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街道上的店铺刚刚开张,楚寻打着哈欠把店门打开,等着潘果果把早饭做好。
“轰”
突然地动山摇,一声巨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楚寻,给我出来!”
“给我出来!”
“出来!”
外面有一个人在大喊,声音中融入了灵力,震的人脑袋嗡嗡响。
“找你的?”潘果果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问楚寻。
楚寻摇头,“不知道什么来头,先别出去,看看情况。”
“轰”
又一声巨响,潘果果一下子没站稳,扑倒楚寻怀里。连忙站好,“我出去看一下。”楚寻瞄到在店门左边的银灵子,便知道又是尤正则手下那四个人。
出门,果然,喊话的是刑天,他见到楚寻出来,一掌轰碎了一面墙,“小子,终于舍得出来了!”
楚寻没理他,他看向站在刑天旁边的尤正则,喊道:“师兄。”
尤正则眼睛了闪过诧异的神情,“怎么,想起我是谁了?”
“想起了一点儿。”
“哟,好久不见啊,小少爷。”共工听见他俩的话,笑容灿烂地和楚寻打招呼。
楚寻为难地说:“没想起你。”
“不说什么废话了,我听师父说你要当创世神?”尤正则狞笑,“你把我这个师兄放在哪里了,嗯?”
“师父早说过,这个创世神你当不了。”
“当不了?怎么就当不了,楚寻你别太自以为是了,老子想干的还就没什么不行的。”
楚寻平静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我听说你找到了几个家臣,嗯?”
这话戳到楚寻的痛处了,能算得上他家臣的也就单安琪这个小丫头,其他人还暂时定不下来。他没回答,不动声色地等着尤正则说下去。
“来个比试吧,家臣和家臣,我们俩。”尤正则说,“立个赌约,发个誓,谁输了谁就再也别去争那个位置。”
这个赌约对于楚寻来说太不利了,他不想答应,但是尤正则现在的样子是容不得他拒绝。而且他也对创世神的位置势在必得,若是尤正则真有心要争,他便必须打败他。
“这对我不公平,”楚寻紧急之下抓住尤正则话里的漏洞,“你我都知道,你是当不了创世神的,你本就没有争夺这个位置的权利。可我有,你拿你没有的权利交换我的,这样不公平的赌约我不答应。”
尤正则冷笑,他倒是没想到楚寻还能用这样子的方法来拒绝他,“那我们换个筹码,你若是输了,你不争,我若是输了我给你当家臣。”
“我可是藜鸠部落这一代的首领,你明白什么意思吧,这么强力的家臣你不要?”
楚寻心动了,这个筹码确实很诱人,藜鸠部落本就是以高武力著称,首领更是意味着可以操控昔日蚩尤的部下,若真收了尤正则当家臣,那对他日后一定是一个不小的助力。但是,利益虽大,总要有办法获得才是。
“我觉得我的家臣已经够了,不必要再填一个不受我控制的。”楚寻拒绝。
尤正则挑眉,“当真拒绝?”他示意楚寻回头看,这一条街都被一张无形的网笼罩,这网无疑是尤正则布下的。
“你若是拒绝,这里的人命可就没了,那么多人呢。”
楚寻不相信尤正则会这么做,他本能地信任他这个师兄,刚想和他周旋,身体一瞬间却不属于自己了,“我答应。”他听见自己说。
尤正则本以为没这么容易很让楚寻同意,若是单纯比武力,他有那个自信胜过楚寻。但是一些用脑子的地方,尤正则反而没那个本事,他向来信奉拳头教条,谁强谁老大,但是楚寻在这一方面反而更像他们的师父秦索凡,能用脑子解决的就少动手。因为这个,尤正则没少被两个人联起手来作弄。本以为楚寻肯定会找到其他办法拖延,已经打算若是他再拒绝,就假装杀一个人的尤正则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既然答应了,就立誓吧。”共工掏出一把匕首扔给楚寻。
楚寻颤抖着手在胳膊内侧划出一道口子,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在控制着这具身体,他像是一个旁观者旁观这一切。尤正则也划开一个口子,两个人血液滴在一起,起誓。
“我,尤正则,藜鸠部落首领。”
“我,楚寻,创世神弟子。”
“若是输掉决斗,便成为楚寻家臣,听其命令,永不背叛。”
“若是输掉决斗,便放弃争斗创世神之位。”
