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都市小说 > 男神把我拐进门 > 第二章 不敢回忆 刺痛心底
    ()饭桌上一家四口其乐融融,餐桌下白色的狗做出一副乖巧的样讨肉吃,米姗姗丢给它一块骨头,亲昵地拍拍它的头。“考试成绩下来了,儿子,考得怎么样?”米姗姗用期待的眼神盯着顾川晨。“咳咳……”他干咳两声掩饰此时的尴尬。“哎呀,妈。”他一拍脑门,“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作业。”丢下碗筷,顾川晨想要飞速逃离现场,却被他爸一声叫住。“站住。”威严的声音从饭桌对面传来,顾川晨一下子僵住,脚被冻住了一样。“哎呦我去——”他极不愿意地转过脸扯出一个微笑脸来,皮笑肉不笑。顾家的威严就在顾爵,全身上下都让人望而生怯,本可教子有方的他偏偏撞上了一个不受教的儿子。见顾川晨不愿意回答,米姗姗把头转向另一边正毫无形象刨饭的林淋:“那淋淋考得怎么样?听妈妈,你成绩很不错啊。”米姗姗双手托腮,一脸欣慰的样子道:“我家林淋,真棒啊。”林淋刨饭的动作瞬间卡住,目瞪口呆,一脸惊恐,这年头什么妈都有!“妈,我才是你儿子啊!”顾川晨叫嚷,斜眼看着林淋,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再她还没你儿子我优秀呢。”确实是啊,多一名那也叫多。林淋听到这话,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顾川晨被踹得嗷嗷直叫,林淋得意地吐着舌头。当顾爵叫两人去把试卷拿下来的时候,两个人瞳孔放大,鼻孔鼓圆,脸部肌肉紧绷,表情同步陷入惊慌。“爸!”顾川晨抱头。“伯父!”林淋捂脸。顾爵看了两个人一塌糊涂的试卷,那都快拧在一起的五官仿佛在:我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我怎么会有这么个侄女?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望着林淋,语重心长地:“任重而道远啊。”她耸耸肩,嘴一撅,表示听不懂。“明早上,体育馆集合。”顾川晨虎躯一震,依稀记得那年初三有一次考了全班倒数第二,顾爵让他在八百米的跑道跑了六圈,本来就精疲力尽了不,顾爵还一个人开车走了,硬是让顾川晨一个人顶着烈日走了两个多时才回到家。林淋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继续往嘴里大口大口塞着食物,全然没注意到脸色突变的顾川晨。成长啊,需要经历的事多了去了。甜的,苦的,累的,易的,都会一一到来,这才最有意思。老实,许若安一定也不喜欢这个过于安静的家,太过安静,不像一个家。在这个所谓的家里,除了在饭桌上三个人聚在一起,通常许若安都是一个人呆在卧室里学习或者玩电脑。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单单以爱情为支架支起的家,容易破碎且不安宁,与其是一个家,不如是三个人,快乐早就消磨殆尽,生活只剩下单调乏味。她无数次后悔自己当初的幼稚行为和话语,挽回不了了。时间永远无法重来,干过的错事在时间这块顽石上只能烙上了深深的印记,再被命运越刻越深,任负罪感折磨着自己。她看着手臂上一大块疤痕,在白皙的手臂上显得尤其突兀,心头涌上一股酸酸的感觉,和鼻子里的那种感觉一样。目光移向面前面无表情地咀嚼着饭菜的两人,突然觉得没胃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自感疲惫地盖上了眼皮。沉寂,死寂,空气都快凝结。“爸,乔若安转到我们班来了。”她睁开眼,托着下巴,盯着许余辉,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对面女人的手突然猛烈地抖动了一下,筷子差点掉落在地。蒲汐很不自在地笑了笑,僵硬得和几年前许若安拒绝叫她妈时的笑一样。“不要提他了。”许余辉淡淡地扫了许若安一眼,又马上换上温柔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女人,“别在意。”他当她的太阳,温暖她的一生,他吝啬地把所有的光芒只给这个女人,哪怕他的无情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他们的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起。许余辉的出生让他的母亲早早离开了人世,许父痴情不愿再娶,许余辉是他唯一的后人。许余辉不知道自己在很的时候就被父亲给定了娃娃亲,高中一次演讲比赛,他被舞台上那个叫蒲汐的女孩深深吸引,声音甜美,巧笑倩兮,娇艳如花,只一眼便在心里记住了她的芳颜。后来,他向她表了白,他们悄悄地在了一起,很快乐。毕业后,他们去了同一座城市。在读大学期间,许余辉就规划好了他们的未来,心想,一毕业,他就求婚,他们就结婚。然而这世间终究是事与愿违的事多得多。毕业后的第一个七夕,他向蒲汐求婚了。那晚上,街道上灯火通明,情侣在街上暧暧昧昧,他在桥上向着整座城市喊出了自己的爱:蒲汐,嫁给我!