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语的房间中。
李苍宇右手食指中指合并朝着李轻语的眉心指去。
入定中的李轻语只感觉一道道神秘玄奥的经文功法充斥在他的脑海中,这些功法和经文十分玄奥,仿佛在阐述着天地至理,让人忍不住就会深陷进去。
“保持心境,不要乱想,用心去体悟《寰宇真经》”李轻语的耳边传来大伯李苍宇的声音。
他赶紧平定心神,而后认真的去感悟着这段玄奥无比的真经。
这段经文是真的神秘无比,值得让人用一生去感悟,真正称得上是一部圣经宝典。
李轻语沉醉与这段经文的奥妙中,他感觉此刻的他离道是如此的相近,这种感觉让他迷醉,让他恨不得一生都去感悟这段经文。
和李轻语看到的基础功法不同,基础功法是最基础的一部功法,仅仅只是教授人们如何去引气如体,达到修道的第一步,也是修道的第一个大境界道气境!
修道的第一个大境界道气境共有九阶,当达到九阶完满将要突破下一个大境界时,基础功法就没有后续的修炼经文了,所以,修炼基础功法的人们只能是那些没有高深功法经文的人们。
当李苍宇将右手收回时,李轻语依然还在感悟《寰宇真经》的玄奥之中。
李苍宇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李轻语,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自己这个大侄子竟然有如此悟性,实在是想不到,如果在他小时候没有遭到气血不足的噩运,那么凭他的悟性,他现在该达到了何等的高度。
直到过去了一个时辰,李轻语才从感悟中慢慢清醒,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道精芒从眼底深处闪过。
李苍宇点了点头,满意道:“臭小子,没想到你的悟性竟然如此惊人,连你爹和你大伯都瞒过去了。”
李轻语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哈哈,好了好了,臭小子,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你爹说的,大伯的为人你应该相信吧。”李苍宇看着李轻语尴尬的样子大笑道。
李轻语点了点头道:“大伯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对了,大伯,我刚才感悟《寰宇真经》有了很大的收获,我感觉我已经可以开始进行修道的第一步引气入体了。”
“好好好,不过,要进行引气入体之前,你还要好好想好如何渡过天地专门为即将踏入修道门槛而降下的修士的第一劫心劫吧。”李苍宇严肃的看着李轻语道。
李轻语低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而后,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看着李苍宇道:“大伯,我想好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应对心劫的。”
李苍宇皱了皱眉头,原本按他的意思是先让李轻语做好充足的准备时在进行引气入体的,不过,李轻语如此的坚持,他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能轻叹一声道:“好吧,大伯相信你能够应付过去的,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如果你不能渡过心劫,那么,下一次你所要渡过的心劫将会威力倍增。”
李轻语执着道:“我不会后悔!”
“好,那么,你开始吧,大伯为你护法,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到你。”李苍宇严肃的点了点头。
李轻语闻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神慢慢沉静,很快就进入了入定状态。
而后,他按照《寰宇真经》中的经脉运转的方法,将四周充斥的天地灵气缓缓的吸收入体内。
李苍宇看到李轻语已经开始引气入体后,担心周围的天地灵气不足,特意从他的储物空间里将一枚枚灵石拿出,四周的天地灵气瞬间变得浓郁且精纯了起来。
李轻语也感觉到了四周的灵气变化,他知道,自己的大伯又帮了他。
他不在多想,慢慢的运转《寰宇真经》中的经脉运行方法,将吸入体内的天地灵气慢慢转变为自身所能拥有的道气。
道气境之所以叫道气境,便是因为它的这个气是将天地灵气结合自身所知晓的修道的一些知识以及自身修炼的功法共同融合起来所演变而来的一种奇妙的气。
这种气,不同于精纯的天地灵气,这是“炼”出来的气,和天地间存在的天地灵气无法相比,更加的玄妙而不可琢磨。
凭借李轻语积累了许久的修道知识,以及对《寰宇真经》的初步认知,他很快将吸收入体内的天地灵气转化成了自身拥有的道气,那是一股暖洋洋的气体,拥有神奇玄妙的力量。
当李轻语成功“炼”出了第一缕道气时,他的意识也慢慢的昏沉了起来,他知道,这是他的第一个劫难到了,心劫,开始了。
