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欲魔九天 > 第六章 情深迹远
    战事结束,连绵的阴雨也停了。雨水浸透之后的大地,无论稻田还是山林都是一番青翠欲滴的景象。而各家收拾残局,安葬逝者。而后瓜分了公孙家的财产物资,分配了管辖公孙域的人选,一切都算完毕。

    因为战事,人们没有来得及欣赏桃花梨花的艳丽。尽管青衣镇表面上看上去已然恢复如初,但很多家庭却一直沉浸在对亡者思念的伤痛中没能走了出来。一些失去亲人的人们还常在暗地里持续哀伤着。战争是残酷而可怕的,特别是对于无辜被牵连而惨死的平民来说。

    在赵襄子和赵简子等赵家德高望重的人均战死以后,赵家的大权落在了资历最老的赵媚儿奶奶手中。向来不喜黄文轩的赵媚儿奶奶在诸多事情上对黄文轩百般排挤,他在赵家的日子可谓举步维艰。

    在外公赵襄子惨死和上官燕昏迷不醒的那个晚上,黄文轩来青衣镇之前设想的人生已然支离破碎,而他遇到上官燕之后因为二人情分勾勒的蓝图和愿景顷刻间也轰然崩塌了。他变得无比迷茫。而在赵襄子遗物中得到母亲给外公绝笔信又让内心又增添了一层阴霾,原来自己生父——武当之子黄致远并非寿终正寝,而是被奸人杀害。作为人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仇恨像一把火焰在血液中灼烧,常给他的心带来刺痛感。虽然对方是更为强大的仙人,黄文轩也不会放弃为父报仇的决心。不过如母亲在信中所言,不到适当的时机务必隐忍。黄文轩知道隐忍,而自己在修仙问道上有欲魔师傅的帮助,他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必报杀父之仇。

    并不想与赵家交恶的黄文轩于是搬出赵家,在赵襄子坟前搭了茅屋为赵襄子守了三个月孝,期间除了哀伤便是参悟欲魔九天图和修炼一种被欲魔称为刺杀术的技艺。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事可做,可是在他清秀的脸庞上总是流露出无与伦比的孤寂和伤心。也许正如后来大衍山的巫女所言:孤独终将与他常伴。而更多的时候,侵扰他内心的不只孤寂,还有他自认对外公和许多人的惨死以及上官燕的昏迷难辞其咎的罪恶感。

    转眼已近六月,紫色和葡萄花和红色的石榴花正是花季。当如同石榴花一般的赵媚儿以更加骄傲地姿态和艳丽的身姿站在一树石榴花下遥望黄文轩母亲的居所时,那几条狡诈的狗鱼也早就在赵家的鱼塘消失,在大战缺乏的食物的时候被端上餐桌。黄文轩取了娘亲的画像要搬出赵家的时候,赵媚儿曾经做过含蓄地挽留。可是黄文轩坚决的态度又触动了她敏感的傲气,只是在她生气之后,有时候独自望着黄文轩住过的房子,哪里的芭蕉和梧桐,在她看来很是冷清、寂静。

    在上官家的蔷薇小院内,上官燕安静的昏迷在蔷薇花已谢的闺房内。她粉色的蚊帐和红色的床单、被褥依旧流露出女儿滋味。因为黄文轩以无名之辈公然反对上官蓉将族人惨死以及女儿的沉睡不醒的怒火发泄在公孙家的余党和无辜身上,他第一次去探望上官燕被上官蓉无情的赶了出来,这也让黄文轩本就伤痕累累的内心又增加一条更深的伤痕。后来还是在继任西门家主的西门瑞对上官族长的劝说下,才带领黄文轩踏进上官家探望过几次上官燕,不过都是因为有他人在,黄文轩不能一吐心中愁苦和情思。既失去了最亲的外公,又不知心中的情侣会否醒来,还有踪迹难寻的父仇。所有这些压在黄文轩心中,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以至于许多个日夜黄文轩都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之中。好在赵文宇等人会经常来探望黄文轩,西门瑞也时而带着好酒来陪他解闷。总算能多少排解一些黄文轩的孤寂。

