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山又被称作自由之岛的一个龙蛇混杂之地,自由人、海盗、罪犯、娼妓,以及不被人类社会接受的妖兽都可以在这里自由出入。虽然被划为华夏域,但是地处偏远的海岛,皇族或是九王的爪牙都是鞭长莫及。这里有四方势力割据,大家都是我行我素,有人攻打侵略,便联合起来对外,没有外因纷扰,便常常内斗。
其中四方势力,分别是统领众多蛇妖,以单眼蛇皇为首的蛇皇族,收拢各种罪犯组成军队,以石猴黄猿为首的石猴族,还有团结各种不被世人接受的小妖兽,以赤火仙子为首的赤火一脉。这三方势力成鼎足之势盘踞在大衍山周围的山脉中,而核心区却被以牛头人为首的兽人一脉牢牢掌控。他们四个首领,除了单眼蛇皇稍弱,刚入神仙层次不到百年,其余三个都是神仙巅峰。
当黄文轩和西门瑞刚刚踏上自由之岛的白沙滩上的时候,海风习习,真是沁人心脾。西门瑞看见一只大海龟,便去把海龟给翻过来放在白沙滩,二人正觉得海龟翻不过来好玩儿。从背后的椰树林走出一只狐狸,先将海龟翻回来。才对黄文轩二人说:“两位朋友,从华夏域远道而来,该不就是为了玩海龟吧?”西门瑞先不理他,对黄文轩说:“你说这狐狸是假正经,还是真仁义?”黄文轩审视了一下狐狸,棕红色的皮毛显得有些邋遢,双脚独立行走,看人的时候眉毛上挑,狐媚地三角眼十分明显,便说:“肯定是假正经。”那狐狸被人欺负长大的,平时游手好闲,喜欢招摇撞骗,只是心底有一块最柔弱地的地方,保留了善良的光,喜欢保护弱小。
听二人在弹嫌他,也不生气,见二人穿着贵气。想到手头正紧,索性便说:“二位远道而来,该不是为了在这里闲站着吧,我们大衍山山路崎岖,树林跟迷宫一样,若是没有一位精通地理的导游,只怕很难到目的地哟。”西门瑞听了,看了看背后重重叠叠的树林,椰子树后面是一片杂树混淆的阔叶林,树叶在风中窸窣作响。喜荫的繁盛植被在树荫下密密麻麻,确实路迹难寻。便说:“既然如你所说,直接说个数。”狐狸张口就说:“五块聚灵晶。”西门瑞听了转身就走,黄文轩也跟着走了,狐狸赶紧追上去说:“这里面路途确实艰险,罪犯各式特色,强盗小偷应有尽有,一不小心走进贼窝,丢了性命可就不好。”黄文轩急于去找单眼蛇皇,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干,可是有欲魔老鬼在,他知道的奇多,所以有恃无恐。便对狐狸说:“一块聚灵晶,愿意带路就带,不愿意我们自己也会走。”狐狸只好说:“好,一块就一块,不过我是先收钱再带路。”黄文轩便取出一定金元宝给他后才说:“这是定金,你带我们到了目的地,剩下的九定金元宝自然给你。”原来千世界通用货币有银子、金元宝和聚灵晶三种,一百两银子换一定金元宝,十定金子换一块聚灵晶,所以黄文轩如是说。
其实为了救上官燕,黄文轩本可以给狐狸五块聚灵晶,既然再多他也愿意,只是对于狐狸这种市井混混,必须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既不能骗也不能耍歪心思,有必要的话他甚至不惜动用武力。毕竟在大衍山之行过后,他们才算是朋友。
当黄文轩和西门瑞随着狐狸进入大衍山的时候。在大衍山核心地带的千羽楼顶部,一个三米左右高的牛头人带着西部牛仔帽,一套风骚的黄金色牛仔衣,搭配了一双黑色的大军靴,显得英武强壮。他便是牛头人一族的首领卡塔。
只见他带着急躁的情绪,对他面前的一个老巫女说:“老巫婆,你急着召我过来,何事如此紧急?”那老巫衣衫褴褛,身材干枯、瘦小,是女性但看上去更像老头。她脖子上挂了好几串白森森的鱼骨头当做项链,灰白的头发长凌乱的披散在后背和前胸。有一堆柴火在她面前噼里啪啦的燃烧,她看着面前的水晶球,眼眶里黑色部分逐渐消失,继而变作全白,接着室内才回荡起巫女沙哑的声音:“楼主,有人来了。”牛头人卡塔看了一下她面前的水晶球,粗大的黑牛鼻子冒出两股白气,才声如洪钟的说:“是有两个年轻的,恩,确实是人类来了。”水晶球里面刚好是穿华夏域蓝色长衫的西门瑞和白衣飘飘的少年黄文轩。
