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咖啡店里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一个大胖子突然冲进店里,大吵大闹要钱。
他是李芸的哥哥,是死性不改个赌徒,居然又跑到店里大吵大闹要钱。李芸一个人打了好几份兼职,她的黑眼圈不断地加重,要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要养她那个没有用的男朋友,还要不断地帮她哥还债,实在是非常辛苦。
可惜,今日李芸依旧没有联系,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说不定就是为了躲着她哥哥。
知语是最看不惯这个男人的,上个月还曾经打了他一拳,结果他进了医院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要余紫惠店里赔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算问题,所以余紫惠非常果断地给了钱。
这才没多久又来了,这一回知语还是不知悔改地上前,挺着强壮的胸脯拦住他:“嘿嘿嘿,李芸不在这里,你赶紧离开,别阻碍我们做生意。”
“呵呵,”胖子嚣张地笑两声,“不然呢?难不成你还要把我打进医院?”
知语突然心神不宁地瞟了一眼自己的娘,想起娘亲因为付了那一笔赔偿金而狠狠地骂过自己,有些畏缩,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发飙的娘。
周子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勇气,站到知语身旁,身材较为矮小的他明显气势不足,而他只是好言相劝:“李芸的哥哥,你还是讲点道德,先离开我们店吧……”
胖子根本听不进人话,一把将周子言推开。他这一愚蠢的举动彻底惹怒了知语,知语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挥一个拳头过去,将胖子打晕了。
余紫惠根本没来得及阻止,默默地摇摇头。
知语这孩子平时就吃得特别多,家里一个月的开销除了给两个在外玩耍的孩子,百分之八十都是他的伙食费。可能“还”在长身体吧,天天在一起都没办法发现他有到底没有长大。余紫惠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虽然每天都在教育。可当她看到知语那副无所谓的嘴脸突然觉得醍醐灌顶:啊、难道是我平时太啰嗦了,他才总是当做没听到吗?
一股做家长的悲凉像风一样飘过。
余紫惠长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吩咐:“先把他弄进里面吧。”
店里有个很小的储物室,大概就一点多平米。墙上挂着各种刀具和枪械,像大砍刀之类的特别明显。
余紫惠向林清云使个眼色,他一桶冷水泼向胖子。
躺在地上的胖子突然间便惊醒了,脸上的血迹被冲刷后变得模糊。他睁开眼后,本能地四周观察,没想到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镰刀!随后,居然是像AK47那样的重型武器!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胖子失声大叫!
余紫惠一听这叫喊声便烦,二话不说,一只脚踩在胖子的脖子上。半蹲靠近他,妖媚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更像是野兽,她故意压低声音说:“看来你还不知道我们的背景吧?第一次我是看在李芸的份上放过你,若你还想要多一笔赔偿的话……我保证第一时间弄死你。”
胖子再次晕过去了。
林清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知敬佩还是调戏的语气说:“慧姐,你这威胁做得也太牛了,不愧是年长者,就是经历丰富!”
余紫惠郁闷:“别叫得我那么老,这恐吓的技巧实际上都是千落教的。”
“你又提起‘千落’这个人,我都开始感兴趣了。”
“别,你最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最讨厌道士了。赶紧把人扔大街上。”
在这之后第二天,大妈又急匆匆地跑来了,还是一大早就到事务所门口等着。余紫惠吩咐过童萱萱,等她再来的时候一定要拖延时间。
拖到她越急越好。
余紫惠一推门而入,大妈便神思不稳地站了起来,乞求般地看着余紫惠:“你们帮我去看看吧!最近这几天又有别的声音,那可是越来越恐怖了,连客人都搬走了两个!”
大妈看起来真的很着急,她不断地跺脚。
余紫惠反而特别镇定:“又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明知故问,余紫惠当然一点都不急。
“铃铛!是铃铛的声音,一到晚上不知道多少点,就开始不断地响!搞得大家觉都睡不好,除了走了的客人,没走的客人都说再这样下去就要搬走了!”
大妈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得非常惊恐,看来她应该自己也听到些什么。
余紫惠依旧不慌不忙,故意拖沓着声音说:“阿姨,之前就说了,您那个房间里面有鬼,必须要驱鬼,您又不信!”
