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因为它永远发生在意料之外。林淋也没想到自己去丢个垃圾也能把许若安的杯子撞倒在地给摔碎了,她也没想到自己连好几句对不起许若安丝毫不领情。大概是因为林淋抢了许若安的座位的原因,再加上许若安本来就大姐的脾气,得理不饶人,对着林淋发了一大把火。“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走路带眼睛了吗?”许若安冷哼,“林淋,四只眼都看不清楚,你不会是眼瞎吧!”林淋不话,她不停告诉自己:能忍就忍,能忍就忍。“你杵着干嘛!你打烂的你不捡起来啊。”许若安用力推了推林淋肩膀,要不是身后的桌子,她真的会被这一推推到在地。如果顾川晨在,他断然不会让林淋受委屈的,可是一下课陈意就把他招呼到办公室去了,在这个新的环境里,她孤立无援。她蹲下身子去捡碎片,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客,貌似都对许若安的自恃狂傲熟视无睹。的确啊,又不和自身利益挂钩,有多少人愿意向他人选择伸出援手呢?“若安,你别这样啊,玻璃碎片很容易划伤手。”许念摇着许若安胳膊,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许若安的强人所难。许若安和许念成为朋友的原因就是因为两个人都姓许,两人的关系,胜过朋友而不及知己。“伤到手就不得了了,我那杯子是我爸从美国带回来的,怎么没人关心啊!”许若安咄咄逼人,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在乎杯子,只是脾气上来了,她控制不住。“嘶——”手果然被玻璃弄伤,殷红的血汨汩流出,林淋把手放在放在嘴里吮吸。胳膊被人一提,蹲在地上的她被人拉站起来,一滴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板。林淋愣愣地盯着他,揣测不到乔若尘要干什么,无缘无故帮自己吗?大概也是看自己太可怜了,她估计。“许若尘,你别插手我的事儿。”许若安努力克制声音中的颤抖,让自己显得平静,不敢直视乔若尘的眼睛,就把恶狠狠的目光投到还被乔若尘抓着的林淋身上。松开抓着林淋臂膀的手,乔若尘抄起双手道:“别把你那恶心的姓冠我名上,我姓乔。”他直直盯着许若安,未发觉一脸黑线的许念,哎呦真是,她姓许她招惹谁了。许若安被这眼神震慑到,好像有数只利剑一齐刺向她,她拉着许念仓皇逃走。许若安趴在围栏上,喉中哽咽,不出一句话。“若安,你没事吧?”许念一开始就注意到许若安在乔若尘面前的异样,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场,她一下子就收敛了好多。许若安不敢抬头让许念看到自己拼命抑制住眼泪的表情。“算了,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再回教室。”她闷闷地。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睫毛被眼泪打湿贴在眼皮上。“谢谢。”林淋嗫嚅着对乔若尘。乔若尘望着她,眼神平静如水,怎么会人这么忍气吞声的女孩啊,他纳闷。乔若尘走到教室后面,拿了扫把扫走了地上的玻璃。林淋回到座位,掏了半也没在口袋里摸出纸巾,偏偏胡一乐和陈帆都上厕所去了,她垂下头望着脚尖,只有等他们回来了。眼前突然甩过来一包纸巾和一片创可贴,她抬头,对上刘孜钰清冽的目光,一股烟草味也扑面而来,隔三差五就打架的她随身备着纸巾和创可贴也不奇怪。“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她直言不讳,她就是看不下去,本来就是一个看来需要被保护的人,还不把自己变得强硬一些,刘孜钰只有一个字形容她:蠢。刘孜钰一拳砸在桌子上,林淋被吓得整个人一抖。“哎,算我倒霉,姐交你这个朋友。以后,和姐混。”她笑了笑,走开了。刘孜钰总是笑,却总是很短暂。当许若安哭完回到教室,已经上课五分钟了,她从后门蹩进,没有人注意到她红了的双眼和鼻头,她高贵又高贵在哪里,只不过是所有人对她的幼稚行为都视而不见。而她的每一次宣泄无非是想刷一次存在感,她生怕所有人会把她遗忘在角落,竭力申述着自己才是世界的中心,她真可怜。她,她,她,她,谁不是一样卑微得不敢直面自己。“手没事吧?”陈帆凑在林淋耳边。她有点诧异看向他,她都没有和他提起这事啊,但立即又想到,毕竟他在班里的哥们多了去了,想必大家早就把这事当笑谈谈了个遍了,传进他耳朵也是必然。“没事,一点伤口。”她挤出一个笑容。“你别把今这事放心上,许若安就这样,三两头就有人得罪她。”他耸肩,但愿眼前的女孩不要因为这事而不喜欢景安以及十班。“我没那么肚鸡肠,再,谁会喜欢无端生事,本来就怪我撞倒了她杯子。”