巫女依旧将手罩在水晶球的上方,身子颤抖,用惊慌的吓人的口吻说:“那个穿白衣的少年,楼主需小心应对,我预见他带来了大的灾难,关系到你和整个大衍山。”牛头人没好气的说:“你能不能讲清楚点?”老巫说:“我推演天机,之得到某种预示,天机太模糊了,就像梦境,纷乱,而且复杂多变,我能做的便是对你提出警告,希望你小心应对。”牛头人说:“那怎么办,杀还是交好?”老巫说:“杀了他或者交好,这要看你的心如何抉择,毕竟我不是推演一道的大能,还看不透天机。”牛头人卡塔听了,知道再问也是一些模棱两可的废话,鼻子又冒出两股白气,才说:“好了,我知道了。如果他们来我的千羽楼,我会安排灰狼亲自接待、观察、监视他们两个人,如果这小子心术不正,自然是极早铲除为妙。”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虽然牛头人卡塔不是很喜欢这个老巫女,经常被她带着某种预示的模棱两可的话语搞的一头雾水。可是巫女的警告,常常让他在心情松懈地时候,对即将发生的未来保持着敬畏和警惕之心。也因此,确实躲过了一些灾祸,虽然不至于听了预示便知道接下来如何应对,但至少,他可以更细心谨慎,甚至不放过蛛丝马迹的处理即将呈现在眼前的未来。
而此刻,狐狸正带着黄文轩和西门瑞穿梭在大衍山脉的丛林之中。他轻车熟路,许多看不出痕迹的地方由他带领便会觉得顺通。事实上,狐狸从小在大衍山混迹,确实对这一片了如指掌。常能找到最短的路径,以缩短路程。
好在狐狸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怕,就怕孤单。一个人溜走,还不如有人陪伴。即使作为导游,随便编些故事,娱乐黄文轩和西门瑞,他也觉得比躺在树林上逗鸟儿要好的多。比如在半山腰上看见一湖,湖水清幽。因为海拔挺高,周围奇峰多而怪石嶙峋,针叶杉在悬崖峭壁上像迎客松一般展露着迷人的姿态。又雾气萦绕,时聚时散,宛若仙境。如此美妙的景象,他却会说:“恩,这就是著名的仙草湖。”这时黄文轩就会问:“为什么叫仙草湖,难道就是湖边有许多漂浮的水草么?”西门瑞便会说:“别理他,他就是胡乱瞎说。”
过了狐狸说的仙草湖,他们已经穿过第一重大山,向山坡下走去。沿途涧叶分色,山花不辨名。山路崎岖,路面湿滑,但并不影响他们前进的速度。只有偶尔出来一群长的像老鼠却没有尾巴的小动物,狐狸便说这就是大衍山著名的兔鼠。介绍未全便见黄文轩已经抓住好几只,利索的剥了皮,西门瑞已在一旁生了火,就等着烤了吃。狐狸见黄文轩还随身带了调味料,一时哑然。而他的话,自然也就没有然后了。
如果不是黄文轩手里还抓着两肥硕的鼠兔问他:“喂,狐兄,你是吃生的还是熟的?”他便会觉得手足无措,因为低等种族的出生,他向来自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愿意邀请他一同进餐。直到看见黄文轩随意却柔和的目光,西门瑞一边吃着烤熟的香喷喷地野味,一边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的下一步举动,很是随和而平易近人。他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露出锋利的两排尖牙。心里却暖洋洋地,这一刻他是打从心底开始喜欢这两个人类家伙。只听他用十分自在的语气说:“当然是吃熟的。”西门瑞又拿出紫色的酒葫芦,三人你一口肉,我一口酒,互相传递,没有人类和兽妖的隔阂,其乐融融的一顿野餐,在冷杉树林湿润的空气中,狐狸的心顿时融化了。
