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洪荒论道录 > 第四十六章 潇湘一行事非易,十八神乐奏天杀
    沐翎歌听到敲门声问了一句就推门而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心中又惊又喜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薛辉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翎儿是我,你没事吧。”苏林在院外听到沐翎歌呼吸声有异关心的问道,虽然他是沐翎歌的师父,但男女有别虽然担心,但沐翎歌毕竟还未出阁,自己一个男子进出女子闺阁有损女子名声,这才是明明察觉到薛辉的存在却没有贸然进去的原因。

    “我没事,师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院内沐翎歌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回道。

    虽然得到了沐翎歌的回复,但苏林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沐翎歌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今已经是一位后天武者,哪怕自己也需要数回合才能将他制住,所以苏林不相信有人能无声无息间将沐翎歌制服。若真有这种高手那根本没必要躲着自己。

    “翎儿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院内沐翎歌应了声,随后脚步声传出。“吱呀”一声院门打开,见沐翎歌确实安然无恙苏林这才放心,心中却有些好奇院中之人到底是谁,沐翎歌为何要护着那人。不过他终究是个外人不好过问,随便聊了几句确定沐翎歌不是受到胁迫就告辞了。

    沐翎歌将薛辉让到屋里这才问道:“薛兄你怎么会来此?”

    通过刚才的事情薛辉已经大致猜到沐翎歌的身份,没想到自己来盗宝居然偷到了熟人家里,此时见沐翎歌询问不由的面皮发烫,稍微沉吟便将实情道出。

    “炫极石,那是什么东西,我不曾听说家里有此物啊,薛兄是不是你搞错了?”

    听沐翎歌如此说薛辉不由得一愣,首先想到是张艮欺骗自己,不过稍微一想两人相遇的经过以及张艮的表现,实在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难道是自己找错地方了?薛辉心中疑惑。随即薛辉又想到他打听炫极石的时候几乎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暗道会不会是沐翎歌见过却不知道那就是炫极石,所以又将炫极石的样子向沐翎歌叙述了一遍。

    沐翎歌听完眉头一挑:“原来薛兄说的是那件东西,此物我家的确有一块,我听父亲说那叫天星宝珠,若非薛兄将那物的样子描述的仔细我恐怕还想不起来。”

    听沐翎歌如此说薛辉露出大喜之色:“果然在贵府上?”

    “既然薛兄需要,你且稍等片刻我这就为你取来。”沐翎歌也不耽搁前去取炫极石。

    沐翎歌去了有小半个时辰,回来时托着一个半尺大小的檀木盒子。将盒子递给薛辉道:“薛兄你看看可是你要找之物。”

    “嗯。”薛辉接过檀木盒子,将盒盖打开,纵然天色早已大亮,但在盒盖打开之时里面的东西所散发的七彩光晕依旧清晰可见。

    盒子中是一颗鸭蛋大小的宝石,色如琥珀,内孕星光流转,好似夜空中的星海一般,外有七彩霓虹化成的光晕,美丽至极。薛辉看过之后一处处正与张艮所言一般无二,却是炫极石无疑。

    “不错的确是炫极石,此物对你们来说随然只能做观赏之用,但其价值恐怕不菲……”

    薛辉话还没说完,就被沐翎歌给打断道:“莫非薛兄不当我是朋友?”

    “沐姑娘这是哪里话,你自然是薛某的朋友。”

    沐翎歌听薛辉如此说展颜一笑:“既然如此薛兄就不要与我客气了,更何况当初若非薛兄我恐怕已经丧命山匪之手了。”

    听到沐翎歌这么说,薛辉也不好再客气,随即将炫极石收了起来。

    薛辉离开之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离开时薛辉也没有走正门,而是偷偷翻墙而出。毕竟沐翎歌如今还是待字闺阁,一个年轻男子从其闺房中出来,若是传出去有损其名声,虽然两人并没有什么,但身在世俗人言可畏比那毒药还可怕。