陈帆拍拍她的头,心想她真是太大度了。林淋有过一段痛苦的回忆,不敢告诉任何人,她把不去回忆当成从未经历,其实一回想,一切都历历在目。初中那会,林淋属于豆蔻年华的女孩中很好看的那种,那时的林淋也是一个爱披着长发,夏爱穿碎花连衣裙的美少女,那时她很高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初二的12.9文艺汇演,林淋所在的班级别出心裁决定来女子独唱,林淋和另外一个女生很快被推举出来,两人论相貌,论才华都不相上下。林淋在唱歌这方面的确要比常人好很多,毕竟是学了将近十年音乐的人,但是她主动弃权了,在林淋看来,白竽秸比自己优秀很多,况且胆的她还没有登台表演的勇气。最后大家选定了一首浓浓古风气息的歌,租来一件古装和一堆头饰,古装是大红色的,很漂亮。表演前一白竽秸试穿时,大家仿佛看见一个袅袅动人的古代女子脚踏金莲从画中走出来,美极了。正式表演的那,不虞之事出现了。服装不见了。全班人在整个学校搜罗起来,更衣室,食堂,教室,宿舍,该找的地方通通都没放过。“你在干什么!”在垃圾池旁的女厕所里,林淋找到了衣裳,已经被粟粒用剪刀糟蹋得破碎不堪。粟粒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孩,人品看起来就像外表一样澄澈,有谁猜得到,会是她拿走了衣裳。略过粟粒惊恐的眼神,林淋抢过剪刀和衣裳,粟粒连退几步,显然她也不知所措。“你知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在找它,你倒好,偷了它毁成这样,你有病啊!”林淋抖着手中的衣裳,怒不可遏。粟粒被她激怒,用力推过她的肩膀。“白竽秸也是,你也是!你们有什么好的?凭什么所有人就该喜欢你们?不就长得好看一点吗?就一张皮囊,谁稀罕啊!”她又上前,颤抖着声音,她在抱怨上帝的不公。是啊,你我都是人,凭什么老爷要宠爱你的灵魂给你好的外表却把我随便塞到一具躯体。“你就不能考全一下大局吗?这样做对你有好处吗?现在这衣服你要怎么办?”她举起衣裳,质问她。粟粒噬着泪不出话。厕所外传来人声,粟粒匆忙拉开一扇门,躲进一个厕间,捂住嘴巴,害怕得不敢出大气。林淋转过头,班长和文艺委员正直勾勾看着她,以及她手中的剪刀和衣裳,衣裳已经破烂得不用靠近就能看得清它的糟样,衣服的一半还被拖在湿哒哒的地上。“不是,你们听我……”“那你可得好好解释了,林淋同学,一开始放弃自己去表演的机会,看见白竽秸的光彩样子,嫉妒了,偷走衣服悄悄毁烂,还装模作样帮大家找,够解气吧,呵呵。”文艺委员眉毛抽动,口中的冷哼已经确定林淋就是搞破坏的人。林淋想开口辩驳,像是耳边又像是心中一个声音叩问自己:以粟粒的家境,出真相,她还能在这呆下去吗?不能,她只有退学。林淋闭上眼,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向面前的二人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对不起,钱我会赔的。”她抬起头,直视她们,眼神里是让人疑惑的坦荡。“我会和大家道歉的,”她苦笑,提醒她们,“如果我没记错,白竽秸应该要开始表演了吧。”“但愿你话算数。”班长撂下一句话,拽着身边的人离开了。后来她赔了钱,道了歉,带着粟粒的愧疚和所有人的白眼,转学离开了。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也就是那时候及腰的长发剪到了背中央,扎起来藏在了土鳖的蘑菇头假发里,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好看的脸庞,塑料镜片的眼镜架上了澄亮的眼睛,连衣裙也被封锁在了箱底,平庸廉价的衣服挂满了衣橱,她给新同学的第一印象就是她是个很土的人。平平淡淡在临高的高一快要过去,本来打算就此安稳度过高中三年,这样波澜不惊的生活,也挺好。可是啊,白竽秸像晴霹雳一样出现了。先是对她“变丑”来了一番冷嘲热讽,又把初中的那件事在学校广而告之,流言不胫而走,简单过完高中三年对林淋来也是空谈了。离开临溪,林淋到了景安,彼时,她的爸妈已经去到国外几年了。景安是她最后的归属,这个一向为人称道的地方,她真的只想有个安宁的高中就好。偶尔她也会不经意回想到这些,但立马又斩断自己的思绪,或许自己的确矫情到害怕过去了。总要相信,不暗,乌云终会散。身边有人关心着自己,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不要抱怨生活,生活全是自己给的。(http://)《男神把我拐进门》仅代表作者勿哀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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