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使请好生歇息!有什么事,请招呼小人”仆从说完之后便带上了房门
宁辅之打了个眼色,示意两人到处看看,随即泡了杯粗茶,悠哉哉的喝了起来,部落里的石屋门窗没那么讲究,随意弄些草甸子支几根混子糊吧糊吧也就当回事了,夜晚风大,吹的啪啪直响
“来了便座,鬼鬼祟祟的干嘛!”宁辅之嘬了口茶水笑眯眯的说道
“嘿嘿,宁管事!许久未见,还是那么斯文儒雅,落落大方!”杨林一屁股坐下,随手拿起个茶杯给自己沏了杯
“臭小子,字还未识得几个,就跟老夫掉书袋子,还落落大方”
“嘁,你也不过四十几岁,跟我装什么老夫子!话说宁管事,你可认得一个叫宁辅之的人?”
“老夫不就是宁辅之咯,哈哈哈,你是从哪知晓老夫姓名的!”宁辅之饶有兴趣的看着杨林
“啥!!!你就是宁辅之?那,那,这。。。。。。。我滴个天呐,宁辅之便是你?”杨林吓的一蹦三丈高
“激动个啥,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小声点,我让景校尉他们在外守着呢,你赶紧与我说说,你是如何来到此地的!”宁辅之虚按了下手,听了听门外没动静,便让杨林接着说下去
咕咚咕咚几口茶水灌下,杨林还是不敢相信,没那么巧吧,难道这宁辅之便是秋奴口中的宁大哥?
“你,你你你,你是否认得一个叫秋奴的人?”杨林好奇的望着宁辅之
“秋奴,秋!秋!”宁辅之猛的站了起来,嘭的一声顶到了桌子:“你说这秋奴男的女的?年方几何?何等模样的人?”
“嘘~~~~~坐下,坐下,激动个啥!这秋奴是个女的,身高差不多这样。。。然后。。”杨林比划着秋奴的样貌,宁辅之整个人已经呆住了,激动的仿佛要吃人一般,待到杨林说了与这秋奴相遇的故事后,宁辅之已是泪流满面,张着嘴整个人已是漱漱发抖!
“真是她,真的是她,怎么会想到,她居然辗转到了这儿,她为我祈福,她祝我福寿安康,我,我的秋儿,我的秋儿呐~~~~”宁辅之听罢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杨林看到这一幕,心里也隐隐的有些难受,想起了大梦
擦了擦眼泪,宁辅之抱拳道:“二公子真是辅之的贵人,若不是你,只怕又要错过秋儿,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辅之定会想办法将二公子救出去!”
得知秋奴的消息之后,宁辅之整个人一下子焕发了起来,精神奕奕的说道:“此番过来,谈判是一,上次杜千总带的这批货出了事,人也交代在这儿了,你暂时在察哈克卿家的地窖待着,帮我照顾好秋儿,过几日,我便安排你们离开!”
“货物?是不是大批的铁器,药物之类的?”杨林在地窖里这段时间,闲着没事也会翻弄下,倒是见到一些军需物资,但没有太在意
“你怎会知晓?”
“察哈克卿家整个地窖里都是这些东西啊,莫非就是你说的什么货物?”
“二公子,你可,你可真是我的福神啊!对,就是这些,还有就是蛮骨里部的一种药,叫循天续脉胶,这种胶,他。。。。。。我去!!!!”就看到杨林一招手,哐当一个大铜炉子出现在屋里,杨林慢悠悠的从里面拿出个盒子,随意的丢在桌子上
匪夷所思,宁辅之这次是彻底蒙了,突然出来个大炉子,突然又没了,变戏法似的,还有这循天续脉胶,杨林居然也有,这到底是咋回事,杨林瞥了眼呆头鹅一样的宁辅之,拿起茶杯灌了一口,老神在在的把这段时间怎么会来到蛮骨里族,并且打劫了洞府的事情讲了一遍
一下子得到那么多消息的宁辅之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这小子机缘也太好了吧,什么虚天鼎,循天续脉正解,简直就是神仙法宝一般的东西,太恐怖了,石堡倒塌,还有明月说的事情,必须要捋清楚
可怜景校尉和那个小厮还在外面喝着西北风
直到天光微亮,杨林和宁辅之总算把所有细节都理顺,两人沉默了片刻,宁辅之唤了屋外的两人进来:“事关重大,这些消息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我安排一下,景校尉随我继续在此,明日我们直接把条件提出来,寻个由头让马侍卫先回去告知将军!”一旁的马侍卫拱了拱手退下“杨林你先回地窖,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宁辅之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一直拖到晌午才慢悠悠的来到先祖祠议事大厅!
