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室是S大里唯一的一片净土,清静的环境有如脱离凡尘一样,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费志臣全神贯注地描绘自己的佳作,有如坠入仙境般,沉浸在只属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画中的少女身披一件素雅的白纱,盘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朵别致的小花,她轻轻地斜靠在阳台的围栏上,微微地俯下头,虽然看不清那张清秀的面容,却看见了那丝淡淡的落寞。
淡淡的月色之下,只见那个有如牙印般大小的胎记深深地烙印在她那只白嫩细致的手臂上。
“雅伊……”
只见那个少女轻轻地转过头来,一瞬间,变成了一张小女孩的脸孔,她望着他笑了,有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炙热了费志臣那只紧握着画笔的指尖。
“雅伊……我很想你……”
说着,费志臣轻轻地用指尖划过少女的侧脸,一丝十分复杂的情绪浮现在他的脸庞。
“酒不醉人人自醉,画不迷人人自迷……又是这个背影,你的女神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眸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费志臣吓得脸容失色,连忙用白布把画盖上。
“罗老师……你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背后呢?”
“我已经站了很久了,能看到的东西,我都看见了,不用再遮遮掩掩的,说起来,这个侧脸怎么这么熟悉呢?”
“随便画的,不要想太多了……”
费志臣偷偷地收起起伏的心情,慢条斯理地把画放进自己的储物柜里。
“我想,肯定是我们学校的女生……”
“有事吗?”
“快告诉我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母亲……”
“没事,那我走了。”
“有……下午第一个节目《天鹅湖》,你可以帮忙充当钢琴手吗?”
“不行,当主持已经是我的底线……”
“我也没有办法,文芳请假了,原本的钢琴手要代替女主持,节目表又不能更改,只能调换一下主持的上台次顺了,你就帮帮忙吧。”
“不行,学校里懂钢琴的多不胜数,你还是令请高明吧。”
说完,转身离开。
“你看这个……”
只见费志臣惊讶地望着罗老师手中的手机,说:“什么时候….”
“就这样决定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你赶紧到五楼跟那班小天鹅排练吧!”
说完,罗老师心情愉快地哼着曲子,离开了。
费志臣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那个轻快的背影,仿佛有一丝被捉弄的感觉冒上心头。
罗老师这种有如孩子般的个性,跟母亲简直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怎么能当上朋友呢?
也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微妙,两个相同性格的人,不一定相濡以沫,两个不同性格的人,不一定相忘于江湖。
小会议室里,花苒萧独自躲在黑暗的角落,生着闷气...明媚的阳光划破天际,耀眼的光芒偷偷地从门的缝隙溜了进来,窥视这个孤单的背影。
“什么丑小鸭......如果不是为了仪态,真的很想跑回去在众人面前跟她争个口舌......”
林荫道上的树梢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地颤动着,司崎想的面色沉重,两手插袋,快步地往前走。
"崎想,你这段时间到那里去了?又不上学,又不回家……”
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紧紧地追在司崎想身后,他身材挺拔,气质不凡的眉间,仍然感觉到几分帅气。
“喂,崎想,你给我站住,你听见没有?"
“你好烦啊......”
司崎想不悦地转过身来,望着那个高个子提高噪门.
“什么烦不烦......你还是这样目无法纪,目中无人,连我都没有办法保住你了......
高个子慢条斯理地说,严肃的脸庞不带任何表情,有如在教导一个坏学生一样。
“谁希罕你保住呢...我跟你说,你别再跟着我了……”说完,司崎想加快了步伐。
忽然看见小会议室的铁门半敞开的,司崎想迅速地溜了进去,把那个高个子狠狠地关在门外.
“崎想,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给我出来,……你以为把门反锁了就能避开我了吗?快出来,让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即使我是不肖子,也不用你这个做叔叔的来操心吧……”司崎想的话语,带着讥讽。
如此简单的画面,却吸引了很多的途人。
“那个不是副校长吗?”
“刚刚副校长追着的人不是校草吗?”
“校草?在那?”
“你是不是眼花了,副校长怎么会追着校草跑呢?”
“是啊,我都很久没有看见校草了,是不是退学了?”
“…….”
四百里内,议论纷纷。
“校际之后到我办公室,我还有事要忙......”
高个子的语气忽然来了一个180°转变,感觉和蔼可亲了。
司崎想听着高个子离开的脚步声,对着铁门生闷气。
“哼!早知道今天会这么倒楣,就不要跑回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艺术节了......”
说完,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了花苒萧呆呆地盯着他望了半天的眼睛,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花苒萧望着司崎想那张突而其来的脸庞,也倒吸了一口气。
虽然花苒萧是传闻中的“书呆子”,但是也不至于连这位顶顶有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司崎想,也不知吧......
除了他的大名,花苒萧还知道他以前曾因为打架留级了两年,突破了学校的纪录,连续四年荣获“最帅气校草”的称誉。
今日有缘坐在这么近的距离打量,真是一种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