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乡亲的感激的瞩目中,穆风跟着自己的阿爹以及镇上很有名望的几位老者,也包括穆风自己的爷爷族长,开始了对仍负伤在床的猎户们的探访。
至于自家有受伤的人,听说穆风要挨家的去诊治被怪兽所伤的乡亲,早就放下手里的活计,等在家里候着了。
自从那晚之后,穆风就被传成了这个小镇上无所不能的英雄了。
现在听说穆风要去救那些受了伤的猎户,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期待,尤其是那些受了伤的猎户的家人,对穆风抱了很大的希望,都期盼着这个离家多年的孩子能给自己的亲人带来一个奇迹。
穆风第一个诊治的是自己的同宗的一个伯父,虽然说不上是至亲的血脉,但是救人哪有什么亲疏的分别,到谁家近便先去谁家,毕竟能尽早的救治一个才更有可能让其健全无恙。
穆风的这位宗伯是随着穆河进山的,穆河带人走的是西侧的山路,刚好在那一条路上迎上了被穷奇追赶的猎户。
穆河和这些有经验的老猎户为了给那些已经没有战斗力的乡亲们争取机会,生出舍生忘死的莫大勇气,先用弓箭后用猎刀,硬是如穆纪一般,用血肉之躯,将荒兽阻止了短短几息的时间。
也就是靠着这短短的几息时间,才能让乡亲们在最后的紧要关头遇上了大王子龙轩,不然怕当时所有的人全都陨折在那里了。
不过这些事情穆风并不知道,穆风只知道山上有人帮助猎户们逃脱了穷奇的追赶,并不知道那些救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些被救了的人里就有自己的伯父。
穆风刚进门看到伯父身上的伤势时,穆风生出了一股怒气和忧心。
虽然对山上的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异兽很是愤怒、对父老们也很是担心,但是眼前最紧要的还是救人,穆风怕再耽搁下去,怕是还是会有很多乡亲会如自己的这位伯父一般:从此之后的半辈子不会再有下榻的机会了了。
穆风先是点了自己伯父的昏睡的穴道,然后过渡一些真气护住主要的筋脉,以内力将略微愈合的错位断骨再错开,然后以慢慢的帮它们复位,再运起自己师父教给自己的那个可以疗伤的功法,慢慢的再渡了一些真气将断骨滋养了一番。
虽然穆风这位伯父的伤势相对来说比穆纪的要轻,但是因为耽搁的时间长了些,而且骨骼经过多次的移位,已经严重的错位了,所以治疗起来也是相当麻烦的。
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穆风才收回真气,将自己的伯父的睡姿固定好,才转身安慰自己的大娘。
“大娘,你放心,等到大伯醒过来之后,好好照料几日,应该过不了多久便可以下地了,虽然再也使不得大力气,但好在还能下床做点小活计。”穆风从卧榻上下来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对着自己本家的大娘说道。
“真的?风儿不会是在骗大娘吧?你伯父真的还有下地的可能?”穆风的大娘好像自己听错了一样,满脸不敢相信的不停的重复着同一个问题。
“好了娘,风弟不会骗你的,等爹醒了一定让你大开眼界。咱们家的人有不少都是风弟救回来的,你就放心吧!”站在旁边的也是欣喜异常的穆山看到族里的大娘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好了,连忙出声安慰道。为了增加可信度,穆山把穆风前几天的事迹都搬出来了。
“大娘,你就放心好了,有风儿在,大伯不会有事的。”穆风笑了笑说道。“大娘你就先守着大伯吧,等他起床后略微的活动一下就成了,老这么躺着也不舒服。风儿还要去别人家看看。”
穆风交代了几句很没有水平的真心话,就在自家大娘连感激带不舍中出了门。谁家会让一个断了骨头的老者乱活动,除非脑袋真的烧糊涂了,哪怕穆风说的是实话,伤者的家人也未必会放在心里。
不舒服又能算什么,只要不再伤着筋骨,难受难受也就过去了,若不是怕移位再重了伤势,怕会有不少人家将伤人抬进穆风跟前。
穆风在自己父亲和镇上各家的族长亲自陪同之下,一家一家的把有受伤的猎户全都走了一遍。
所有有外伤的,在两天之前就被胡老爹给处理完了。凡是躺在床上不能动的,要么是伤及了五脏六腑的,要么就是伤筋动骨的,是胡老爹接不上的那种伤筋动骨。
一趟下来之后,穆风把受伤的乡亲也医治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还是有些伤不是穆风随随便便就能处理的。