    纵身一跃已经跳到府院外的大街之上,回头看了看那高大的院墙薛辉暗叹一声,想起自己告辞时沐翎歌的眼神,薛辉暗自责怪自己的优柔寡断。当时沐翎歌面露期盼的问薛辉:“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浓浓情愫早已深埋,薛辉并非傻子,相反他聪明绝顶,沐翎歌的心思薛辉又岂会看不出来。但两人分属两个世界,注定了有缘无份,而且薛辉早已心有所属,沐翎歌的心思注定落空。薛辉本想一句将她的心思彻底打断,但当对上沐翎歌的目光时薛辉却硬不下心来,到口的话又憋了回去:“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吧。”

    想起自己回的句话,薛辉心中如今只能叹息,已经如此又能如何,给了她希望,但却注定是失望的希望。

    “但愿时间能抹平一切吧。”感叹一声同时心中暗自警告自己,以后断不能再这么优柔寡断了。

    离开姑苏城,薛辉暗暗估算这一趟行动的收获“如今破除禁止的方法已经知道,所需之物只差凤翔花,不过张艮说这凤翔花只有潇湘书院才有,潇湘书院据此有数万里的路程,要想赶过去恐怕需要一段时间。还需先回寒山寺将孙坤交待一番,让他安心先在寒山寺修行,有圆通大师指点比跟在自己身边要强的多……”想罢薛辉也不耽搁直接往寒山寺方向而去。

    等薛辉再次从寒山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孙坤暂时托付给圆通和尚照顾。本来孙坤听说薛辉此次离开需要不短的时日,孙坤也想要跟着离开的,为此他软磨硬泡了许久,薛辉都差点被打动,不过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况带着孙坤四处行动多有不便最终还是强令他留在寒山寺。而圆通和尚听说薛辉要去潇湘书院,本打算送薛辉一段路程,毕竟路途遥远,薛辉想要赶过去哪怕骑快马也要一个多月。薛辉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这楚国毕竟是熊家的地盘,眼线遍布各地,若是由圆通施展遁术送自己过去极有可能被熊家发现,那样反而更麻烦,如今虽然速度慢了些,但混迹凡人之中却也安全一些。而且在赶路中也可以当做一场磨历,对将来修行也是有好处的。

    这潇湘书院虽然也是立足楚国境内,不过却在楚国的东北角,几乎已经到了楚国的边界,离着京都姑苏城有数万里之遥,期间夹隔着不少山脉河流,若是普通凡人想要来往两地只见,这跋山涉水没有个半载春秋恐怕是难以到达的。

    相传若耶溪有七十二支流,自平水而北,会三十六溪之水,流经龙舌,汇于禹陵,然后又分为两股,一支西折经稽山桥注入镜湖,一脉继续北向出三江闸入海,全长百里。若耶溪之所以有名不仅仅是因为此河流分支甚多,景色优美,更主要的是坐落于溪流之上的潇湘书院,身为名震天下的儒家门派,尤其又是盛产美女,天下少有的只收女子的修仙门派,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渡仙湾,往来潇湘书院与陆地的唯一码头,潇湘书院与其它门派不同,此派立足茫茫水域之上,整个门派都没有与陆地相接之处,所以普通学生以及给潇湘书院运送物资需耗之物只得用船只往来两地之间。而这渡仙湾也因此慢慢发现成了此地有名的渡口码头。

    这一日一白衣青年缓步来至渡仙湾,这白衣青年虽然一路风尘仆仆,但依然难以掩饰他那俊朗飘逸的容貌。平日来这渡仙湾的不是容貌粗狂的苦力,就是面罩轻纱带着丫鬟来求学的女子。如此帅气潇洒的年轻男子却是少见,此人一出现自然引起不少人回头注目。

    “唉终于到了。”薛辉感叹一声,如今距离他离开寒山寺已经过去近两个月的时间了,虽然是骑快马赶路,但中间隔着几座巨大的山脉,即便是已经开辟了官道,但路上猛虎野兽,盗匪山贼依然耽误了薛辉一些时间。

    来到渡仙湾码头之上抬头看去,就可看到在水面之上一座座楼阁水榭坐落于水面之上,看着不足数里之遥,站在岸边就隐隐可见楼阁中莺莺燕燕身着各色彩衣的女子身影,偶尔还能听到女子互相调笑的声音。但就是这好似伸手就可触及的仙家景色中间却隔着重重阵法。若是有不怀好意之人想要凭空强闯,那这层层阵法就是他的墓地。

