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用睡觉来度过那个赌约呢。“潘果果合上香炉的盖子,把香灰倒入垃圾桶。。
楚寻下地,脚仿佛踩在了棉花里,有些不稳。这次的梦境还没有以前的那几个那么有真实感,难道说是设置的人不一样吗。可是那个疯颠颠的样子真的能设下结界吗?楚寻不动声色地观察、思考,“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问潘果果。
“明天尤正则就要来和你决斗了,你那天把安琪他们吓跑后睡了好几天,怎么叫都不醒。”
楚寻不太在意那些,这已经摆明了这是个梦了,就算今天就是决斗他也不会太在乎。楚寻越是观察这个梦的架构,越是感觉不真实,编造这个梦境的人已经很用心了,很多小细节都完善得很好,但是这种不是真实的感觉却没有办法散去。
楚寻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坐回床上。
“你不想想办法吗?明天就要决斗了,你的家臣可一个都没有。”潘果果问他,她的手一直背在身后尽量没让楚寻看见。
楚寻无所谓地点头,“都可以,没关系。”
潘果果疑惑地问他:“你是有办法了吗?要不要告诉我?”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手上有什么?是梦境没完善吗?”楚寻闪电般捉住潘果果背在身后的手,那双本来细腻白皙的好看的手现在全是伤口。
楚寻有些心疼,哪怕明知这是梦境他也不忍心潘果果的手变成这样,“怎么搞的?”
潘果果羞涩地笑了笑,从床头柜的阴影处拿出一个小神像,神像的雕琢并不精细,虽然有些明显的地方能看出来是楚寻,“你不是要当创世神吗,听说神都是要有神像和信徒的,所以给你做了一个。”她把神像放到楚寻的手上,神像是由木头做成的,上面刷了一层黑色的颜料,闻起来有一种好闻的味道,和潘果果现在点燃的香一样,“我不是太相信神这种东西,但我信你,我只想当你一个人的信徒。”
楚寻握紧了神像,这个梦虽然不真实但是太合他的心意了,潘果果说的这番话简直就是砸在了他的心脏上。楚寻抓住潘果果的肩膀,头往前探,两个人的嘴唇就碰在了一起,这个吻不是很缠绵,也不够激烈。但是从这一个吻里,楚寻却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真实感。他轻轻咬破潘果果,淡淡的血腥味张扬开来。伴着神像的味道和潘果果血的味道,楚寻感到全所未有的清醒。
“这不是梦,对吗?”楚寻手指插进潘果果的头发里,那个披着披风冷漠的潘果果、那个临死对他僵硬一笑的潘果果和眼前脸色微红,眼神迷离不敢看他的潘果果相互交错。
“这不是梦。“楚寻自己回答自己。假亦真时真亦假,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在梦境中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沉迷,但是在现实他却怀疑一切都是梦境,在梦境里待久了,现实都不真实了。
潘果果逃离开来,急忙走出房间,路上碰倒了一个椅子。楚寻笑了笑,他手里的神像小得可怜,一只手就可以把它包裹住。楚寻贪心地闻着神像上的味道,将它打出一个小小的空,串了一根线挂在脖子上。神像在胸口处有些鼓鼓囊囊的,但是并不别扭或是不舒服,反而是因为那股味道一直围绕着自己,楚寻感到很安心。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那楚寻就要面对一个很严峻的事实,明天和尤正则的决斗。之前在梦境中呆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去找家臣一定来不及了,刘避暑刚刚和自己大打一场现在去找他也不一定会答应帮忙。楚寻想了想,也不要麻烦单安琪了,明天就明天再说吧。
不管楚寻是怎么想的,第二天不可避免地到来了。尤正则带着三个手下站在街口,在四周贴了结界符,弄了一个结界出来。楚寻早就等在那里,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就连潘果果也让他劝得老老实实呆在店里。
“你的家臣呢?”尤正则问他。
楚寻拿出霸王枪,“没有。”
“怎么,你想认输?”
“我只是说我没有家臣,但并没有说过我要认输。”
尤正则疑惑又不耐烦,“说清楚什么意思,你没有家臣,我们两个的赌约要怎么打。你不是想认输是想干什么?”
楚寻淡定地站在那里,不理会尤正则的怒火,说:“有我在就可以,没有说过我不能是自己的家臣吧,也没有规定过一个人不能上四次吧。”
尤正则四人一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要一个人打你们四个,赢这个赌约。”楚寻说。
刑天被激怒,他是在尤正则历练时被尤正则找到的,和楚寻相处时日最短,也不像其他人叫楚寻小少爷。他本就对楚寻没什么好感,楚寻这一番话说出更是让他有一种被小瞧了的感觉。
“别不知天高地厚,就让我来会会你。”刑天说。他迈开步子冲向楚寻。
共工想要拦住他但是反而被尤正则拦住,“真要让小少爷一个人跟我们四个打吗,刑天可不会留手,万一......”共工根本不相信楚寻会打败他们四个人,就连楚寻会打败刑天他也是不信的。刑天下手从不留情,他和楚寻感情深厚,十分担心楚寻受伤。
尤正则自然和共工一样不太相信楚寻,认为楚寻在说大话,但是他对于自家师弟的了解又让他知道楚寻不是那种会说大话的人。他不知道楚寻想要做什么,但是既然楚寻开口,就顺着他的意思来吧。
“听他的,一会儿刑天败了,你上,不许手下留情。”尤正则说。
共工咬咬牙,答应了。
刑天上去一拳就攻向楚寻的面门,楚寻没有格挡,反而是以攻为守,迎着刑天就是一枪上挑。有的时候说兵器一寸长一寸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刑天一拳还没攻击到楚寻面前,楚寻的枪尖就已经直逼他的要害。刑天无奈只能躲过,两人你来我往,说是攻击但也不过只是互相试探,楚寻本就是小心谨慎的性子,二刑天看上去粗鲁但实际上却细心得很。这试探了半天。刑天站定大喝,一手出现一张盾牌,一手出现一把斧子。
楚寻两手分别握住长枪冲着刑天的盾就刺了上去,这样子的动作让旁人无法摸透他的意图。枪头和盾撞击产生的反震力差点让楚寻握不住枪身。就着这股反震力,枪身旋转一圈,楚寻飞快转换方向,攻到刑天的背后。
刑天拎起斧子抵挡。楚寻枪如幻影,在空中连击十二下,刑天根本不知道该抵挡何处,但所幸有盾挡住。最后一下,楚寻身随枪动,穿破刑天的手臂。
“十二枪阵,好小子,果然练成了。”尤正则惊叹。
这十二枪阵是楚寻将阵法融于枪法之中,通过击打不同的部位来攻击敌人,起到扰乱敌人心思的作用,前面的十一下皆是为了掩护最后的那一击。在尤正则出去历练之前,楚寻便有这个招式的一点儿想法,楚寻对于招式的改换创造上本就有惊人的天赋,这几年的时间足够他把一个想法变为现实的了。
邢天看到胳膊受伤流血,眼神充血通红,他的脑袋缩回脖子里,衣衫爆裂。他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身躯高大,利斧和盾牌被紧紧握在手里。
刑天舞干戚,从来就不是一个传说,这是刑天最本来的样子,也是他最强大的样子。楚寻看到刑天变成这样,便知道真正的战斗这才打响,前面那样子的小打小闹已经过去。刑天已经认真了,而他也要认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