    终有一日,西门瑞来说:“我打听到消息,上官家的人正在四处寻找可以救上官燕的两位药材,天山灵莲和单眼蛇皇胆。”那天山灵莲是有灵的天山雪莲,华夏域最为名贵的几味药材之一,听说有净化煞气的功效,黄文轩还略微知道。可是那单眼蛇皇胆是什么鬼,黄文轩听也没有听说过。好在西门瑞年轻时曾游历四方,听说过单眼蛇皇的名目。那是一种独眼的蛇,有人的上半身和花斑蟒的下半身,听说喜居煞气重的洞府,但正因如此,它的蛇胆有抑制煞气功效。每次想到躺上床上雪清玉瘦的燕儿正在逐渐消逝生机,黄文轩便会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深深地自责。如今既然为上官燕寻到一线生机,黄文轩即使赴汤蹈火又何曾不愿拼命为她争取。能够为上官燕的做点事情,他感觉到自己已然破碎的内心升起一丝希望,仿佛破碎了的人生终于又有了方向,他认为自己对于为上官燕找寻灵药这件事责无旁贷。

    在他表达要为寻药出力的时候,西门瑞竟然也表示要出一把力。当他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西门瑞的时候,西门瑞却说:“嘿嘿,你对上官小姐有情,难道就不允许别人喜欢她么?”黄文轩听了之后竟然无法反驳,不过他对于千世界和华夏域几乎一无所知,有西门瑞同路倒是方便了许多。

    在出发之前他和西门瑞一起去上官家最后一次探望上官燕。上官家绿树浓荫,楼台倒影池宽水泽。蔷薇笑院前面有溪流躺过,后面有桃梨挂果,一番清雅别致的景象。穿过彩色的水晶珠帘,她娇柔的身躯平躺在闺房中的软床上,像一朵受伤的红蔷薇惹人怜爱。她喜欢红色,洁净的红床单和粉色蚊帐映衬着她煞白的脸色略显红润。黄文轩来看望她的时候,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她便这么安安静静的躺着,看上去柔弱却安详,空气中透着灌堂而入的清馨草香。

    黄文轩端详着上官燕缺乏血色的脸颊,想起在地球与这张脸颊朝夕相处的日子。或许是前世的无辜别离,今生相逢太短,教人太难不心痛。想到这里他不禁潸然泪下。她们长着同一张脸,又都叫上官燕。即使她没有前一世的记忆,不能理解黄文轩更深的爱和悲痛。黄文轩却依旧爱的深沉。

    只见他擦干眼泪,露出刻意的微笑,温柔地对躺在床上的可人儿说:“燕儿,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不会让你一直这么衰弱下去,你会恢复生机,会笑逐颜开,你还要穿越许多空间裂缝,去许多地方畅快的游玩,看那些未曾见过的旖旎风光。”然后,他轻轻的捏了捏上官燕的手,擦去眼角真诚的泪水,便走出上官燕的闺房。外面的红蔷薇已谢,那像它们一般的少女,又会否像它们一样在来年再次绽放呢?一切都是未知数。

    西门瑞站在屋外的荷塘前,见黄文轩出来,便说:“都准备好了么?”黄文轩点点头,西门瑞便说:“此去大衍山,多有风险,诸事小心。”也许他迫不及待的需要一场远行,以逃避青衣镇压抑的亡灵气息和心中的孤寂。又或许是命运在对他呼唤,有神奇的物品和不凡的遭遇在等待他的光临。黄文轩出了上官家的府邸,草率的和赵家几个小友告别,与西门瑞各骑一匹白马混入红尘中,头也不回的踏上了拯救上官燕的征程。