“先不说这个,你们还是先跟我去看看吧!”大妈很激动地拉着余紫惠的手。
余紫惠也反握着她的手,笑眯眯地回答道:“那当然啦,我们现在就可以跟你去,可是现在要涨价了,五万。”
“什么?你们、你们这是……”大妈的表情看起来很苦,就像是吃了苦药一样,让人看了好难受。
“阿姨,前几天那个鬼还不是很凶,要除掉很容易。”余紫惠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像个小太妹般,吊儿郎当地放在她面前,“现在听您说的,那个鬼变得更凶猛了,那价格肯定要增加的呀。”
“这、这不是明摆着敲诈吗?”大妈最终还是发现了,不过也不要紧,就看她能取舍多少。
“当然不是!不过您也可以过几天再来,到那时候可不是十万块就能解决的了。如果您还需要驱鬼的话,我们就先签合同。”余紫惠让大妈坐下好好说,萱萱把打印好的合同放在大妈面前。合同早就写好了,就是昨天又更改了一下价格,余紫惠认为,这种有钱人不敲诈一番都觉得良心过不去,“当然还是成功之后才收钱。您觉得怎么样?”
“好好好,什么都不说了,就算被骗我也认了!”大妈一边看合同,一边叹着气摇摇头。
余紫惠像是安慰般地抚摸着大妈那没有茧、光滑的手,笑着说:“这不是骗您,我们一定办好事儿才收费的,办不好不收费!”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只有童萱萱看到了。
童萱萱也喜欢有钱赚的生意,至少她也能分多一点。
余紫惠答应大妈第二天就会上她那里,于是她安心地走了。
童萱萱用簪子挽起头发准备回去,顿了一下:“听说你那里的李芸好几天联系不上,我有不好的预感。”
“好像是。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余紫惠说出这话都感觉不好了,童萱萱那所谓的“不好的预感”分明与常人不同。
“只是预感而已。”童萱萱安慰道。
才不仅仅是预感,余紫惠在心里面暗暗想着。
童萱萱的预感总是那么准确,看来李芸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李芸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作为一个员工来说,的确还不错。
第二日,余紫惠带着童萱萱和宏远来到和大妈约定的地方。
童萱萱默默地取出一个特制的口罩戴上。
她定是闻到臭味了。
而余紫惠在建筑大门前,背对着大楼观察大楼前的一大片花圃。
宏远则启动一只眼,观察建筑的周围。
他戴着一只隐形眼镜,用于掩饰他那只启动时会变颜色的左眼。
宏远叉着腰昂首看,无奈地说:“哎,不祥的建筑。”
余紫惠斜视了宏远一眼:“你就得出这种结论?”
宏远一本正经地回答:“首先,这大门对着正北。正北啊!永远都照不到阳光的正北!谁会把门开向正北的?简直脑残到不行了!”
“说得也是,这花圃里没有野猫活动过的痕迹,甚至连只老鼠都没有。”
“空气很脏,还很臭。”口罩里传来童萱萱闷闷的声音。
“你太敏感。”
“不过确实是脏,你看到没,黑色物质一丝一丝地流出来。”余紫惠皱皱眉,那些物质像黑烟一样,虽然很稀疏。
脏。
进入大门便是大厅,电梯就正正地对着大门。地面是暗红色的大格子地毯,这种色调容易令人产生压抑感。天花板装饰着暗黄色的灯,边上有一个警卫用的木质桌子,警卫恰好不在。
两个女性都不愿意弄脏自己的手去按电梯,宏远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电梯嘎吱嘎吱地响,正在往下。
余紫惠眯起眼:“电梯就要下到了,感觉里面有些东西,我们还是把墨镜戴上吧。”
宏远嘟嘴:“这里那么暗,墨镜很装逼耶。”
童萱萱白了他一眼:“那你可以不装的,保证有东西要缠着你,你看你长得那么帅是不是。”
宏远咧嘴一笑,拍拍胸脯:“帅是当然的。”
随后三人不约而同地带上了墨镜,那架势看起来就非常装逼。
余紫惠鄙视地摇摇头:“啧啧。就你那一头染的金黄色头发,还特别扎个小辫子,那么肥猪流怎么还敢这么自恋呐?”