打了牙祭,由狐狸带路。继续向千羽楼——牛头人一脉管辖的地盘走去。没走多久,看见一个褐色的湖,狐狸便说:“这是仙鸭湖,传说有一个仙女曾在这里洗澡,被人后红着脸变作鸭子飞走了。”黄文轩便问:“为什么要变鸭子,变仙鹤、天鹅、鸳鸯不是更好么?”这个故事是真的,狐狸只是怎么听来的便怎么说,黄文轩的逻辑,在他听来纯粹是找茬,便没好气的说:“变鸭子就变鸭子,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黄文轩听了也不生气,只说:“我就是问问。”这样一来,狐狸更觉得这两个人好相处了,决定一定要和他们做个朋友,以后他狐狸也可以向所有人或者兽妖宣称,他有两个朋友呐。
穿过仙鸭湖后面的树林,他们已经下到山谷之间。西门瑞突然停下来,对黄文轩说:“你看。”黄文轩便看见前面有许多橡树正在抖动绿叶,他虽然没有见过橡树,可是树抖动叶子可没什么好奇怪。直到西门瑞说:“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里没有风。”黄文轩这才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讶异地说:“确实没有风,那它们都是树妖咯?”西门瑞却指着狐狸说:“那你得问他?”狐狸便笑了笑说:“你们不要害怕,这些是古橡树,它们是无害的。不过我听活的久的人说,古橡树无风摆动,一定是感受到了大地的不安宁,恐怕大衍山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西门瑞便问:“是真的么?”狐狸说:“我也只是这么听说,不过穿过这片橡树林,在下面那座山上,我识得一群黄鹂鸟,它们消息灵通,又可以和我对话,走吧,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
于是他们怀着对古老的敬畏之心,快速穿着橡树林。阳光穿透树叶照射在他们身上,在树林冷冽的空气中,带来温暖和煦的感觉。他们的目的地是千羽楼,虽然黄文轩急迫的想找到单眼蛇皇,不过还是听取西门瑞的建议,先去黑市上看看有没有卖带灵的天山雪莲,而黑市便由千羽楼主持。
穿过橡树林,便是穿过两上之间的峡谷。山路又往上蔓延,依次穿过香樟林,隗树林,榆树林,来到海拔两千多米地段。此处空气凉爽,仿若秋天。梧桐树林正飘絮漫天,纷纷洒洒的,虽然落在身上有些扎人,可是昏黄的光线晕染在梧桐树叶之间,场景却十分绮丽美妙。在梧桐树里面,栖息了许许多多的黄鹂鸟儿,举目一望,应当有几千只吧。黄文轩说:“烤起来应该很好吃。”狐狸却鄙视了黄文轩一眼说:“它们是我的朋友,你想都别想,你们两个身上有杀气,就站在这里,它们正在传递信息,我过去问问,没有我的招呼,不要随意走动。”黄文轩和西门瑞听后站在原地等待,也不在乎狐狸会不会甩下他们跑掉。
狐狸过去找到一只个头最大的黄鹂鸟,用鸟语叽叽喳喳说了半天,才回来对耐心等待的黄文轩和西门瑞说:“果然,有两件不好的事,一是岛上很有可能因为一件宝物,即将发生战争;二是听说古墓派的人正在布置一个阵法,似乎要引出一个极为大的墓葬出世。”西门瑞说:“这些好像都与我们无关,还是快点赶路吧。”三人又继续前行,翻过第二座大山,山上山下,因为海拔破高,竟然仿佛度过了春夏秋冬一般,就在又饿又困的时候,终于,牛头人的领域到了。西门瑞开口便说:“这里好重的妖气。”狐狸说:“兽妖聚集的地方,自然是妖气重。”黄文轩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所以什么话都没有说。话毕,两人一狐便朝着千羽楼赶去。
大衍山脉成环形,如同一只蛇咬住自己的尾巴,在这个环形的中心地域有一块平地,那就是整个岛的中心地带,便是牛头人一脉掌控的领域。令人没想到的是,这里村落颇多,水路陆路阡陌纵横,耕地以水稻为主,有人类和兽妖杂居。