李苍宇看着李轻语的意识陷入了昏迷状态中就知道,心劫来临了,虽说,李轻语自身还在吸收着天地灵气进入体内转化为道气,但是,若是李轻语渡不过心劫,那么,他自身修出的道气也将会消散。
李轻语的第一个劫难心劫,究竟是什么?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一处破旧的院子里。
在这个破旧的院子中有着三间茅草屋,此时,在西边的一间屋子里,一名长相清秀稚嫩的孩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在这间屋子的窗前,一名长相秀气的妇人手里拿着针线在缝补着一件衣服的漏洞。
没过多久,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孩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当看到周围陌生又熟悉的屋子时,那双茫然的眼神瞬间化成了惊愕。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坐在窗前缝补衣服的妇人回头看了看已经从床上起来的孩童,眼里露出宠溺的神色道:“轻语,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
孩童听到这声音时,仿佛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愣在了原地,而后看着妇人那熟悉的面容后,心里存在多年的思念瞬间爆发了出来,眼泪猛的就喷涌而出。
而后,孩童瞬间冲到妇人身前,投入了妇人的怀抱。
“娘,娘,轻语好想你啊,呜呜呜……”孩童哽咽着,紧紧的抱住妇人,仿佛不愿意在分开一般。
长相秀气的妇人被这孩童的话语说的一愣,而后,拉开孩童,伸手反复摸了摸孩童的额头,道:“这孩子,没发烧啊,怎么竟说些瞎话。”
直到妇人慢慢的安慰下,孩童才离开妇人的怀抱,但是,他那稚嫩的小手依然紧紧的抓着妇人的胳膊,仿佛以松开,妇人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妇人被自己的儿子搞得哭笑不得,再次细声细语的对孩童做着思想工作,孩童才慢慢松开自己的小手。
没错,这名孩童,便是李轻语。
李轻语看着眼前的妇人再次拿起针线缝补起破了大洞的衣物时,心里默默道:“如果这就是上天给我降下的心劫,那么我宁愿永远都不醒来。”
是的,李轻语已经知道这就是上天降下的他的心劫,但是,面对眼前熟悉的面容,他舍不得清醒过来,他宁愿永远的沉沦在这劫难里。
眼前的妇人是李轻语日思夜想的母亲,那个早已去世的温柔的母亲。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李轻语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般,那时,三伯还没有和家人走丢,大伯也还在和他父亲苦苦的上山看柴,尽管他父亲能帮的忙不多,但是也聊胜于无。
李轻语很喜欢这段日子,无忧无虑,整天都呆在他的母亲身边,他似乎忘记了这只是一段并不存在的梦境,他仿佛早已沉醉于梦里。
这天,李轻语的大伯李苍宇从山上看柴下山后,告诉了李轻语的爷爷一个改变了他们一家的大事。
李家总部来人了,要他们搬往总部居住,李轻语知道,这是大伯隐瞒了自己早已修道的事情,如果不是大伯,他们一家又如何能得到李家的注意,更不要说能够去李家的总部居住。
一家人都很开心,但是,李轻语却感到了惶恐,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先是附近的山匪暴动,将四周的村庄都抢劫屠戮一空,随后,他们一家子也遇上了这伙山匪,三伯在大伯对付山匪的时候和家人走丢,随后,他的母亲……
李轻语心里压抑无比,他不敢想下去,他不甘心自己的母亲死去,他要改变这即将发生的一切。
但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孩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他心里愈发的恐惧,他害怕失去母亲,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他将希望寄托在了大伯李苍宇的身上,他要将即将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的大伯,让他的大伯提前警惕,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
只是,无论李轻语如何说,他们一家子也都当他故事听多了,不拿这件事情当回事,李轻语着急的没办法。
很快,搬迁往李家总部的日子到来。
这天,李轻语心里的恐惧瞬间压抑不住了,他跑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大伯面前吼道:“大伯,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山匪暴动,他们会将遇到的人都杀死,抢光一切东西,我没有在说谎,也不是故事听多了,这都是真的!真的!!!”
