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收费，最近好穷！”
余紫惠白了他一眼：“明明我最近几天才给你发了工资，穷个屁！打开她的房间，我们去看一下吧。”
房门开启，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安安静静躺在地上，一张被血染红了的毛毯。
暗红的毛毯，完全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
宏远在房间里探索了一会儿，看见房里笑靥如花的韩伶俐的照片，突然间产生了疑问：“惠姐，韩伶俐与王莎莎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余紫惠耐心回答：“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都是失血身亡。除此以外找不到什么共同点，在生活娱乐上没有交集，她们之间也是相互不认识的。”
“如果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会不会只是变态的采花杀手啊？就是那种随机挑选漂亮的女孩子下手的。”宏远随口而出的推测，他总是喜欢把突然间想到的可能性毫无遗漏地说出来。
而余紫惠则总是喜欢第一时间反驳他：“可是，第一呢，她们都没有遭到性.侵；第二，采花杀手一般情况下都有自己的定点，如果说她们真的没有任何交集的话，是不会遇到同一个杀手的。”
“这个嘛，说不定杀他们的人内个不能，所以才欲求不满要把他们都杀了来解决一下心理问题！而这个交集的问题，说不定只是他们局里的人没查到而已。”宏远说得确实是有些价值的猜测，可毕竟是猜测。
余紫惠只好稍微提醒他：“我有说过你不能过度猜测，现在已经过度了。”
“惠姐，是否过度，并没有具体的分割线，都是你说了算的。”
“那你说说你猜测的依据。”
“没有。”
“那就别把你的猜测在别人面前说出来，影响蔡组长的判断可不好。”
“是！明白了。”
很明显，蔡文才都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只是不予理会罢了。
余紫惠岔开话题：“她们的性格真的都是报告上面说的吗？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里面，我需要查看当时的询问记录。”
“这个得问文君和阿敏。”
回到局里。
吴文君：“王莎莎的案子，当时问了二十几号人的，每个人大概耗费了四十分钟到两个小时不等。反正录像加起来有二十八个小时，反正一天看不完的。”
唐敏：“我这边韩伶俐的，少说也有二十个小时。”
即便如此，那也是要看的，余紫惠执意：“那我自己找几个人来帮忙看。”
吴文君搬着一张脸立马拒绝：“不行，这些都是局里的保密资料，因为你协助破案上头才特例允许你观看的，其他人是不能看的。”
“没关系，你先准备着吧，很快就有上头来许可你了。”说完，余紫惠走远一些打电话去了。
吴文君双手交叉狠狠地盯着余紫惠远去的背影，调侃的语气：“蔡组长，看来我们这几个组长都在为那个小姑娘服务呀！这么一来不就特别凸显了我们办不了这个案件吗？也不知道周局长是怎么想的！”
蔡文才倒是觉得无所谓，自从他在王莎莎那里见到了神奇的一幕后，对余紫惠一行人的戒备心自然而然地减少了很多，他有些无所谓地回答：“也许周局长自有他的用意吧。”
唐敏的表情总是没有多大变化，她似乎由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意见：“我觉得那个小姑娘不简单，见她看周局长的眼神里，几乎没有一丝敬畏的意思，反倒是周局长对她毕恭毕敬的。我觉得她的态度也没什么。”
吴文君：“是你的感觉太迟钝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一通电话打来，要求吴文君和唐敏无条件地配合余紫惠的工作。见到蔡文才一脸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的表情，吴文君的脸色变得更加沉了。
“李芸的男朋友来了，你要一起见吗？”
“当然。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才传他来？然后，传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却又那么急不可待？给我个理由我保证不生气。”
蔡文才笑了笑没理会她的问题：“进会谈室吧，他不算得上嫌疑人不能用审问室。”
李芸的男朋友潘振厉第一眼看到余紫惠也在场的时候很是吃惊，不过也就是惊讶了一小会而已，解释之后就好了。
等蔡文才问了一堆常规性问题，不在场证明之类的之后，该把人放走之前，余紫惠开始提问了。
“你在外面劈腿，李芸知道吗？”
潘振厉猛然抬眸：“余老板，你也知道这件事了？哎……我和李芸原本就快要走到尽头了，只是她一直不肯放手而已。而我只是过我改过的生活，并没有什么错！”
余紫惠不紧不慢地逼问：“你在江城念大学，李芸一直给你出学费、生活费，这些钱你从来没想过要加倍还给她吧？你只是利用她，一直都在利用她，直到你不需要她为止不是吗？”
