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每个家族最神圣、庄严的地方,里面摆放着的是先祖的灵位,圣贤的画像。
通常来讲,子孙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在这里举行,且在某些特定的日子里,子孙们也会在祠堂里行奉与祭拜。
但齐天行之前却一直没有正式进过自家的祠堂,因为老爹明令禁止过。
小时候,齐天行曾经偷偷溜进去过一次,并且玩心大起弄断了一根贡香,结果刚一出事,就被老爹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了出来。
为此,齐天行还挨过一次训,‘死气沉沉’了一天。
如今,老爹终于答应自己修行了,齐天行闻言高兴地一蹦弹起三尺高,手舞足蹈地直夸老爹道:“老爹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我爱你……”
“你这小子啊,去吧,哎。”老爹无奈一笑,随手甩给齐天行一把精致的黄铜钥匙。
“好的,祭拜先祖是应该的,我马上去。”
俗话说穷文富武,修行,对于这种小家庭来讲的确是一件大事,祈求先祖庇佑也在情理之中,齐天行如是想到,然后径直朝那个在齐天行看起来有些神秘的小厅走去。
“细细算来,再过几个月你就满十七岁了,不知不觉中你真的长大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半点不由人啊”,端起案桌上的一壶凉茶,满满的灌了一大口,齐笑邪打了一个饱嗝,仰天高声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好酒好酒……”
世上好酒千万万,香、醇、甘、辣、烈,齐笑邪通通都喝过,但唯一让齐笑邪喝起来那么暖心的,还是齐天行沏的这种解酒茶。
世间最好的酒,莫过于此!
…………
齐家的祠堂虽然只是在一间小厅里,相对整个四合小院来说位置也有些偏僻,但那间小厅的门坎却是出奇的高,足足高了大厅正面三寸有余,祠堂的大门更是一道朱漆大门,厚重、古朴,其上雕刻着一些不知名的图案,看上去极为正规庄重。
齐天行望着这道朱漆大门,激动澎湃的心情逐渐恢复平静,轻轻地拈起那把青铜古锁。
古锁表面光泽黯淡,底部甚至还带了几处斑斑锈迹,无言地诉说了自己悠久的历史。而古锁的锁芯却是被摩擦的程亮,明亮的光泽就如齐天行手中的钥匙一般,哭诉着老爹每日都来上香。
“咔呲…哗啦”,用上吃奶的力气推开眼前这道厚重的朱漆大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崭新世界又一次出现在齐天行视线里!
首先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扑鼻的香腊味,不浓不淡,很是好闻,齐天行陶醉般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里屋里,四支加大号的白色柱形蜡烛围成一个四方的矩形,分别在四个角落里散发着光与热,驱散着祠堂的黑暗与阴森。
正中间高大的檀木案桌上,大小龛中列祖列宗的牌位按辈分依次从高到低整齐摆放,炭黑的木牌上隐隐透露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一二三……九”,总共九个灵牌,齐天行内心默数道。
灵牌末尾,还有一个竖放的锦盒,金边玉制,锦盒四周刻有大鹏展翅,莲花朵朵,稍显富贵,想来老爹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弄到这种精美的锦盒吧。
锦盒之内,一本黄皮古书安详地躺在里面,其上一个隐晦的繁体九字隐现。
齐天行好奇地打量了黄皮古书一眼,喃喃道:“这大概就是我们齐家的族谱吧!”
檀木案桌正下方圆木桌上,一个三足香炉与几盘吃食有序地摆放其上,香炉里香灰半满,三根长香笔直的矗立其内,香烟屡屡。
整个祠堂整洁、干净,令人心旷神怡。
有些地方,或许从未曾正视过,但当你真正融入其中,你会发现自己的心情是那般刻骨铭心、感同身受,齐天行内心深处的好奇开始转换为认真。
“眼前的这些灵牌,这就是我逝去的先辈们,我的生命传承源自他们,我身上流淌着的也是他们的鲜血,骨子深处更是有着他们不灭的烙印。”
一种苍凉感自心中油然而生,齐天行一脸虔诚,为自己曾经的年幼无知深感惭愧。
齐天行缓缓跪下身子,三跪九叩,虔诚中带着几分悲意道:“齐家嫡脉,第十一代不肖子孙齐天行拜上。”
“碰、碰、碰”
一拜,感恩先祖赐予的生命传承,二拜,告慰先祖在天之灵,三拜,祈求先贤的赐福。
与此同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齐天行三跪九叩完毕起身之时,只见那本‘族谱’处渐渐闪出道道寸把长的金光,形如一个小光球。
金光由暗转亮,同时以放射状须臾间笼罩整个祠堂,直至完全盖过了明亮的烛光。
黄皮的书卷无风自动,哗哗哗一页页地自动翻响着,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它一般,书卷的油墨味悄然涌入齐天行口鼻之中。
初始时,齐天行心中隐隐有些害怕,不知这金光究竟为何物,那黄皮古书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想要大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来。
转念一想,老爹此时还在外面关注着自己,他是不可能害自己,且齐家的先辈们也没理由加害他们的嫡系子孙,既然如此,自己何惧之有?
“这是什么情况?”齐天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诡异的一幕,心情慢慢恢复平静。
金光越聚越盛,最后竟然如网状般包裹住一脸错愕的齐天行,而后诡异地全部涌入齐天行的身体,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洗礼着齐天行的身体。
齐天行隐隐间感觉自己身体麻酥酥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滋润着自己的体质。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有点像上次宫装美妇的气机威压,但不同于气机压制那般狂暴、猛烈,金光的涌入令齐天行如沐春风般浑身舒畅,似乎身体的每一寸血脉骨骼都被激活。
“好爽”,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真的令人上瘾,齐天行忍不住呻.吟一声。
便在此刻,黄皮古书也是从锦盒中飘然飞出,然后立于齐天行正上方三尺之处,岿然不动。
豆大的蝌蚪文字活物般灵活地在书间跳跃,并在金、银、红、黑四色间相互转换,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甚为奇妙。
望着这些不知名的文字,感受着这更加诡异的一幕,齐天行全身都在颤抖,无法自我。
但这一次不是担心、胆颤,丝毫没有,齐天行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就是导师们口中所谓的世家秘法传承吗?”
“我们齐家,曾经也辉煌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