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楚河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望着红彤彤的朝霞,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他闭上双眼,享受这初生的日光带来的温暖,用力地嗅着这快要退去的冬日气息。
嗅着嗅着,耳根的汗毛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气流奔涌而至,不,是两股!
那气流如此之湍急,如此之势大,楚河‘嗖‘的一转身,擒住了一双粗壮的手臂。
“嘿嘿,你看你这么机灵做啥,我就是想抱抱你!”
楚河一看,一张又黑又大的脸正对着自己傻笑,
“赵愣子,哪有你这样抱人的,愣头楞脑的!”
赵旭挣开楚河,揉了揉手腕,“用这么大劲儿干啥,你看都红了!”
楚河捻了捻手指,皱着眉头问道:“赵旭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两个月,怎么了?有啥不对吗?”赵旭不解。
楚河掏出绢帕一边擦一边说道:“我说怎么一搓这么多泥呢!”...
“呀,赵旭,臭小子起的够早的啊!”老马头牵着背着烟袋锅子走了过来,拍了拍赵旭的背,“咦,你这衣服不是麻布的吗,怎么这么滑溜?”
楚河终于忍不住了,‘噗哧’一笑,道:“马大爷,最近天热,赵旭汗出尽了,开始出油了!”
“嘿嘿,咱这衣服一点都不漏风!”赵旭听不懂好赖话,“马大爷,您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们要去河东,得骑马吧?”马大爷问道。
“嗯,不骑马我们明年才能到!”赵旭回道。
马大爷笑着道:“我给你俩准备了两匹好马,在山下呢!”
“马大爷这次好生痛快,小侄在此谢过了!”赵旭边说还不忘掸了掸衣服。
“诶,这冬天怎么刮起沙尘了!”楚河苦笑道,“谢谢马大爷,咱们走吧!”
“谢什么,这马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老马头笑呵呵的,“不过你俩可要好生的骑,这可是两匹汗血宝马!”
“汗什么宝马?”赵旭没听过,“爱出汗?”
楚河实在受不了了,说道:“汗血宝马来自大宛国,这种马的耐力和速度都十分惊人,不但能日行千里,更会从肩膀附近位置流出像血一样的汗液。所以都叫它‘汗血宝马’!”
“奥,流汗行,千万别留血!”赵旭听了个一知半解。
老马头接过话茬,“这可是当年绝迹仅存的两匹马配出的种,你俩可得宝贝点,他们平时吃的比我都精细!”
赵旭不耐烦了,“哎呀,知道了马大爷,路上我不骑,让它骑我还不行,快快,走了!”......
楚河赵旭走后,秦明等人也陆续走出了帐篷,
秦明揉了揉眼睛,“彪子,今天听话不?”
“听话,今天什么也不做,就是听话!”韩靖信誓旦旦道。
“今天你和狗蛋去趟安北的春宵楼!”秦明道。
“啊!去春宵楼?”韩靖一听脸上顿时就红的发紫,“去,去那,做啥呀?”
“等人!”秦明坏笑着,从袖口拿出一个小包,“这些金子你们拿着,进去使劲花!”
“好!好!”韩靖说着就要接过来,结果被燕翎抄了近路。
韩靖不干了,嚷道:“你干啥,狗蛋,秦明让我拿着!“
燕翎把钱一攥,说道:“你拿也行,我这就去告诉兰香我们要去春宵楼!”
韩靖又羞又气,道:“还是你拿着吧!“
“对了,明哥,我俩去那等谁?”燕翎问秦明。
秦明回道:“苑护苑大公子!具体的事情我都交代给狗蛋了,你听他指挥。”
“秦明,我干啥呀?”齐奇一见都有了差事,偏偏自己落了单。
“你今天跟我走,也去安北都护府,去拜访拜访苑翰林!”
“好勒!”
“我也要去!”金兮儿走了过来,“我可不想在这山上喝这西北风!”