抬眼望去,一个个小村庄星罗棋布的被点缀在平地上,走在乡间小道上,一路过来,炊烟袅袅,居民各自忙碌,倒是十分安静平和的氛围。不过越是靠近千羽楼,原先平和的景象便越黯淡,反而那龙蛇混杂的气息越来越浓。随着平原被甩到身后,又进入山林,而且越来越深,竟然有人明码标价一些功法秘籍和许多杀戮的武器,就像地球上的集市一样,摆个小摊在路边就贩售,可以用钱购买,也可物物交换,交易方式倒是不拘一格。
而西门瑞自然是对闻名已久的集凤楼颇感兴趣,当他随意的说:“今日天色已晚,姑且在集凤楼修整一晚吧。”的时候,黄文轩立刻对他表示出鄙夷的目光。而在那狐狸的带领下,他们很快便到了集凤楼门口。
集凤楼虽然有个楼字,但其实是个很宽阔的山洞改建而成,里面留有不少山石的原貌,也加了许多配饰装潢,虽然不富丽,但是有许多**的雕像,对于好色之客自然是一种挑逗,不过雕像栩栩如生,在刺激野性这一点上,倒是有点大巧不工的感觉。
既然始终要休息。黄文轩对集凤楼也不避讳,随西门瑞和狐狸一起进去。进门口便有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那老鸨有人类的面孔和身形,下端却是两只红色的鸭脚蹼大大咧咧的显露出来,显然是一只不能完全化作人形的半妖。
她浓妆艳抹,穿着黑色宽敞的长裙,说话细声细气的,见了黄文轩和西门瑞便说:“二位客观来的真是时候,我集凤楼往日姑娘便美艳无双,今日更是来了一位绝代佳人,而且只要谁能破了她的棋局,她便愿意以身相许,二位客观抓紧时间一试,说不定就抱得佳人归呐,几日前我便将消息放出去,相信不到两日,我集凤楼便会人满为患,毕竟岁月漫长无聊,难得有这么一件有意思的美事,二位客官有什么需求尽管给我说,定管你们满意。”说完发出一阵媚笑,不过呱呱唧唧的像是鸭子叫,很是噪耳。
等西门瑞和黄文轩同意住下来,交了房钱。拍拍手掌,从她身后走出十几个妓子,他们衣着华丽,各式特色,有人类女子和半妖,也有化作人形的几种兽妖,只等着西门瑞和黄文轩青睐。西门瑞口味极重,几乎是个女人都喜欢,对此早已饥渴难耐,选了两个面容身材姣好的妖精便进房间去了,留下无动于衷的黄文轩与那狐狸。
狐狸见黄文轩无动于衷,饶有兴致地说:“黄公子倒是特别。”黄文轩说:“狐兄不也无动于衷么。”那狐狸说:“黄公子有所不知,我挣钱不容易,家里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需要我照顾,我也想玩,只是玩不起而已。”他确实有几个弟妹,不过只是他经常接济的几个兽妖孤儿,他们的父母要不被人类猎杀了。黄文轩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顾家的人。我只是有意中人而已,不想搞这些。”那狐狸说:“对嘞,罗卜青菜,各有所爱。那我先去休息了,你要无聊,可以四处逛逛,集凤楼的夜景是首屈一指的,或许可以赏赏。”
狐狸走了,黄文轩一个人也不想回房间。外面天色已晚,月亮高悬,众星捧着,仍旧不能遮掩山林中的阴暗。又空气湿寒阴冷,凉到了骨子里。时而几声野兽的嘶吼,带给人身体发颤的感觉。站在阳台上看远处,路边的集市早已收拾停当,那些生活普通的居民房,偶尔有烛火闪烁,星星点点的,与天上的星空对应,安宁静谧的夜色,惹人春思。
黄文轩百无聊奈,便走出山洞,去后院的园子转悠。走到一荷塘深处,见湖心有一亭,两串红灯笼包裹着烛火之光在风中摇曳,照应着两个淡淡地人影,不知何人在此时此刻还有闲情雅趣?他心下来了兴趣,便走近去看,只见一灰胡子老头与一少女正在对弈。
黄文轩这一看,便看的傻了,足足站了一个时辰。但他看人多,观棋少,准确的说是双目常凝视那个精灵一般的银发少女。此女正是欲魔师傅所言的风之灵,与他有三面之缘的这个美的像精灵的女人。而对那灰胡子老头几乎没看一眼。如果不是他颓丧的放下抓在手中的棋子,而后对那少女行了一礼说:“姑娘,老夫伎拙,打扰姑娘了,就此告别。”那少女也起身行了一礼说:“大仙慢走,小女子恭送了。”那老夫叹了一口气,然后招来在亭外等候的大青色水牛骑上去,大青水牛便腾空而去,越飞越高,直到消失在云霄之上。
