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堡后山禁地。
杨轩辕看着杨志天在瀑布底下架起的台子中不断忙碌着,急忙跑过去问道:“二伯,您这是干什么?”
“嘿嘿,干什么?我这给你准备礼物呢。”杨志天一边把铁竹绑着台子的架子上,一边笑着回答,“这可是老祖宗特意给你想出来的,包你满意,嘿嘿。”
杨轩辕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也不多想,听他提起老爷子,连忙问道:“二伯,这老爷子都出去快一个月了,到底去哪里了?”
“哦,老祖宗这是亲自给你找兵器去了。”
“兵器?”杨轩辕两眼发亮,连忙问道:“是什么兵器,像你的软剑这种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时辰不早了,快去跑步,记得带上四包铁砂。”
“知道啦,这铁砂除了睡觉都一直没解下来,不用特别强调。”杨轩辕撇撇嘴,开始沿着瀑布跑了起来。
挨近傍晚的时候,老爷子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老祖宗,您回来啦?”杨志天刚好忙完手上的事情,连忙走过来。
老爷子向他点了点头,目光却看着瀑布底下。
只见沿着瀑布的边缘架起了一个五米宽的长方形木台子,台子上用铁棍架起了一个大铁架,铁架的左右两端密密麻麻地悬挂着两团铁竹,每根铁竹都单独用两条软绳吊挂在铁架上,每根竹子间隔半尺,两团铁竹的中间留了一米宽的空隙。
老爷子满意的笑笑,“做得不错,嘿嘿,这下有那小子好受了。别跟他说我回来了,今晚先让他睡个好觉。”
第二天清晨,杨轩辕在木桩上练步法时,看到老爷子背着双手,慢悠悠的往这边走来,连忙从木桩上跳了下来,快步迎了上去。
“老爷子,您可算回来了。”他讨好地笑道,“听说您老是给我找武器去了,没找到么?”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微微抬起了右手,一道白光从中指的戒指上闪了一下,右手中多了一把黑黝黝的大剑。
“呐,这是你以后的武器,记着,这把剑时刻不能离身,就算是睡觉,你也得抱着它!”
杨轩辕垂涎地看了看老爷子的戒指,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须弥戒,传言杨家只有老爷子、家主还有他父亲三个人有,就算是身为族长的大伯也只是用乾坤袋,可想而知这东西有多珍贵。
从老爷子手中接过大剑,杨轩辕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暗暗吸了口气,稳住身子,苦笑道:“老爷子,这啥怪剑啊,这么重?”双手微微颤抖地扬起大剑,继续说道:“这黑不溜秋的,连剑锋都不开,感情您老是让我拿它当棍使了?”
“你小子别嫌它丑,这把大剑可是我花了很大代价,神兵山庄的诸葛明才肯帮忙锻造,剑身连同剑柄可都是墨铁打造,这墨铁不但能兼容其他稀有金属,还对元气绝缘,什么灵器法器之类的,对它毫无半点作用,你小子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轩辕听他说得这么神奇,连忙仔细观察这把两百多斤的怪剑,只见这把黑黝黝的大剑大概一尺来长,七八公分宽,剑身中间估计有两公分厚,剑柄不像寻常剑一样是圆柱形而是椭圆柱,整柄剑毫无匠心雕琢的痕迹,像是天然形成一般,给人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无锋重剑就应该这个样子。杨轩辕有些喜欢这把怪剑了,神匠诸葛明果然名不虚传。
“谢谢了,老爷子。”杨轩辕满意地晃了晃大剑。
“你喜欢就好,给你这个,”老爷子从须弥戒中拿出了一条破旧的灰色长布,说道:“这块布和这把剑都是你以后不能离身之物,切记了。”说完还拿过怪剑,用长布绕了几圈,然后把怪剑绑在了杨轩辕身后,布头在他身前打了个活结。
“我说老爷子,这没剑套也就算了,至少也拿一块像样的布来绑吧?”杨轩辕有些嫌弃地摸了摸胸口处的布结,一脸纳闷地说道。
“你小子懂什么?这块布可是我当年辛辛苦苦从昆仑之墟拿出来的唯一东西,虽然看起来是破旧了些,但怎么说也是从圣虚出来的东西,你可别搞丢了!”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幽幽继续说道:“我今天就要闭关了,你修炼的事情我都交代好你二伯了,往后你二伯会指导你修炼,你小子收起你那惫怠的性子,别忘了云丫头还在替你受苦呢,现在先熟悉一些这把剑的重量吧,我闭关去了。”说完不等杨轩辕反映,直接一闪而去。
杨轩辕若有所失地对着老爷子消失的方向发呆,感觉今天老爷子有些奇怪,这怎么就说闭关就闭关了?听他语气好像是要闭死关,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摇摇头,不再多想,沿着后身瀑布慢慢跑了起来。
中午时分,杨志天左手提着食盒,右手端着杨轩辕熟悉的大水缸出现在后山,看了看杨轩辕在泥道已经轻不可见的脚印,微微掉头大喊道:“小轩辕,开饭啦。”
“二伯,你怎么又把水缸拿过来了?”杨轩辕微喘着气在他身前停了下来,有些不解地问道。
“吃完饭你就知道了,嘿嘿。”
草草吃过午饭,杨轩辕有些期待地问杨志天:“二伯,是不是要教我厉害的剑法了?”