    “请问船家可有去潇湘书院的船只?”薛辉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寻了一个船家问道。没办法虽然那潇湘书院看着近在眼前,普通武者施展轻工水上漂的功夫就可到达,即便不会武功的武者只要熟悉水性也能游过去,不过这也只是普通人认为而已。

    不过即便真的可以如此过去薛辉也不会这么做。先不说薛辉并不是特别精通武艺,尤其是武者修炼的真气也离不开丹田,如今薛辉被封印的就是丹田即便他精通武艺也无法施展那轻工之术。如今的薛辉之所以能与武者对战完全是靠的肉身之力,想要浮水不借外力只能游泳了,可若是下水难免狼狈有失体面,毕竟薛辉乃是澧阳书院的弟子,如此去见同道恐怕会遭人笑话。

    “船倒是有,不过……”

    见船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薛辉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公子可是要去潇湘书院?”船主问道。

    “不错在下正是要前往潇湘书院。”

    “实不相瞒,潇湘书院向来只接待女子,哪怕我们这些做苦力的运送物资虚耗也只是将东西送到书院大门之外而不得入内。公子即便坐船过去恐怕也难入大门。”

    听完船主的解释薛辉这才明白他为何做出难色。“船家尽可放心,我此次前去乃是拜访故人,船家只需渡我过河即可。”

    虽然听薛辉这么说,但那船主却依然不认为薛辉能进入潇湘书院的大门。不过也不再多劝。“公子请稍等一会,等今日需要运送的货物搬上船就可开船。”

    “多谢船家。”

    薛辉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等到开船,只所以耗费如此久的时间,并不是运送的东西多,而是运送的东西都是女子所需之物,需要轻拿轻放,所以搬运起来耗时甚久。

    等开了船也不敢开的太快,否则颠簸起来,东西碰坏了反而亏了买卖。不过幸好路途不远,即便为了使船只平稳而放慢行船的速度,但也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潇湘书院。

    薛辉刚刚下船还未来得及细看这潇湘书院,就听的一阵钟鸣磬响。抬头看去,只见在潇湘书院大门两旁各有一排架子,左边挂钟右边悬磬,钟八口一组成八组共六十四口,罄八枚一组共四组三十二枚。

    此时那悬挂两边的钟磬明明无人敲动却缓缓晃动发出阵阵的声响。声音并不是很大却清脆悦耳,而且没有随着距离的拉开而使得声音变小。

    看那两排的编钟编磬,样式古朴皆是青铜铸造,薛辉不由的暗暗感叹,不愧是以礼乐立派的大派,同是儒门但澧阳书院却不曾见过这等规模的礼乐之器。

    就在薛辉打量潇湘书院大门之时,刷刷刷,三道苗条身影出现在潇湘书院大门之前。

    “那位朋友光临我潇湘书院,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朗朗声音传来,开口询问的正是那三名女子中的为首之人。

    薛辉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刚才那阵钟磬鸣响显然并非无端响起,应该是一种特殊法器,感应到修仙者就会自动鸣响,这既可以发出警示告诉书院主事之人有外派修仙者光临,对外来者也可以算是一种迎接的礼乐,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之物。不过薛辉虽然想明白了但眉头却不经意一皱。因为他发现那三名潇湘书院的弟子虽说是出来迎接的但看她们的架势明显是有些紧张戒备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这不应该是身为儒门大派的表现才对,毕竟潇湘书院身为修仙界一流门派,纵是仇家上门她们应也有足够的气势应对才对。

    三人出来一扫视就看到了薛辉,虽然此时的薛辉身上没有丝毫法力波动,但修仙者的先天感应以及身为修仙者的气质,她们还是看的出来的。

    “在下澧阳书院薛辉见过几位。”