这一,他盼了许多年。很遗憾,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拒绝了他。她告诉他,余晖,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知道,许家的香火是不能断的。她咬着嘴唇,特别艰难到。转过身,泪流满面,还没等错愕的许余辉开口,她带着浓浓的哭腔:“我大学出去卖过,你爸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我们……结束吧。”她花了很大力气才出这句话。此起彼伏的烟花升起,那是他为她准备的惊喜。那种感动,是她以后的多年中再也未曾遇到的。她捂住嘴,不想让自己放声大哭出来,落荒而逃,他没有追。在噼里啪啦的烟花声中,她还是听到了身后的许余辉坚定地大声着:“蒲汐,我一定会娶你的。”爱能推迟,但不能放下。她不敢停下脚步,她怕自己会回过头去。许余辉,后会有期,我配不上你。后来他才知道,她那么笃定要离开自己,因为他父亲找过她。他许余辉是有婚约的人,他我儿子的一生里不需要像你这种多余的人。她没有告诉许余辉的父亲自己干过那种事,至少还为自己保留了一份尊严,许父嫌弃她,仅仅是因为她家穷。他和他爸大吵了一架,可是他拗不过他爸那句“你非要等到我死还抱不到孙子!”万般无奈他顺了他的意,娶了陌生的女人——乔栗。结婚那,他自始至终没有笑一下,他笑不出。他不愿意碰她,两年后,他父亲看不下去,给他下了一剂猛药,不久之后,乔栗便怀孕了。许余辉知道自己已无力挽回,停止了四处寻找蒲汐的疯狂行为,开始接受和这个他不爱的女人共度余生的现实。乔栗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依照老头的意思,女娃取名许若安,男娃取名许若尘。看到孩子的时候,许余辉真正大笑了一次,应该是作为一个父亲的快乐吧,他有太久没有笑了,那种毫无压抑,肆意流出的笑太久违了。之后的几年里,他们也确实过着看似幸福的生活。“好啊,等你们以后读高中了,爸爸就把你们送进景安中学,那儿啊,是你们妈妈的故乡。”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他在心里念着,也是爸爸遇到那个女孩的地方。心里住着一个人,便眷恋着一座城。他们九岁那年,许余辉的父亲过世了。许余辉和乔栗的婚姻一直就像温水煮青蛙,没有争吵也没有激情,不过好在有两个孩子,再怎么样许余辉也不会离开她,这样乔栗便心满意足了,她傻得可怜。命运这东西,最有趣的是你永远猜不到明会发生什么。四年之后的一个姗姗来迟的夏季,许若安、许若尘刚踏入初中那会儿,蒲汐毫无征兆地出现了。像夏季迟迟归来的雨,蒲汐如雨后荷叶上的露珠悄然划落,荡起许余辉心里一圈圈涟漪,犹如许多年前。乔栗从未听闻蒲汐的存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许余辉总是一副对自己爱搭理不搭理的模样。因为他心里早被另一个人塞满了,哪还有她的一席之地,爱情这东西,许余辉分得太清楚了。再一次遇见她,许余辉知道,这一次他不能轻易放开了。当初大桥上散给风的誓言,该收回兑现了。他甩给了乔栗一张银行卡,妄图用这五十万让她留下孩子离开。她不是傻瓜,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拱手让给他这个混蛋,她红了眼眶,问两个孩子:“若安,若尘,你们要留在他身边还是和妈走!”十三岁的他们清楚自己此刻的选择有多艰难,都沉默着,不敢话。也就一会儿时间,太阳知趣地躲进了乌云里边。许余晖却并不打算让他们做选择,他比乔栗想象中的更绝情,他强硬地拽过两个孩子,“在许家呆了这么多年,也白吃白喝够了,卡里五十万自己找个好地方养老吧,许家不需要你了。”他得理所应当,她张口想反驳却如鲠在喉。一下子瘫坐在地,眼泪从眼角滑落,烫伤心头,没有犯错的人凭什么要承受痛苦?心一抽一抽得疼,空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大雨将至。许余晖那么绝情的话像刀子剜在乔栗心上,疼得撕心裂肺,好在,有一个人在那样让人心碎的时候选择了和她并肩,一起承受所有不幸。许若尘用力咬住他的手,许余晖吃痛地甩开,“妈的混账东西!”许若尘飞奔到乔栗身边,附在她耳边很慢很声很清晰得:“妈,我和你走。”一字一顿,敲在她心头。很久很久之后,她这样和许若尘:我上辈子不知道修了什么福,这辈子才能遇到你这么好一个儿子。许若尘捡起地上的卡毫不犹豫折段扔在许余晖脚边,怒视许余晖。“从今起,我再也不姓许了。”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厌恶和怨恨丝毫不像一个十三岁的人,“当然,你也不再是我父亲了。”那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父亲,还失去了一个姐姐,当许若安出“许若尘,你快过来,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句话的时候,乔若尘像是突然看清了真相,“虚伪”是他形容那对父女的词。尽管许若安发现自己错了话慌忙捂住嘴,一切也都晚了,她看到了乔栗眼中的难以相信和乔若尘眼中的决绝。