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穿越小说 > 乱世男女 > 16、牡丹花下死
    何老爷原是好色之徒,即使与云香太太婚事,也是因他好色贪玩而成。他一生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凭借祖上钱财好吃懒做,专作一些拈花惹草,寻花问柳之事。何家湾稍有姿色的良家妇女,不得安生,只是敢怒不敢言。

    云香太太将杏花留在房中,自有她道理。何老爷喜欢嫩葱般女孩,杏花不是他的菜。

    何老爷窥视段二妻子已久,段二妻子白菊花般在何家湾展开花瓣,昂首怒放,他便惦记在心。

    段二并非何家家丁,亦非何家佃户,何老爷一时无从下手,犹如百爪挠心,脸面上又不能过分表露。

    段二乃屠夫,杀猪卖肉为生,在平安镇开有一家小小肉铺。每天凌晨起床杀猪,天未明便担着肉担上平安镇。何老爷窥视已久,趁段二外出卖肉,潜入段家**了段二妻子。

    那晚何老爷没有尽兴,云香太太毕竟老了,加之如玉生病,儿媳和孙女被孙家接走,云香太太更是了无兴趣,对何老爷的要求懒得应付。何老爷一晚未眠,歪在床上闭目养神,日上三竿才起,吃罢早饭在村街散步,舒筋活血,呼吸新鲜空气。路过段家祖屋,蓦地想起段二此刻应该在平安镇卖肉,于是勾起他无限欲望与想像。

    “段二走了,段二妻子在做什么呢?”

    何老爷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慢慢靠近段家,轻轻推开院门,黑绸衫裤飘飘忽忽,像一只在土场赴闪翅膀的黑母鸡。他在院门口站立片刻,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迅速反手关上院门,蹑手蹑脚穿过屋场。

    何老爷虽是老爷,毕竟做贼心虚,略显紧张。他伸出中指和食指,轻轻推开外屋门,不知下意识还是掩饰紧张情绪,将二根指头在绸裤上擦了擦,似乎段二家门非常肮脏。他甚至轻轻咳嗽了一声,喉咙口有一点薄薄的痰。他没有吐出来,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外屋没人。

    房间门虚掩,推开房门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一缕阳光从天窗直泻而下,投射到床前踏板上。光柱中有许多细微的尘粒上下浮动左右盘旋。他心里暖暖的,觉得那阳光十分温柔祥和,那些尘粒如玻璃缸中的金鱼般悠然自得。

    段二妻子每天早早起床做丈夫下手,然后侍候丈夫洗手擦脸吃早点。段二妻子做下手的主要工作是接猪血、烧煺毛水和翻大小肠。待丈夫挑着肉担出门,天已大亮,她便开始收拾洗刷一切应该收拾洗刷的物件。她总是把一应物件洗刷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连杀猪的木架子都擦得净光锃亮,不留一点血迹。忙碌一上午,她觉得劳累疲乏,于是慢慢直起身,捶捶麻木的腰,捋捋散乱的长发,坐到木椅上小息片刻。

    段二妻子歇过了,精神就象春天的青草样旺盛起来。她将锅里还温着的水勺进大木盆里洗脸洗手洗身子。她要将身上的污秽气息清洗得一点不剩,然后喷上香香的花露水,等待丈夫归来。

    段二妻子草草吃过饭上床补睡。多年延续的习惯,她每天白天补一觉,以弥补后半夜睡眠的不足,等待丈夫归来侍候他淋浴喝酒吃饭。有时丈夫早回她尚未起床或者刚刚上床,丈夫就不让她起床,笑嘻嘻轻轻按住她身体,带着满身猪肉腥抚摸她,然后跳上床跟她做别的夫妻也做的那号事。丈夫劲大,一鼓足气把她弄成一堆快乐酥软的橡皮泥。她已经熟悉、习惯丈夫身上的猪肉腥了,她喜欢丈夫这样待她。她感到日子过得挻美满。她想她和丈夫会慢慢老去,到那时他们会有儿子。他们的儿子也一定会象丈夫一样强壮一样勤快。到那时她和丈夫会笑咪咪地坐在木椅上,看着身旁嘻笑玩耍的孙儿孙女,看着屋场上忙忙碌碌的儿子儿媳,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的舒心惬意呵!

    何老爷进门时段二妻子正沉浸在睡意中,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意。朦胧中听得轻微响动,心里一喜,嘴角甚至浮起一丝甜蜜会意的笑意。

    段二妻子没有起床,也没有招呼一声你回来了。想起这一点,段二妻子至死追悔莫及。

    段二妻子没有发现自己醉人的笑意而何老爷发现了。何老爷隔着光柱中的尘粒目睹段二妻子挂在嘴角的微笑,周身电击般掠过一阵燥热。何老爷对此种撒娇发嗲的笑意太熟悉了,以前云香太太嘴角经常浮起此种醉人的笑意,但如今荡然无存。他太渴望此种笑意了。

    此时段二妻子闭上眼睛佯睡,等待丈夫动作,等待丈夫带给她激动酥软。

    段二妻子等的时间并不长,感觉到一支微微颤抖的手顺胳膊爬上来,慢慢移到高高隆起的胸前,急促地揉捏了一番,然后移到大腿。她心里有点好笑,丈夫总是那么急猴猴激动不已。那手稍作停顿,比刚才颤抖得愈发厉害,开始解她鸳鸯戏水红绸肚兜和印花布短裤。进行这一系列动作的过程中,段二妻子始终合着她那长长的春天的牛毛草似的眼睫毛,抿着鲜艳红润的薄唇尽力克制自己笑出声。她甚至还挻了挻腰身配合那些动作。