“上使身体可还好,是否休养几日再议?”布克雷侧着身在一边问道
宁辅之挥了挥手说道:“我家将军的意思是贵部必须交还杜千总,然后再奉上二十盒循天续脉胶,牛羊各两万头,各类皮革制品十万套,另外贵部必须迁移一万族人去云州府左近为村户,由蛮骨里察哈斯族长亲自带领开垦土地,登记在册!受云州府管制!”
言毕,大厅瞬间炸开,大头人们有拍桌的,有当场就要按刀怒视的,托雷更是目瞪口呆,一万族众?那老族长一部岂不是全部离开,到时候还不说我托雷说了算
乱哄哄的大厅里老族长眯着眼,一声不吭,人家漫天开价,你们倒是坐地还价啊,急个什么劲,真是群蠢货,宁辅之掸了掸袍子闭目养神,倒是景校尉跟那小厮赶忙变换位置紧张的护在宁辅之左右
就在这时先祖祠的大门嘭的一脚被踹开,察哈克卿提着把大刀闯了进来:“姓杜的大胡子已被老夫一道砍了,赔你二十头牛便是,另给你牛羊各两千头,鞣制好的皮革五百套,迁走族人想都别想,至于那循天续脉胶,一盒没有!爱要不要,你若再啰里吧嗦,一刀宰了你!”
“原来是手下败将,聒噪!还想手上不成!”
“哇呀呀呀,你这鸟厮,老夫剁了你!!”察哈克卿暴怒
一群头人赶紧上前拉住呜哇乱叫的察哈克卿,托雷已是完全不知所措,上去劝架,一是打不过察哈克卿,二是察哈克卿毕竟余威尚在,托雷也不敢太过造次
就在众人剑拔弩张之时,一大汉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禀族长,大事不好,有,有七个衣着古怪的道人闯进来啦,还撂翻了几十个弟兄!”
众人一愣,七个人?撂翻了几十个壮汉,来者不善呐,察哈克卿哼了一声,提到退到了一边,倒是宁辅之好奇的站了起来,整个大厅里就剩老族长还闭着眼,不闻不问!其他人伸着个脖子都朝门外看去!
先祖祠门前六个青袍少年收刀入鞘,走到一位满头白发青年身后,白发青年看着身后几十个满地呻吟的大汉,嘴角微扬,非常潇洒的甩手一扔,剑直直的插入刀鞘,微微一笑,白发青年脚尖轻点,如翩翩惊鸿飘入大殿,掸了掸衣袍朗声问道:“在下尹慕白,我家大师兄身在何处,限你一炷香时间交人,否则这个房间里所有人都会变成尸体!”
“大胆道人,先祖祠里撒野,当我蛮骨里族无人不成,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托雷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刚报讯的汉子躲在角落,听到命令后赶忙往外跑去,还没跑出去几步,尹慕白随手就是一剑,头也没回,青白色的剑光唰的一下仿佛无视空间一般,报讯的大汉脖劲处一道细线慢慢撕开,脑袋滚落,身体往前走了几步,才噗通倒地,抽搐起来!空气中还隐隐残留着剑光切割空气的声音!
“嘶!!”满场寂静,连察哈克卿都有点犯怵,这是什么剑法,如此犀利,这白发年轻人看着岁数不大,似乎只是炼气境,剑法却如此之快!当真不可小觑!
就在此时,老族长缓缓的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弯腰一礼:“见过东天教诸位上尊大人,明月道长且在老朽府中安养,只是这位将军府的上使大人在,我等不敢造次,还请上尊赎罪!”
又是一个大礼,老人家摇摇欲坠般的一揖到地,宁辅之正眼都没瞧这老狐狸,半躺在座位上,嘁的一声打了个鼻响,那么粗浅的计谋,明摆着就是要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是个人都听出来了,真是越老越糊涂!
“什么劳什子上使,什么将军府,不知所谓,我东天七杀在次,你还敢坐着,给我滚起来!”说完后面蹿出个少年凌空一脚踹像宁辅之
盘鳞拳套瞬间覆盖双臂,嘭的一声,木椅四分五裂,宁辅之一个翻身点落在地:“啥玩意儿?东天七傻,还真是傻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