只要有人一数落到他的发型,宏远就不高兴了:“哎哎哎,我这发型是为了摇滚弄的!我是为摇滚而生的!”
余紫惠冷笑一声:“有毛病!你是为捉鬼而生的好吗!要正视自己的职业!要正视自己的人生!”
宏远心想,完了,惠姐开启了说教模式……
叮!
电梯门开启。
果然昏暗的电梯里,静静地站着一个穿着浅灰色连衣睡裙的年轻女子,连衣裙的左半边被染得红透。女子的双手无力下垂。她的头歪向右边,黑色的长发,凌乱的刘海挡住了额头和眼睛。脖子有几近一半,已经和身体分离了,有些皮肉像莲藕一样与身体连在一起。
三个人不说话了,就像是没见到那个年轻女性一样走进电梯,转向电梯门。宏远暗暗庆幸,提前戴上墨镜真是明智之举。如此一来,即便被第一眼的情景吓到,或者忍不住多看了那个鬼魂一眼,却因为墨镜的原因而女鬼是看不出来的。
如果被女鬼知道他们能看见鬼,一定就会来纠缠。
留在世上,定是有未解缘由。
他们都不想惹这些麻烦。并不是冷血无情,而是按照余紫惠的解释: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哪里管得过来,不要有那么多的同情心。至少,在余紫惠面前谁也没敢反驳。就算遇到十分在意的事情,也只能期后私下了解。
而孤零零的女子依旧孤零零地站在电梯的最里面。
等待。
建筑外面看起来还算新,没想到电梯像是用了三十年一样残旧。
电梯一路上升。
余紫惠突然说道:“真正的四楼是个隔层,宏远,我们是不是要去十二楼来着?”
宏远眼睛一眯:“有问题?”
余紫惠瞟一眼全身都感到不舒服的童萱萱,眯起危险的眸子,冷笑一声:“这栋建筑的设计简直就是个脑瘫。”
十二楼才是真正的十三层。
刚出了电梯,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不好的味道。
“好臭!惠姐!”童萱萱对味道有着异常的敏感。她即便戴上了口罩,依旧能闻得到一股恶臭,像是死老鼠腐烂的味道。她很熟悉这种味道,但这个味道并不属于死老鼠的。
大妈从里面给他们开了大门。
原来是像个小酒店一样的出租屋,叫做什么花花公寓。中间一条走廊,两边都是单间的房。这一层楼目测大约有二十个房间。
走廊的灯是暗黄色的。
一直通往对面那扇窗户。
从窗户外面透入微光,像是黑暗中引导之光芒。
这种设计很邪门。
只有走廊的一头有窗口,挂了一块很厚的窗帘。
被困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晚上太暗,各种在室内灵容易分不出方向;而白天只有那一个地方太刺眼,一般的灵都躲了起来。
于是,在里面的永远都出不去。
宏远环视了四周,生怕自己弄错了,弱弱地靠在余紫惠耳边问:“惠姐,来之前不是说只有一个死灵吗?我怎么觉得,至少有三个。”
余紫惠也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郁闷地回答道:“我们只认识那个死灵。”
童萱萱被恶臭熏得不行,再多戴一个口罩才稍微缓过来:“除此之外,还有三个,至少是四个。”
大妈说的有问题的灵,是曾经去过事务所的那个女人。可怜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虽然余紫惠为了赚钱而设计了让她敲墙、摇铃铛的事情,可余紫惠没想到还真有其他的死灵。
只是其他的三个死灵都没有什么骚动,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外在体现。
但是他们应该死得很黑暗,怨气从各个房间里漏出来,飘在昏暗的走廊里。
由大妈带领着,余紫惠在前头,缓缓地走向那个709的房间。
可是,余紫惠却在1207停驻了脚步。
宏远和萱萱依次停在她的身后。
那股恶臭,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余紫惠面无表情,眼神也是深不可测,与之前所见的生意人的感觉全然消失:“阿姨,这间屋子里的客人您熟悉吗?”