秦明望着金兮儿,在泛黄的晨光下,微风吹动着长长的秀发,夹杂着清香。一身银白的紧身打扮,更添了几分苗条利落。眼前的人儿如此英姿飒爽,一时间让人不忍挪目。
“喂,问你话呢!”金兮儿见秦明盯着自己,一时间也觉不好意思。
秦明被问了一怔,面上又有了消失已久的红晕“哦,金姑娘,这,这次去,可能有危险!”
“我不怕,怎么,难道是怕我拖累于你!”
“怎么会呢,大嫂,不是,金姑娘,金姑娘武功当属一流,明哥你应该感到如虎添翼才是!”韩靖一见又来了兴致,“带上她吧!”
“韩彪子,你,好吧,金姑娘今日就跟着我和齐奇吧!”秦明红的更加厉害,“好了,大家去准备吧,吃罢早饭后出发!”
众人一听便各自走开,只剩下齐奇站在原地来回张望,
“老魏去哪里了?”
秦明一副无知的样子,“听说是出远门了,走吧,去吃饭!”
奇娘和金夫人早就准备好了早饭,这几天金夫人一直和奇娘在一起。两个人都层是饱读诗书的府第千金,所以彼此间总有聊不完的话。
大家围拢过来开始享受这顿“空中的早餐”,吃着吃着,燕翎突然说:“韩彪子,你咋不怎么吃饭啊,平时就这粥,你得来一锅啊!”
韩靖羞赧一笑,“嘿嘿,我留着肚子去安北吃!”
大伙一听差点把饭喷出来,能够这么没羞没臊的,也就赵旭和韩靖两个人了!
在一阵阵欢笑中,众人吃罢早饭,收拾完毕后便赶奔安北。路上无话,秦明五人到了城门时,将至晌午。秦明观察的仔细,金兮儿签马走过城门时,眼圈已经泛红。
是呀,那个永远有着高大背影的父亲突然离自己而去,至今不见尸首,换了谁谁也会见物思人,心酸落泪。秦明虽然对父亲很模糊,但是此刻他也能够感同身受。
“金姑娘,莫要伤心了,今天我们便手刃了苑翰林,找到金将军的尸体,好生安葬!”
金兮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目光转向秦明,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大骂的男子,我们素未平生,却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她。还有那小镇的人们,每个人都毫无保留的善待着她和母亲,让她失去父亲的冰冷内心窜进了一股股暖流。
“父亲,今天为您报了仇,您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女儿有了家,有了兄弟姐妹!”
“秦明,我饿了!”韩靖跑过来,又开始发饿牢,“那个大...不是,金姑娘,你是不是也饿了,眼圈都饿红了!”
看见韩靖如此不懂事,秦明赶忙说道:“吃,吃,吃,这就去吃饭,谁让你早上那般无德!”
“前面有家酒馆,诶,这不就是上次你撞了金姑娘那个地方嘛!那个...”韩靖用手一指。
秦明知道韩靖下句准没啥好话,连忙拽住金兮儿的缰绳,“韩彪子,你们三个进去点菜,我和金姑娘去把马匹安置好!”
“好勒!”
秦明见韩靖他们进了饭馆这才放了心,“金姑娘,走吧!...咦?”他回头一看,金兮儿立在原地,低头扭着身子,面上带着绯红,
“金姑娘你怎么了?”秦明问道。
金兮儿羞答道:“你,你攥住了我的手,叫我如何去拉他们几个的马匹。”
秦明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刚在一时性急,竟然握住了金兮儿的手,他赶忙撒开,一时间恨不得钻入地缝。
“那个,那个,哎呀,金姑娘,你也进去吧,我自己就能安置好!”
看见秦明的羞傻样,金兮儿‘噗嗤’一声笑了,“走吧,你一个人如何牵的过来!”
二人来到酒馆后院,把马匹交给小二后便折回,走着走着,金兮儿突然转身对着身后低着头的秦明说:“韩靖为何总叫我大嫂?我是不是跟他兄嫂长得很像?”
秦明被问得更加羞赧,“这,这个,也许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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