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小虎白天跟着老丁挑水,入夜便随老丁去书院读书识字,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老丁虽然是丁组的组长,但其本身就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并无任何架子。小虎和老丁年纪相仿,脾气也颇为相投,很快便混得很熟了,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
一日,小虎正在挑水,老丁凑过来说道:“告诉你一件事,黑瞎子回来了。”
“黑瞎子是谁?”
“黑瞎子你都不知道啊,不过也难怪,你来山上才几天,不知道也正常!你不是要学植魂术吗?听说这黑瞎子就是数一数二的植魂术高手,他平时一身黑衣,又是戴斗笠又是蒙面的,奇怪得很,我们见到他都避得远远的。不过他一回来就会待在山洞里,很少出来。如果一出来,就是去云游四方了,没一头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一身黑衣?”小虎想起刚来盟城那天晚上那个黑衣人,难道是他?“他的山洞在哪里?有机会去拜访一下。”
“在青石崖附近,比鸣春谷远多了,我之前去过一次。不过小虎你可别乱去啊,青石崖是高手修炼的地方,别有去无回了,不是我吓唬你。”
“这……我不怕,小丁哥,你带我去好吗?”
“我真不想去那个鬼地方,不过也很难说得清怎么去,迟点再说吧,先挑水。”
夜里,下课后,老丁递给小虎一张草纸,道:“我画了一张去青石崖的地图,你拿好,到时你按着地图走就可以去到了。”
“你不陪我去吗?”
“别别别!”老丁连连摇头,“很好找的,就一块很大的青石,远远地一眼就可以看到了。”
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小虎又溜了出去,他根据老丁画的地图,向着青石崖出发了。
老丁画的地图也非常简洁明了,他按图索骥,接连穿过几片密林,越过几个瀑布,走了半个时辰,果然远远看见远处有一块几十丈高的大青石,直直耸立,雄伟壮观,气势巍然,整块大青石的表面如刀削一般,异常平整光滑,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叫绝。
老丁的地图并没有标明黑瞎子的山洞所在,老丁也是说得不清不楚,只是说在大青石下面附近,让他自己找一找。
他走近一看,发现这大青石下面长满树木和野草,根本找不到什么洞穴。
他想了想,清清喉咙,大声喊道:“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又是你,小兄弟!”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小虎吓了一跳,身体不由一震,急忙转身一看,一个黑衣人站在身后不远处,头戴斗笠,蒙面,一如老丁所言。
“你认识我?”小虎不太确定他是不是那晚在盟城旅馆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但声音似曾相识。
“呵呵,你不就是那晚在盟城和我抢床位的小鬼么?”
“还真是你啊!”小虎又惊又喜,倒也不害怕了。
“没错,就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鬼!”
小虎简单地说了一下这段日子的经历。
“植魂术?没有这样东西。”黑衣人淡淡道。
“大叔你别骗我,我知道肯定有的,那些水缸……你知道吧?我猜可能就是你给那些水缸植的魂。”
“哈哈,小鬼!饭菜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你知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你说错话了,分分钟可能走不出这个青石崖。”
“你不会杀我的!”小虎口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还真没底。
“是吗,这么有自信?”
“你要杀我早杀了!”小虎也不知道怎么答他,只好敷衍了一句。
“哈哈!你要学植魂术,应该去鸣春谷,来这里干嘛?快走吧,我没空理你了。”
“早去过了!”小虎又如实说了一番鸣春谷的遭遇,只是略去了手脚长出吸盘的事情。
“哈哈!赵立德那老不死的老狐狸,老奸巨猾,他说的话,半句都不能信。小鬼,我看你也算是智勇双全,才刚上月春山就敢乱跑乱闯,有种!这样吧,我可以教你植魂术,还可以教你我所有的功夫,但要看你值不值得我教。”
“你怎样才肯教我呢?”
“你爸妈是什么人?”
“我爸妈都是陈家寨的人,爸爸叫陈大川,妈妈叫李月娥,我自幼就在陈家寨长大,我爸妈都是好人,不是什么坏人!”
黑衣人冷冷一笑道:“那你说怎样才算好人,怎样才算坏人?”
小虎答道:“对你好的就是好人,对你坏的就是坏人!”
“哈哈,有意思!不过这世上哪有这样子分好人坏人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那黑衣人不再说话,沉思了好久,“陈家寨?陈大川?李月娥?”
过了一会儿,黑衣终于开口了:“小鬼,你先回去,十天后再来,这个月我都在青石崖,等你过来后,我再看看你的根基如何,再决定要不要教你植魂术。”
小虎惊喜万分,赶紧跪下道:“徒儿拜见师父!”
“哎,别急着拜我,我还没说收你为徒!快起来,赶紧回去!”
小虎连声说好,满心欢喜地回去了。
黑衣人见小虎走远,吹了一声响哨,一只黑雕从天而降,落到他肩上,这黑雕脚上缠有一小块黑色的玄铁,他集中意念,对那玄铁写入一连串的话语,然后放飞了黑雕。
黑雕扑闪着翅膀,向远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