此时,那少女见黄文轩仍旧怔怔地望着自己出神,她对此司空见惯。便很有礼貌的用她清风一般的声音说:“公子既然看的出了神,何不坐下来试一试?”黄文轩说:“小子对围棋只是略懂而已,技拙的很,不敢献丑。”那少女说:““公子既然走到这里,就是有缘,此时天色尚早,这亭子清凉,能有公子作陪,实在也是小女子的荣幸。”她说出的每一个字,每发一个音,都想是风在他耳边低语,让他的内心躁动不安,心潮起伏,思绪万千,若不强自镇定,只怕就要说出傻话,或者作出傻事。好在黄文轩修养还不错,便彬彬有礼的说:“小姐谦虚了,棋是不敢下的,不过想知道小姐芳名。”那少女听了黄文轩的话,美目眨了眨,突然大方的笑起来,俏脸便若花开,这时天空突然飞过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
黄文轩心想:这可巧了,难道真有仙女,能够美的羞花闭月。而那少女咯咯娇笑了一阵,才说:“你能赢我,人都是你的,何况名字。”黄文轩没想到她宛若九天仙子,又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说话竟然这么直爽。一时语塞,内心紧张,说不出来。
那女子见黄文轩有些窘态,知道很多男子在他面前都是这个样子。又微微一笑,温柔地说:“公子不要在意胜负,许多聪明至极的人在我这棋局面前都败的一塌糊涂,你权且当陪我打发无聊时光可好。”她这么一说,黄文轩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一个人也睡不着,闲来无聊,美人作陪,娇美如斯乎,夫复何求。
这么一想,顿时心情豁然开朗,便大方的说:“那倒是可以。”那少女整理了一下棋盘,又捋了捋自己的衣衫,让一层几乎透明的薄纱盖住自己纤细的双肩,像是一层薄薄的初雪正在融化,动作轻柔,细致而且迷人。不知为何,遮住月亮的乌云突然散开,蓝月光洒落在他们背后的山峦上,山顶的积雪将这种光反射出来,仿佛是一颗闪光的蓝宝石一般。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和棋盘,端正坐姿,紧闭玫瑰花一样细薄温润的嘴唇,一对蓝眼睛平视前方,小巧而挺拔的鼻子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荷花香。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并知道这棋局的重要性,以及它的艰涩困难,每一局她都需要意志坚定,全神贯注,绞尽脑汁。因为她知道这并不只是一局棋,每一颗棋子都像是一条道,众多的道交织变,幻出无数的奇思妙趣,就像十九乘十九路棋格,并非只有三百六十一种运数,在黑白子交叉落下之后,渐渐地每走一步,形势和格局都会千变万化。可是这些奇思妙趣很难捕捉,它们更像是脑海中一闪即逝的念头,或者大街上恍惚中仅见一眼的倩影,终究失之交臂。
她见少年依旧除了望一下发光的雪山,便是望着自己的发呆。他的目光几乎审视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甚至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出来,少年知道自己的身份,眉心的标记,便预示着她是风之灵,那是风在天空欢欣雀跃的样子。于是她平静的说:“既然公子仁义,答应了下一局棋,你坐下吧,我可要开始了。”然后手持黑子,下在原本就落了七八十子的棋盘上的天元处。