两个人的胳膊的伤口处出现一模一样的花纹,天上降下一道红色的闪电,赌约达成。楚寻终于是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说夺回可能不太恰当,因为他连刚才到底是谁在掌控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他疑惑地看着那个赌约达成的花纹,身体异常疲惫。
“既然如此,十天后我来找你,就在这里,我只有三个家臣,你只需要出三个就可以了。”尤正则说完,带着三个手下就离开了。
楚寻叹气,三个家臣说起来容易,但是他只有单安琪一个只能占卜的巫彭部落可以用,哪怕算上刘避暑也没有一个是真的可以拿出来打一架的,三个他连一个都拿不出来。
尤正则离开楚寻的视线后并没有离开这条街,他走到潘家小店的后面,遇到了一直等他的潘老爷子。
“老爷子,怎么是你?”尤正则也有些意外。
潘老爷子笑嘻嘻地捋胡子,“小老儿总是要知道谁在一直和我家的孙女来往啊。”
尤正则把口袋里的东西扔给他,“无所谓,反正你们两个谁都行,把这个香给楚寻点上就行。”
潘老爷子接过东西,转身回到店里。他在转弯过后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背着手走了。他没发现在他的身后潘果果冷眼注视着他,悄悄捡回他扔下的东西。
楚寻摇摇晃晃地走回去,潘果果在店门口接住快要倒下的他,“怎么了?”
“没事。”楚寻有气无力地回答。
“咳,”潘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我都听到了。”
楚寻勉强站起身,“您有办法?”
“没有,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爷爷。”潘果果叫他。
潘老爷子一摆手,示意潘果果别说话,“你先回去歇着吧,你现在的样子又能干什么呢?”
楚寻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只有十天了,这么短的时间他怕自己凑不出三个家臣来和尤正则抗衡。
潘果果扶着楚寻走回房间,潘老爷子拿着一个香炉也跟着上去,他把香炉放在楚寻枕边,“安神用的。”
楚寻以为是潘果果上回给他点过的那种,只不过这回香味更加浓郁,也有些刺鼻。
潘果果和潘老爷子离开房间,潘果果抱着潘老爷子的一条手臂,“爷爷,您永远是我爷爷对不对?”
潘老爷子摸着她的头,“当然啦,果子。”
潘果果低下头,眼神悲伤。
楚寻闻着香味沉沉睡去,这香味在他睡着后的梦里依然清晰。他来到一个偌大的宫殿,宫殿里的装潢摆设奢侈至极,和创世神殿里完全不同。难道是又梦到了过去的事情了。
“你是创世神的那个小徒弟吗?”一个胖胖矮矮的神仙见到他,问他。这个神仙楚寻从没见过。
楚寻点头,“是。”
“那你是要继承你师父的神位喽。”
楚寻警惕地回答:“可能吧,看情况啊。”
“这样啊。”那神仙突然笑得狰狞,他抓住楚寻的胳膊,楚寻挣扎着离开他。
突然场景变换,但不是梦醒,他还是在那个神殿里。还是那个矮胖神仙在问他问题。
“你是创世神的小徒弟吗?”
“是。”
“你要继承你师父的神位吗?”
“当然。”这一次他的回答完全不一样,楚寻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段记忆到底哪个是真的。
“你师父和你说过继承创世神的事情吗?”
“没有。”
神仙一脸惊讶地说:“咦,你师父没跟你提过继承创世神的事情吗?我还以为他早就选定你成为下一任了呢!”
楚寻看着记忆中的自己怒而离去,这句话再熟悉不过了,在他前一阵子的噩梦里次次都有这句话的存在。接下来他就去和师父争吵,和师父生了嫌隙,甚至是怨恨,在下凡之前被师父叫住给了潘老爷子的地址。难道说则最后一段的记忆才是真实的?
“这都是你的记忆。”
楚寻身后有人说话,说话之人穿着一袭黑衣,黑色的短发有些杂乱,脸颊棱角分明,一双眼睛十分锐利但却悲伤,脸上那阅尽世事后的沧桑平添几分魅力。楚寻发现这人长得倒是和自己十分相似,可以说简直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比他老了些。
“你是谁?”
“我是你,你可以叫我创世神楚寻。”那人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