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埃米莉抱着一只大枕头睡着了。虽然现实生活那么紧张,又有那么多的不凑巧,但是,全能的上帝还是赐予了她一段让她轻松一下的梦境。
她梦见一片大海,蓝湛湛的海水,波光粼粼。克拉克和她一起在沙滩上嬉戏。一会儿,她又站在了一条游艇上,那游艇是白色的,克拉克把握着舵轮。他们在海面上漂浮着,克拉克微笑着和她说着话。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听不见。他吻了她,紧紧地抱着她。她沉浸在幸福之中……。
不知什么时候,克拉克突然变成了戈夫里。戈夫里喋喋不休地问她蓝宝石项链的事,无论她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原来,乔伊的假面具已经开始从她的脸上脱落,她按住了这一边,那一边却翘起来。……
一阵冷汗之后,埃米莉被惊醒了。她摸摸乔伊的脸,又照照镜子,还好,这张脸还是乔伊的脸。她不敢再睡了,生怕不当心弄坏了这副假面具。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戈夫里迟迟不肯离去的情形,他想留在乔伊的房间里过夜。埃米莉当然不会答应,可以想象戈夫里离开时是多么地愤怒。
在埃米莉与克拉克的秘密通话中,克拉克表扬了她,并且要求她进一步查清“生命隧道”后台的情况。克拉克告诉她,再过三十六小时,一切都会结束的。
早餐的时候,埃米莉早早地来到自助餐厅里,但是她并没有急于用餐。她坐在一张餐桌前,盯着走进餐厅的每一个人。当她看到昨天与托比一起到后台去的一个工作人员时,便起身跟了上去。她买了一份与这个人相同的早餐坐在他的对面。
“早上好!”“乔伊”主动与他打招呼,使得这位工作人员受宠若惊。埃米莉悄悄把一小包泻药到入自己的饮料中,趁着对方不注意,把两个外表相同的杯子调换了一下。
由于有一位女士与自己共进早餐,这位工作人员的胃口大开。他不明白,这位戈夫里身边的红人,平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上班以后,戈夫里在“生命隧道”大厅里拦住了埃米莉。他说:“告诉我,乔伊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妹?”他昨天一个晚上都想的是这个问题。
“双胞胎姐妹?这件事情……”
“巴克先生,”这时托比赶了过来说,“埃迪今天闹肚子,我看他是不能坚持工作了。”
不等戈夫里开口,埃米莉便说:“别担心托比,我可以顶替他的工作。”她转而又对戈夫里说,“戈夫里,我向你保证什么事也没有,两三天以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戈夫里双唇紧闭,他真是弄不懂。
上午的第三十七号合同是个有钱的商人,如今年过七十。他在妻子和女儿的陪同下从欧洲来到这里,跟在他们后面的,除了两个女佣以外,还有四名保镖。不知是受了泰国人妖的影响,还是当今世界上一些人热衷于变性的启示,这位商人希望自己的下一生变成一个女的。他的妻子很担心,这会引起很多问题,不过,该商人自有主张,他对妻子说:“亲爱的,不用担心,作为你的丈夫,家族的长辈,我想就此告一段落,今后,我希望以一个新的身份开始生活,当然,假如你愿意,你也可以随后变个男人,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嫁给你。”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商人的妻子是个保守的妇道人家,她并不想试试作男人的味道。
埃米莉和另一名工作人员跟着托比一同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警卫把走廊中间的铁栅门打开,让他们进去。以前,这儿本来没有铁栅,因为有个探密者企图私闯后台,被戈夫里手下的人在“后台”的小门口制服了,为了防止同类事件的发生,所以采取了这个措施。
进入后台的门开在走廊到底的转弯处,这是一扇很普通的金属门。托比在门口的电子锁装置上输入了一组数字,门开了。进去以后,埃米莉发现这儿与前台的布置在设计思想上完全不同。在前面,设施豪华舒适,科技与神化柔和在一起,竭力营造出一种深不可测的玄幻气氛。在后台,一切从实际出发,首先,办公桌、椅都是旧的,再则,工作场地也显得狭小、拥挤。两根铁轨从一个可以开进跑车的洞里伸出,一直到达工作场的中央。洞口稍里面一点儿的地方,挂着深色遮光的双层布幔。不用说,这儿便是“生命隧道”的底部。在放器械的桌上,也有一个放银针的金属盒,就和埃米莉在前台看到的完全一样。在药品柜上,放着一些注射剂,有500cc瓶装的生理盐水,有葡萄糖注射液以及其他一些药剂。在这儿,最让埃米莉关注的是“HP”注射液和“HP”蛋白酶注射液,以及“醒脑素”。在工作场的一角,还有一部专用电梯。
