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军民一家

    那是在皖南山区时,营房与山沟的群众紧靠在一起,老乡们经常到营区活动,我们也经常为老乡做好事,附近的老乡病了我们也出诊为他们治病,小毛病用点药也不收费,军民关系十分融洽,就象是一家人。

    由于军民接触多了,男男女女的事就出来了。我们卫生队的副班长叫苏伯来,(是我的入党介绍人)江苏如东人,小伙子工作好,人缘好,长得也好,白白净净,用现在的话说叫帅呆了。附近的一个姑娘看上了他,女孩子吗,有了心思又不好意思表白出来,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日子长了被家人发觉了,女孩就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了奶奶。经过精心设计,祖孙俩上演了一出戏。

    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老奶奶跑到卫生队找到了我们副班长,说孙女儿病了,请他去看看,副班长二话没说,背着药箱就跟着老奶奶上了路。来到老乡家,老奶奶说孙女儿就在里屋,让副班长进去看看,自己去沏茶。副班长推开房门,拉开蚊帐,一下被眼前的情况吓呆了,姑娘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副班长缓过神来赶紧转身出屋,连奔带跑的回到了部队。

    回到部队后,副班长冷静了一会,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应该向领导汇报。汇报以后,指导员与地方领导(生产大队书记)进行交涉,决定由大队书记找老奶奶好好谈谈。大队书记向老奶奶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希望老奶奶认真做好孙儿的思想工作,妥善了结此事。大队书记说了半天,老奶奶一言不发,书记生气的说:你这是破坏军民关系!这时候,老奶奶不慌不忙地说:“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军民一家人吗?我就搞不懂了,这一家人谈恋爱,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得,老奶奶就认准这个理,你跟她还就说不清。

    二十七八一医疗队

    上世纪60年代中期,为了缓解农村的缺医少药状况,城里的许多大医院都派出医疗队下乡,为农民防病治病。八一医院也下泒了一个医疗队,驻扎在皖南繁昌县的一个叫孙村的小镇上。

    医疗队当然有男有女,也有护士。部队,尤其是基层部队,青一色都是男人,一个个血气方刚,正是激情燃烧的岁月,驻扎在山沟里的部队一年到头很少见到女人,更不用说见到女兵了,军人不能有不规行为,但内心活动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们团卫生队的上一级医疗单位就是八一医疗队,卫生队治不了的重病人就往八一医疗队送。送病人就能见到护士,见到女兵,因而,送病人去八一医疗队就成了一桩美差,大家都乐意干这事。到现在我还清楚在记得八一医疗门诊有个叫金莉珍的护士,长得白白胖胖地,一说话就笑,十分可爱,战士们总是没话找话说,想着点子和她聊上几句。可那时候我们也只能多看几眼,解解馋,别的不敢多想。

    我们医务人员可以利用送病人的机会见到女兵,连队的战士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因而,一些战士就千方百计地找借口,跟卫生队医生拉关系弄到转诊单,有的不惜装病,以满足去一趟医院,见见女兵的欲望。有一次,部队痢疾流行,一些战士陆续住进了八一医疗队。一天,我送病人时,有个战士说自己拉痢疾,要搭我的救护车去八一,因为是熟人,我就答应了。到了八一,门诊化验大便时,他左手捂着鼻子,右手递大便标本给化验员,化验员打开标本一看,明显的“脓血便”,加上当时是痢疾流行季节,于是,化验员根本就没对标本进行检验,顺手填了张化验报告单,化验单上写着脓细胞+++红细胞++++,并说了声:“痢疾,要住院治疗”。战士一听说让他住院,立马收回了大便标本,拿着化验单去办理了住院手续。

    一周后,战士出院了,他俏俏地告诉我,他没生病,那次的大便标本是用调好的藕粉加红汞做成的,我的目的就是想混进医院看看那些女兵。

    二十八偷油

    皖南山区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四季长青,鸟语花香。工程兵的任务就是打坑道,盖库房,每到一处都是荒无人烟的大山沟,任务完成就搬家,循环往复。由于条件艰苦,战士们洗澡就在溪涧,因溪涧水少迫使一些人到远处的水库去洗澡,又因为山沟里没有老百姓,更见不到女人,所以我们洗澡都是光屁股。

    有一次我们一伙人在水库洗澡,只觉得水上面有蚊子叮,水下也有什么东西在咬人,这水下会是什么呢?我们把面盆放到水里,脚放在面盆里,然后连盆带脚往上提,等到抬出水面一看,原来是虾子,好大的虾子。第二天我们找了块正方形的大纱布,放一个肉骨头,两人各抓住两个角使其往下沉,第隔一两分钟就抬起来,就这样一个多小时逮了三四斤虾子。那时我已经当班长了,有点小权了,于是就悄悄地把虾子拿到病房里藏起来,等到晚上值夜班时烧虾子吃。

    晚上九点以后开始行动,病房里有锅、有盐(氯化钠)就是没有油。怎么办呢?卫生员小张提醒我,班长,伙房的油缸里有半缸油,从窗户爬进去就能弄到,我一听此话有理,就这么办,这个任务就由你去完成。他找了个茶杯,不一会就回来了,我正为他办事利索而高兴呢,突然发现他的衣袖肘关节以下沾满了油,忙问怎么回事?他说别提了,我下午看到油缸里明明是小半缸油,我摸到缸边弯腰伸手就往下搯,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把缸里的油给加满了,我按预计的深度往下一舀油就满过了肘部。我一看他那个熊样又好气又好笑,但再一想还好,没被人发现,等到虾子烧好了,吃光了,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司务长找上门来了,问我们昨晚干什么了?没干什么呀!还想赖账?油从伙房一直滴到病房。听到这知道事情不妙,只好如实交待,司务长看我们态度诚恳,网开一面,这才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