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你可听到了我的召唤?”聂清不知道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多长时间终于听到了第一个声音。“前辈,我能听得到您说话,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聂清惊喜地问。“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甚至我都忘记自己是谁了,呵呵,老了不中用了。我只知道自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存在了。”一声苍老的地声音传来。“前辈您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就是我,我就是这里的一切,我倒是知道你怎么进来的,小小年纪你的所作所为不简单啊,你现在走的这是一个独木桥,是一个没有终点路,它的终点就是死亡,难道你不害怕吗?”“刚开始挺害怕,毕竟都是一些被世人所认同的理论,从小他们都把我当傻子,但是跟着师傅我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治病救人,慢慢的我就喜欢上这个身份,可惜师傅没有能够看到这一切,如果看到他一定会为我高兴的,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就是死了我也是为了天下可怜之人战死的,这是我的荣耀。”聂清傲然说道。“好一个‘这是你的荣耀’,但是你死了得到了荣耀,可是你的父母却为了你饱受磨难,你这是不孝呀。”
聂清依然躺在床上,只不过自己的父母已经白发苍苍,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样,曾经在聂清看了山岳似的脊背也已经弯了下来。而他们现在住在一个四面透风帐篷之中,房子已经为了给聂清看病卖掉了,曾经被他从鬼王手里抢来的李静怡在三十年前扔下十万块钱就不知所踪,现在有聂清在老两口心中支撑着,如果聂清是个正常人恐怕他们早就离世了。“饭熟了,老头子来吃饭吧。”徐英颤颤巍巍的打开锅盖,里面并没有什么白面馒头,只是一锅野菜,在最上面只有一块红薯。“老婆子,你先吃吧,我来照顾小清吃饭。”聂良用碗盛起红薯,捣碎,然后拿起一个橡皮软管慢慢的插到聂清口中。“老头子,你轻点别伤着小清。”徐英担心的说。“你每次都说这话,三十五年来我哪次把小清伤着了。”聂良不满地说。忽然一阵黑风卷来,吹得帐篷东倒西歪。老两口不由色变徐英着急的说:“老头子,你快照顾小清,我去挡住他们。”徐英放下碗筷,从床边拿起桃枝快速的挡在门口说:“鬼王,你来吧,我不怕你,想要杀聂清你就要先杀我,不然就是痴心妄想。”黑风里慢慢的显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长贵亭候刘誉。他哈哈大笑着说:“老东西,我看你怎么挡住我,你以为就凭你手上的桃枝可以挡住我吗,白日做梦,这次我非要取走他的性命。”刘誉一挥手只见一块巨石拔地而起,然后飞速的向徐英砸去。徐英伸出手臂去挡巨石,那怎么能够挡得住,徐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声就被巨石击飞,砸向了锅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聂良走过来扶起她,发现徐英已经没有了呼吸,聂良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向刘誉扑去,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穿过风墙,鬼王一挥手,聂良顿时如同受到重击一样,一下这倒在地上,跌的是头破血流。刘誉不屑的说:“老东西这只是问你儿子要的一点利息,下个月,我在来取你的老命,你现在就在这里慢慢的等死吧,等死的滋味可不好受,但是我就喜欢看你们受折磨的样子,哈哈哈哈……。”鬼王猖狂地离去。
满脸全是鲜血的聂良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缓缓地来到徐英身前,将她揽到怀里,一只手握住她干枯的右手,一只手捋了捋徐英苍白的头发,他笑了笑说:“老婆子,你安心的去吧,鬼王说一个月之后才会来,这一个月的时间说不定小清就醒了,到时候他会为你报仇的。即使小清没有醒来,我不用鬼王动手,我会带着小清去找你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在阴间就可易以团聚了,那时有小青在谁都不可以欺负我们。哎,说这么多居然饿了,你先躺会,我吃点东西在送你走。”聂良轻轻地将徐英放下,然后看了看洒落一地的野菜,已顾不得泥土,伸手捡起来狼吐虎咽吃起来。从徐英死去到聂良将她埋葬,聂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或许是这几十年来他的泪水已经流干了。