埃米莉变动着身体的角度,尽量把这个工作场的情况收入微型摄像机。
托比·赖特将文件夹放在桌上,埃米莉把戈夫里给她的两本书也放了下来。
托比问:“乔伊,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想尽快掌握‘生命隧道’系统的操作。”
“当然,”托比说着坐到办公桌前,“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助尽管来找我。”
“谢谢关照。”
托比整理了一下抽屉里的文件,然后接通了办公桌上的电源。这儿有一台小型电脑终端机,一根电缆从机箱后部引出,一直延伸进入隧道。埃米莉想:“这台显示器一定是和主机相连的,操作系统靠它向后台传达信息。”
这时,工作人员把点滴架上的空盐水瓶子取下来,更换成配制好的新药水,埃米莉连忙前去协助。托比把文件夹上的三联提货单取下来,在一个栏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伊斯特,给你货票。”
那名叫伊斯特的工作人员把提货单插入自己白大褂的小口袋里,便去推车子。埃米莉知道,他一定是去取“皮夹克”的;于是她招呼托比说:“我和伊斯特一起去。”
“请便。”托比不加思考地答道。他回过头来看着埃米莉的背影多少有些感到奇怪,对于这类一般操作人员的工作,乔伊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怎么今天却异乎寻常的热心。
埃米莉跟着那个叫伊斯特的工作人员,带着推车一起走进电梯。门关上了,电梯开始朝上运动,最后在上面一个楼层停了下来。他们走出电梯,一排铁栅栏杆将去路挡住,两名武装女警卫守卫在铁栅门口。
“这位是谁?”一名四十余岁的女警卫不认识乔伊。
“这位是乔伊·德林克主任助理。”伊斯特连忙向她解释道。
在伊斯特介绍的同时,埃米莉微笑着朝那警卫点了点头。
对于埃米莉的微笑,那女警卫只是用眼角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便用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回答了她:“叮!铛!哐啷!”
铁栅门打开了,他们推着车子进入走廊。在仓库保管员的窗前,伊斯特将三联货票塞了进去。
一名女保管员随即拿着这些单据在前面带路。
走廊的两侧各有一些关着的门,门上贴着不同的标记。有的贴着“A”字,有的贴着“C”字,但大部分是贴着“B”字的。那保管员走到贴着“B·米歇尔”、“B·伯克利”标志的门前停下来,在一大串钥匙里找出一把,将门打开,顿时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这是一间低温恒温仓库,墙上的温度计显示着仓库里的温度是40C;在这间仓库靠墙的货架上放着十几只大木盒子。那个女保管员看着货票,核对了其中一个木盒的标识之后便说:“就是这件。”她随后关上了药物空气泵的一个开关,将输气管拉开。伊斯特抓住木盒上的把手,在埃米莉的合作下,将木盒搬上推车。埃米莉推着车子正想走,伊斯特拦住了她。
“慢!”伊斯特将货票存根与木盒上的标签,又仔细地核对了一下说,“现在可以走了。”
在走廊里,埃米莉抚摸着木盒上的标签,那标签上写着:“第三十七号合同,B·米歇尔。”
“看来,你做事还很仔细呢!”埃米莉说。
“这很重要,”伊斯特说,“前不久,我的一位同事取错了皮夹克,直到生米煮成了熟饭才发现弄错了。客户很不满意,后来只得浪费了半天时间来返工。那位同事因此被送去北岛基地,罚做两年守岛士兵,就连我那个月也被扣去了百分之三十的工资。所以说认真核对是很重要的,至于其他环节出错,那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回来的时候很顺利,没有费什么周折便到了后台的工作场,他们把推车停放在铁轨附近的空地上。
伊斯特将盒盖打开,木盒里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姑娘,她的身上裹着半截白布单,双手放在胸前。他们要将这个姑娘从木盒里取出,放在病床上。但是,当埃米莉触到她冰凉的身体时,手不由自主地抖起来,怎么也用不上力气,托比见状连忙跑上来帮忙。
现在,那姑娘已经被放在了病床上,周身散发着凉气。
看到这个场面,远在拿骚克拉克的工作室里引起了一阵轰动,坐在电脑显示器前的马歇尔甚至也叫了起来。克拉克说:“大伙儿仔细盯着,看看他们下面怎么做。”
“给她打针。”乔伊嚼着口香糖说。
后来,当这段录像传到HSD白宫的知情幕僚们,无不为梅丽的安危捏了一把汗。
在“生命隧道”的后台,托比问:“仔细核对了合同号吗?”
