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友功在大树下把箭拔出来之后涂上刘根丢过来的金创药,加静静的坐在那里。手里的玉佩拿在手里暖暖的,玉佩是个极品玉,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可以拿出来的。房友功一时拿不准秦风到底是何许人?而那个射箭之人一看就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武艺极高,箭术超凡。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是秦王府上不出名的人,可是秦王府这些年也没有出现什么有名之人。
难道是秦王秦风?
不可能的?房友功这一刻心跳的很快,如果他真的是秦王,是不是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
想起这些年来,多少坎坷多少阻碍已经把自己当初那精忠报国战场扬名的心已经磨灭了快消失殆尽。房友功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靠着大树仰望着天空。半空中有几只不知名的飞禽展翅飞来飞去,自由自在没有束缚,翱翔白云之下。自己这些年就是飞禽走兽下的猎物,随时都可能是他们嘴里的口粮。想起自己的儿子本是一个聪慧武艺不弱的青年才俊,但是在H县令的公子发生口角被生生的打折了双脚,并在人前生生的侮辱其人,从此之后便自暴自弃,一蹶不振。房友功一想起这事就心头隐隐作痛,好好的一个青年才俊就这样被废了。
如果自己足够强大,如果自己有强大的靠山,那李县令之子还敢如此嚣张吗?李县令还敢如此的胆大妄为包庇自己的儿子吗?自己的儿子还会如此的被人凌辱吗?房友功轻轻的抚摸着手里的玉佩,好似这一刻抓住一点什么?
博一把?成功之后,就是高人一等,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失败之后,不过就是两座新坟或者乱葬岗里的野狗口粮。
这样想房友功不觉得自己亏了?本是烂命一条,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早已放弃了活下去的目标,早就是行尸走肉般的人。房友功的心跳的很快,拉扯着那伤口也很痛,痛的他快要背过气,但是他很开心,也很兴奋,笑的也很灿烂。
如果那真的是秦王本人,自己今后将会迎来锦绣前程。
既然要去博一下,就要想好怎么去博?
李裘本人是什么样子的人,房友功很清楚,秦王要他去解决这件事,他也很清楚要怎么去解决才合乎秦王的心思。如果是自己贸然的直接去刺杀李裘,这样的结果不管是不是会成功,都不会得到秦王的赞许。一个大秦的王爷是不会认同自己手下行刺一个县令的,尽管这个县令得罪了他。所以房友功不会傻到直接去行刺,而是要正正当当的让李裘伏法。如果只是简单的贪污犯法的证据不足以把李裘斩首示众,那么就只有两条证据可以让李裘在短短的几日之内让其自取灭亡。一个是通敌叛国,一个是聚众造反。一个小小的县令还不足以让敌国重视,聚众造反这一个证据绝对有力。现在本是乱世之争,大秦稳定中原也不过几年,而且天下还是征战之中。那么现在说他聚众造反足以让大秦的朝堂怒火三分,谁都保不住。就算是有强力的靠山想保住他,那么自己做了那么多,秦王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办法可行?
只是证据在哪里?
房友功需要回去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去编造,然后迅速的让这个消息蔓延到朝堂之上。最后自己成功了,是不是立刻去京城秦王府……等等,等等!房友功艰难的扶着大树站起来,咧嘴一笑,丝毫不记恨刘根给予他那一箭,甚至那一箭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荣华富贵险中求,柳暗花明又一村。
哈哈……
秦风一行人已经乔装打扮来到了涿县城里,住进了一家客栈之中。此刻刘根和陆佰陪着秦风在喝茶,刘根看着秦风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一直又是欲言又止。
秦风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或许一直在军旅之中养成的性格,对待清雅之物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偶尔为之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秦风早已看到刘根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待喝过茶之后才说,“憋了那么久,可以说了。”
“三爷,你为什么要放了他,如果他是太子或者安王的人那我们的情况就遭了。”他自然指的的是房友功。
“你不相信你爷的眼光?”
“不是,……就是……”
“放心吧?他是一个明白人,而且我对他很感兴趣。”
“那三爷说给他三天时间去解决那事他做得到吗?”
“做得到,但是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却很难。”
“那不是白费了三爷一番苦心?”
“三天时间或许短了一点,但是也可以做很多事情。我不打算要他彻底给我解决,只要他给我造就一个机会,剩下的事情不必他去做,我只会让其灭亡,”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风有些狠戾,“只要他明白这一点,三天时间足够他去运作此事了。如果他直接去把那人给杀了,那么他确实辜负了我一番苦心。”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把你带到我身边的原因,”秦风看着刘根苦思的样子说道。
“哎……要是陈曦之和王东轩就不会这么问三爷了。”
“呵呵……他们是不会问,所以你只能为将不可为帅。”
“管他将帅,只要跟着三爷身边,属下就比他们做得更好。”
“有你在我身边,我才睡的更踏实。”
“有属下在,任何人都要从属下身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伤害到三爷一丝一毫。”
“呵呵……有你我一直很放心。”
稍坐片刻秦风起身准备回房,陆佰赶紧站起来问道,“三爷,真的不用去找大夫看看吗?夫人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有些憔悴。”
“算了吧,刘根找那大夫之事给我说了,此处一小地方怕是庸医居多。而且我们也不急着赶路,让她休息几日或许没事了。”
“那好,属下会做好自己的本份的。”
“嗯。”
说完秦风出了门,回到了楚云的房间里,看到楚云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他心里有些内疚,自己的粗心才让她更加的憔悴,在山坳里应该早早的敲晕她,不让其看到尸横遍野的情形。
“以后是不是这样的情况会越来愈多的发生?”
“是的,无可避免?天下要想太平,只有死去更多的人。”
楚云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假寐过去。秦风心痛的抱着楚云,让其冰冷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体里。
天下要太平,只有死更多的人,才会太平。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也是很残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