    段二妻子白净净横陈于何老爷面前,何老爷感叹今天运气真是好煞,顺利得难以领人置信。他的心脏张惶地打夯般撞击胸膛,喘息声宛若漏气的风箱,双手动作点心师傅揉面团般快而有力,而后身子一软,一头栽倒段二妻子身上。

    段二妻子没有接触到丈夫短硬胡子的扎疼,却感觉到一缕柔软得如同枯茅草样的东西在她脸面和颈项间拂来拂去,也没有嗅到那股熟悉了习惯了的猪血腥。她心里一悸,猛然睁开双眼。当她明白发生何种灾难时,脑袋里崩一声响,犹如急奏中的琴弦突然崩断,面色瞬时惨白,呆若一截刚刚砍倒的白桦树。

    段二妻子开始哆嗦,周身肌肉一陈陈抽搐,一如暴露在寒风中的赤膊老鼠,而后身子一挻,发出一声绝望凄厉的尖叫。

    太阳还是白晃晃地照着,东南风也还是轻柔地拂过大地,拂过马家屋后的竹林,何老爷在段家房间内大木床上亢奋贪婪地忙碌着。

    段二卖完肉辰光尚早,肚子委实饿了。他搁下肉担,在平安镇茶馆吃了三个肉包子一壶茶。他每天上午卖完肉总是吃肉包子和茶。他觉得吃肉包子的日子毕竟是好日子。他希望如此滋润平和的日子无尽地延续,直至他老态龙钟儿孙满堂。

    段二有滋有味吃完三个肉包子和一壶茶,然后扔出二个铜板。铜板在茶桌上弹跳二下旋转三圈当啷一声掉下地。

    段家大木床内肃杀零乱,蚊帐撕了个大洞,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拖在地下。

    何老爷身子一动,毛毛虫般蠕动一阵,双手缓缓撑起身子。他祼体站在踏板上,抬起双臂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段二妻子如一条硕大白鱼,平展展仰卧,满头秀发蓬乱着瀑布般从床沿挂下来,肋部及腿上的肌肉剥了皮的田鸡般一阵阵抽搐。她无声地哭,眼角的泪水凄凉无助地淌下来,流进耳朵,**枕头。

    何老爷很舒坦很满足,这样的满足和舒坦很久没有在云香太太那儿得到了。他嘿嘿干笑,抓过段二妻子的红绸肚兜,团成一团擦下身。擦毕,他将肚兜随手一扔,想一想,又捡起来歪头端详金丝线绣的鸳鸯戏水。他不慌不忙穿衣裤,拍拍段二妻子祼露的肚皮:“以后我还来。你不留门我就把事情告诉段二,还要让全平安镇都知道,有红肚兜为证。”

    何老爷摇晃着身子踱出屋门时,正好段二挑着空担兴兴头头回家。

    段二在自家屋里看到何老爷大吃一惊,一甩手将空担扔到角落里,往小木窗里一张,立时脸色煞白。他手指何老爷,大声喝斥:“何老爷,你这个畜生!”

    何老爷见到段二也心中一愣,真是冤家路窄。

    何老爷强自镇定,安慰自己不用怕这没什么。他以前也碰到过此种场面,尴尬是尴尬,但不是过来了吗。以前他睡了箍桶阿三妻子,出门正好撞到箍桶阿三从镇上回来。箍桶阿三拖住他大叫大骂暴跳如雷,但到底没敢把拳头砸下来板砖扔过来。最后何老爷扔给箍桶阿三二两银子,箍桶阿三不肯罢休,一定要讨个说法,找个评理的地方。何老爷大怒,吼道:“老子就是评理的地方,别给脸不要脸,睡你妻子是看得起你,睡个平安镇野鸡也不过二两纹银!要就要,不要老子还不给了。”箍桶阿三无奈。箍桶阿三斗不过何老爷。

    何老爷笑笑,对段二说:“你回来啦,趁你不在,借你屋里一个物件用一下,闲着也是闲着,现在物归原主。”

    何老爷点点头,擦过段二身边没有停步。

    何老爷走出三步,听得段二在他身后咬牙切齿地问:“你就这么走呀!”

    段二声音低沉,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嘣出来。

    何老爷止步,却未转身,不以为然地,说:“不走怎的,你妻子又不是我妻子。冒犯是冒犯了一点,如你要求补偿,只须条件不算苛刻,本老爷可以考虑。”

    段二将杀猪刀咚一声插到桌上,吼道:“只怕今天你走不了!”

    何老爷一悸:“你想怎地!”

    “留下命来!”

    “哈哈哈——”何老爷放声大笑,给自己壮胆,“你段二不就是屠夫嘛。屠夫只能杀猪,不敢杀人。”

    “老子今天就是要杀人!”段二眼睛已经血红,脸颊上肌肉突突地抽搐。他扔掉扁担操起杀猪刀。

    “你别乱来!”段二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何老爷根本不是其对手。何老爷息事宁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就女人嘛,何必大动肝火。何家大院有的是银子和女人,你把条件开过来,本老爷尽可能补偿你。”

    段二怒不可遏,闭紧双目吼叫“老子无须补偿!”手用力往前一送,将刀从何老爷后背插了进去。

    何老爷万没想到段二真敢动手。他原本还想安慰段二几句,但此时他不得不住口,因为忽觉一股冰凉从后背直透心底。他摇晃了一下,抬手摸摸前胸,摸到的竟是满掌鲜血和一把穿过前胸半寸许的刀尖。他欲转身却为时已晚,如抽了脚筋折断脊梁般踉跄着向前撞去。踢翻一口破锅二个瓦钵,一头扑倒屋场外粪缸边,头颅撞到断砖垒成的矮墙上。一声钝响,矮墙稀哩哗啦垮下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