    本来看到薛辉一身正气,以及儒门特有的气质三人紧张的气氛已经有所放松,但听到澧阳书院四个字脸色又冷了下来。

    “阁下既然前来拜山为何不打招呼?”彭漫露冷冷的问道。

    “这……”薛辉被问的一滞,的确正常情况下修士前来拜访,都会先使用千里传音术通传,但薛辉如今却无法施展。不过如此虽然略显失礼,可两派同为儒家六大门派,关系虽不说是至交,但也还不至于如此对待自己。

    “师妹!”为首的碎音呵斥住彭漫雪,随即对薛辉道:“薛道友远来是客请进。”

    “多谢三位道友。”薛辉被三人莫名的敌意弄的不知所谓,对于自己的冒失行为也不再多做解释。

    随即薛辉跟着碎音三人往潇湘书院内走去,心中一边想着她们敌意的由来,按说自己与她们三人并无交际,这敌意应当不是因为彼此冤仇而生。既然不是因怨而生那这敌意到底何来,任薛辉想破脑袋也不知所因为何。

    “此番来此乃是有求于人,只能忍耐一时。”薛辉心中暗道。

    薛辉一边跟着碎音三人往里走,一边打量这潇湘书院的建筑风格。虽然与澧阳书院同属儒家门派,但在这建筑风格上两排却大不相同。澧阳书院以书文字画之道闻世,所以在建筑上也多随此道,楼阁殿宇少用重彩多成水墨之色!就连那琉璃瓦也是墨绿之色,自远处看去整个澧阳书院就如一副水墨画卷一般坐落于澧阳山。而入得书院一景一阁自成一体,蕴含无尽诗书文意。

    再看这潇湘书院,楼台水榭,红纱帷幔,姹紫嫣红,生动中有有一丝庄重,文静间夹杂着一丝跳脱,明明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境却被巧妙的融合一体,自是别有一番风味。这也正和了她们潇湘书院的礼乐之道,那声乐本是欢庆之物,用于礼仪祭祀却庄重无比,而且不得有丝毫差错。将本来相背的东西容为一体却不觉一丝别扭。

    就在薛辉正在打量这潇湘书院时,忽然感觉空间转换,等薛辉抬头看去之间本来与自己几乎并排而行的碎音三人已经出现在十几丈之外了,而薛辉则陷身奇妙的阵法之中。

    “道友这是何意?”薛辉目光微凝,却不敢轻举妄动,他能感应到困住自己的这个阵法非凡。

    “薛道友见谅,这乃是本门的规矩,既然道友不是走正常的程序来拜山,就需要突破这十八神音天杀阵。”虽然说是见谅,但薛辉却没有在碎音脸上看到丝毫的歉意,更甚者彭漫露甚至脸上流露一丝讥笑,似乎等着看薛辉的笑话。

    纵使薛辉此次来此乃是有求于人,但无端陷入阵法之中,心中依然有些恼怒,纵然知道她们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并不会真的将自己如何,可薛辉依然难以让自己心平气和。

    “十八神音天杀阵,好大的名声,莫非道友还真以为此阵能困住薛某不成。”薛辉此刻心中有火因此上说话丝毫不客气。

    “哼,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居然丝毫不降我派阵法放在眼中,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阵。不要到时候破不了阵法求饶,哪你们澧阳书院的名声可都要被你丢尽了。”彭漫露丝毫不留情的回讽道。

    薛辉也不与其争吵,扭头看了看将自己围住了十八样乐器,这十八样乐器全是潇湘书院所精通的击打类乐器,常见的钟、鼓、磬、锣等乐器、就连响桶、快板等少用的乐器也有。

    “十八神音天杀阵出自远古洪荒时期,为人皇轩辕氏所创,当年人皇诛东海流波山之夔牛,剥其皮制成神鼓,声震千里。又采首阳之金制锣,符禺之铜铸钟,于玉山取美玉制磬。合此四者又辅以击乐十四,布十八神音天杀阵击蚩尤,大破蚩尤之军……”

    听着薛辉缓缓将十八神音天杀阵的来历缓缓道出,碎音三人也不由色变,此阵虽然是她们潇湘书院的,但是就连她们也不知道其来历,如今听薛辉道破来历,言之凿凿不像虚构,如何能不惊,没想到薛辉一个外人却知道的如此清楚。