谎言缔结的城池,不会牢。许余晖做的一切,一开始蒲汐都不知道,她所了解的真相,来自许余晖口中:她带着我的儿子,跑了。简直荒诞无稽。直到初三下学期的家长会,乔若尘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嘲讽她是个三,她才隐约揣测出一丝真相,她才是坏人,也罢,本来就是。命运弄人,他们都回到了景安。有个成语怎么来着,冤家路窄。乔若尘本没打算过与许若安重逢,无奈二十四班沉重压抑的气氛他实在受不了,班主任千般不愿万般不忍,拗不过他,还是让他转到了普通班中的十班。既来之,则安之。不管你相不相信,老有意让两个人重逢,他们的故事就一定会有续集。比如许余晖和蒲希,比如乔若尘和许若安。许若安转身进了卧室,刚刚那场面恶心到她了。躺在床上,望着纯白的花板,空荡荡的,孤独瞬间被放大。该给这花板粉刷一下了,她心想。乔若尘后来发现,乔栗其实是一个坚强到让人惊讶的女子,他甚至觉得,就算当初他没选择站在她这边,她一个人也会活得很好,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有丝毫后悔自己的选择。那之后乔栗深思熟虑了一番,带着乔若尘回到了景安,这座城市不像齐淮,景安更有人性,景安叫生活场所,而齐淮只能叫生意场,她喜欢景安。来到景安的乔栗犹如磐涅重生,有一种声音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抑郁一扫而去,她要为了儿子,为了自己站起来。之前在许家攒下了一大笔钱,加上朋友提供了一处住所,乔栗在景中附近开了一家水果店,生意兴隆,后来又在上开了服装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和许余晖在一起的不自在和压抑感没了,反倒越活越自在了。很多时候我们失去的恰好是我们不需要的。很多人都想在大浪之后拥有第二次人生,但大多数人又放不下自己坎坷曲折的前半生,继续过着原来的生活,做着无用功。乔栗没有,这个聪明的女人有足够的勇气放下曾经,把自己活得与众不同,她对外人孩子父亲死得早,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她把自尊也做到了。乔若尘懂事懂得早,生活和学习上都从未让乔栗操心过,两个人的关系就像姐弟一样。为了锻炼乔若尘独立,乔栗在乔若尘初中毕业后就关闭了水果店,稍稍添置了一家具电器,她就去了国外让他自己开始生活。临走的那一,两个人在机场还是笑着道别的。“臭子,三年后我回来要是看不见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把你送回娘胎重造。”她重重拍着他肩头,“争气啊,儿子。”“你只要别玩着玩着忘了自己在景安还有个儿子就好。”桥若尘笑着,看着一头红头发的母亲,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比她高出一截了。他轻轻抱了抱她,“妈,一路平安,好好的。”在床上摆弄手机的乔若尘突然想起都已经一个多月没和乔栗通电话了,经常在微信聊,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倒不是有多思念,只是觉得好好的母子太久不通电话有点不合逻辑……思索了一会儿他给她拨了通电话。“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喂”刚从睡梦中挣扎起来的乔栗打着哈欠极不情愿接起电话。“good  morning,my  mom.”乔若尘吹了声口哨。“皇儿今怎么舍得来给母妃请安了?”她用尽全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又躺下去。乔若尘打了个嗝以做回应……他从床沿站起,走到写字台,抽出椅子,悠然开口:“妈,我在十班遇到一个人。”乔萍笑了一声,“莫非是我未来儿媳妇啊?”乔若尘的头上此刻应该是一群乌鸦飞过,后面是一串巨大的省略号。“是许若安。”他淡然,手上的书已经翻开,刚好到笔记终止那一页“她那……”话还没完,手机上已经显示“通话已结束,通话时间四十六秒”回忆从来不会销声匿迹,只有人为不提,一件事不去提也许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因为一旦触及就会挑痛记忆的伤口。就像许余晖不愿提起乔若尘,乔栗不愿提起许若安,明明是至亲,非要装得避讳。在乔若尘搁下手机开始浏览专业书时,异国他乡的乔萍也将手机放在床头,望着花板发了一会呆,起床了。有一本里,一个男人对要赶走他女儿的后妻:老婆没了可以再娶,但女儿我只有一个。她只有一个女儿,她没办法做到像乔若尘那样断就断,虽然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上,乔若尘和许余晖的确相像,但幸好乔若尘有血有肉有灵魂。回忆总会趁虚而入,我们只有躲啊。可再躲也会有面对的时候啊。逃不开啊,怎么办啊?在角落里被回忆逼得瑟瑟发抖,只有挣扎。,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