    大衍山,为了拯救上官燕让她苏醒,再次见到她蔷薇花绽放一般的笑颜,便是西门瑞和黄文轩必须去的地方。它其实是一座海岛,虽然周围依旧有白色的沙滩,蔚蓝的海水,可是群山环绕,树木葱茏。又层山叠翠,连绵起伏,山峰高耸而蔚为壮观。虽然被划分为华夏域的领地,可实际上并没有与华夏域在领土上有交集,在它与华夏域之间有一条海沟,被称作自由海峡,从来就横亘在两块陆地之间。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有时候会因为对方一个冷漠地眼神便对所有东西失去兴趣,有时候又会像黑暗中的一道亮光,指引着一个少年历经艰险。爱从来都很明确,而从喜欢到爱,这段心路历程,随着黄文轩与西门瑞翻越的千山万领,一直成长着。

    直到他们终于翻越了益州南边险峻的万重大山,来到繁华的扬州城,已然是半年以后。这是一个日暮黄昏的时刻,两个饱经风霜的旅人,长期的风餐露宿,让他们显得疲惫不堪。而一跨进扬州金陵城的大门,二人便急不可耐的寻了一家旅店美美的睡了一觉。

    金陵城向来有‘世有繁华三千,不及秦淮美人指尖’的美誉。里面烟花柳巷纵横交错,红尘****文人墨客随处可见。可惜黄文轩心系上官燕的安危,强迫到西门瑞也无暇游玩。

    翌日一早清雨乍晴,金陵城繁华的景象色彩分明的映入离人的眼中。黄文轩没有一丝留恋,揪着流连忘返的西门瑞一起顾了船改走水路。水路上苇草蔓蔓,随风舞动。而碧水行舟,桨声惊雀,清风鸣蝉。

    黄文轩打从很早以前便发现西门瑞有一个奇怪的举动。那便是,每见到一个秀丽的年轻女子,都会用一个小本子将对方的面容画下来,然后备注地址、姓名(打听的或者他臆想的)、身高、年龄等。不过黄文轩看出他爱好挺广,环肥燕瘦,统统喜欢。不像黄文轩,只对那一种类型——身材窈窕的女子青睐。

    一日日落黄昏,远处的天边出现奇妙的火烧云景象,小船随着淮河水幽幽直下。船上无趣,黄文轩又实在好奇,便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西门瑞却说:“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懂。”对,如果只是十四五岁,黄文轩或许不懂,可是他不但读了很多书,还在地球上白活了十八年,根据西门瑞****地眼神,他准确的推断出,西门瑞是一个采花贼。当他把这个猜测告诉西门瑞的时候,西门瑞不但不自愧,还一脸得意。只说:“文轩兄弟,这个你可就冤枉了,我虽然沾花惹草无数,可是至今为止,可没有一个女儿家不是自愿与我欢的,风流与采花贼虽然一线之隔,可是我们还是可以分个明确。”

    黄文轩这时已经十五六岁,早就会因为性感的美人,或者一些浮想而****,全身紧张,燥热难耐。特别是在这种月色温柔的迷人夜晚,脑海经常会浮现一些美人的倩影,遥想着她们美妙的身姿,甚至幻想出她们轻哼的娇吟,以安慰少年无处安放的青春。一般一周会有两次性冲动。不过在地球上,他便学会了用五姑娘解决这个问题。这时见西门瑞说的兴奋,便饶有兴趣的问:“你倒是说说,无缘无分,你怎么可以见了女人就上,还能搞上手的。”

    西门瑞望着天空,一副潇洒的姿态,河边飞出一对白鹤向天际飞去,等他们与成群的白鹤结队之后,西门瑞才说:“这你就不懂了,缘分是什么,见面就是缘,看上一眼便是分,只是看每个人如何谋取而已。试问天下有那个女儿家,无论仙凡,不是希望有朝一日一个男人把她压在身子下面为所欲为的。你以为大家说的长相厮守,就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摸摸小手,那就大错特错。要真是这样,鬼才和你长相厮守。”说完露出狡黠的笑容,挑逗地眼神。