李苍宇看着李轻语愣了愣,而后刚想像前两天一般敷衍了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当看到李轻语那双恐惧而又坚定的眼神,他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丝荒谬的感觉,也许,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呢。
李苍宇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好,我会注意的,要是你小子敢拿大伯开玩笑,大伯饶不了你。”
李轻语高兴的都快要哭了,赶紧点了点头保证绝对是认真的后,才跑到自己的母亲跟前,他决定,从现在开始,绝对不离开自己的母亲身边半步。
刚才李轻语的“胡闹”李苍玄看在眼里,他皱了皱眉头,刚想呵斥李轻语不懂事,结果看到李轻语的母亲看了他一眼,他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行李很快收拾完了,一家人也离开了家门,出发去往李家总部,也就是穹天王朝的王城,穹天城!
李轻语的家里离附近有马车的镇上很远,要走山路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最近的镇子。
李家一行人走了一天时间,直到夜幕降临时才开始搭建帐篷休息,李苍宇警惕了一整天也没看到李轻语所说的山匪,他不由得感觉道好笑,自己竟然会相信一个孩子所说的话语。
就在他想找李轻语说这件事情时,四周忽然传来了一道道马蹄声,李苍宇瞬间警觉了起来,这些马蹄声太多了,就算是李苍宇也分辨不出究竟又多少匹马儿在奔跑。
李家的人没有李苍宇这么好的耳力,但是一直关注这李苍宇的李轻语显然看到了自己大伯皱起来的眉头,他瞬间冲着李苍宇喊道:“大伯,是不是山匪来了。”
李苍宇听到李轻语的话语后,没有回应,反而喊道:“大家注意,附近有马群在接近,小心点。”
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达到近前李家人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被一群马贼包围了起来。
人太多了,起码有一百人,每人手里都拿着大砍刀,骑着一匹马,他们眼神贪婪而凶狠的看着李家人。
山匪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凶狠男子喊道:“前面的人听着,放下钱财,乖乖等着大爷们宰杀,否则,大爷们让你们直到什么叫受尽折磨而死。”
李苍宇皱了皱眉,冲着那名凶狠男子道:“这位兄弟,在下李苍宇,我们是穹天城李家的人,现在正收到家族的召回,去往李家总部,还请这位兄弟行个方便,让在下以及在下的家人平安回到家族总部。”
那名男子听到李苍宇的话语后,心里有些忌惮,毕竟,穹天城可是穹天王朝的王城,能在王城站稳脚跟的家族怎么可能差到哪去。
当他刚想说放下钱财你等自行离去的话语时,刚好看到站在李轻语身后的李轻语的母亲,色心顿起,他眼神贪婪的看着李轻语的母亲,冷冷道:“钱财和这个女人留下,你等自行离去。”
李苍宇神色一变,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这位兄弟,这是我弟弟的媳妇,也是我们李家的媳妇,你确定要和我们李家起这些不必要的冲突吗,这样吧,钱财我能给兄弟们留下,兄弟们去买些酒菜,开开荤,我等自行离去怎么样。”
“我呸,大爷给你面子算是你的幸运,你还敢和大爷讨价还价,别说你到底是不是那什么李家的人,就算是,难道大爷将你们全杀了,李家的人还能找到大爷头上?小的们,给我上,男的全杀了,女的留下,杀!”凶狠男子大吼道。
四周的山匪们顿时冲了过来,李苍宇神色大变,对着李轻语三伯李苍极道:“三弟,保护好爹娘,还有你二哥二嫂和轻语。”
李苍极应了一声后,李苍宇瞬间冲了上去,身法展开,游走于一名名山匪之间,每到一名山匪面前时,那名山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瞬间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中,再也醒不过来。
可即便是李苍宇吸引了大部分的山匪的注意力,也架不住山匪人多,还是有一小部分的山匪没有理会李苍宇,而是向着李苍极这边冲来,李苍极看到这些山匪冲着这边来后,直到凭自己练了几年的拳脚功夫的本事根本就无法挡住这么多山匪,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向着山匪冲去,将两名山匪杀死后,将剩下的山匪注意力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后,向着树林的另一边跑去,边跑还怕山匪不跟来,顺便又杀了两名山匪,使得山匪们的仇恨瞬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向着他追去。