大妈见到余紫惠这种变化心中有些惊,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她赶紧回答:“每一个客人我都认识点,1207是个二十来岁女孩子,名字好像叫做郑瑶吧,在江城大学念书。”
余紫惠眸子一沉:“阿姨,您有多久没见过她了?”
大妈见余紫惠沉着脸严肃地问她,而她身后的两人更是紧皱着眉头,被这严肃的气氛带动着,她不禁开始觉得情况变得诡异起来。而且,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有好几天了吧。”
“呕~”
童萱萱带了两个特制的口罩,还是忍受不了这股恶臭,反呕了。她身为女巫,原本对死亡的气息特别敏感,如果涉及到腐臭味,她所闻到的绝对要比常人多十倍。
余紫惠挥挥手:“萱萱,你先出去吧,顺便报个警。”
大妈一听这话就不解了:“报警?哎?怎回事呀?这好好的……”
余紫惠怕大妈惊慌,先握着她的手臂再说:“阿姨,您这个房间里面的人死了。”
大妈瞪大着眼睛惊恐地喊:“死了?怎么可能!”
宏远在此时派上了用场,赶紧解释道:“您不是也闻到一股坏肉腐烂的味道吗?那是人的尸体腐烂的味道。”
可宏远这一头金色头发,还扎了个小辫子,做摇滚的人,说起话来可信度不太高。
大妈急得跺脚:“那你怎么知道里面是死人啊?”
余紫惠冷静地说:“阿姨,您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吗?您还是赶紧把门打开看看吧。”
在大妈抖着手翻钥匙的时候,余紫惠朝大妈的方向望去。
走廊尽头,只有那一扇窗,透着微弱的光进来。
突然那一束光前有个透明的影子晃过。
一晃又一晃。
余紫惠摇摇头,这块地事儿真多。
门一打开,一股剧烈的恶臭迎风而来。幸好已经提前让童萱萱离开,否则她都得臭得晕过去。
大妈一声大叫,跑了出去。
房间里是一个单间,地上的血迹面积很大,整个地毯颜色都变了。床的旁边躺着一具尸体,女孩身穿着黄色的睡裙,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血液早已经干透了。
余紫惠和宏远走近看,女孩子的嘴巴被绿色的胶布封了起来,脸上的伤口和身上都爬满了快要成型的蛆。目测估计死了有四天左右。
宏远环视了四周:“她的灵还藏在房间某处,不敢出来。”
余紫惠接着观察,没有回头问:“能叫她出来吗?”
宏远不愿意了,撇嘴道:“硬把她叫出来会吓坏她的。”
余紫惠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那么心地善良了?赶紧的。”
“啊!”
突然间身后有个女人的叫声,应该是这里的住户,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场景吧……余紫惠转身一看。
女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余紫惠,随后笑开了:“余、余老板?您终于肯过来我这里看看了?”
余紫惠眼前一亮,是那个到事务所里来的女人。伸手一指:“宏远,就是她,她是今天的目标。”
那个女人穿着白领套装,面黄肌瘦,与第一次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不理解了,,疑惑地看着余紫惠:“什么意思啊?”
宏远向余紫惠点点头,便拉着女人到一旁去解释,请女人让他进她的屋子里。
女人赶紧倒茶招待什么的,笑盈盈的:“你们总算肯来了!我上你们事务所好几趟了,那些个法子都没啥用!看吧,隔壁死了人我们都不知道,那些动静肯定就是她的鬼魂弄出来的!”
宏远拿出一张黄色的卡片,递给那个女人:“这位女士,可否把你的名字和农历出生年月日写在这张纸上?我们有这个需要。”
“哦,好吧。”女人虽然觉得奇怪,还是乖乖配合了,因为她真的很想驱鬼!她已经被那些东西骚扰了好多天了!
土黄色的卡片上,写着红色的字,递回给宏远。
宏远接过卡片,低头看了许久,嘴里念念有词。
“张琼。”他突然抬起头喊女人的名字。
“是的!”女人以为他只是在确定自己的名字。
宏远非常不礼貌地上下打量着张琼:“你为什么受伤了?”
