”,南京人照常通知,到与不到自便。6号,潘说南京人统统联系不上,网络都不在线,手机全部关机,她和小郝下午赶到南京,明天到机场接人。

    7号上午,为防止外地人到了没人接待,我9点就赶到了《桔子酒店》,继而给侯发了请她参加活动的短信。我到酒店后才发现,侯已经亲自带车去机场接孙哲。10点左右,温一兵、孙哲相继到了酒店,而南京的一班人都没到。考虑到聚会在南京,活动应该由南京人出面来主持。在与侯见面时,我们恳请侯以主人身份主持今天的活动,哪知这“猴比人还要精”,她深知这次筹备过程的复杂,许多话不好说,于是她死活不干,这时把我逼上梁山,我由原来的参加者被迫进入主持角色。

    考虑到事情经过确实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甚至话越多越容易出错,我决定以“简单”应对“复杂”。11点,我接到了钱金用,中午先到的几位共进午餐。中午人虽不多可是很热闹,大家回顾了当年在师医院的一些事,什么搬砖头呀,捉小偷呀,站岗睡大觉呀,什么拉着尸体逛中山陵呀,什么铁姑娘钢屁股呀,包括当时的一些绝密行动也都畅所欲言,可能是因为多年不见,话最多的要数温一兵。

    下午三点多,范院长夫妇到酒店,坐下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南京人怎么回事,我说“你别问我,我也说不清,你精明一辈子,这次你就装一回糊涂,什么也别问,就知道大家是来看望你的,只要你高兴就行,其它我来安排”。范说,那我就装糊涂吧。范还说到稽顺初夫妇6号到过他家,说他单位出了点事,不能参加聚会了。

    三点半左右,上海、苏州、无锡、合肥、武汉的战友相继到达酒店,我和红伟、海林、一兵去师长家邀请师长并接来了侯慧中和么世琴。这一刻,温一兵从青岛乘飞机赶来了,孙哲在女儿陪同下从福州乘飞机赶来了,王军英让老公开车专程从武汉赶来了,方明友、焦其富也让儿子陪同,从合肥赶来了,多年不见的钱金用、刘红伟、孔海林也赶来了,大家一见面都非常亲切,非常激动,相互问好!紧紧拥抱!!有的还激动得热泪盈眶以至泪流满面!!!一股浓浓的战友之情让人十分感动。

    这一场面使得白发苍苍的老院长感叹不已,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过去在一起没看出来,相隔几十年,战友之间见面竟如此的亲热;更没想到的是,转眼之间,当年的一批娃娃兵,如今都已年近花甲,难怪自己老了呀。人到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是自由拍照,再后来是集体合影。

    晚宴开始,我按照自己的既定方针进入了主持人角色。其实,所谓主持,我只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今天大家从鲁、鄂、闵、皖、苏、沪五省一市集聚南京,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看望老院长;第二句是,30多年没机会聆听老院长的教诲了,下面掌声欢迎范院长训话;第三句是,为了老院长的健康长寿,也为我们的战友之情,干杯!

    后面就热闹啰,一些当年的活跃分子纷纷登场,阿庆嫂、李铁梅相继亮相,一些当年不爱说话的人,如今也变得口齿玲利,妙语如珠;一些当年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兵,如今也变得十分现代,竟然当着范院长的面和男士搂搂抱抱,有的还和男士喝起了交杯酒,真是无法无天外加胆大包天啰。当年严肃得让人望而生畏的范院长,如今也成了和蔼可亲的耄耋老人,眼看着这班当年的孩子闹得这么欢,自己也笑得合不拢嘴。

    “战友如书,细细品读回味悠长。战友如镜,无需遮掩无所顾忌。战友如酒,心灵融合愈久愈醇。战友如伞,风雨兼程无怨无悔!祝首长及战友快乐安康!!干杯!”一份来自福州“阿庆”的贺电,把聚会推向了高潮。师长的到来,把聚会再一次推向高潮。酒过三巡之后,范院长还深情地邀请大家,明天中午由他坐东,请大家共进午餐,希望大都能参加。整个晚宴,笑声不断,热闹非凡,处处体现了浓浓的战友之情。

    回顾这次聚会的过程,颇有感触,可以说,举办这次活动,有积极操办的,有出谋划策的;有随波逐流的,也有婉言谢绝的。操办过程是一波三折,聚会活动是相当成功,然而,这次聚会也给人留下了太多的遐想。是啊,聚会本身就是娱乐活动,是自愿参加,能参加更好,不参加也不为错,更何况大家都上了年纪,各人有各人的具体情况,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现在看来,聚会,尤其是聚会的形式,是依附大款赞助呢,还是实行AA制,还真有待进一步商榷。

    一一九老俩口游台湾

    “达坂城的姑娘多弱智”,“阿里山的姑娘壮如牛”。前者是到新疆时听说的事,说是因为达坂城的姑娘美丽,肥水不流外人田,近亲结婚导致后代弱智;后者是这次到台湾听说的,因为阿里山山体滑坡导致交通阻塞,山上的姑娘每天要把采摘的茶叶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地运下山,因而一个个锻炼得体壮如牛。不知道是确有其事还是导游不想带我们去而编造的借口,不过还好,八天的台湾之旅玩的还是非常开心的。

