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短信来的号码姜石并没有备注,显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姜石瞅了我一眼,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并同时打开了外音喇叭。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男人迫切的声音:“是姜警官吗?求求你,救救我,快救救我。”
“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姜石对着手机吼了起来。
“有人要杀我,姜警官,有人要杀我,你快救救我,快点救救我。”电话里的男子已经有些面临崩溃了,直接哭了出来。
“别着急,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现在马上过来。”姜石大声地吼了一句,情绪十分激动。不料他的话刚一说完,话筒那一头却是一阵沉默。我和姜石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经过了半分钟左右的等待后,话筒里突然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可怕,似乎不是属于人间的一样。自然,这个沙哑声音的主人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个男人。
沙哑的声音只说了一个地址,通话便戛然而止了。
姜石抄了一件外套便要往外走,我有些不放心也随手拿了一件外套跟了上去。沙哑声音所说的那个地址距离我们所住的小区十分近,一出大楼门口,姜石整个人已经朝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我的脚步自然是跟不上姜石,虽然勉强能够看到他的身影,但始终都跟不上。
等到我进入到地址中所说的那个房间的时候,姜石已经四下搜查了一番,看到我进来,他长舒了一口气,朝着我摆了摆手。显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正当我和姜石要离开的时候,房间的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我和姜石急忙冲出了房间。
尖叫的是王猛,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在了我们身后。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不停地抹着自己的脸,嘴里还传出惊恐的声音。我和姜石连忙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猛地发现王猛的脸上、肩膀上以及衣服上都沾上不少鲜红色的液体,显然,正是这些液体使得王猛正大喊大叫了起来。
姜石用手捻了捻王猛脸上的液体,然后放到鼻子下一闻,脸色一下子变得可怕了起来:“不好,这些是血。”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处,举着手机灯光看向正门上方的墙壁。
昏黑的走廊一下子被手机的灯光照亮了起来,在手机灯光的照耀下,我们三个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墙壁上竟粘着一个人。
我连忙打了个电话报警,其实刚才走进那间房间的时候,也觉得脖颈处似乎滴入了一滴水滴一样,只不过因为事情急切所有并没有在意,此刻见了墙上那人,心下不由一惊,连忙将手伸向脖子处,果然,鲜红的液体黏在了我的手上。
我再次将目光看向墙上粘着的那人。兴许是因为在一楼的缘故,所以这里的建筑显得十分高。墙上的那人直挺挺地黏在墙上,头部却依然没有触碰到天花板。而他所在的位置则正是在进入房间的大门正中央。
王猛显然已经吓坏了,正不停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张擦拭自己脸上的血液,整张脸也变得无比怪异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呼啸的警笛声包围了这幢建筑。领头的是老胡,看着这一次依旧在现场的我,他也是有些哭笑。姜石见着了老胡,吩咐着他将墙上的那人给放了下来。
挂在墙上的尸体是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因为死去的缘故,头颅无力地垂在胸口。整个以一个大字形状被钉在了墙面之上。
尸体钉得非常紧,四五个警察借了好几个人字梯花了半个小时的功夫才将尸体给搬了下来。在尸体上,一共发现八处伤口,分别在双手的手腕处和手肘处、双脚的脚踝处以及身体的躯干部分。其中在双手的手腕处和手肘处分别钉着一根长度约二十厘米长的钉子,而在双脚的脚踝处也是钉着一根二十厘米长的钉子。至于在尸体的躯干部分,五根约莫四十厘米长的钉子则分别钉在了尸体的心脏、肝脏、肺部、胃部、脾脏等五个位置上。所有的钉子几乎都没墙有十公分左右。
尸体从墙上搬下来的时候,姜石面色铁青地看着一切,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除了小李的那件之外这已经是第二件了,两起案子他都接到了求救电话,但最后他却都没能挽救任何一个人。一想到这里,他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一面墙上。
我连忙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这手法,简直是太残忍了。”老胡也有些颤抖,他在这座城市里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警察了,但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残忍的作案手法。
搬运尸体的空当,几名入职不久的小警察趁机拜访了一下周围的房客。但得到的结果却领他们有些寒心,没有一个人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听到。
除了那具尸体以及钉在尸体上的钉子之外,几乎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姜石让我和王猛先回住处去,显然,今晚他又要忙个通宵了。王猛巴不得离开这个令他觉得后怕的地方,在得到了姜石口头上的承诺之后连忙拉着我离开了这个房间。
“你小子怎么会跟着我们的?”回家的路上我有些不解地问起身边的王猛。王猛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他看了我一眼,道:“我刚才本来还在研究那两本书的,突然听到你房间里传来声音,刚想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你们两个冲了出去,我就跟在你们背后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想不到……唉,真是晦气。”
“对了,那两本书有没有什么结果了?”我接着王猛的话问了下去。王猛幽怨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刚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你就不会关心关心我吗?难道在你眼里我还不如那两本书吗?”
