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不久,因为公孙瓒和司马辉的推波助澜,在幽州声名鹊起的“玩家”,得到了各路诸侯的重视,不少玩家因此跃入各大BOSS的眼中,被当成希望之星着力培养。
而成长神速,见解独到,又喜欢抱团的玩家群体成为各路诸侯又爱又恨的一股势力,爱的自然是飞速成长的实力和匪夷所思的智慧,恨的却是层出不穷的自立和叛变。
《群雄》说到底是一款游戏程序,渐渐习惯和适应了死亡威胁的一众玩家,在一系列系统奖励的刺激之下,自立和背叛就如同渴饮饥餐一般理所当然。
当然上述这些是后话,现下的公孙瓒还不太看得上仅仅二星水准的几个玩家。也好在这些所谓的玩家大多还处在二星水准,被公孙瓒视为真正心腹的白马义从尚没有倒戈的案例,否则公孙瓒恐怕立时就要翻脸。无奈之下,公孙瓒给司马辉写了一封信,信中小小的斥责了一下司马辉的挖角行为,其中有句话很好玩,大致意思是有本事去挖外人墙脚,在自家地盘上捣乱不算好汉。
看着公孙瓒的来信,司马辉也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自己招募玩家的行为居然在幽州引起如此巨大的风波,看来还需要想个办法平复一下公孙瓒受伤的心灵,否则因此让大老板心存芥蒂终究不是好事。想了想,司马辉给公孙瓒回了封信,信中给公孙瓒出了一个妙计。
公孙瓒的生死大敌是冀州袁绍,拦路虎一般截住公孙瓒南下中原的道路,还对幽州虎视眈眈,司马辉的办法十分简单,就是将他的招募令通过公孙瓒麾下数十万大军和层出不穷的暗探传遍周边各大势力,尤其是以冀州为主。
收到回信的公孙瓒想到幽州“万人朝圣”的情况忽然眼前一亮,对啊,幽州有玩家,难道冀州就没有么?还有相邻的并州、平州、鲜卑、乌丸这些区域难道没有玩家?
想着一队队冀州兵在一个个玩家的带领下投入幽州的怀抱,公孙瓒差点笑出声来,此时的他哪里能想到,这些军队即便真的跑过来,也是跑去司马辉的地盘上,到时候司马辉麾下汇集八州玩家带来的大军,幽州还有他公孙瓒什么事儿。
喜不自禁的公孙瓒当天就将麾下所有文武调动起来,或者明着在战阵上喊话,或者暗着让探子散布,总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司马辉这一道”玩家招募令”散布到周边各大势力中。
不得不说,司马辉这招效果实在太明显,防守涿郡沿线的冀州势力主将是袁绍手下五星名将麴义和六星谋士田丰。二人眼瞅着幽州兵开到冀州边境,正要出城迎敌,却见这伙幽州兵也不攻城,也不骂阵,却鼓足了腮帮子喊起话来。
喊话的内容不是征讨檄文,竟然是个招募令。招募令不算什么新鲜玩意儿,各路诸侯都要招兵买马,谁还没写过几篇招募令。可这“玩家”是什么东西?招募“玩家”有什么用?公孙瓒莫非脑袋坏了不成?居然跑到冀州地界上来招募幽州的兵。哪个冀州人放着四世三公的袁家正统继承人不投奔,大老远跑幽州去投靠小妾生的公孙庶子?
麴义和田丰不知就里,大眼瞪小眼的听着这群幽州兵将所谓的“玩家招募令”大声诵读了两遍,读完也不等冀州兵驱赶就自行散去了。饶是麴义作战经验丰富,田丰智计百出,也被眼前这一幕整懵圈了。百思不得其解,心思单纯的麴义干脆把这一切归结为公孙瓒睡糊涂了,给麾下军士下了个乱命。
同样不得要领,可田丰却不能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六星谋士天生的嗅觉很快让田丰抓住了重点,他认真吩咐属下亲随去打探一下,到底“玩家”为何物,这才皱着眉头回了住所。但是才过两天,还没等亲随理出头绪,田丰便已经察觉到不对了。自从“玩家招募令”横空出世,两天时间麾下竟然出现了上千逃兵。
有逃兵本身不奇怪。这年头各家诸侯都在努力壮大军力,强征壮丁入伍的事情司空见惯,逃兵现象自然也是常态。可这次逃兵的逃亡方向却太出人意料了,居然真是幽州!冀州儿郎逃往幽州?知道的是逃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冀州派来的敢死队呢!这些逃兵就真的不怕被幽州兵误杀么?
当然不会被误杀,“玩家招募令”被宣读的当夜,公孙瓒就在城门口笑呵呵的迎接了第一个“弃暗投明”的冀州玩家。这名叫柳大鹏的冀州军百人将进城以后嚷嚷出的第一句话就是:“锦北怎么走?某家带了整整一个百人队,要去投奔司马都尉!”
公孙瓒当场就乐了,好酒好肉招待了柳大鹏,又送了大笔盘缠和粮草,亲自将柳大鹏送到直通锦北的官道上。直到这伙冀州兵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才意犹未尽的施施然回转。这感觉太过瘾了,太享受了,自从和袁绍交恶,就没这么痛快过,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成批成批的冀州兵纳头便拜。“哈哈哈,司马辉当真奇才,这一纸手令,胜过十万雄兵!”