    听了西门瑞的话,黄文轩只觉得神思飘荡,还没来得及作何感想,欲魔抢先在他内心说:“你这个朋友倒是悟透了男女之间的真谛,你问问他具体的,看他接下来怎么说?”黄文轩用心语鄙视了欲魔师傅一阵,不过嘴上还是说:“西门兄高见,不知可否说与兄弟知晓一二?”西门瑞一听便极为兴奋,但是先对艄公说:“色鬼老头,你要听就坐下来好好听,不要假装撑船,又一边侧耳偷听。”那老头背略显鞠楼,戴斗笠,穿蓑衣,花白的山羊胡子垂在瘦削的下巴下面,耳朵一动一动,确实在偷听。被西门瑞一说,便停下撑船的举动,坐在甲板上,听西门瑞说起自己的风流韵事,最后西门瑞说:“对于世间的女子,我总结出三个类型,第一种,便是大家闺秀那种,这种女子,这种女子常常容貌姣好,性情温淑,青春年华,却闲暇无事,爱模仿雅致,专心学习琴棋书画以自娱,结果学得一艺之长,不过十有八九娇生惯养,身上缺点不少,她们一般自持甚高,心里虽然想着男女之事也装出极其避讳的样子,你如果诚心去追求,多半会被拒之千里之外以显示自身高贵。不过我却有手段对付她们,”说到这里,又卖起关子,等着黄文轩和艄公发问,果然黄文轩和艄公迫不及待的说:“什么手段?”连黄文轩心中的欲魔也是急不可耐的在黄文轩心中发问。

    西门瑞沉吟了一阵,用紫色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才说:“我潜心研究,对于这种富贵人家的女子,最重要的,也是最合适的便是霸王硬上弓,当然,你要选择一个月色迷人,春情荡漾的夜晚,在适当的时候闯进她的闺房,然后慢慢的从她的小腿开始抚摸,然后一直往上,只要她一开始不拒绝你,自然是越来越兴奋,全身滚烫,身上散发出浓烈地女人香,便是任由你为所欲为,我对此屡试不爽。”黄文轩突然说:“要是对方不愿意呢?”西门瑞说:“要是不愿意,就让她打两巴掌,赶紧跳窗户跑了就是。”此话一出,黄文轩和艄公就微微一笑。

    接着黄文轩又问:“那然后呢?”西门瑞说:“然后就第二种,中等人家的女子,这种女子常常也会把字迹写的娟秀,接触的世面也多,自然懂不少人情事故,对于这种女子就要花费一些时间慢慢勾引,把她身上的那些天真烂漫的东西都给引诱出来,最好准备几次巧遇,想好甜言蜜语,然后再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推倒于丛林花下,第一次就野战,感受她们身上那种微妙的既紧张又兴奋的情绪,那想想都让人身体颤抖,舒爽的很。”艄公和黄文轩听了,一个有些羡慕,一个极为羡慕,都是脑子里浮想联翩。

    西门瑞见了他们的表情,微微一笑,又说:“这第三种嘛,就是有见地和思想的女子,不论出生,若是能够遇上,好好恋爱一回,相处的情趣,可比那回事有更多的奇妙。这个感觉因人而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得看你们机缘。”他说完,此时月明星稀,流水幽幽,金陵城已经越来越远,不过依稀能够看见朦胧的灯火,夜色温柔,西门瑞怀着对秦淮边烟花柳巷的无比向往,在船舱中缓缓进入梦乡。

    而黄文轩呢,听西门瑞将勾引女人的事说的天花烂醉,对于未来,和自己正在逐渐因为经历而成长的人格,顿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看一看色眯眯的艄公老头,以及色无止境的西门瑞,这明明就是交友不慎。他甚至将如何撩逗女人,女人身上和心里那个地方最敏感,最容易被挑逗的细节都说的淋漓尽致。关键在于,黄文轩自己听了还很兴奋。一时对自己想做一个专情的谦谦君子的理想,感到那么遥不可及。他承认,他的纯洁的心灵,被西门瑞的思想煽动,感染了,对啊,那么多美好的女子,作为一个男人,谁不想多柔情几个呢?他想到自己用手解决问题的时候,不只会想上官燕,甚至会想赵媚儿,或者街上擦肩而过的美人,关键是,在遇到上官燕之前他就在干这件事情了。