黄文轩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见少女沉默不语,专心棋局,也就不好拂了美人意。握了一颗白子在手上,然后一眼望向自己认为无关紧要的棋局,思绪便陷了进去。而同样对棋局惊讶不已的还有欲魔。这个曾经企图在适当的时机挑战天道躁君的天尊者,当他通过黄文轩的手触碰到棋子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了暗藏在棋局中千变万化的道,有大地和风,还有水和阳光,甚至无极星中一切的一切。当即提醒自己的徒弟让他小心,甚至希望他抛下手中的棋子速速离开。
但是欲魔的提醒晚了,黄文轩已经被棋盘中隐藏的道的玄奥弄的眼花缭乱,几乎心志溃散。他的眼神看似望着棋盘,却十分迷离,他的手僵硬在空中迟迟无法落下,仿佛时间静止了。欲魔试图给他传递一些道的信息,以激发他的心志,使其坚定从容。可是不能,面对无穷无尽的道的诸般变化,欲魔不可能一下子将所有自己的道一股脑儿全部塞进黄文轩的意念中,而且他本人的道虽然强大,可是和棋盘上的道相较量,他自知始终是棋差一招。他只希望黄文轩此刻能够收拢离散的心志,不要看或者忘记道的因素,以无道胜有道,当作普通的棋局看待。
可惜黄文轩做不到,他参悟过欲魔九天图,对于一个新的修炼者来说,那里面飘忽不定,难以捉摸的道,就像是许多种元素,有风水雷电火,甚至还有大地之道,可最多的是一种质朴的属于欲望的东西。而棋盘上的元素则更多。就在他感觉脑子都要炸了的时候,一个在地球上,机缘巧合潜藏于他灵魂中的东西,瑶光星君的道受到刺激,突然像火山一样喷发,在黄文轩的灵魂中流转、融合......直到黄文轩眼神恢复精光,棋盘上缤纷的道就像夜空挂着的星星,每一条都清晰可见。
虽然这种内在的灵魂的变化没有表现在黄文轩的外部表情上,可是风不语依然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起伏,好奇、迷惑、绝望、挣扎和平静,面前的少年仿佛经历了重生,焕然一新的从容姿态和敏锐的眼神顿时有些迷人。
只见黄文轩从容的落下第一颗白子之后,双方便陷入激烈的厮杀,布局、做眼、打劫,步步为营,环环相扣,从来不放过每一次对对方的紧逼,又分子必争。一直杀的风之灵——风不语心力交瘁,最后能走的一步黑子落定便缴械投降。
女子讶异的望着黄文轩,黄文轩却若无其事,因为就在棋局赢了的那一刻,之前他突然感觉的像星空一般清晰的无穷无尽的道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与他一同错愕的还有体内的欲魔。他刚才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击中,他以为自己的最后一道灵印都要溃散,结果只是陷入了沉睡。在黄文轩赢了棋局之后才醒来,对黄文轩从容坚定的内心倍感诧异。于是喃喃地说:“难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黄文轩却突然用心灵交流的方式回他到:“师傅,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碰巧赢了而已。”欲魔本来想说:碰巧,哪有那么多碰巧。但是想到黄文轩的遭遇,刚才那离奇的能量,太过于强大而神秘,是提好,还是不提的好,自己犹豫不决,索性便说:“好小子,这下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黄文轩听了便嘿嘿傻笑,风不语此刻还没有起来,依旧端坐着,倩丽的身影一动不动,似乎对一切若有所思,又似乎对于面前的败局无动于衷。不过她终究是输了,有人破解了无极星君留下的囊括无极之道的棋局。无论怎样,她必须面对现实。于是她轻柔的对黄文轩说:“公子,请你和我一起把手按在棋盘上。”黄文轩听了便依言而行。
