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抬头看是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抱歉让你看到这么令人尴尬的一幕。”
我呆呆地看着她,虽然满腹疑问,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将目光投向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希望能借此找到一丝答案。
空荡荡的巷子在阴暗街灯的映照下稍微显得有些恐怖。我回头去看小敏,她却正朝着巷口的另一端而去。我连忙叫住了她,却不想小敏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加快了起来,捂着嘴巴直直接跑了起来。我连忙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狠狠地给甩开了。
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小敏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她在给我道歉。我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巷口。
我连忙跑回酒吧,王猛还在吧台不停地喝着酒,他的酒量一直很好,对此我并不担心,更何况此刻我的心里满满都是小敏的影子。
我在人群中不停地穿梭着,希望可以找到小敏的身影,希望她已经平安地回到了酒吧,但却毫无发现。正当我焦急不安的时候,王猛走了过来,有些微醉的他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你在找姜石吗?给他打电话。”
王猛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我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小敏的电话。嘟声并没有持续多久,电话便被挂断了。显然,此时的她并不想接我的电话。我连忙又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一次,电话被关机了。
我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冲出酒吧沿着那条巷子去寻找,却不想刚刚被我赶回吧台的王猛竟然有些醉了,坐在吧台正撒着酒疯。顾不得去寻找小敏的踪迹,我连忙将在吧台处正搂着一名陌生女子的王猛给带了出来。
一出酒吧,沿路的凉风不由让我打了个寒颤。王猛更惨,在冷风的吹拂下,微微有些清醒的他直接缩成了一团,冷的有些受不了了。我将外套脱下,然后披在他的身上。寻了一辆计程车,朝着公寓所在的方向而去。
一回到公寓,王猛直接在卫生间里吐了起来。我拿过王猛身上的外套,从中掏出手机,这才看到发现上面竟然有一条来自于小敏的短信。将信息打开,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我的脑袋一下子懵了。对不起。小敏她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刚才在酒吧看到她糗事吗?脑袋一旦开始运转,各种不好的想法不断地接踵而至。那个男人是谁?或许是小敏的男朋友?或许是她的丈夫吧。毕竟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小敏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有关于她私事方面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连忙再次给小敏打了一个电话,这一次,依然是关机状态。有些不甘心地再次将电话拨了过去,依然还是关机。
绝望地丢下手机,我呆呆地坐在啥发生,脑袋里一片空白。小敏她这是怎么了?我再次想了很久,但依然没有像明白。
整整一个晚上,伴随着王猛不断地呕吐,我坐在沙发上,不断地拨打着小敏的手机号码,希望可以借此找到一丝奇迹。
天色微微有些亮了,姜石加班回来了。见了我和王猛,他显得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问,直接回房间睡觉去了。
小敏到底怎么了。这是我此时脑袋里唯一的想法,我不断地设想,不断地想要将所有事情全部往好的方面去想,甚至想着兴许天一亮小敏就会出现在我家门口,笑着对我说她没事。然而这些好的念头才刚刚出现不到一分钟,紧接着一种更加恐怖的想法便会将其取而代之。
我开始责备起自己的笨来,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小敏家的地址,那样的话现在我就可以直接去她家里,那样就可以直接去找她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呆呆地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胡思乱想。
天色完全亮起来的时候姜石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见到维持着他回来时候姿势坐在沙发上的我显得有些吃惊,他走了过来,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肩膀:“怎么了,大作家,找不到灵感了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姜石这时候才注意到我的不对劲之处,连忙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了看姜石,黝黑的眼袋正显示着他的睡眠不足。决心还是不将小敏的事情告诉给他,毕竟这段时间他比我要忙得多了。
“我在想那宗大字杀人案是不是和小李的事情有关系。”我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希望能打消姜石的疑虑。
“大字杀人案”是姜石、我和王猛三人一起遇到的,也是除小李外第二个姜石接到受害人电话的案子。有关于这件案子的详情后来我才大概明白了。
在“大字杀人案”当中的那名死者名叫张大磊,是一个外来务工人员。张大磊是一名工匠,就是那种专门帮人装修房子的那种,小县城里并没有多少施工队,有时候一家一户的直接找一个懂行的师傅就可以了,张大磊便是这种懂行的师傅。
“大字杀人案”县城的那个房子并不是属于张大磊的,而是属于一名叫江天的业主的。因为房子还在装修的缘故,所以张大磊就住在那间房子里。一来事为了方便施工,二来则是可以帮业主看家。
张大磊死亡之后,姜石他们曾经调查过江天。但命案发生的时候的江天正在北京开会,根本不具备任何的作案时间。再说了江天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杀死一位装修的员工。
姜石皱了皱眉,似乎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但他还是给我分析起了两件案子之间的联系:“从目前所掌握到的证据来看,这两起案子基本上没有任何的联系。当然,也不排除你所说的这种可能,毕竟在那本书上我们也看到了和这件案子相似的故事。”
姜石的话并没有引起多少我的兴趣,此时的我满脑力想的都是小敏,担心的也都是小敏。那些所谓的案子在我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不知是否是因为我和姜石说话的缘故,整整吐了一晚上的王猛带着一身酒气直接和姜石讨论起了案子。小李的案子王猛早就听我和姜石提过很多次,案情方面他也了解不少。此刻正和姜石讨论得风生水起。不时还抛出自己的结论:“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应该没有联系吧,小李和张大磊又不认识,如果说非要有联系的话那肯定是凑巧吧。那本记载着故事的书上只有写着个小李案子相关的故事是真的,其他的都是仿造的,兴许是别人无意间看到那个也不一定啊。再说了,也许凶手是为想把张大磊做成十字架呢,只不过到后面才变主意了的呢?”
相对于王猛和姜石之间的讨论,我显得有些沉默,心思也完全不在这方面。突然,一个疯狂的想法开始在我的脑海里酝酿:小敏她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她会不会自杀呢?
一想到这个,我再也没有办法做下去了,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想要给小敏打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依然是关机。我完全坐不住了,抓起外套直接冲了出去。姜石和王猛整积极地讨论着案情,他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当中。
早餐摊子的老大爷从来没有见过我起得这么早,远远地看着我便招呼了起来:“小张啊,今天怎么这么。”
此时我那里还有心情理会大爷热情的招呼,虽然有些对不住大爷,但还是毅然而然地朝着小区的最中心跑去。
虽然我不知道小敏具体是住在那幢楼上,但却知道她是住在这个小区里面,只要我一幢楼一幢楼寻找的话那么一定就可以找到她。
来到小区中心,我开始大声呼喊起小敏的名字。熟睡中的一幢幢大楼仿佛被我这么一喊给吵醒了,纷纷亮起了属于自己的灯。而我,则是满怀期待地站在小区中央,期待着那众多亮着灯光的窗户里伸出一张我所熟悉的脸。
没多久,我便有些失望了。回答我的除了回音之外大多都是其他住客们撕心裂肺的咒骂。至于那些亮着灯的窗口,伸出来的也都是一张张疑惑不解以及好事者们的脸颊。
我有些绝望了,整个人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任凭那些不绝入耳的咒骂声冲进耳朵,任凭那些开了灯的窗口重新关上了灯。
突然,口袋里一阵震动让我突然有了一些希望。我连忙将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上面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正是我正在寻找的小敏。
激动地将短信打开,却发现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再见。
我再一次从体会到了天堂跌回了地狱感觉,整个人也顾不得形象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没有想到,我和小敏之间到最后竟然再一次又变成了这样。那个小时候喜欢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再一次离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