“放心吧!头儿。”伊斯特毫不迟疑地答道。
“开始滴入HP蛋白酶,三十分钟以后加入醒脑素,按正常程序操作。”托比吩咐道。
“是!先生。”伊斯特随口答道。
那姑娘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伊斯特在她的手背上寻得一处静脉,刺入了输液的针头;500ml含有HP蛋白酶的葡萄糖生理盐水开始慢慢滴入她的身体。由于在冷藏库里存放了一段时间的缘故,她的身体失去了一些水份,这些生理盐水正好满足她的需要。她现在依然处于冬眠状态,温度只有四至五度,你别看她这会儿冰凉冰凉的,六十分钟以后,她将恢复体温。
正当生物学家们还在争论冬眠的发生机制时,在贝特·道格拉斯的“生命隧道”里,冬眠者从冬眠状态恢复正常,已经是一件非常简单的操作。HP蛋白酶进入冬眠者的身体以后,其体内的HP浓度渐渐降低,加之在醒脑素的作用下,该冬眠者就会渐渐恢复正常。
令谢尔曼得意的是,他不仅掌握了冬眠发生的机理,而且一些重要的药物,在公司的制药厂里都能人工合成。
托比·赖特站在床边,抓住姑娘的一只脚,从针盒里取出一根银针在脚心处刺入。为了让乔伊尽快地掌握“生命隧道”系统,托比讨好地向埃米莉解释道:“这是‘龙头穴’,在中国的针灸文献上是没有这个穴的。这是我们在研究中偶然发现的一个敏感点,从而我们给它取名为‘龙头穴’。向脚尖方向移动,距‘龙头穴’一英寸之处,便是中国人称之为‘涌泉穴’的地方。你看这很有意思,‘龙头’正好扼住‘涌泉’。中国人认为,针刺涌泉穴可以治疗头痛、昏迷、中暑、脑溢血;经我们研究,的确具有这些功能。在研究中,偶然一次由于我们找错了地方,从而发现了龙头穴,进而又发现该穴与大脑感觉思维中枢的特殊关系。当你在这个穴位上加上某一窗口电压时,神经中枢就会停止活动,反之,该中枢就会苏醒,屡试不爽,非常灵验。所以我们将此穴称为控制大脑的水龙头。龙头穴的确切位置当然重要,但是,少量的偏差并不影响工作,电脑会自动调整所加的电压值;当然,如果偏差太大,整个工作便无法启动。龙头穴的确切位置并不难找,首先,你必须找到涌泉穴,涌泉穴位于脚底心陷中,脚底前三分之一与后三分之二的中间,然后,只要向后移动一英寸即可。”
托比又取出两根银针分别刺于两边耳廓之下。他告诉埃米莉:“中国人称这儿为‘医风穴’,这两根针主要是起电流回路作用的。其实,这儿附近的几个穴都能起到这个作用,比如‘听宫穴’、‘听会穴’、‘耳门穴’、‘安眠穴’等等。”
托比又拿出一对弯形的不锈钢器械,就是昨天埃米莉看见过的那种形同小刷子的玩意儿。他把金属刷毛朝上慢慢插入鼻孔,不时借助反光镜观察位置,最后用小夹子固定在鼻孔上。
“这个小刷子是起什么作用的?”埃米莉问道。
“这不是小刷子,这是信息传导束。”看见“乔伊”迷惑不解的样子,托比不厌其烦地反复解释道,“在我们鼻腔的最上端,面积约五平方厘米的嗅粘摸中,有嗅细胞。由嗅细胞中枢突合并而组成的二十多条嗅丝,穿过筛骨板上的小孔进入颅腔,与嗅球内的感觉细胞相联系。这些感觉细胞通过神经纤维与大脑相连。本来这只是个嗅觉感受器,但是在此,我们借用它作为是,与大脑进行信息输入的通道。经过试验,在人体十二对脑神经中,第一对,也就是嗅神经的信息输入效果最好。我们的信息传导器束状上端,将直接与鼻腔上部的嗅细胞接触,以达到传导信息的作用。”
听着托比的那些解释,埃米莉只是大致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时,红色的电话铃响了。
“准备好了吗?”这是前台的戈夫里在问。
“准备好了。”托比答道。
几分钟以后,铁轨传来了轻微的震动声,这是“生命隧道”正在启动。又过了一会儿,手术台已经穿过了洞里双层布幔所在的地方,来到了托比的工作场中央,随着一声噪音,手术台停止了运动。埃米莉回想着早先的情形,努力把前后台的情节联系在一起,这会儿,她闻到了一股香味。原来,伊斯特把带香水的风扇打开了。
这回躺在手术台上的是那个老头儿,他双目紧闭,脸上、脚上都插着银针,红蓝黄三根电线分别夹在那些针柄上。
“现在是灵魂信息拷贝阶段,”托比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比较空闲。”
“我正好可以看看这两本书。”埃米莉拿起生命隧道系统的操作手册翻看着。
过了一段时间,电脑显示器打出了信息拷贝完毕的信号,红色电话也接着响了起来。埃米莉想,一定是老头儿和姑娘交换位置的时候到了。
“我是戈夫里,后台情况怎样?”
