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城门下,一名身披牛皮军铠,手持带血马鞭,头戴红色丝带的军士,将手中刻有复杂纹路的红色圆筒,高高举起。
在这没有星光,且雾色尚浓的黑夜中,隐隐泛着金光的红色圆筒,醒目无比。
“这色泽……难道是,血金封文?”
城墙上修建的光塔亮起,直接是将黑夜驱散,照亮了下方的空间,几名军士就着亮光,看清了来人的面目。
“是沛城的统军执教长官,快开城门!”
城门打开,迎来的不是和善的对待,却是两队手持长戟的军士,快步跑出城门,满脸肃杀之气,同时将手中冷冰冰的长戟,对准了来人。
“沛城千里加急,要去往天都城,向天都城求援,速速放行!”
此人再次扬声,声音铿锵有力,其内却是有掩饰不住的焦躁。
不远处,一名衣着不整的城门门长,正朝着此处一边跑,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装,抖动着手中的长剑,从两队手持长戟的军士中,挤了出来。
往人前一杵,厉声开口道:“我乃汇城城门门长刘栋,大半夜的嚷嚷什么,速速将你的急报给我确认确认,到底是不是血金封文。”
“血金封文谁敢假冒?”
苏金山口中这样喊着,同时也将手中的圆筒,重重一抛,刘栋接住了朝他飞来的圆筒,目中却是露出冷笑,故意拖延了一些时间。
正当苏金山要暴走之时,这才将一个散发着淡淡蓝光的珠子,与这圆筒轻轻一触,珠子上顿时隐隐浮出“血金令”三个字。
这血金封文自然无人敢假冒,出自苏金山的押送,更是不可能有假,刘栋不过是故意找茬而已。
正当他要再找其它借口,故作拖延之时,忽然一阵疾风从这赵栋身旁吹过,他手中的圆筒已消失不见。
“刘栋,等老子回来再跟你算账!”
红色丝带飘舞,刘金山挥起马鞭,冲进了这座宁静的城市,他那寒意临人的声音,回荡在这些军士耳边,让人生出丝丝冷意。
这些人的心中,都不自觉的升腾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难道是说,沛城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哼,你苏家都要被我刘家给除掉了,秋后的蚂蚱而已,你又有多少蹦跶的时间。”
刘栋看着苏金山离去的身影,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抄起脚底的金色快靴,直接扔出。
撒了气,又让人把鞋给捡了回来。
重新穿上鞋后,刘栋那双显得有些细小的眼睛,微微眯起,若不是此处无人能够阻拦这苏金山,他定然要将此人留下。
刘栋略微沉吟,觉得此事蹊跷,朝着四下的亲信吩咐,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几人,去那沛城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将此事上报给族内。”
……
天都城,作为一方在二级势力中,拔尖的存在,自然有它的优越之处。
环绕在整个天都城周围,那些看上去颇显冷色。
触感极为坚固的磐石城墙,有七八丈高,两三丈厚,城墙上可容一个整编五千人的军队,平时负责值守的军士保持在五百左右。
天都城内的这些军士,都是天都城内,三方势力所培养,军纪严明,完全听命于其所属势力。
一条宽大的护城河,将整个天都城拱卫在内,络绎不绝的人群、商人,亦或是玄兽猎人,从八方走来,穿梭在天都城内外,显现出一派热闹景象。
站在这条护城河上的铁栏索桥上,抬头看着城墙上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斑斑血迹,能够感受到一股肃杀的气息。
高耸着的磐石城墙足有十丈,上面布满了阵纹,乃是出自炼器的大手笔。
即便是在白天,这些阵纹还在流转着光华,就像是拱卫整座天都城的铜墙铁壁,阻挡住一切。
只见一队队整齐划一的巡城卫兵,正提着长矛,从人群中走过,井然有序。
“让开,都给我让开!”
一声呼喝从城门不远处传来,在这有序进出城门的人群之中,引起了骚乱,行人纷纷朝着两旁的铁栏靠去,闪躲开来。
原本有很多人心中不满,想要破口大骂,可当其看清楚马上之人,所穿的衣袍之后,均是闭上了嘴巴。
当头奔出的一骑绝尘,开道飞奔而去,只见五匹身披金色战甲的白马战骑,呈人字形依次排开,出现在了铁栏索桥的正中。
五个先天境的武者,四个先天境后期,一个先天境初期。
领头之人,便是那处在先天境初期的,一个少年。
五匹战骑,除了那少年外,其它四人手中,均是提着一杆金色长枪,长枪上血迹斑斑,甚至还有少量的兽类毛发沾染在上面。
这四匹身披金甲的白马战骑的甲胄上,也都沾染了斑斑血迹,马目中有着灵性和冷意。
这不是普通的凡马,而是玄马。
尤其是当头的那匹战骑,尤为突出,只见它头颅上生出了一根青色独角,金色甲胄之下,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灵性。
玄马当中的灵种,光是从其血脉上,就能震慑其它的普通玄马,这傲气的自然流露,可以说是与生俱来。
坐于这匹独角白马上的为首少年,目视前方,无论多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都没有一点不适,反而极为自然。
显然是习惯了,被人瞩目仰望,一手牵着血色的马缰绳,漠然的朝着城门移动而去。
这些人的甲胄上,均是有着一个“刘”字。
“列队!”
一声低喝自城门口传来,一众身披金色甲胄的军士,簇拥着一辆由四匹云马拉着的华贵车架,从城内驶出。
这一种形似骏马的玄兽,被称作云马,奔跑起来时,云马的四只马蹄上,会隐隐浮现云雾,故此取名为云马。
云马性格温顺,适合驯养,但这种玄兽在人工驯养的情况下,不易养活,驯养的过程也很有讲究,因此一匹云马,价值极高。
用四匹云马拉车,足以看出车架上所坐之人家世的显耀,而那华贵的车架,更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