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衡沉默了一阵,然后道:“看看他们干什么吧!”
张仁健愣了一下,随后叹息道:“可惜了,你也没胆啊!”
方衡反问道:“你是官二代,又是富二代,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呢?这条路很难走啊……”
“是啊,很难走,说不定有生之年都看不到希望,”张仁健道,“要知道,我们比那些嘴里爱国的人,更希望祖国变得富强。”
“但是你你们不会有机会的。”
“一代一代努力下去总会有机会,如果你也希望祖国富强起来,那就多帮帮我们!”
“我就是一个神棍,能帮上什么忙啊!”方衡无奈地摇摇头,“人微言轻,这辈子命格也不是大富大贵。”
“你可以!”张仁健坚定道,“等他们死了以后,送他们下地狱!”
方衡看了张仁健一眼,表情古怪。
张仁健反问道:“这在你职权之内,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肯吧?”
“拜托,这需要我送他们下地狱么?”方衡无奈道,“天道循环,既然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还用得着我送么?都是他们把自己‘作’进去的好不好?”
张仁健一听,嘴巴一咧,笑了。
这时候房间里的一对男女已经听琴、吟诗、喝酒完毕,开始做一个嫖(和谐)客和一个妓(敏感)女应该做的事情了。这期间有很多不可描述的动作和画面,作者碍于S会主Y精神文明和价值观的大牌坊,本着不带坏小朋友、照顾小编饭碗的精神,让大家自行脑补,省略一万字。
方衡的表情虽然很不自然,但张仁健却是一脸的不爽:“搞什么嘛!肉搏战放什么帐子?胖子,你说古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帐子那么厚就不说什么了,帐子外面还有这么厚一道帘子是什么鬼?夏天就不怕活活热死?”
“行了,你别说了……”方衡心虚道,“我们这么看着已经不礼貌……”
“你不是跟我说了么,都是幻觉!”张仁健道,“嗯!没错,都是幻觉!”旋即张仁健的脸就黑了:“但是让我们在幻觉里头听着里面哼哼唧唧、看这床晃来晃去,又是什么鬼?可以快进不?这得等多久才算完?”
张仁健话音才一落,这床就立马不晃了,而且是彻底平静下来的那种。于是张仁健又乐了:“嘿!敢情今天碰上一个‘快男’啊!一分钟都不到!”
“龚郎此去,不论春闱能否得志,莫忘江南烟花之地,尚有蒲柳翘首以盼……”这个是女声。
“赛赛你放心!青霄有路终须到,金榜无名誓不归,”这回是男声,应该就是那个一分钟不到的“快男”龚某了,“衣锦还乡之时,某必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天地可鉴!”
“嗤!”张仁健哂笑道,“男人在床上发的誓跟放屁没多大区别,我肚子里的存货能有一百个不带重样的!可惜了这姑娘,被骗空欢喜一场的概率非常大啊!”
方衡摇摇头道:“不一定吧?文人士子衣锦还乡之后……”
“拉倒吧!欺负我不懂历史是不是?文人有了功名之后对待青楼女子都是纳妾,更惨的连个名分都不给,偷偷摸摸抬到个别院里头养作外室!”张仁健道,“历来读书人当了官之后都TM成了忘八羔子,当官之前说一套,当官之后做另一套,这种事儿还少见?倒是武将虽然跋扈,有情有义的反而不少!可惜呀,历来的女人只把生得白嫩嫩的风流小生当作佳婿,结果呢?寇白门被男人卖了吧?柳如是上吊死了吧?卞玉京被始乱终弃了吧?顾横波跟了汉奸吧?而且她男人跟了仨皇帝啊!够‘爷们儿’吧?好在有个陈圆圆让吴三桂背了黑锅,其实是吴三桂早TM想投降了,陈圆圆是个顶好的借口罢了!”
方衡想辩解,可里面帐子突然一掀,一个女人披着衣服出来,到了梳妆台下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包。小包看上去沉甸甸的,女人把它拿到床头,放在床沿然后道:“这是奴这些年的继续,龚郎若不嫌这阿堵物来的脏……”
张仁健和方衡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等着男人回答。
“赛赛如此对某,某今生绝不负赛赛!”姓龚的男人显得很激动,伸手捂住了女人的手,应该是女人捧着钱袋子的手,“若违此誓,人神共愤!”
“龚郎!”女人一激动,又扑了上去。
“完了完了!这女人一辈子都完了!”张仁健顿足叹息道,“MBD脑袋跟秃瓢似的,弱得跟麻杆似的,还TM是‘秒男’!还TM吃软饭!这都有人倒贴,什么世道啊!”
