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刻着什么,能念给我听听吗?”
罗铎只感觉自己脖颈处传来阵阵冰冷的刺痛,提醒自己的生命遭到了威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罗铎身后响起,罗铎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心的转头一看,只见那人带着灰黑色兜帽,完美的躲藏在阴影下,清晨的微光照耀下露出的面庞看起来有几分俊俏,脸庞的线条十分柔美,像女人多过像男人。
这个人此时正用一柄匕首顶在罗铎的脖颈处,一张坏坏的笑脸,好像一直带着笑意似得,好像有点玩世不恭,但是在他那乌黑深邃的眼眸中射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对他有一丝小瞧。
“怎么?不说吗!”那人红润中带着一丝苍白的嘴唇中吐露出冰冷的话语,手中的匕首轻轻一抖就划开了罗铎的脖颈。
罗铎只感觉脖颈上一阵刺痛然后就沁出了点点血花,看来那人并没有下死手,只是警告一下罗铎,不要忽视他的话语。
罗铎知道如果自己在迟疑片刻,别说报仇,哪怕这条命也要没有了,于是开口说道:
“这是我立下的誓言,我发誓要为我父母和全村人报仇!”罗铎咬牙切齿,既有因为自己生命受到威胁而发出的恼怒,也有为想为全村人报仇的愿望转化而来的强烈怨愤。
罗铎转过身去,无视了横亘在身旁散发着寒意的凶器,慢慢的抬起头,那双夹杂着痛苦与愤怒的眼睛,坚定的盯着那神秘男人:
“你能帮我复仇吗?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
神秘男人把匕首收回掌中,在手中优雅的旋转,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你?~~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花力气去帮助你。”
罗铎低下头无助的搓手,那痛苦而绝望的身影在清早如雾般的晨光中显得那样可怜,罗铎眼神飘忽,远处的树林在绝好的清晨开始了新生,柔柔的阳光洒在林木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颜色,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娇嫩,罗铎却好像和这美丽格格不入,一个是悲伤、一个是快乐,一个是绝望、一个是希望。
忽然罗铎像是想起了什么,只是像不敢确定一样,抬头望向了神秘男人。
罗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手里像握着什么宝物一般,握成一个拳头,攥的紧紧的:
“兽人要袭击普利斯特里城。”
神秘男人古波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
“消息确切?”神秘男人动摇了。
如果能够骑着飞行坐骑从天上往下望。
哪怕是最没有军事常识的人,也能够轻松的一眼就看出,有一个城市,他矗立在绝境长城之外,成为了为数不多的,暴露在绝境长城防御之外的大城市。
它就是普利斯特里城。
可以说普利斯特里城就是绝境长城的门户,也是人类的屏障大门,每次兽人大规模入侵人类帝国之前必要拔除这颗钉子,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让这座城市落在敌人手里。
因为,如果普利斯特里城在人类手中,人类的骑军就能抄从北方绝境而来的兽人大军的后路,任何军队如果被断了退路,那么灭亡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但,它如果落到兽人手中,那就大事不妙,整个绝境长城的防线将荡然无存,普利斯特里城之后的大片平坦平原将任由兽人大军驰骋,人类也将把柔嫩的小腹,完全的暴露在兽人的屠刀之下,无数的人类将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神秘男子想到这些一下慌了神,他恶狠狠的用匕首指着罗铎:
“说,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如果你说不明白,或者敢骗我的话,小心你的小命!”
罗铎只是默默的说道:
“兽人军队在屠完村之后,在村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宴会,是在那时被我听到的消息,当时我躲在废墟里,完完全全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神秘男子问道:“你怎么会听懂兽人的话。”
“我村子里有个铁匠大叔曾经被兽人抓去当了一年奴隶,期间学过兽人语,之后从那里逃了出来,在我们村子安家,是我缠着他,他才把兽人的语言教给我。”罗铎简单解释道。
“你继续说。”
“恩,当时,我听的分明,一个兽人喝醉了酒向同伴吹嘘道,他是一个兽人统领的儿子,得知了内部消息,近期兽人大军要集结起来袭击普利斯特里城,可以带一些人和他一起去攻打普利斯特里城,之后呢,就是一些普通的酒话了。”
“这么重要的情报就这么轻松的被你得到了?”神秘男子有点半信半疑。
“这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罗铎说。
神秘男子狐疑的盯着罗铎的脸看了好半天,最后终于收回了匕首:
“好吧,我相信你了,希望你没有耍什么花样,恐怕我要回马上赶回普利斯特里城报信。”说罢,神秘男子转身欲走,却突然想起了罗铎这个孩子刚刚父母双亡,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默默的止住了脚步。
神秘男子不禁也有些良心发现,想了一会儿,从背囊中取出一些食物:
“只是一些干粮,没什么味道,希望你不要嫌弃。”
罗铎已经饿极,两天几乎是滴水未进滴米未食,拿到食物立刻掰开,把嘴巴塞满,大口咀嚼,吃的有些急躁,粗硬的干粮在罗铎干涸的喉咙中竟发出铁片摩擦的声音,神秘男人急忙解下水袋,递给罗铎,喝下一大口水,罗铎才总算是缓过来一点,忙向神秘男子道谢。
神秘男子看着罗铎的窘态,也不禁笑出了声:
“不用谢,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莫清,如果你之后还能活着,来普利斯特里城找我,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完,这个名叫莫清的神秘男人,在晨雾中渐渐隐去,变化莫测的手段,让罗铎不由为之惊叹。
“普利斯特里城吗?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