例如牛大婶家,她家的牛老爹和大牛俩人是一残一伤,伤的是大牛,眼看就要活不成了,残的是牛老爹,或许牛老爹后半辈子就要卧在着卧榻之上了。
原本和和睦睦的一个家,眼看着就要支离破碎了,就连一向要强的牛大娘,见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儿变成了这般模样,被打击的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岁,再没了那个大嗓门还爱笑的热心大娘模样了。
穆风的出现,终于让憔悴的牛大娘眼里闪现出了一丝的亮光。
理解牛大娘的眼神,穆风也不打算先安慰牛大娘了,毕竟这家里的两个顶梁柱还等着穆风给他们希望呢。
穆风刚踏入大牛的房间,就问道了丝丝的恶臭,抬眼看去,恶臭果然发自于还在昏迷不醒的大牛身上。
为了不影响自己,穆风将众人留在了门外,只留下了满脸急切的牛大娘。
大牛的伤口是在胳臂上,被不知是什么的异兽给狠狠的咬了一口,虽然没有咬断胳膊,但是一块皮肉已经不见了,散发着恶臭的黑乎乎的血液还在不停的渗出。
单单从大牛伤口处渗出的血液的颜色和气味,就可以判断出咬了大牛的那异兽牙口是有毒的,再看看大牛现在的这副模样,就是没有中毒,恐怕也过不了多久也会血液流尽而亡。
虽然在当晚被胡老爹处理了,但是却是没有见到任何的效果。
两天里来虽说胡老爹换了很多种的方法,但是仍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大牛回来的当天也是昏迷不醒,伤口留着丝丝的黑血,接着又红肿化脓,再就是开始说胡话,并且伴随着高烧不退。
穆风连忙过去封了大牛的秉风、天宗、曲垣三大要穴,才拿起大牛的手腕为大牛号起脉来,在大牛的体内果然有一股血脉忽缓忽急,是一种穆风根本就看不透的症状。
穆风自己并没有学过医理,只是他自己被师父训练的太残酷了,知道自己身体的哪里是没有问题的,哪里是需要自己运动真气去打通、滋养的。
久病成医,经历了这么多年残酷训练的穆风自然是一个很好的野医。
虽然没见过大牛的这种症状,穆风并不是十分的担心,因为自己被师父赶进荒山之中历练时,也中过不少的毒,但最后还是被自己给顺利的逼出来了。
穆风继续封了几处要紧的穴道,然后在大牛的伤口处又划开了一个细微的刀口,顺势将大牛扶起,试着在灵海内运起自己那似乎还没遇到过解决不了的问题的万能功法,开始为自己这个儿时的伙伴驱毒疗伤。
站在一旁的牛大婶看着可是把心给团在了一起。
看到自己儿子那从伤口下的那个刀口里流出的黑色粘液,牛大婶硬挺着自己平常那只能宰杀野鸡、野兔的英雄胆,努力的不让自己心痛的哭出声来。
看着着大牛从刀口里流出的粘液由乌黑色变成了黑色,再又黑色变成暗红色,最后才由暗红色变成了正常的红色,牛大娘心里这是又高兴又担心。
牛大娘高兴的是自己孩儿体内的坏血终于出来了,可怕的是孩儿已经流了这么多了,千万不能因为多流了这些坏血弄出个好歹来。
等到从大牛体内流出的血液变为正常的红色之后,大牛的房间里充满了浓浓的恶臭。
大牛身下的被褥被大牛自己的血液浸湿了好大的一片。
穆风感觉已经将大牛体内的毒液全部驱除干净之后,才停止了运功。
再顺势将大牛扶好躺下,仔细的审视了半天,看到小时的玩伴现在已经是一副大人的模样了,穆风不禁的摇了摇头笑了。
时间真的好快,不知不觉十五年已经过去了,以前的小顽童已经变成了一个五大山粗的壮汉了。
穆风起身对牛大娘嘱咐了几句等大牛醒来之后要多补补元气的话,便查看牛老爹的伤势去了,留下一脸不放心,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去的牛大娘。
牛老爹伤的是腿骨,如果换了平常的医士肯定是束手无策,毕竟完完全全的断骨,就是个小孩,也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长齐,但是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是个跛子,就算不是跛子,在以后的生活中怕也是碰不得重的东西了。
牛老爹是幸运的,遇到了凡夫俗子不曾闻,平常修士求不得的一种神奇的功法,一种几乎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法,自然而然的也就保住了牛老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