“虽然我认同你的看法……”方衡犹豫了一下道,“但我们总不能老把事情往坏处想,是不是?”
张仁健也没争辩,而是摊摊手道:“拭目以待!希望这个‘秒男’能给你争口气。”
过了一会儿,男子走了。整个场景随之一变,冬去春来光阴荏苒,景还是那般景,但女子已经憔悴了很多,正坐在桌边托腮凝思。突然间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女孩拎着一个小包裹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姑娘!姑娘!有消息了!龚相公有消息了!”
女子猛然惊觉,连忙道:“在哪儿?”
丫鬟道:“龚相公进了二甲,在京当了个什么庶吉士,到今年才外放。临行时讨了当今万岁的恩旨回乡省亲之后再赴任,如今车驾刚好到了省城……”
“省城?他为何不走水路,却在陆上绕了恁远?”
“这个……奴婢不过是个丫鬟……”丫鬟为难道,“兴许龚相公先要去省城拜会督抚衙门的老爷们。”
女子默默地点点头。
丫鬟继续道:“奴婢拿了信物去求见,龚相公倒也没有为难奴婢,召奴婢到书房问了姑娘的近况,然后吩咐长随给小姐准备了这么个包裹……是银子!还有”……丫鬟说着在怀里摸了一阵,掏出一封信:“还有这封信。”
女子一把夺过信,双手发抖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才匆匆扫了几眼,脸色顿时就是煞白。
“姑娘,龚相公什么时候来接你啊?”丫鬟天真地问道。
“他不会来了……”女子如同被打断了脊梁骨,软软地趴在了桌上,过了一会儿,低声道,“让厨下烧热水,我想沐浴。”丫鬟应了一声,退出去了。待人走后,女子突然就伏到桌上痛哭失声。
“怎么样?我就说了吧?”张仁健得意道,“忘八羔子就是忘八羔子,狗改不了吃屎,就这德性了!这姓龚的还算有点儿底线,没把这俩女的骗出去灭口……”
方衡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丫鬟带着两个粗使的仆妇把浴盆搬了进来,然后开始倒热水。女子则站起身,走到床前看着窗外的景色。窗外已是晚春时节,蒙蒙细雨让这一片的白墙黛瓦青石板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烟雾中。运河岸边原先茂盛的春花已经落在了水里,最终在行船带出的漩涡中消失不见。
“流水落花春去也……”女子喃喃道。
“姑娘,水好了。”丫鬟在背后小声提醒。
“你们出去吧……”女子低声道,“我想再歇歇,莫来烦我。”
丫鬟点点头,带着仆妇退出了门外,关上门。女子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然后关上了窗户。接下来的时间方衡倒是无所谓,但张仁健听着哗哗的水声显然有点儿抓耳挠腮。不过女子洗澡的时间并不长,没多会儿功夫水声就消失,窸窸窣窣一阵之后,窗户再次被打开,女子之时穿着一身单衣站在窗口,继续看窗外晚春的景色。
凝视半晌,大约是满足了,于是回到了梳妆台前,认真地梳理了头发,抹上腮红、胭脂,插了发簪、云钿、金步摇,对着镜子仔细地打理了面容,再用细细的棉线绷直了,在脸上刮来刮去。
“哟!她在给自己开脸!”张仁健诧异道。
“什么情况?”
“古代女子出嫁之前应当是母亲亲手给女儿开脸,所谓开脸,就是把脸上汗毛用棉线拔掉……放心,不疼的……”张仁健看到方衡表情不对,连忙解释道,“她给自己开脸,是自己要把自己嫁出去……”
“她能嫁给谁?”方衡反问道,“‘流水落花春去也’都来了,这是要寻死啊好不好?”
“真的假的?”张仁健道,“打个赌怎么样?”
“我从来不赌。”
“不管输赢你都赚的。”张仁健眨眨眼睛,
“你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看,咱俩连活见鬼的事儿都碰上了,还怕看不到太阳打西边出来?早晚会碰见!”张仁健道,“这么说吧!如果我赢了,你让我亲一口;如果你赢了,我让你亲一口……”
方衡翻了个白眼:“放心,我减肥,最近晚饭吃的都是水果餐,早消化干净了,吐不出来的。你要好这一口,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刺激的,就怕你受不住。”
“算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就是调节一下气氛而已,只有我给女人**,不准男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