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骁龙道：“他就是疯子。”
封小娥板起了脸，道：“你既然知道他是谁，就不该如此无礼。”
纪骁龙道：“我有无礼么。”
一枝梅道：“他是？”
道：“你很无礼，来见我老人家为什么没有酒。”
纪骁龙道：“酒？”
把一双脚，高高地跷了起来，道：“怎么，你爹没教你礼貌么。”
纪骁龙板着脸道：“我不习惯送人酒。”
大笑，道：“我虽然是疯子，但直到现在还是个活疯子，所以我才能喝得到很多好酒。”
封小娥立刻道：“你也少喝些酒？”
不理他，却转过了脸，瞪着一枝梅，突然道：“你喜欢这个小白脸？”
一枝梅道：“你知道？”
道：“我知道的事一向很多。”
纪骁龙道：“你……知道什么？”
突然闭上了嘴。
封小娥赶过去，用力握住他的肩，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
道：“我为什么要说？”
封小娥道：“因为他是将成为我们小松山的人。”
道：“他……。”
封小娥怒道：“你是不是我的叔叔？”
道：“现在还是的，因为我现在还活着。”
封小娥道：“这是甚么意思？”
道：“这意思你应该明白的。”
封小娥道：“难道你说出了就会死？”
摇摇头，道：“我不是这意思。”
封小娥道：“你是不是要有条件才肯说？”
道：“只有一个条件。”
一枝梅道：“什么条件？”
道：“我要你去替我杀一个人！”
封小娥道：“杀什么人？”
道：“杀一个我永远不想再见到的人。”
一枝梅道：“你藏在棺材里，就是为了要躲他？”
默认。
封小娥道：“这人是谁？”
道：“是个你不认得的人，跟你既没有恩怨，也没有仇恨。”
一枝梅道：“我为什么要杀这么样一个人？”
道：“因为你是大当家地。”
封小娥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这个人？”
道：“因为他要杀我。”
封小娥道：“他能杀得了你？”
道：“能。”
封小娥动容道：“能杀得了你的人并不多。”
道：“能杀他的人更少。”
他凝视着纪骁龙，缓缓接道：“现在世上能杀得了他的，也许只有你！”
道：“我知道你不愿去杀他，谁也不愿去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一枝梅道：“我也是。”
道：“随你。”
说得不错，谁也不愿意去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即使是胡子。
一枝梅缓缓道：“现在我只要你再告诉我一件事。”
道：“什么事？”
一枝梅一字字道：“这人在哪里？”
的眼睛亮了。
连封小娥脸上都不禁露出欣喜之色。
道：“这人就是小青虫。”
纪骁龙道：“什么？你的仇人是谁？”
道：“青峰山的小青虫。”
纪骁龙道：“你难道不知她……？”
笑了笑，道：“我说过，她就在青峰山。”
一枝梅道：“那个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沉吟道：“是个女人。”
纪骁龙道：“她这个女人，见了一眼就能让人过目不忘。”
一枝梅道：“这个人一定是最奇怪的那一种，你只要看见他，就会知道他跟别的人全都不同。”
道：“你认识她？”
纪骁龙道：“没错。”
重：“你怎么认识她？”
纪骁龙道：“你不必知道？说说你们有什么仇。”
道：“他和我有杀父之仇？”
一枝梅道：“原来封大当家的是被仇家所杀。”
纪骁龙装模作样的以手摸摸胡子，这才开始道：“是怎么回事？”
道：“最好连一个字都不要问，而且绝不能让她知道你有杀她的意思。”
一枝梅道：“我不能这样杀人。”
道：“你一定要这么样杀人，否则你很可能就要死在他手里。”
他笑了笑，又道：“你若死在他手里，还有谁能为我复仇？”
一枝梅沉默了很久，缓缓道：“小青葱我也知道她，的确是个狠角色。”
道：“这句话我说过。”
一枝梅道：“我答应你去杀他，就绝不能失手。”
纪骁龙道：“我也不希望杀错人。”
道：“我与她不共戴天。”
想了想，道：“这个人当然还有几点特别的地方。”
一枝梅道：“这个小侏儒，真是不易啊。”
道：“那只是表面，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纪骁龙道：“有什么不一样？”
道：“他的眼睛看来就像是野兽，野兽才有他那样的眼睛。”
一枝梅道：“还有呢？”
道：“她人小，志气大，手使双枪，左右开弓。”
纪骁龙装模作样的以手摸摸胡子，说道：“说下去。”
道：“他杀人从不手软，下手绝不留情。”
纪骁龙在听着。
道：“他腰带上一定插着俩把盒子炮。”
一枝梅道：“她使双枪，双枪小青葱么？”
道：“当年我父亲和三个兄弟就死在她的手里。”
一枝梅道：“这我却从没听说？”
道：“我也不愿提这事。”
纪骁龙道：“如今的小青葱也不在青峰山？”
叹道：“你却知道。”
封小娥忽然笑道：“也有比我叔叔更注意小青葱地！”
沉思着，然后又抬起头，看着纪骁龙，道：“她在哪里？”。
纪骁龙看着他的表情，道：“现在她已在帽儿山。”
奇怪，道：“他怎么会在帽儿山，那是翻江龙的地盘。”
纪骁龙道：“翻江龙就在山上，你可以问他。”
道：“哦？翻江龙在小松山。”
一枝梅笑道：“正是。”
双目凝视着他，忽又道：“让我去……？不，还是请他来到这里。”
一枝梅道：“你要见哪一个？”
缓缓道：“他们？他们都是谁。”
纪骁龙大笑，大笑着道：“你连自家山上的事都不清楚……。”
封小娥微笑着，道：“二叔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该清醒的时候他绝不醉，该醉的时候他绝不清醒。”
黎明。
已醉了，醉倒在桌上打鼾。
喃喃道：“我应该睡一会儿的。”
封小娥道：“不错，今天你应该要有好精神。”
道：“会朋友时都应该有好精神？”
封小娥道：“你应该听到过，狗头顾绅。”
凝视着封小娥，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微笑，缓缓道：“狗头顾绅！”
封小娥道：“那个顾绅，可不一般，纪骁龙、狗蛋，连那个翻江龙都甚是佩服狗头顾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