    如果这两人在花心,贪慕女人的美好这方面,对自己的影响还可以抵抗。那么,自己体内那个欲魔师傅,无聊的时候更会说起,自己和多少神仙、散仙、天仙、甚至一个纯阳真仙女子,有过多少美妙的时刻。而这个欲魔师傅现在貌似什么都没教黄文轩,总是号称自己女人三千,个个娇艳如花,黄文轩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在说大话。可是他说的那些事迹是那么旖旎,虽然奇幻,却总是让人向往,好奇,甚至冲动,在少年的黄文轩内心形成一种无比深切的渴望。比如,飞在云端上肆无忌惮的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温存。

    就像一个理念,被植入他的潜意识,然后像一颗小草一样,正从冬天的白雪下面露出春天的第一抹新绿。想到要和自己原先希望的理想人格背道而驰,在柔和的月光与淮河水的湿气中,黄文轩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可是,要他做一个登徒子,一个对自己欲望为所欲为的淫贼,又始终觉得迈不开第一步。

    好在他现在心里还有上官燕,燕儿雪清玉瘦的身姿和娇美的笑颜,还有玫瑰花瓣一般轻柔地吻,温暖着他的少年心。让他能够占时望了对女人的遥想和渴望,安心的走进船舱,在虫鸣蛙叫中,以及碧绿的淮河水细微的水波声中,体内的燥热渐渐消退,沉沉的睡去。

    他们顺淮HN下,见到了一望无际的稻田,和蔚蓝无边的天空,扬州是平缓而开阔的,只在靠海那边有许多山峦丛林。当他们来到扬州城的时候,艄公说淮河在这一段被称为瘦西湖。作为华夏域著名的水乡,这里除了盛产各式各样的水产,还盛产美丽多情的船娘子,她们大多身段妖娆,穿着优雅,目光迷人,喜唱多情的渔歌,特别在迷人的黄昏夜晚,最是诱人。

    令黄文轩郁闷的是,西门瑞长的英俊非凡,又风流无比,在这里有一个娇柔地相好就不说了。连艄公这个花白胡须,只剩一副枯干的身躯,而年过六旬的老头子,都为了要在这里陪相好,硬是要停留一个晚上。并宣称,若是不在瘦西湖停留的船,是不会有好运的。

    黄文轩并不想纠结他们的宣称,对于此行的目的能否成功,他内心实在无比的朦胧。那要救燕儿所需的奇药,其中一味是单眼蛇皇的胆。听西门瑞说,但凡能成为蛇皇的,那都是修炼成为神仙境界的妖精。除此之外还要寻找天山雪莲,不止如此,还要带灵的天山雪莲,又叫做天山灵莲。因为天山灵莲远在华夏域西北极地的天山上,路途遥远,所以他们便先赶往听闻有单眼蛇怪出没的大衍山。

    由于二人都抛开自己,各自寻相好去了。黄文轩也不管他们寻的是美丽的船娘子,还是七老八旬的老太婆。他只想走上岸去,长时间的活动一番,好让舟船劳顿的筋骨,通过运动恢复活力。当然,他还可以寻一处美味的餐馆饱餐一顿。总之,无论如何,他只要明日一早,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回到艄公的船上就好。

    他饿了,便先找了一家不错的餐馆吃饭。饭处有阁楼,可以看见瘦西湖中来来去去的舟船,黄文轩便坐在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面前有一壶酒和两斤牛肉。在他的目光下面,果然有许多娇艳的船娘子,她们撑船时,喜唱渔歌,那歌声婉转、娇柔、绵长、幽远,在日暮黄昏后,夜还露出一个侧影的这种时刻,十分撩人心弦,让单身的男子产生悸动的思春的情愫,难怪许多文人墨客对瘦西湖流连忘返。