张琼皱着眉头,她受伤了?哪里啊?于是低下头在自己身上观察。
不一会儿,从那白色的上衣开始,胸口慢慢地、慢慢地渗出鲜红色的血……
不一会儿,从那白色的上衣开始,胸口慢慢地、慢慢地渗出鲜红色的血……
“啊!”张琼惊恐地抱头大叫。
宏远戴上一双用红绳子编制的手套,双手搭在张琼的肩膀上。盯着那双惊恐到已经扭曲的脸,摇晃一下她的肩膀,用着那低沉的声音不断地探索、追问,甚至可以说是逼问:
“你的胸口流血了。”
女人没理会,继续哭着她的痛苦。
“你不记得怎么流血的吗?”
没等回答,间隔了一小段时间,宏远又接着问了。
“你不记得最后一次呼吸在哪里了吗?”
因为只有她没有立刻想起并且回答的问题,说明她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曾向谁求救?”
所以也没有必要非等到回答。
“是谁把刀插入了你的胸口?”
只要一直追问,就能激起她的记忆。
“是谁那么狠心,一刀扎在你的胸口?”
这种做法的成功率还算比较高。
“谁那么狠心?是谁?”
“是谁?”
宏远的声音越来越大。
张琼痛苦万分地抱着头,满脸因为那些痛苦的记忆而褶皱起来,极其扭曲。
“呜呜呜我想起来了!是他!是他!还有那个贱人!啊!!!”张琼痛苦到几乎希望自己消失,她嘶吼着,却是毫无用处。
一个灵体,还能干什么。
宏远摇摇她的肩膀,让她赶紧想起来:“他是谁?贱人又是谁?”
张琼终于受不了这个刺激,蹲下了。她呜咽地回答:“是我老公!是他和小三一起!那个贱人!那个贱人!他们就是想要我消失呜呜呜……那个贱人还在笑!”
宏远蹲下来坚持不锲地问:“你还记得他们把你放在哪里了吗?”
女人一身血,可她突然间就冷静下来了,摇了摇头。
“那就只好让我帮你想起来了。”宏远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把一条后红黄色的线系在她的手腕上,嘴里念了几句咒语,便又开始问:
“你正在水中吗?”江城不仅是个海边城市,还是个水乡。所以抛尸的第一选择一般就是扔河水、湖水里。
“你还能感觉到四肢吗?”要么分尸。
没有回答,张琼也没有感觉到什么。
“你觉得闷吗?周围暗吗?”或者偷偷埋起来。
没有回答。
“你觉得热吗?”也许是找了个乡下偏壤之地烧了。
没有回答。
“你觉得冷吗?”最差的选择,就是不知道如何毁灭尸体,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只能暂时冰冻起来。
宏远这句话刚问完,张琼的全身突然间颤抖了一下。
她突然觉得非常冷,真的非常非常冷,四周冷到令她无法呼吸。卡卡兹,听到声音,她低头一看,吓得她瞬间跳了起来。女人身上开始结冰,由薄薄的一小层渐渐加厚,侵蚀全身。
“啊!!!”
女人一声大喊之后,不久,宏远从1209出来了。他稍微有些垂头丧气:“惠姐,你的客人从自己房间的窗户飘出去了。”
余紫惠笑了笑,轻松地说:“从窗户出去的?她还学得挺快的嘛,才那么点时间就知道自己已经是个灵体。你查到什么了?”
宏远赶紧点点头:“查到点东西了。那个女人叫张琼,被自己的老公和小三杀了,一刀扎入心脏。还有,她很可能被藏在某个冰箱里,好像。”
余紫惠嘟嘟嘴:“这藏尸地点怎么那么不确定?”
宏远赶紧缩回去一定:“她觉得冷,然后就飘走了啊,不关我的事。”
余紫惠微微抬起头边思考边说:“之前我亲自去调查过,也跟踪过她。她到事务所来过很多次,曾说过,在这十二楼能经常看得到自己的女儿。然而十二楼太高了,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她指的并非地面。也就是说并非见到从大街上路过的女儿,而是在对面的建筑里见到的。这里的建筑算比较密集,那么建筑之间的间隔很小,最大的可能性是对面的第十三、十二和十一层楼。在之前的调查结果中,其中有两家人都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儿,有一家人有个七八岁的女儿。记得她说过她女儿上小学,应该就是这三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