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就读于长江理工大学,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毕业后顺利地分到了一家国有企业当了技术员。有这样一份稳定的工作,在当时是十分荣耀的事。但好景不长,当她好不容易干到中层的时候,企业倒闭了。
下岗后,她与人合伙办了一家厨具企业,创业十分顺利,企业快速发展到现在,不仅在本地有较大的影响力,而且在业内也具有一定的话语权。
有一次她到沪市参加一个厨具博览会,其中一个高峰论坛的主持人,恰巧是大学同班同学孙中海。俩人一见如故,可因双方活动都排得满满的,没法抛忙细叙同学情谊,只好留下微信约定以后慢慢聊。
阿珍当年所在的那个班,同学来自全国各地,同省份没几个还一直没联系上。所以这次能偶遇孙中海十分难得。
“孙同学好。”那天阿珍稍有空闲,就想起给老同学发个微信。
“阿珍同学好。”孙中海的称呼更亲切。
很显然,大家还停留在礼节性的问候上,毕竟多年不见,那份同学间的随意还得找一阵子。
“有空来小地方休休闲。”阿珍主动发出了邀请,她有她的用意,孙中海在大城市的行业协会,业内领先技术的相关信息,他肯定要来得早来得快。
“好的呀,我来联系联系,多叫几个同学去聚聚。”孙中海好像早有打算地说。
“那当然最好不过的了,你人脉广,会有办法的。”阿珍给孙中海先戴了顶高帽子。
在后来的微信聊天中,阿珍才得知孙中海现任的沪市厨具协会秘书长,听他说享受副厅级待遇,阿珍也不懂那些东西,只觉得是个不小的官吧。
孙中海也在微信中才知道阿珍的一些信息,事业有成,在当地X市是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没出几天,阿珍看到微里孙中海邀请自己加入了“制造未来”群,里边已有常乐、徐光林、金鑫鑫等当年的几个班干部。
阿珍进入群里后,先打了个招呼:哈罗,各位同学好。
孙中海马上发了个私信:请在群内改为实名好吗?
阿珍想想也对,不然谁认识谁呀。
阿珍改为阿珍后,又发了一个“握手”的表情,表示实名了。
孙中海:按规矩来吧,刚进群的发个红包。
阿珍想了想,发了个188元的红包。她想的不是要不要发,而是发多少。
“谢谢。”“谢谢美女。”“谢谢老板。”一阵谢谢后,孙中海发话了:手气最佳的自觉点,接着发。
无奈,常乐只好再发一个红包,66元。其实他也只抢了阿珍的红包35元。
这下阿珍立马就抢,还是没抢到,信息显示常乐自己抢走了。原来他设置了单个红包,心想自己一个人抢了也无所谓手气佳不佳了。
一串“敲打”表情,大家抗议常乐自娱自乐。
孙中海以群主的名义作了规定:今后不管谁发红包,当事人不得开抢。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常乐只好再发一个大的。这阵聊天才告一段落。
没出一个月,孙中海就把全班60位同学一个不拉地集合在“制造未来”里了。
刚开始那段日子,群里可热闹了,阿珍只好设置为消息免打扰状态。因为白天忙无暇上群聊天,一天几百条信息只能晚上上床后一一翻看,生怕拉下重要信息似的。
其实哪会有啥重要东西呢,都是那些现在哪生活、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小孩在哪个国家等自我情况介绍。也是的呀,多年不见,相互了解是首先要做的事体。其中,总是固定的几个睡得比狗迟的在说“晚安”,起得比鸡早的在说“早上好”。
过了这一阵,孙中海想起了阿珍当时说过的“聚聚”提议,开始在群里讨论安排一次同学会的事了。
孙中海:毕业快三十年,咱们到母校会一会怎么样啊。
徐光林:这个必须的。
金鑫鑫:母校行,我看行。
常乐:还是去其他没去过的地方吧。
他考虑的是到了母校,这么多师长在,邀请不邀请,都邀请谁会成为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何必找麻烦呢。
大家听常乐这样一说,觉得有理,便直接跳过要不要聚开始讨论去哪里聚的事了。
阿珍看到这里,便发出邀请:请群主和同学们考虑,到我们小地方来聚会吧。
接着又介绍了X市的风土人情、山水风光。
经过一番热议,大家达成共识,X市地处东南沿海,交通便捷,经济发达,是聚会的好地方。所以定下当年上大学里报到的9月10日为聚会日期,以纪念毕业分别三十载。
为尽地主之谊,阿珍当群表态,同学聚会所需经费由她承担。
本来群主号召AA制,见阿珍这样一说,礼节性地推托了一下后表示感谢,权作答应了。
引来群中一阵“大拇指”、“抱拳”点赞。
相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为此阿珍没少费心思,聚会场所的选择、观光线路的安排,方案制定得十分细致。但还是不放心,又邀请孙中海最好提前一天到达把把关。
孙中海见阿珍这样用心,也不好推辞,索性约了常乐、徐光林一起早一天来到了X市。
当天晚饭,阿珍特意安排了几位在公司酒量大的作陪,
心想得让客人喝好吃好,以表盛情。
坐惯主人席的阿珍,这天她一定要孙中海坐这位置,而自己却坐到了他的对面,意思是你请客我埋单,给足孙中海面子。
有朋自远方来,不需太多交流,几位老同学就一下子熟透了。阿珍得知常乐现在是西南某地级市的一个局长,正而八经的正处级。在校四年,常乐和阿珍一直互有好感,虽大家都没捅破那层纸,但在校期间谁也没有公开的同学恋情,是为数不多的学生之一。
所以,今天的席间,孙中海有意调侃,使得阿珍和常乐的互动频繁。几杯下去,俩人沉睡多年的那份情愫受到强烈的激励,你来我往,自自然然,毫无设防。
长久的期待后,相聚的晚餐吃得最长也是开心的、短暂的。
饭后,阿珍虽然酒劲已上头,但有一点还是清醒的,得送客人到房间休息,自己的地主义务才算尽到。
最后送到常乐房门口,她本想说“那你休息吧”,说出口的却变成了“你那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