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在沙发上都能睡着的王聪,想了想师傅在我们临走前说的不是大事不要叫他,我不知道没有一点本事的我们面对这样一样曾经的案发现场和一个马上出生的鬼婴算不算大事。我努力的保持镇定,脑袋飞速转动,在我纠结叫还是不叫师傅的时候,张姐狐疑的盯着我,她的眼神带着恐惧和坦白,我发现张姐年轻的时候估计也挺漂亮,四十来岁的脸上没有什么皱纹,不知道是不是被滋润多了。
我是不信张姐美化自己的那些话的,做这行的,以前我认为是生活所迫,现在我更相信是自甘堕落。我盯着张姐,张姐可能被我看的有点怕。她眼神不自然的移动着,肩带也有点滑落,可我并不认为这是诱惑,毕竟我也算个修道之人了。我问张姐,小美的尸体呢。张姐眼睛瞪的很大,嘴巴有点发颤但又很痛快的承认说我埋的就是最后一个包厢的地板里,那个婴儿的尸体也是一起埋的。
虽然我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是对于真相我还是有点失神,谁会想到一个市中心豪华地段的风月场所,竟然有一个如此血腥的坟墓!
张姐说,小美的家人找不到我这,唯一跟她有的联系的罗子健也没有再来过,小美的姐妹问过,我都说她去乡下养孩子去了。
张姐的烟烧到手了,可是她没有感觉。可能是这段回忆成为了她的梦魇吧,如今终于有个人可以倾诉,放下了包袱。
小美的房间从那之后就是封锁的,我要张姐去开了门。张姐要我自己去开给了钥匙我还说要我一定要解决这个事,她说她最近梦到小美,她要回来看她,带她走。我想你梦到还算好的呢,运气好你还能看到小美那可怜的孩子。
反间的门把手有厚厚的灰,想来是这几年张姐都没有靠近过清理过。我带上了一个白手套,这也是师父给我的,师父说这样不容易碰到脏东西。我问师父,那些东西能通过触碰上身吗,师父跟我一本正经的说:是的,就像拉屎洗手一样,要爱干净。
打开门我就闻到了一阵味,不能算臭,就是很难闻的味道。我踢了踢地上的烟灰,我发现这个房间铺了地板,东西也摆放的很整齐,像一个女生整理好的闺间。我想着脚下就是一垒白骨,还是成为厉鬼的白骨,心里就有点想骂娘。我点了根烟。将背包放在地上,师父说我这个包是抓鬼百宝箱。其实里面就是一些糯米黑狗血之类的,连张符都没有。我不知道是先要把糯米泼在地上在撬地板,还是喊下我们阴阳先生的咒令再聚神会神的盯着地板。
最后我还是打电话给了师父,毕竟我只是个外行,挂名的道士,师父很快就接到了。好像没有笔记本的日子里他都是拿手机斗的地主。我向师父转述了张姐说的话。师父骂了句娘,要我千万别开,鬼婴的尸首在里面王聪肚子里的那个可能是怨气聚齐成的,就像一个灵魂一个肉身。要是打开地板两者互相照应,恐怕直接回破体而出。师父最后要我快点回去,情况他大概已经知晓而鬼婴可能这三天就要出生,让我准备下。
我庆幸自己长了点脑子,差点引爆了一个核弹。我没有将事情全部告诉王聪,就告诉他这几天就要干架了。王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了看我,好像再问是不是要****。我说:这个事你最好不要参与。王聪看我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又说我那这个当师兄的就住在这了,你去跟师父弄两天,弄完要师父带上你干架,我没事的。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有时候真觉得王聪像个悲情英雄。如果他没有带我来洗脚店,如果他没有大肚子。
当我背上背包目送王聪进了第三个包厢睡觉的时候,我心情有点复杂,第三个包厢是哪个黄毛的包厢!张姐看到我从小美房间里出来,连忙赶了过来问我怎么解决。语气哪个客气,就像我要把他这里的小姐全都买了一样。我说那个房间你保持原样不要动也不要让王聪去动,这个事情我要请我师尊出马。我掏出一张符咒递给张姐,这是我用心血写的一张符,可以镇鬼三日。若三****未到,就逃命去吧。
我只有最后一句话说的是真的,符是我刚刚用红色圆珠笔画的,画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张姐这个人还不算罪恶滔天,我也不想让这里的人白白送死。毕竟如果师父都解决不了,我也只能带着王聪跑了。
临走前,张姐给了我张照片,是小美和罗子健的合照,也是个夏天。小美笑着依偎着罗子健,背景就是这个洗脚店。
就是这个照片让我汗毛竖起,这个罗子健,竟然和王聪有八分相似!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会缠到王聪了!
接下来的几天,没想到会成为我转变命运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