    “此阵以鼓、锣、钟、磬四件乐器为主,其阵眼自然也就是这四件乐器,只要一一破除阵法自破。”

    “知道阵眼又如何,只要精于阵法之道,又熟知乐理看破阵眼并非难事,但能看破与破阵是两回事。”听到薛辉道破阵眼彭漫露不甘示弱。

    “钟者,浑重沉宁,声悠扬而厚重,穿墙破云传之甚远,多悬高以击之,因其穿透力强却非刺耳之音,可警示提神而不惊神,故多用时辰提醒之用,故有云:鸣钟示警。

    鼓者,声沉闷而声远,多与钟并立,其声可聚人心盛气势,且能提神明心,用之最广,庙宇、军营、府衙、世俗民家几乎皆有此物,尤其行军打仗,仗此物提军士气,鼓舞人心便出于此。

    锣者,声音洪亮而尖锐,乃众音之王,锣音响则万音消,有盖压众音之力,无音可与之为敌,故此物多为单用少有堪可齐鸣者。万军对垒短兵相接,金铁交击,人吼马嘶,号吹鼓鸣,万音交杂间一锣响而天地静,可见其声之强,其音之独当少有可与之媲美者。故才有鸣金收兵使令行而禁止之力。

    磬者,金玉之器也,声脆悦耳,多为宫廷之用,为礼仪之重器,行祭祀迎宾之用。”

    薛辉说完四种乐器的特性之后看向十八神音天杀阵中的那口铜钟道:“钟者皮厚而敞口,击其钟壁音借口以扬声,欲破此物需封其口,连击其壁使其音于钟内互冲而不得释,累积迭起而声震越大,终破钟碎壁而毁。”说完一直在阵法之中未曾移动一步的薛辉朝那口铜钟走去。

    “咚、哐、嗙、當……”就在薛辉抬脚的瞬间十八道乐音同时响起,恐怖的音浪瞬间狂袭而至,本来平静的十八神音天杀阵瞬间化作了狂暴至极音浪四卷的状态。

    狂乱杀音貫耳而入,霎时间薛辉只觉得天地失声,世界为之一静,同时神魂震动眼前一黑险些直接被这一阵音波给震昏迷过去。当年轩辕氏之所以用此阵对付蚩尤所率领的巫族大军,就是因为巫族多修肉身之道,肉身强横难破但神鬼却比修士若上一筹,而这音波专攻神魂可以说正是巫族的克星,不过这阵法对修士来说同样不弱,在此阵法之中十八件乐器有感应法力波动之效,若是用法力对抗此阵,法力波动越大音波攻击也就越强,所以想要用法术破阵同样是找死。

    要看眼前越来越迷糊,薛辉即将被音波震昏之时,忽然耳边响起佛唱之声,同时薛辉体内早已神魂融为一体的镇魂幡感应到主人受到威胁,没有法力催动的情况下自动护主,阵阵佛光黑芒护住薛辉神魂不使其神魂受到伤害。

    随着佛唱响起哦,本来已经模糊的视线再次恢复清明。不过视线神智虽然恢复,但体内神魂微微震动引得薛辉心绪不宁。心知镇魂幡在没有主人主导下支撑不了太久,薛辉不敢耽搁一个箭步已经来到铜钟之前。

    左掌下沉凌空而拍,却是使了一招类似八步打灯的武功,掌风犹如闷雷一般自钟口直灌而入,右手同时猛拍钟顶,瞬间掌风与钟鸣自铜钟内部撞击在了一起,而在即将双方撞击在一起的同时,薛辉第二招双掌分左右已经再次击打在钟壁之上。

    霎时间四音相撞,力道百倍叠加,在铜钟之内犹如炸雷剧爆,铜钟受此巨力,一道道裂纹自钟壁之上蔓延开来。

    “哐当。”一声震鸣,就连十八神音天杀阵的乐音都被这声轰鸣剧爆给压了下来铜钟瞬间爆碎,不过哪回荡巨响也随着钟碎而消失。薛辉有些麻木的耳边再次恢复成了阵法的乐音引动神魂,不过十八乐器少了一件主器,乐音威力也瞬间下降了一小半。

