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升到半空,街上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川流的人息,车身的放热使得整个尚海市依旧笼罩在热浪中。伴人们出行的狗懒散的趴在地上,不愿动弹,偶尔有几只鸟在空中慢悠悠的飞过,多少给这个现代化的城市带来点自然的色彩。
李杰慢慢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他在思索着,思索着周志为什么会摊上这种事,思索着周志去了哪里,思索着是去上课还是去找周志。然后在一个步行红灯处停了下来。络绎不绝的车辆从李杰眼前驶过,李杰突然怔住,因为他的对面正是周志,周志目光空洞从等待红灯的人群中挤了出来,踏上了人行横道。
李杰看到了周志,但他的脸并没有露出放心的脸色,反而显得很惊恐,他看到了在周志的肩膀上伏着的怪物。一个面目极度扭曲的孩童伏在周志肩上在对周志耳语着什么。周志则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串流行驶的汽车在周至身边急急地停住。一时间鸣笛声,叫骂声在拥堵的十字路口溢出。
李杰惊恐过后差异的环顾周围,“他们没看到周志肩上的那个东西么?那是什么?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在周志的肩上?”李杰心头涌上一连串疑问。
然而打破这一串疑问的是一声沉闷而响亮的鸣笛,一辆装满沙石的大货车从路的另一边冲了过来,司机在车里喊着什么,连撞了好几辆车却没有减速的迹象。
面对着向自己冲来的大货车周志不为所动,依旧向前走着。
大货车推着前面的车继续向前行驶着,谩骂的司机也停止谩骂纷纷匆忙跑下车。行动慢的司机就连车带人被大货车撞开。大货车撞动了离周志最近的车,紧接着周志被卷入了车底下,被车拖着向前行进了大概50米,最后失控的大货车撞翻了前方的双层巴士发生侧翻才得以停下。
人们向事故终止的地方聚拢过去,有的人拨打着报警电话,急救电话,有的人冲到事故车辆旁帮助伤者从变形的车中出来。李杰回过神来,匆忙跑向事故大货车。突然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喊“快跑,会爆炸!”聚集的人群瞬间散开,急救的人群也纷纷跑离车辆,手忙脚乱的人们有的被绊倒,趴在了地上,刚想起身就被后面仓促的人们踩住,践踏而去。
李杰并没有逃跑,依旧向着大货车走去。倏地,李杰看到伏在周志肩上的孩童从大货车驾驶室横穿出来,没有一丝伤痕的从严重挤压变形的车头中走出,扭过头面向着李杰,然后迅速扭过头,向一旁的大楼跑去。
李杰没有一丝迟疑追了上去,然而这个孩童并没有从门进入大楼,而是直接穿墙而入。
李杰怔了一下,迅速回过神冲进大楼。
李杰凭着感觉快速跑到了大楼一层的男厕所,不过男厕所门口站着两个门卫般的中年人。李杰没时间打量他们,飞快的冲进男厕所,但却被其中一个中年人拦住。“这个厕所坏了,去别的厕所上。”这个中年人言语中没有一丝波澜,十分平静。
“我不是想上厕所,我看到一个东西进了这里!让我进去!”李杰使劲往里冲。
中年人听到这句话一怔,松了力,让李杰跑了进去。中年人迅速反应过来,向着李杰抓去,但没抓到李杰。“你在外面看着!”中年人抛下这句富含紧张色彩的话也跑了进去。
男厕里浓浓的消毒水味间杂着淡淡的骚臭味,让进入厕所的人不禁掩鼻。
李杰和一个体格瘦小的老头对视着,老头右手的拐杖一头抵在了那躺在地上面目扭曲的孩童喉咙上。李杰身后是匆忙跑进来的中年人。
“抱歉,宇文前辈,我没拦住他。”中年人诚恳的道歉。
“刚才你在外面说你看到个东西进来了是么?”老者的声音十分沙哑“你说的是这东西么?”老者手中的拐杖用力的压了压。
拐杖下的孩童发出了弱弱的声音。
“就是它。”李杰怒视着拐杖下挣扎的孩童。
老者打量了李杰一番“你多大?”
“17,哦,不,18.”李杰回答道。
老者眯起了眼,笑了笑,“你知道这是什么么?”老者再次压了压拐杖。
孩童发出了更加难过的声音。
“不知道,不过我看到它趴在周志的肩上,而且还能穿墙而过。”李杰看着老者。
老者依旧笑着,但他的右手拐杖用力的向下一压。孩童迅速化为粉末,飘散在空中。老者把拐杖拄在他前方的地上,缓缓走向厕所出口“把他带走。”老者留下这句话后走出了厕所。
李杰不明所以,想追到老者身边询问一番。
中年男子听到命令后迅速拿出一块湿布捂在了李杰脸上,李杰快速的昏睡过去。
李杰慢慢张开眼,扶着头,艰难的坐起来。“头好沉,”李杰眯着眼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李杰问向床边椅子上坐着的男人,李杰又看了看身处的地方。一个30平方米左右的房间,天花板上铺满了发出淡淡光亮的LED灯,地面上覆着厚实的地毯,李杰坐着的床被放置在房间的一角,实木的床头床身披上了干净的白漆,床头的近顶端嵌着一枚圆润的玉石。
床的旁边,一个男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李杰。男人后面几步距离是和床同样材质的门。
“他醒了是么?”门被缓缓推开,一根拐杖先探到屋中,然后李杰先前见到的老者走了进来。
男人转身,面对着老人“是的,宇文前辈。”
老人没看男人一眼,目光紧紧所在李杰身上“你跟我来。有人要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和你必须知道的东西。”老人转过身,走出房间。
李杰穿上鞋,满脸疑惑的跟了出去。
房间外是一条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走廊,房间外的天花板是深邃的夜空以及闪烁的星辰。仔细观察,其实天花板上也是铺满了LED灯,只不过灯光描绘出了夜空的轮廓。
李杰跟在老者身后,目光在老者佝偻的身上游走“这老头是谁,要干什么。”李杰心里念叨着“对了,周志,我得去看看周志怎么样了!”李杰突然停下脚步,快速的转过身。
“别想跑,可能会死的。”老者并未停下,也并没转头,依然向远方慢慢走着。
李杰背部涌上阵阵寒意。汹涌的寒意迅速弥漫在李杰全身。李杰的大脑不停地向李杰发出危险信号。李杰颤颤的继续和老者向走廊一端走去。
时间像毛虫一样在时间轴上缓慢的爬动。
老者和李杰最终停在了一扇镀金的大门前,李杰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战战兢兢地看着老者。
老者把手放在了门上,向前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