“一切正常。”托比答道。
“进入第二阶段准备!”
“是!进入第二阶段准备。”
托比放下电话催促道:“快点!快点!”
伊斯特和埃米莉并肩忙碌起来。
伊斯特把含有HP药液的注射器拿了过来,在埃米莉的协助下,将药液缓缓推入了老头儿的静脉。然后,他们便把插在他身上的银针连同电线全部除去,将他移到一旁。
与此同时,托比把剩余的含有HP蛋白酶等物质的生理盐水从点滴架上取下,换上一瓶营养液。这时,那姑娘已经有些苏醒,正在轻轻呻吟。
“快!”托比催促着和大家一起把那姑娘搬上手术台,将彩色电线与那些银针、器械一一相连。随后,托比用电话通知了戈夫里;“生命隧道”系统在电脑的控制下,继续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工作。那姑娘由于脚部的龙头穴已经加上了电压,这会儿又失去了感觉。
剩下的这个老人怎么处理呢?伊斯特早已驾轻就熟,他让埃米莉帮他一起将老头儿放进那个空出来的木盒里盖上盖子,然后连人带盒一起搬上了平推车。
这次电梯只上升了一层便停了下来。这儿没有铁栅栏,也没有警卫,只有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仓库保管员。他按照合同编号,在本子上记录了存放的时间和地点。伊斯特告诉埃米莉,他们只要将木盒子放在仓库的车子上就行了,余下的工作由保管员去做。
“把他运出去埋掉吗?”埃米莉问。
“暂时还不能那么做。”伊斯特答道。
“既然他已经没用了,还留着做什么?”
“还得让他保存三个月,这是因为公司方面允诺,三个月内顾客不满意时包退,如果把他埋掉了,万一顾客不满意,怎么退呢?”
埃米莉暗暗地计算着时间,没错!她爷爷的身体还处在包退期以内,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放在什么地方。
回到工作场地,那里的工作除了频繁更换点滴液以外,便无事可做。埃米莉放下手中的书,对着手术台上的姑娘出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世上竟有这等怪事发生。
在这场游戏中,谁是赢家呢?那姑娘肯定不是,她的灵魂被废黜,她的身体被盗用,她失去了一切。是那老头儿吗?埃米莉也说不清,至少,虽然他的真身在包退期过后将被谋杀,但是他的灵魂的副本却被留了下来。
“乔伊,”托比看到埃米莉在发呆,于是问道,“最近你魂不守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帮你。”
“没有麻烦,”埃米莉说,“我在想,经过生命隧道以后,那个商人到底算不算还活着。”
“他虽然换了身体,但是,他继续感觉着这个世界,我想应该认为他还是活着的。”
对于托比的话,埃米莉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她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感到有些累。
时间慢慢地逝去,直到大约两个小时以后,最后一只点滴瓶里的溶液已经所剩不多时,伊斯特才将那姑娘手背上的滴液针头拔除,用纱布胶条贴住。
又过了一会儿,手术台车开始启动,它载着那位姑娘的身体向隧道的那一头驶去。
像以前的合同一样,惊喜震撼着那位商人的每一位亲友。当这位新人进入更衣室以后,他/她却迟迟没有出来。焦急地等待几乎演变成了骚动,他/她在干什么?
原来,这位新人正在更衣室里不厌其烦地选择他/她可心的乳罩,迟迟不肯穿上外衣。他/她终于选中了一套桃红色的内衣穿在身上,照着穿衣镜,用手托着自己丰满的**感到了极大的满足。自我欣赏了一会儿以后,他/她开始给自己化妆。他/她在自己的嘴唇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唇膏。那感觉像是刚刚干完了事的吸血鬼,在嘴唇上留下的残渣。……
足足让人等待了二十分钟以后,他/她才跑出更衣室。他/她不顾自己的出现所引起的轰动,千言万语化作一件事:他/她抱着商人的妻子,在她的脸颊上深情地一吻,留下了一个鲜艳的口红印。
这位商人的妻子,是个感情脆弱的女人。她惊恐万状地看着这个陌生而又行为失常的姑娘,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容,突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