    不过,就在这时,黄文轩注意到了对面的一家棋院。准确的说,他是注意到了一个银色短发的女子,她穿着华夏域罕见的乳白色长裙——简洁、高贵、质地轻柔,覆盖着她娇柔迷人的身躯,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手臂。她眉清目秀特别白净,笑容清甜,五官精致而轮廓分明,宛若出尘的仙子,又或者一个圣洁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被一群华夏域的文人墨客、青年公子和大老爷们儿围在中间。她眉心有一道白色的难以形容的标记,黄文轩后来才知道那是风之灵的印记。

    只是因为专注于围棋,她才没有显得格格不入,而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感觉。作为围棋的起源之地,华夏域随处随地不缺高手。大概这就是她——风不语,为什么要放下魔灵的尊位,穿越大夏魔域,越过炎祭山脉,踏遍法则领域,最后落足华夏域的关系。

    黄文轩对她印象很深,虽然觉得她离自己万般遥远,仿佛一个是凡夫俗子,一个是仙女下凡。可这是他短短一年之内第三次看见她了。第一次是在青衣镇,那还是青衣镇的四族大战之前,一****和上官燕偶遇后在街上妙谈,便被她无比美妙又特殊的身影吸引了,上官燕也看见了她,只说:“她好美啊,像一个精灵。”第二次是在穿越益州南边的万重大山的时候,黄文轩和西门瑞骑着白马,走在崎岖坎坷的山道上,一旁便是万丈深渊,而她正在深渊下面,绿色的树叶如同碧波的海洋,她身姿灵动,飘飞在树叶上方,和一只蓝色的大鸟在下棋,如果黄文轩没记错的话,那是一只蓝色的,人一般高大的猫头鹰。西门瑞也瞧见了,他说:“不要看了,这是大修仙时代,那个迷人的妹子和那蓝色的大鸟都能够不动手指头,便利用仙术灭杀我们,癞蛤蟆就不要想吃天鹅肉啦。”第三次,就是现在,他再一次被她深深地吸引了,以至于体内情绪涌动,很想扑到她的面前欣赏她的美,就算能够闻到一阵香风他也会觉得无比甘甜。

    还好黄文轩还没有完全被欲魔、西门瑞、以及艄公的色-情因子感染,他用了强大的意志力,终于克制住内心的冲动,摇了摇头,傻笑一下,估计是觉得:想什么呢,黄文轩,果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想必,无论你是男人女人,这种对于内心躁动的克制,都是让人心痒难耐吧。

    赶紧吃了几口牛肉,喝了几大口酒,以绕乱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绕后结账下楼,独自走在扬州城悠长古老的繁华街道上。可是走来走去,虽然时间用了不少,他最终还是走过一座绘有青龙图腾的青色拱桥,回到了那个古色古香的棋馆面前,好在,这时人群散去,那个精灵一般的少女也不知去向。黄文轩顿时哑然失笑,只觉得,这一切的相遇,有缘无分,仿佛南柯一梦。心想:真是奇怪啊,我往棋馆走近的时候,仿佛有风在我耳边低语,我一定是爱她。

    可惜倩影不在,看似近在眼前,只怕转眼便远在天边。天空飞过一只美丽的白天鹅扇动着白色羽翼,仿佛预示着黄文轩内心的占有欲,其实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屁。就在这时,在白天鹅身边飞过一道曼妙身姿,那倩影正是黄文轩此刻想着的那个风一样的宛若精灵的女子。她背着一个棋盘,无所依凭而遨游于无穷,在淡蓝色的夜空下仿佛一阵风,正向着南方飞走。

