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她都记得和蓝蓝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天她跟在莫言身后,迟疑的进了娜达村那个屋子。她的话很少,神情腼腆,一副事事谨慎,时时小心的模样,即便如此,说话的时候还是很直接,并且恩怨分明,嫉恶如仇。
后来吴雅茹和莫言合施一计把她哄上这条肮脏的道路,虽然至今,她都不知道她对她所使用的毒辣手段,但她一直都很憎恨她,然而渐渐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没以前那么恨她了。她像是累了,麻木了,对一切好恶都无动于衷了。
这种转变让她感到很失望。如今的蓝蓝就像曾经的她,如今的她就像曾经的蓝蓝,她们的性格像是互换了一样,从此背道而驰,不相为谋了。
蓝蓝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莫言难辞其咎,因此,李乐不仅恨李子明而且恨莫言,是他俩让她们的人生蒙上了一层耻辱的光彩。
以前,他们还会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哄她们开心,对她们好,可现在,他们连逢场作戏的心情都没了,他们的心思全用在了玩女人和吸毒上。
刚到西城的莫言就像一个阳光灿烂,活泼可爱的大男孩,可如今,他变成了一个皮肤蜡黄,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眼神黯淡无光的邋遢男人。他,就像一个十足的傻瓜。
这些天,不知道是生理反应还是怎么了,李乐觉得心情非常烦躁,这烦躁就像蚂蚁在身体里爬行一样,让她感到很讶异。
她又像从前那样,拿圆珠笔在杂志上来回写写画画,把所有的烦闷都倾注在笔端,然后用力的渲泄。她把纸张当成了李子明的皮肉,用圆珠笔使劲的戳着,划着,所有的恨都由此表现了出来。
蓝蓝难过的瞅着她紧皱的眉头说:“乐乐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要不我们去逛街吧。”
她只顾埋头乱画,也不说话。蓝蓝夺走她手中的笔说:“乐乐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好不好?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要不我们一起去上网或者去吃火锅怎么样?”
她毅然不肯说话,明知道蓝蓝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她,可她既不想逛街也不想上网,更不想吃火锅,只想这么静静的坐着,不被人打扰。
现在,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能用什么方式把李子明弄死,让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蓝蓝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做梦,那些梦是那么理想,唯美,美的不沾染一点现实的尘埃。
梦里青山如黛,飞流如练,片片树林宛如一簇簇翠绿的云团紧挨在一起一直延伸到田野的尽头。鲜花如锦铺陈在如茵的草地上,远远望云像一张花团锦簇的地毯。
树林深处有棵几个人都合不拢的大榕树,树上有个悬空的小木屋,她就住在那个小木屋里。木屋前有一个四五平米大的,木头铺成的露台。坐在露台上就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湖泊河流,以及河流边的芳草地。
草地边沿是长满树木和各种花草的小山,还有在山上吃草的牛羊,以及其它动物.......。
她经常做这样的梦,梦里永远只有她一个人,不用谈情说爱,也就不用担心被骗受伤。安然无恙的活到天荒地老
漂亮,乖巧,善于逢迎男人的女人最受男人喜欢,对于莫言和李子明来说,蓝蓝和李乐根本就不是这种女人,她们虽然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可她们不懂得哄男人开心,或者说不愿意哄男人开心,而且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发飙,就像性格古怪的神经病,因此,她们活该被他们欺骗和玩弄。
他们对蓝蓝和李乐的不满有时会表现在脸上,因此,她们非常讨厌他们。
再过几天就是李子明的生日,李乐坐在床边用手机查看着时间,记得她是在他生日那天和他认识的。
那时,他故意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和年龄,说他叫郭飞,二十五岁。她并没完全相信他的话,觉得他有三十岁,相处久了之后,才知道自己被骗。原来他不止三十岁,已经快奔四了,而且还有老婆孩子。知道真相的她很伤心,可那时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并且一刻都离不开他了,因此,想抽身为时已晚。
之后,他过了两次生日,她都没有在场,“生日快乐”那句话自然没机会说。吴雅茹的存在让她的处境非常尴尬,所以她只能躲避,尽量不和她同时出现在那些朋友面前。
如今,吴雅茹死了,该是她粉墨登场,大放异彩的时候了。李子明少了吴雅茹就像少了一个有力的臂膀,如果她能取而代之从中捞到好处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但不知道他是否肯把那份差事交给她做。
俗话说“事在人为”,要想取得李子明的信任并不难,等他生日的时候,稍微花点心思讨他的欢心欢心,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这天,天气异常晴朗,窗台上的月季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簇簇小火苗在尽情的燃烧。
莫言和李子明都不在家,蓝蓝托着下巴逗弄着那些美丽的花朵,心像天上的大雁在思慕漠北的早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