我虽早已习惯王猛的这种语气,却还是不禁后背一阵发凉。连连摆了摆手,道:“怎么会,你小子在我心目中里都快高过我大爷了,还不高啊,那两本书怎么比得了啊。”
王猛停了,顿时两眼一睁:“真的?”
“比珍珠还真,比钻石还真。”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猛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看着我,突然朝着我扑了过来:“你丫哪来的大爷!”
我笑着跑开了他的攻击范围,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我们所住的小区。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王猛两个人一起到警察局录了口供。我俩去的时候姜石并不在,显然正在外面进行调查。因为姜石的缘故,给我们录口供的警察显得十分客气,整个过程也相当地快。
我和王猛从警察局里出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上午九点左右,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所以王猛便提议带我去图书馆,至于理由,则是他想去找一些有关的资料进行研究。我自然没有拒绝王猛的这种提议,虽然我一方面觉得图书馆是个非常无聊的地方,但另一方面来说,图书馆却也是一个容易遇见邂逅的地方。
县图书馆位于整个县城的中心地带,毗邻图书馆的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因为并不是周末的关系,整条商业街显得有些萧条,我和王猛到达那里的时候整条街上几乎见不到几个行人。
王猛一向除了对考古方面有兴趣之外对于任何事情都是毫无兴趣,我正准备在寥寥无几的行人当中寻找出几个养眼的角色的时候,他却直接将我拽进了图书馆。
县图书馆很大,比起县城其他地方的建筑面积都要大上不少。这倒也不是因为我们县城里人都爱好学习的缘故,而是因为在我们县城曾经出过一名省级干部,这位干部平时比较喜欢读书,所以就特意拨了一笔款在他的家乡也就是我所在的这所县城里建造了一所特别大的图书馆。
等到我走进图书馆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图书馆里今天的人似乎比往常要多了很多。图书馆柜台处站着一位颇为年轻的姑娘。姑娘鼻梁上架着一副大镜框的眼镜,看起来和她整个形象完全不搭。模样虽然算不上十分地标致,但看起来倒也算养眼。一见我和王猛走了进来,她连忙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朝着王猛喊了一句:“王哥,你来了。”
王猛冲着他点了点头,脸上迅速飞上了一片绯红。看见王猛这可爱的囧样,我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用手肘推了推他:“怎么,不给哥介绍介绍?”
王猛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起来,做起了儿女之态,但却死活不肯开口。他这样子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以往我一直以为王猛是个娘炮,却不想这娘炮却好像比我率先脱了单。当心心里想要戏弄他的那种心情越发强烈了起来。
我走到柜台处,然后朝着王猛喊了起来:“王哥,你来了。”
王猛的脸红得更加厉害了,不光是他,就连柜台处的那个妹子脸上也是迅速地飞上了一片绯红,低着头不敢看我一样。我刚想再叫,却不想王猛突然冲了过来,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