潘振厉一时激动拍了桌子：“不是的！我真的没有利用她！”
他的表情告诉余紫惠，这个人没有半丝利用了人的愧疚感。她知道这个话题已经偏离了：“好了，这个话题我们到此为止。我再问你，你刚刚说你上一次见李芸是上上周五跟她一起吃了晚餐，那时候的她有什么不太寻常的反应？”
潘振厉想都没想就摇摇头：“好像没有。”
“你把细节再想一想。”
潘振厉看了一眼蔡文才，冷静下来之后再回答：“她像往常一样抱怨我都不去见她，抱怨她哥是怎么对她的之类的，她只不过是需要我的安慰，需要我的陪伴，说不定她根本就不爱我这个人！任何一个能安慰她能陪伴她的人都可以，不一定是我！不是吗？”
余紫惠原本也没有表现得激动，依旧不冷不热的语气接着说下去：“也许吧，可这不是重点。李芸她，当时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在她抱怨的东西里面有没有平时不抱怨的东西，或者平时抱怨了的而那天却没有抱怨的？你不要一次带过，你需要详细地回忆一下。帮我们找到凶手，这一次是你唯一的而且是最后一次能报答李芸的机会了。”
潘振厉听了之后脸上浮现一丝愧疚，他皱起眉头开始认真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记忆中挖了一些内容出来：“那天，她好像没有提到工作上的事情，平时多多少少，无论好事坏事都会说一些的，因为她成日都在工作，几乎没有其他可以说的话题了。”
蔡文才知道他暂时已经没有可以讲的东西了，只能让他走：“谢谢你提供的信息。”
潘振厉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她居然就这样把青春都浪费在工作上，她自己都没有好好地享受过人生。”
余紫惠听他这一番话拍桌而起，却用着普通的音量缓慢地说着：“潘振厉我告诉你，如果她停止了工作就无法给你交学费，也不能给你稍微宽裕一点的生活，她更加没办法应对她哥哥的暴力！她被她哥哥打的时候你都在哪里？你全身是伤的时候你又有帮助过她吗？你一直都在索取，你有没有曾想过要保护她？你喜欢了其他人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你该过的生活？呵！你原本该过的生活就是每个月辛辛苦苦地去打工然后拿着那些少得可怜的钱啃着馒头过日子！”
潘振厉低着头不知道是否在深思，他无言以对。
“算了，你走吧。”
潘振厉离开之后，余紫惠也打算回家去。
蔡文才觉得如果让她出了这个门似乎今天就找不着这个人了，于是赶紧拦着她问：“你刚才虽然训斥了潘振厉，可你看起来并没有很生气。”
余紫惠耸耸肩笑着回答：“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只是为李芸觉得可惜。对了，你让人把录像都准备好，明天我要带几个人过来帮忙看。”
她淡然地打开会谈室，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回家的路上，垂头丧气的白理理故意装到了余紫惠身上。
她抬头，一脸无奈和委屈。
“你又做了什么坏事？我们先回去。”说着，余紫惠就拉起白理理的手往前走，此时的白理理只是一个十岁多一点的小男孩。
小男孩紧紧拽着余紫惠的手表示不满：“姐啊，明明不开心的是我呀！你怎么可以一口就认为是我干了坏事？”
“要不然呢？”余紫惠皱眉，当然只有她才比较喜欢闯祸。
白理理一跺脚一撇嘴：“是那个小女孩！”
“有线索？”
“她不是我们要找的人！”白理理更加激动了。
余紫惠皱眉：“难道我的猜测错了？张琼待在那个公寓里的目的不是要看对面楼的人？”
白理理甩着余紫惠的手：“哎呀！你猜得没错，是我猜错了！我跟你说，我跟你说啊！包子只是被她爸虐待而已！更张琼没有关系！是那个叫小月儿的女孩子，她说她现在的妈是后妈，但是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好那个小姑娘才跟张琼有关！”
“不会吧？那……”
“我一开始也是这种感觉。我还为此故意跟踪了他们一整天，发现那个后妈简直跟亲妈一样好！小月儿一点也没有想她亲妈，反而和那个后妈黏在一起如漆似胶。这么一来就要把整个事件颠覆了！”
这么一来，张琼所说的，她的丈夫和小三联合把她杀死了。但是按照一个小女孩的真实反应来推断，很有可能张琼才是坏角色，也许是她自己没有做好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角色，也许明明是她自己先做错了事情导致意外死亡，却死不悔改地怪罪在他人身上！这里有各种可能性，已经不能单纯听从张琼一人的说辞了。
“嗯嗯，按照你说的确实没错。那么现在就要捉紧时间找到张琼了，如果万一她化作恶灵，会对那一家三口都不好。”
“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就化作另外一个小孩去欺负她，乘机弄点血回来。”
“好，就这么办。”
“听说你今天找了格林？你想要他帮你找什么东西？”
余紫惠抬起头看着天空，微笑着回答她：“一个心中有爱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