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2014年11月4日。
重国,碧波港。
厚重的乌云一层一层叠压着,天空的光亮是闪烁的电光。从海面袭来的风是一群全副武装肆意掠夺的海盗,洗劫着一切他们能带走的东西。都大的冰雹是他们的源源不绝枪弹,猛烈的砸击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看不见太阳,也寻不到月亮。
蚩尤肩上扛着的碗大的口子奔涌着鬼气,仓库的地面完全被一地鬼气霸占,无数触须慢慢从无间地域中摇摆着钻出。
摆动的触须肆无忌惮的撕裂者仓库中被蛊虫控制住行动的鬼,那是土方卫门的珍藏。但对于面前的蚩尤,这些珍藏又是如此的渺小。
一只红色的蛊虫扭曲着灵活的身体顺着蚩尤的伤口钻入蚩尤的身体。
然后,被蚩尤身体里不受控制奔流的鬼气撕成碎片。
土方卫门焦虑而又兴奋。
帝凰从鬼气球中摆脱,身上的鬼气像水一般摊在地上,只剩一丝挂着一个红点的鬼气连接着地上的鬼气还悬在空中。
克福斯控制着狂躁的触须摔打着蚩尤失去头颅的身体,势有要将蚩尤千刀万剐的趋势。蚩尤的左臂触须被硬生生拽掉,在空中翱翔,右臂******一样被李天成扭曲着。两只腿仍旧直挺挺的立着。
土方卫门很清楚,蚩尤还未被干掉。
本来想用蛊虫控制住蚩尤,可是土方卫门的蛊虫承受不住蚩尤体内乱窜的鬼气,无奈,土方卫门决定,干掉这个绝佳的傀儡。
帝凰的身体也慢慢恢复原状,“混蛋,混蛋,竟然如此厉害,我要吞噬你,我要吃掉你!”帝凰体内发出沙哑而沉闷的声音。
“滚开。”帝凰一甩手,激出的鬼气顷刻斩断周围骚动的触手。
“你在做什么!帝凰!”土方卫门冲着帝凰喊着。
帝凰头上的红点再次幻为两枚“吸收掉他,然后,杀了你,土方卫门,大蛊虫已经被干掉了,你已经束缚不了我了。”
帝凰说着,将气态的身子笼在蚩尤身上。
被帝凰斩断的触须重新长了出来,克福斯一声令下,触须同时向帝凰袭去。
强壮的触须无法对帝凰气态的身体造成一点伤害,甚至连帝凰身体内的蚩尤也攻击不到。李天成也试图通过攻击对赤凰造成伤害可是未能如愿。
帝凰感觉到力量源源不断从蚩尤身体内涌入他的体内,很是兴奋,整个头部布满了猩红色的红点,“哈哈哈,这股力量,这种感觉,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啊!”帝凰完全沉浸在吞噬蚩尤的喜悦中。
“这种力量,鬼王也好,驱鬼师也好,驭兽也好,鬼也好,谁都不是我的对手!”帝凰兴奋到了极点。
帝凰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突然,他切实的感觉到,自己刚刚吸收的力量化成了一张张来自于蚩尤体内的手,拼命的拉扯他的身体。
“怎么回事?”帝凰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自己的鬼气,气力,意识都在被拽进蚩尤的身体。
帝凰头上的红点一个接一个的消逝。
“这究竟是怎么了!不!”帝凰嘶吼了一句,头上最后一枚红点也熄灭了。
只剩一团鬼气迷茫的包裹着蚩尤的身体。
土方卫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击的一头冷汗。
蚩尤身边的鬼气慢慢收缩,将所有力量都堆蓄到一起,顷刻间爆炸开来,浓黑的鬼气铺天盖地的散向各处。
鬼气渐渐散去,一个怪物稍弓着腰双目无神的站着。不是蚩尤,也不是帝凰。
这个怪物有着和人一样的身体,但是他的后背,背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羽毛闪着锋利的光亮,这对羽翼下还藏着一小对鲜红色光秃秃的翅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对极小的翅膀。这个怪物脑门顶着两个犄角,乌黑光亮,足足约有30厘米长的一对犄角。一头银色的头发格外显眼。
李天成一拳打在怪物漆黑的羽翼上,拳头被锋利的羽毛瞬间斩开。
这个怪物感受到了李天成的攻击,慢慢转过身,“蚩皇。”是蚩尤的声音。“你忘了么?我是蚩尤啊。”
李天成的手快速的复原,又是重重一拳打在了蚩尤的脸上。蚩尤毫发无伤,刚刚这种力度的拳轻松轰掉了蚩尤的脑袋,然而现在,这一拳打在这个崭新的蚩尤脸上,就好像挠痒痒般。
蚩尤打量了李天成一遍,一爪抓进了李天成脑袋中,一拔。蚩尤的手中紧握着一只鲜红色的蛊虫。
“什么!”土方卫门看着蚩尤手中的红蛊虫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
克福斯驱使无间地域中的触须攻击蚩尤,蚩尤轻轻一挥手,只是发出淡淡的鬼气,就将周遭的触须纷纷斩断。
蚩尤捏爆红蛊虫,走向克福斯。
李天成捂着头上的伤口双目无主的游离。他的大脑似乎在追溯之前被封藏得记忆与意识。
蚩尤走到克福斯面前,右手搭在克福斯左肩上,“同胞啊,抱歉,你没有拥有高速回复能力的身体。我只能杀掉你了。”蚩尤似乎听到了克福斯潜意识中的呐喊“恩恩,我知道,土方卫门,我是一定不会饶过的。”
克福斯的身体突然怔住,一动不动,蚩尤将手放在克福斯正睁大的眼睛上,默默地将克福斯的眼睛合上。然后,克福斯身体崩塌,飘散为鬼气。
蚩尤将克福斯的鬼气全部吸到自己身体“同胞啊,把力量赐予我,让我去拯救更多的同胞吧。”
蚩尤开始向土方卫门踱去。
土方卫门紧绷的神经慢慢舒缓开,面对逃不掉的死亡,淡然了。
“我早就知道,我会迎来这一天的。黑暗,不是那么容易背负的。”土方卫门挺直身子,面朝向东洲国方向“你叫什么名字?”
“蚩尤。”蚩尤将手放在了土方卫门后脑上。
“蚩尤。好名字啊。”土方卫门的眼镜闪烁起来“真想看到以后的世界啊,不过,蚩尤,你应该不会给我机会的吧。”土方卫门笑了笑“就要选择的东西,就要有责任去面对它,去面对它的一切。来吧。”
雨仍是雨,风仍是风,一切仍是一切,一切又不在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