当二人的手掌再一次同时落在棋盘上的时候,顿时感觉到彼此心灵相通,黄文轩对风不语的爱慕一目了然,风不语此时也对黄文轩青睐有加。接下来,那棋盘隐隐作动,然后飞上天空,快速旋转起来,散发出金光包裹自身,所有的棋子,甚至紫檀木的棋盒都自动飞进金光中。过了片刻,从最后一丝晃眼的金光落下两块玉佩,分别掉落在二人手中,金光便消失了。这时,之前恍惚中被时空静止了的黄文轩和风不语才回过神来,还好风不语说:“这个玉佩你收好,将来必有大用。”黄文轩却说:“你这是要走了么,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
风不语听了,柔情一笑,突然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便面色娇羞,如犯桃花。只说:“公子好坏,就知道打趣我,我之前不是说过,只要你赢了我,便以身相许么,我魔灵说的话,从来就是算数的。另外,我的名字叫风不语。”黄文轩听了,还一头雾水,幸好欲魔老鬼说:“良辰美景,正是洞房花烛的最好时刻,女儿家面犯桃花,你还不主动点。”黄文轩本来迟疑,可是见风不语脸上的红晕与娇羞地姿态,以及对自己顺从的眼神,便大着胆子,牵着风不语朝自己房间走去。而他脑海里,从见到风不语的那一刻起竟然全然忘记了可怜的上官燕。
黄文轩进房间也不管那么多,感觉到风不语口齿含香,就将少年的双唇印在风不语细薄的红唇上,风不语也给予他温柔的回应。二人一同倒在床上,黄文轩褪去风不语的衣衫,少女顿时美丽至极,牛奶般丝滑白皙,可谓吹弹可破风轻透,俏脸绯红醉人心。少年女子,一场旖旎风光,如水银般乍泄。唯一不够美好的,是黄文轩太激动紧张了。毕竟,无论是地球上的一十八年,还是无极星的这十五年,对他来说都是第一次。所以也不能怪他,还没有负距离呢,某种粘液便汹涌在裤裆里面。
好在风不语并不失落,而是对他温柔的抚慰。没过几分钟,少年又兴奋起来。风不语感觉到黄文轩燃烧的情绪,便不拒绝他的动作,任由他将自己的娇躯揽进怀中,细细品味。而外面夜色温柔,里面风光旖旎,可谓各有妙色,只是虫鸣蛙叫的清脆,哪里及的上红颜佳人的娇吟。
话说第一次之后,汹涌在裤裆内那次不算,就是二人从零距离到负距离,无限的激情之后那次。黄文轩饶有兴趣看着风不语绯红的脸蛋说:“你竟然有六个女乃头。”风不语说:“我是魔族,怎么,你奇怪么,是不是感觉不好?”黄文轩说:“没有,感觉更迷人,让人更冲动。”风不语把头埋在黄文轩怀里说:“你这个小坏蛋,我要咬你了喔。”便轻轻地在黄文轩脸庞咬了一口,又留下深情的吻和温柔地抚慰。
最后一次,就是第八次的时候,已是黎明时分。风不语见黄文轩终于爱火止息,便带着满足而迷人的微笑躺在他胸膛上,甜甜睡去。黄文轩在处女地上耕耘了一晚上,也是带着满足的疲乏感沉沉睡去。翌日醒来,已是临近中午,风不语的身影不在,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夫君,不语想到你醒来厚会用深情的眼神望着我,我便会留在你身边,所以我才趁你熟睡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离开。我是魔族风之族的魔灵,此番出来寻有缘人,已经整整十年了,十年中与棋局纠缠,也得到了历练,感谢你为我解开棋局。你拯救了我和我的族人,但是为了族人,虽然不舍却终究要离去。希望你不要怪我不辞而别,望你潜心修道,切忌,没有修炼到天仙层次不要来找我。我要是有机会,一定回来看你的。无比想你的眷恋你的风不语。
风不语离开了,黄文轩很失落很失落,什么东西也不吃,就要了一壶酒,独自饮着,黯然神伤,一脸惆怅。而风不语呢,她也是依依不舍,若不是族人等着魔灵回归,带回预言成真的希望之光,她怎么舍得离开。一夜春情,胜过百年奔波,可怜风之灵不忍却要别离。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