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这两个字,我向来认为是那是用来搪塞人的借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只不过在于他愿不愿意为了你而克服这种苦衷罢了,对于温言玉,我向来是没有心存幻想过的,
“我与相爷没有什么关系,又怎么会怪相爷呢,”我淡淡的抿了抿唇,脸上也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昨天那样的情况,相爷不说话是对的,说了只会让事情更复杂,我以为昨天下午,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还请相爷不要再纠缠我,这里你也不该来的,”
“沈芳华,”
见我是这样的语气,他的脸色语气沉了下来,一脸痛心的盯着我,
印象之中,温言玉说话的语调一直都是温和的,倒是甚少见到他这么严厉,
“相爷还有什么吩咐么,没有的话,我要继续休息了,”我转过身,明显不想再多说了,
“你可以误会我,也可以怪我,但你胸前的伤,我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呵呵”
我冷冷的笑了,温言玉说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那禁卫军为什么要指证我胸前的伤口,
静下来的时候我认真的想了想,玉玺被盗这件事情八成是和丽妃脱不了干系,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偷玉玺,但既然温言玉和五殿下平日走的那么近,丽妃身为五殿下的生母,温言玉和她的关系应该也不会太差,
原本我觉得是五殿下和丽妃一同设计了这一出,可最后五殿下他替我求情了,倒是让我打消了他和丽妃合谋的想法,怕是这件事情是温言玉和丽妃私下合计的,五殿下也是后来才发觉的,
毕竟生母和下面的门客瞒着主子替他出谋划策,前朝也不是没有过,
偷玉玺,也是为了五殿下,
我的身份是个可以利用的地方,若我猜的不错的话,丽妃接下来会设法将这件事情陷害到三殿下的头上去,除去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只是我不太清楚,那帕子究竟是有什么问题,让皇上立即确定了那个人一定是我,
“相爷说没有将我胸前的伤告诉任何人,是真的么,”我明显不信他说的这话:“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相爷你自己的心里最清楚了,还烦请您跟丽妃娘娘带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当心坏事做的太多,把自己给淹死了,”
听到这话,温言玉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不可置信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丽妃她是你背后的主使”
“”
还在装,
明明是他和丽妃一起整的这一出,现在倒是把自己给摘干净,推到丽妃一个人的身上了,
也不知道丽妃知道后,会不会气自己看错了人,
“温言玉,你究竟有完没完,”一瞬间我恼了,整个语气也冷淡了下来:“你们究竟在合计些什么我不管,但我就是讨厌你明明算计了我,却总是喜欢在我面前装无辜的样子,你当真觉得我傻,好骗,把我耍的团团转,”
“你的意思是,偷玉玺这件事情与你无关,那为什么禁卫军说的种种都和你对上了,”他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我怎么算计你了,难道不是你算计了我,”
“”
“我问过那名幸存的禁卫军了,他说原本那剑伤是刺向那女刺客的肩膀的,只不过关键时刻,刺客避开了,让他感到不解的是,避开后,那剑就刺中了胸口,”温言玉的眉头拧成一团:“明明胸口是更容易毙命的地方,为什么那刺客宁愿刺中胸口,都不愿刺中肩膀,”
“”还有这一出么,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起初我也觉得你是被冤枉的,被人给陷害了,可听到这个后,我就确定了那人是你,因为你的胸口原本就有伤,”温言玉一脸复杂的看着我:“沈芳华,你是不是准备告诉大家,你胸前的伤口其实是我咬的,这样你就能逃脱了,证明不是你了,昨夜我想了一整夜,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帮你这个忙,只是你偷玉玺是为了什么,”
“”
人心真的是个很难捉摸的东西,温言玉的这番话让我无言以对,
一个人竟然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我也是很震惊的,
“温言玉,你究竟是谁的人,”我闭了闭眼睛,睁开的时候,脸上已经平静了下来:“还是说,你其实并没有站队,而是在观望之中,”
听到我这么一问,温言玉倒是一怔:“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懂我什么意思么,怕是你最懂了,罢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我冷淡的转过了身,坐在了地上,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温言玉一脸复杂的看着我,他又盯了我好一会儿,直到门外的狱卒催促,他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牢房,
临走之前,我听到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语气,大约是惋惜,
“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好本事,”正在这时,隔壁牢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啧啧啧,长得标致就是好,连接触的人都是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丽妃、丞相,禁卫军还有玉玺,我说,你犯的究竟是什么事儿,”
“”
隔壁的那个被我塞住了的洞口,又被那个男子戳开了,他依旧用露出来的那颗眼珠子在看我:“你叫沈芳华,芳华绝代的那个芳华,”
我的心乱的很,根本就没有心思同他说话,只当是没有听见,
“喂,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啊,难道你就打算一直在这里坐着吗,”他不甘心的语气传来,又连着叫了好几声,见我真的没有说话的打算,他索性自己叨叨叨的说了起来,
“你说我倒霉不倒霉,眼睛一睁,就被关在了这个鬼地方,来到这儿三个月了,唯一见到的就是每日给我送饭的狱卒,”
“得知我穿越了的那一天起,我还打算发挥我强大的脑细胞,在这里大干一番,成就美满人生呢,到时候回去了好跟那群屌丝们吹嘘一番,结果现在好了,等了三个月,总算是等来了个邻居,结果却是个闷葫芦,一个字都不跟我说,难道古代的美人儿都这样吗,”
听到这话,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此人大约是有脑疾,
说话也是神神叨叨的,我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听说天牢里关押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患了脑疾的人不该找大夫来看看吗,
“我给自己起了个牛逼的名字,叫八哥,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就觉得很不一样,可以称霸一方,有大作为的,”他又兴冲冲的说道,
“一种鸟,”许是被他欢脱的语气给带动了,我这时也开了口,
“鸟,”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垂下看了看,再抬起眼睑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表情奇怪了起来:“那不行,不如就少一个,就七哥吧,以后你就叫我七哥,”
“”看来真的是病的不轻,
“公子,”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开了口:“说了这么久,你难道不累吗,”
“你在这闷三个月试试,我现在兴奋到恨不得把这三个月的话全部都说回来,”
“”
“沈芳华,我觉得上天安排我来这里是为了拯救地球的,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从这里出去,”
“公子犯了什么罪,”
“太帅是不是罪,”
我又沉了下来,
听说和脑疾病人讲话,自己也会神志不轻,
我索性闭上了双眼,这个男人,大概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在牢房里待了整整一日,这一天的时间里,除了一大早温言玉扮成狱卒来找过我以外,便再没有人过来了,就连审讯的人也没见到,
丢了玉玺是大事,我原本以为五殿下应该会立即见我的,可是他并没有,
这一天里,隔壁的七哥从嗓音洪亮,说到嗓音沙哑,可他却依旧不愿意停下来,我听着他那些神神叨叨的话,终究被他逗乐了好几次,
这个七哥,平日里应该是个很欢脱的人,他讲得很多事情都很新奇有趣,
遭了遭了,我竟然会觉得他有趣,是不是我离患脑疾也不远了,
我连忙捂住了耳朵,不再去听了,
到了夜里,七哥终于没有再说话了,他带着浓浓的倦意睡了过去,而我也在夜色之中睡着了,第二日一大早,我还没醒,牢房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沈芳华,你过来,”我被狱卒的没有温度的嗓音吵醒,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那张脸,我一怔,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
“还能是什么事情,五殿下和大理寺的大人来了,你等着见他们吧,难道还要他们就等,”
大理寺,
我立即明白过来,他们这个时候过来,大约是要审问我了,
我理了理自己的裙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时,隔壁的七哥一脸新奇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跟上狱卒的脚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