李轻语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幕,心里仿佛被撕裂般,但是他更加警惕的守在自己的母亲身边,不让任何人接近,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当年的一幕幕清晰的记在他的脑海中,永远都忘不掉。
“咻”一道箭芒飞来。
“小心!!!”李轻语赶紧拉着自己的母亲往一边退去,这道致命的箭芒正是当年造成他母亲身死的罪魁祸首,当年,这道箭芒是冲着李轻语射来的,他的母亲为了保护她,帮他挡了这一箭。
这次,让李轻语帮他的母亲躲了过去,李轻语心里松了口气,刚想开口和他母亲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母亲一声惊呼,紧接着猛的把他死死的抱在怀里,一声闷哼传来。
李轻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心里恐惧无比,看着面前再次挡在他面前的母亲,那苍白的面孔,温柔而宠溺的眼神看着李轻语却难掩一股虚弱感。
她仿佛想对李轻语说些什么,但是嘴一张开一口口鲜血露出,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李轻语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早已忘记了此时身在如此危险的地方,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李苍玄看着自己的妻子,顿时一声悲呼,猛的拉开李轻语,用力抱住了李轻语的母亲,喊道:“婉柔,婉柔,你振作点,你不能丢下我们爷俩啊,你看看我,看看我!”
李轻语看着母亲缓缓闭上的双眼,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她死时,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孩子,眼神还是放在他的身上,仿佛在担心,在对自己的孩子诉说着什么,好似又很多话要对自己的孩子说,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说了,尽管她不想就这么死去,尽管她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开开心心的长大,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但是,已经不行了,她的意识慢慢的陷入了黑暗,直到最后一缕意识消散!
李轻语一声长啸,他痛苦无比,仿佛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一般,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自己本以为能够改变这一切,但是,这一切还是发生了,他没有那个力量和能力去改变。
李轻语此时此刻从来没有那么的想杀人,他想杀光周围的山匪,他要为自己的娘亲报仇。
但是,他没有修为,没有道气,无法施展意识中还存在着的《寰宇真经》的道术,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当时他想照着《寰宇真经》的修炼方式进行修炼时无法引气入体了,那是因为上天不允许,若是在已进入这里的李轻语引气入体成功了那么,这个劫难将会被改变,上天不允许这个定局被改写,它要让李轻语明白,无人可逆天!
李轻语此时此刻明白了一切,但是,他不甘,他不信,他要让这些山匪付出代价。
如果,无法施展出《寰宇真经》的道术,那么,他还剩下江凡留给他的三大招式中的第一个招式。
那个神秘莫测的道印,既然双手结印不行,那么李轻语就单手结印。
想到这里,李轻语原本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他的双眼说不出的冷漠,看着眼前的山匪,他慢慢的抬起了右手,以一种十分怪异的方式,结着怪异的印法。
尽管遇到的阻力还是很大,但是,李轻语没有理会,他用尽自己的心灵去感悟,去体会着道印的秘密,他将道印的结印方式越来越接近脑海中的道印完成形态。
当李轻语成功用右手结成一道怪异无比的道印时,一股风悄悄的吹过,四周仿佛变成了时间的禁区,周围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一股道韵从李轻语身上散发而出,随后,又是一缕清风吹来,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齑粉。
不管是人还是物,一切都不复存在。
李轻语眼前一黑,意识也瞬间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