不仅是涿郡,随着“玩家招募令”的扩散,几乎幽州各条边境都有军队和流民涌入。早得吩咐的各地守将大开绿灯放行,甚至拿出军粮资助盘缠不足的流民队伍,确保他们能一路坚持到锦北。
就在公孙瓒欢欣鼓舞的同时,田丰终于获得了麾下一名玩家的信任。这名玩家对田丰这位史书上的河北第一谋士崇拜已久,得到田丰礼遇,自然将事情的始末以及玩家的存在一五一十的透露出来。当然,这名玩家也不傻,对“玩家”的解释自然是参考招募令上的“天眷之说”。
这时间居然真有“天眷之人”,这数量看起来还不少呢。既然明白“玩家”的含义,田丰瞬间便理清楚了思路。MD,万万没想到堂堂田丰居然会在公孙瓒那个匹夫身上栽这么大个跟头。公孙瓒何德何能啊,居然得到司马辉这样的俊杰投效,莫非这匹夫也得了天眷不成。
回过味儿,六星谋士的能力便彻底展现出来。田丰先给袁绍写了一封信,要袁绍善待玩家,专人负责玩家招募。同时他以冀州别驾从事的身份也发布了一条招募令,号召玩家前往各县县城齐聚,共同效忠袁氏。他相信,玩家们想要的只是和同类聚首,至于聚在哪里,效忠谁,这一点上,名满天下的袁本初一定比区区司马辉更有吸引力。
田丰的判断是正确的,袁绍接到田丰的来信后十分配合,快速在各县设立专门招募玩家的掾使。随着田丰的招募令在冀州各地贯彻落实,吸引了大量玩家前来聚集,舍近求远,叛逃幽州的浪潮很快就被遏制住了。
可惜毕竟落后了一步,还是被公孙瓒占了大便宜。据各地回报,从“玩家招募令”横空出世到冀州遏制住叛逃风波,这段时间内叛逃幽州的冀州军民已近二十万人。而被公孙瓒优先煽动的冀州北境守军损失竟然达到两万余人,这些军士可都是袁氏的精华啊!
田丰哪里肯吞下这口恶气,他将计就计,直接动用了为数不多的先登死士。将这支高达四星的强横武装分散成一个个百人队,伪装成几股玩家带领的队伍,分别向幽州境内各郡县袭去,希望从内部突破,一举吃下幽州几座城池。
田丰的计谋很不错,不过再次被司马辉一个无心插柳的举动破坏了。眼瞅着大量的玩家和NPC进入锦北,司马辉担心实力扩张太快会引起公孙瓒的敌意,所以又给公孙瓒写了一封信。明确告诉公孙瓒,这些玩家只是为了寻找同伴才聚集在一起,并非只对司马辉一个人效忠。一方面,这种大规模迁徙时间不会很久,明白过来的各路诸侯很快会拿出应对措施。另一方面也“善意”的建议公孙瓒可以自己试着招募玩家。
这些内容自然不会破坏田丰的计划。可坏就坏在信的末尾,司马辉为了展现自己的忠诚,以莫须有的名义严肃提醒公孙瓒小心敌人的探子借机混进幽州来捣乱。这可给公孙瓒提了醒,于是幽州边境各重镇忽然一改往日畅通无阻的现象,对来往玩家队伍的探查和监控力度骤然升级。
就在这种氛围之下,一队队先登死士冒充玩家队伍赶到了幽州边境。别说赚城了,要不是先登死士战力实在强大,恐怕这千余名先登死士个个都得被幽州守军砍成先登死鬼。眼瞅着披伤挂彩无功而返的死士们,田丰也只能叹息作罢。
此后的情况正如司马辉所料。半年以后,连远在交州的士燮都开始大规模召集境内玩家,以防止玩家裹挟境内军民出逃。这期间自然有不少州牧以幽州为榜样,在消息彻底泄露之前小小占了一把邻居们的便宜,这些不再多言。
无论如何,在这场声势浩大的玩家招募运动中,首先发力的司马辉自然是占到了最大的便宜。即便及时醒悟的公孙瓒迅速亡羊补牢,却已难撼动司马辉已经形成的声势。幽州及周边势力的玩家依然将锦北视作投奔的第一目标,甚至不惜顶风冒雪结伴而来,直到来年开春,这股风潮才缓缓平息下来。
整整一年的迁徙大潮中,锦北县涌入玩家近五万人,随之而来的NPC更是超过百万之众,其中不乏二、三星人才。连张瑾、张逸、张瓒、赵该这四个史书上有名有姓的三星名士都被神通广大的各路玩家裹挟而来。把司马辉乐的成天傻笑不止,吓得陆玥到处找医生。大量人口的充实使锦北这座边境小县的繁华程度直追中原大县。就连阜新、阳北二县都沾了不少雨露,各自招募了近万玩家和十几万军民。
锦北三县的人口增长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大量玩家迁移所致。玩家带入海量的二星以上人才,使三县人才比例远高于一般县城。仅各大阵营里叛逃而来的各级军官,就为三县带来了近三十万大军,加上三县原有的两万汉军。尽管把能裁掉的义军、匪军等低级兵种都裁掉了,司马辉麾下的机动部队居然还是超过了二十五万,这还不包括各县和边关的常驻守军以及各村义兵。
战力优势则更加巨大。在锦北军中,二星兵数量远超一星兵,达到了二十二万之众,其中仅轻重骑兵就达到二十万,这种骑步比例已经能和北方胡人势力比肩了。反观汉军阵营,即便身为一郡之主的候安,麾下直属骑兵也仅仅达到三万。
如果说半年前在公孙瓒眼里司马辉还是后起之秀,那么仅仅半年以后,司马辉的实力已然成长到了连他都不得不重视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