    黄文轩目送妙人香女离开,久久的伫立在原地。如果不是欲魔突然聒噪起来,他估计会站一个晚上吧,兴许这里留下了她的足迹,兴许她像是一朵白玫瑰,正在黄文轩心中悄然绽放。

    黄文轩恢复神智,从迷恋的思慕情绪中被惊醒。是因为欲魔突然说:“你要留神那个女子,她是风之灵,这可是大机缘,搞定她的话,你在风之一道,少修炼三百年,老夫我纵横千世界三千年,可是也没有机会对大夏魔域的风之灵染指。”黄文轩便在内心对欲魔鄙视了一阵,欲魔却说:“你这是自卑,用清高来掩饰你的自卑,有失男儿气概。我欲魔的徒弟应该豪气万千,在这一点上,你的那个西门瑞朋友可潇洒多了。搞不定,大不了挨两耳光,走了就是,多潇洒豪迈。”黄文轩听了便悻悻然,闷闷不乐的沿着瘦西湖走了好长好长一圈,碧幽幽的河水卷走相思之情,最后才回到艄公的船舱内和衣睡去。在迷蒙的梦中,潜意识奔涌似水,与一个女人曼妙诱人的温存,那是红蔷薇一般的上官燕,还是白玫瑰一般的风不语,或者说只是一个温柔馨香的陌生女人,已然说不清楚,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遗精了,裤裆内黏黏糊糊地一团粘液。

    醒来的时候,船已经出了扬州城,顺流直下,越过一段深山地段。山林幽幽,百鸟纷飞,猛兽嘶吼,断崖峭壁多奇峰。有一个树妖沿着河边行走了一段才消失在森林中。有一只山猪和一头华南虎搏斗,竟然凛然不惧,打着打着,二兽都化作人形,一个手持宝剑,一个手持板斧,拼命厮杀起来。

    西门瑞说:“那是修仙的妖,他们有的会混入人类社会生活,不过更多的还是喜欢山林的自由。”黄文轩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西门瑞:“你自称阅女无数,其中可有妖?”西门瑞听了便说:“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倒是有那么几个。”黄文轩又说:“正好无聊,说来听听。”西门瑞便说起自己遇到两个妖女的故事,黄文轩听了觉得索然无味,便说:“听说九尾妖狐最多情,爱慕人间的****,是不是真的?”西门瑞说:“传言吧。九尾,那可是天狐,目前世人知道的九尾天狐,就法则领域的那位纯阳真仙,以妖道修成纯阳,一尾狐火都可烧的我们华夏域的仙人们落荒而逃,谁敢想!”黄文轩听了只说喔,突然问起,是因为幕然想起地球上有很多九尾妖狐缠绵悱恻的爱情传说。

    二人说着话,艄公撑着船,在船上煮粥做饭,望远景看近水,山林中的星空比城里的星空离人间更近,闪烁的蓝光照着昏暗的河水青光粼粼,树林中响起女妖动人心魂的歌声,西门瑞只吩咐黄文轩不要去听就能安眠。

    不知道不觉间十几天过去,轻舟已过万重山。地势又恢复平坦,水因汇诸流丰沛而流速加快。快水行舟自然也是火速,很快到了淮河的出海口——一个叫做苏坞的小镇。这里水流湍急,码头两岸停了许多大船。二人付了船钱告别艄公,租了一艘大帆船穿过南海和自由海峡,向此行的目的地大衍山而去。

    大船是专门跑海域的,有的跑商贸,有的供人租用,西门瑞家是开钱庄的,特别有钱,所以二人不等其他客人,两人便租船走了。海水蔚蓝,美丽的白帆迎风飞舞。帆船乘风破浪,破开的浪花晶莹剔透,在水面飞舞片刻,又落入海水,回归到蔚蓝的颜色。黄文轩和西门瑞站在甲板上,迎风而立,均是身影匀称,青丝飞扬,姿态洒脱,远远的便看见大衍山群山环绕,许多白色的海鸟在岛屿上空盘旋飞舞。虽然看着近,可是望山跑死马,船也航行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