    去台湾旅游是我多年的夙愿,前些年因为上面不允许,一次次的梦想都以破灭而告终。退休后自由了,和老伴儿一道,痛痛快快地玩了一趟。我们乘飞机从南京直达台湾桃园机场,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从台北—台中—高雄—台南—台东—花莲—台北—桃园,围着台湾转了一大圈。

    台湾的旅游景点,总统府、台北故宫博物院、国父纪念馆、101层的大楼、中台寺、日月潭、溪头森林公园、延平君王寺、英国领事馆、垦丁国家公园、太鲁阁国家公园、野柳地质公园以及水倒流、猫鼻头、船帆石、鹅銮鼻灯塔、北回归线纪念碑,都玩了一遍。汽车沿着台湾海峡、巴士海峡和太平洋岸边开了两天,把海洋看了个够。没去之前,在我的想象中,台湾最有名的旅游景点就是日月潭和阿里山,可游玩的结果不是那回事。

    也可能是期望值太高,闻名遐迩的日月潭号称中国十大旅游景点之一,在我看来不比浙江的千岛湖美,而阿里山是一座山脉,并没有一座山叫阿里山。真正让我觉得好玩的则是我以前不知道的景点,比如说溪头森林公园、垦丁国家公园、太鲁阁国家公园、野柳地质公园。这些景点中多为自然风光,其中的溪头森林公园是一个原始森林,成片的松柏,高达几十米,粗的要三四个人才能抱过来,那些木材是建造大殿中柱的极佳材料。

    野柳地质公园,则是珊瑚石在千百年的海水冲击下形成的自然景观,真所谓千姿百态。太鲁阁公园十分雄伟,非常壮观。一边是万丈深渊的大峡谷,裸露的山体全都是优质的大理石,一边是国民党老兵用生命和鲜血开凿出来的穿山公路,令人叹为观止。当年,国民党几十万兵为了开通这条公路,死亡了212人,后人为了纪念这些遇难者还专门建造了一个《长春祠》。

    人文景观中要数台北故宫博物院和国父纪念馆最有看头,故宫博物院的藏品都是蒋介石逃离大陆时带走的文物,而他所带走的都是文物中的精品。其中被称之为镇馆之宝的“白肉鼎”就是无价之宝。所谓白肉鼎是指玉白菜、肉形石和毛公鼎的简称。国父纪念馆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孙中山铜像下面的那两个卫兵,我在里边转了一圈,始终认为那两个警卫是塑像。因为他纹丝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上戴着手套,脚上穿着深腰皮鞋,唯一暴露的就是面部,而他的面部颜色很像是蜡像,所以我一直把他当作塑像。

    后来夫人说了句,“这人的衣服都汗湿了”,我说,怎么会呢,又不是真人怎么会出汗呢?夫人说,是真人呀!我细细一看,嘿!还真的是大活人,过了一会卫兵开始交接班了,他们才动起来。

    在台湾游玩的日子天天乘车,导游一路介绍台湾的风土人情,他讲解的内容对我们这些第一次来台湾的人都感到新鲜,其中的一斤=16两=600克更是我以前没听说过的。旅游车上放的几部纪录片更是让我们看得津津有味。其中有蒋介石、宋美玲、蒋经国、张学良、邓丽君、还有一部是介绍台湾老兵的。

    这些纪录片都是本人或者是家人亲友讲述,所说的内容都是我们不知道的,其中我最感兴趣的是国民党老兵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一些七八十岁的老兵,讲述他们当年从大陆撤退时的情景和到了台湾以后的艰难困苦。有个老兵13岁时在国民党撤退时在舟山被抓壮丁带到了过去,讲述的人边讲边哭,我们听的人也在不停的落泪,60年阿!那个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心情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台湾除了南投之外,所有的市县都临海,岛内除了池塘水库之外还有两条河,一条叫淡水河,一条叫爱河。中西部山脉中有着茂密的原始森林和金矿、猫眼、玉石、大理石等丰富的矿产资源,其中猫眼原石全世界只有斯里兰卡和台湾的花莲是原产地。香蕉、菠萝、桂圆、苈枝、椰子、槟榔、芒果等果树随处可见。南部有着一马平川的万顷良田,是台湾的粮仓,把台湾说成是宝岛一点也不过分。

    要说台湾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那就是人家比我们大陆的文明程度要高得多。八天的行程中,没听到汽车喇叭声,没看到行人闯红灯,没有人随地吐痰,没看到地上有垃圾,没有人大声喧哗,没见到上车争先恐后,没见到人与人争吵。年轻人着装打扮也很平常,没见到女孩子穿露脐衫,没看到男孩子染红发、黄发。住宾馆也从未遇到骚扰电话,导游江永裕和我们相处八天,没说过一句荤话。总之,台湾给人留下的印象是:社会安定,环境优美,物产丰富,人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