    从薛辉说完铜钟法器的破发,到铜钟被破也不过两息的时间,碎音三人完全是呆立当场,她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们引以为傲的阵法就这么轻易被薛辉给破除了一处阵眼,简直就如做梦一般。就在她们还为从发愣中恢复过来之时薛辉的声音再次传来。

    “鼓者有双面,敲击其面印内部震动而生音故其音沉,欲破此器需借利器以点击面是鼓面破,鼓面一破内震难生其音自消耳。”当薛辉说完他已经出现在那面大鼓之前,在碎音三人不及反应之时竖起单指聚全身之力于一指直点鼓面而去。

    “噗。”一声轻响,鼓面应声而破,与铜钟破碎的巨大动静不同,这鼓面被薛辉戳破所引起的动静几乎微乎其微。随着鼓面破损,鼓音消逝,十八神音天杀阵威力再次大幅下降。

    薛辉破除大鼓法器之后,儒雅的冲着碎音三人礼貌一笑。不过这笑容看在刚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碎音三人却阴森恐怖。就这么不过几息之间薛辉已经破去两处阵眼,这在她们潇湘书院的历史上可从位听闻过有人破的如此轻松的,她们如何能不惊。

    “锣者……”薛辉再次朝那面金锣走去,不过刚抬脚就觉空间流转剩余的十六件乐器已经消失,而碎音三人也再次出现在薛辉身前,薛辉见次脚步一顿,口中的话语也停了下来。

    “薛道友果然名不虚传,当初斗法台一战早闻薛道友神威,一直想要一睹薛道友神姿,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刚才是我等失礼了还望薛道友见谅。”眼见薛辉已经破除两处阵眼,碎音三人哪里还敢让薛辉去破第三处,这十八神音天杀阵虽然可以自行修复但修复的时间是与其被破除的乐器在阵法中的重要性成正比的,若是四处阵眼全都被薛辉破掉,那需要数位返虚修士才能恢复的,一旦被掌门知道自己等人用此阵为难盟友门派的道友,恐怕重则是难免的。因此毫不犹豫控制阵法将薛辉移出。

    听到此话薛辉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表面轻松,其实心中却紧张无比,因为这四出阵眼他能破除的只有那钟鼓两处,剩下的锣磬他根本没有破除之法,其实他早就猜到碎音三人不敢让自己彻底将这十八神音天杀阵破去,毕竟两派关系不错,潇湘书院的主事之人绝对不会让门人用这种方法对付盟友门派的弟子的,碎音三人这么做一定是瞒着潇湘书院的主事之人做的,所以刚才薛辉明明受到阵法攻击,镇魂幡早已摇摇欲坠,他还依然浪费时间解释那阵眼的破法,就是给碎音三人一个假象,自己成竹在胸,破阵之法早已了然于心。见对方给已经给了自己台阶下,薛辉此来毕竟是有求于人客气道:“道友客气了,同道间相互切磋本是常见之事,何怪之有。”

    “薛道友好胸怀!好神通!怪不得如此受贵派的重视,甚至灵犀真人都为薛道友亲自出手打上熊家。”

    听碎音提起灵犀祖师,薛辉心中一愣,心念一转便已知道她们为何一见面对自己那种态度,一入潇湘书院就受此为难,没想到因果起因居然还是自己,心中暗叹道:“名利害人,果然修仙者也不能免俗。一个四尊的空名就让交好无数年的两派门人见面如此。”同时薛辉心中暗秉“灵犀祖师能得四尊之位恐怕也有有心人的暗中推波助澜,好一个一剑双雕,既让澧阳书院麻烦不断又可坏了与潇湘书院的关系,为了此熊家老祖居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让本不应于外人知道的一战传遍修仙界,果然够狠够毒。”想到此事薛辉不由得有些担心澧阳书院起来,同时也终于明白自己这么久没有和门中联系却无人寻找自己,恐怕门派的麻烦的确不小脱不开身。

    “看来此番求药也不会那么容易了。”薛辉暗叹一声,跟着碎音三人往潇湘书院的待客大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