深夜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一块红薯地边上,他伸手用力的挖出几块红薯踹到衣服里面,忽然一束灯光照的他睁不开眼。“又是你个老东西再偷我们家的地瓜,你的老伴死了,你的儿子在床上已经半死不活的几十年,你也是快入土人了,要我说你干脆把你还有你儿子一起埋了就算了,何必天天来偷东西呢。”聂良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慢慢的往回走。家里的房子卖了,土地也买了,自己和老伴每天都是以野菜度日,为了照顾儿子,自己只能半夜出来偷几块红薯。当聂良来到那人身边的时候,那人阴险的笑了笑在黑暗中偷偷伸出脚。聂良天黑看不着路,一下子被他绊倒,像葫芦一样在地上滚了几个圈,但是他的手始终紧紧地护住怀里的红薯,那人看到自己的奸计成功,哈哈的笑着转身离去。
聂良数了数自己在一根木头上刻的横线,二十九条,明天鬼王就该来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端起烧好的热水给聂清擦着身体,这次他留下了眼泪,他哭着说:“小清呀,不要怪爸爸心狠,我们等了你整整三十五年九个月十二天,本来盼着你能够醒来,就是我们死也可以瞑目了,可是三十五年过去了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呀。二十九天前鬼王又来了,这次我们没有能够挡住他,不仅如此那妈妈也被他杀死了。这二十九天来我一直抱着一丝幻想希望您能醒过来,可是你又让我失望了。我和你妈商量好了,与其让你死在鬼王手里,还不如我们一家人死在一起,到了阴间也我们还是一家人,那时候谁也没有办法将我们分开了。”聂良慢慢的给聂清擦着身体,嘴里不断地说着话,他知道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太阳已经偏西,聂良艰难的将聂清拖到一个挖好的坑里,然后用手捧着土一把一把撒到聂清身上他哭着说:“小清,可能会压得你喘不过来气,但是你不要担心一会就好了,你先下去找你妈妈。老婆子,你来了吗?快来领聂清,别让他在那里迷了路,不然我们一家就没有办法团聚了。老婆子你来了吗?来了就带着聂清等着我,我马上就到,你们都走了我也是会迷路的。老婆子你来了吗?”聂良眼泪已经彻底的流干,一滴滴血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缓缓地滴落在地上;他的双手早已经血肉模糊,已经露出了白骨,随着聂清的分头越来越高,他的指节也一节一节的掉落,终于聂清的坟头已经成型了,聂良的双手也只剩下手掌上面的骨头,他围着聂清的坟转了一圈说:“老婆子,你们等着我我马上就来了。”在聂清旁边还有一座坟,聂良顺着自己埋妻子时预留下的通道慢慢的爬了进去,直到最里面。他搂着早已腐烂的尸体说:“老婆子,小清我来了,三十五年了我们终于团聚了,这回我们都不孤单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他伸手拿下一块砖头,接着上面的泥土轰然落下,将他深深地埋在了下面。
第二天长贵亭候刘誉来到这里,发现没有人,接着他看到了两个坟头,其中一个已经塌陷,另一个依然是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刚埋的,刘誉看了一下说:“老家伙,正是便宜你们了,既然死了那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他转身离去。深夜,几个鬼鬼祟祟身影出现在坟前其中一个说:“大哥你说那个傻小子有阴阳令,可以驱鬼捉神,是不是真的,如果有了它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让鬼我们做好多事情,到时候就有花不完的钱。”“当然是真,以前听我爸说,我爷爷的魂魄就是他从鬼子兵手里救出来的,赶紧挖,找到阴阳令我们就发财了。”另一个回答说。“可是大哥,你说的他的鬼魂会不会来找我们报仇。”另一个人问道。为首的一人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你傻呀,只要我们有了阴阳令,到时候所有的鬼魂到要听我们的,当然也包括那傻子,赶紧挖。”几个人发出一阵哄笑动手挖了起来。不一会就把聂清的尸体挖了出来,他们翻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阴阳令,于是又把目光转向他父母的坟,但是还是一无所获。“真他妈的晦气,什么都没有,走了回家,我请大家去县城乐呵乐呵。”那人说道。“难得成才哥请客,今天要好好宰你一顿,先说好了我要两个十六姑娘,老子今天要双飞。”“就你那小身板,给你一个都能让你爬不起来,还双飞呢,累死你”几个人勾肩搭背的离去,任由一家三口的尸体暴尸荒野,如果聂良还活着他一定会看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绊倒自己的人,木墩的儿子成才。不一会,几只野狗味道腐肉跑了过来,开始撕咬他们的尸体,随着野狗越聚越多,到了天明的时候,地上只留下斑斑血迹说明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