“剑法?还早着呢,记住,训练的时候要把丹田的元气全部散到你的五脏中,那个架子可是老祖宗特意给你量身定做用来锤锻肉体的千竹阵。去,到那个架子中间站着!”杨志天指了指瀑布底下的木台,一脸诡异地说道:“等下记住躲避要害哈,嘿嘿。”
杨轩辕看看不远处的架子,瞥了一眼身旁的大水缸,缓缓向架子走去,心中升起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在架子中间站定,看了眼两边黑黝黝的实心铁竹端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哈!”杨志天轻呼一声,双手往水潭一指,两块巨大的卵石从水潭底飞了出来,飞快地稳稳插入到瀑布的半中央,水流因为两块突起的时候,改变了下坠的路线,直通通地往架子的边缘砸去,直直打在铁竹边缘的一端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铁竹因为一端受力,毫无规则地向中间打去。
杨轩辕来不及处理内心的震撼,看到两边飞奔而来黑黝黝铁竹,心里一阵发毛,急忙躲避着头部和下档,铁竹实实地撞到身体其他部位,发出“砰”“砰”的低沉声。
杨志天开始有些担心地看着,后面看到他反映还算灵活,懂得避重就轻,于是不再理他,靠着边上的大树假寐起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杨轩辕只觉得自己身子火辣异常,潜伏在五脏中的元力有好几次都不自觉地要自动地运行出来,抵挡铁竹的不断击打,但他还是咬着牙,硬生生给压了回去。他感觉自己连手指都要再难动弹半分,但每次铁竹撞击而来时总能下意识的险险避开,脑袋却时不时地被打一两下。等他感觉自己就要脱力昏厥过去时,“碰”“碰”的两声,头顶瀑布上的巨石终于落回了水潭中,两边的铁竹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表现不错!”杨志天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看着他眼睛虽然还能睁开,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笑了笑,继续说道:“看你小子刚次的表现,我越发觉得这千竹阵适合你了。”说完,一手提起杨轩辕,往茅舍那边略去。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杨志天帮他接下怪剑和上衣,直接把人就扔到已经热气腾腾的药缸中,从手中拿了块白色的方形玉片放到他额头上,说道:“把元力集中到这块玉片中。”
杨轩辕刚把潜伏在五脏运力通过经脉,运行到额头的玉片上,一道白光飞进了他的脑袋中,他只觉得脑袋一阵晕弦,一下子多出了很多信息。
脑中多出了一大段文字和符号-《阵法基解》,讲述了阵法方方面面的基本信息,洋洋洒洒通过几十万的文字和符号,讲述了天时、地理、灵气等等对阵法的影响和作用,有的只是一些跟阵法有关的名词讲解,有的却又涉及到地形、天地灵气等与阵法的共鸣,由浅到深,一时半会让他觉得就像是在看天书一样。
杨志天见他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以后一段日子,你早上练拳练步法,下午在千竹阵中炼体,晚上就泡在药缸中学习阵法,等你能在千竹阵中自由穿梭之后我再教你剑法。记住,以后凡是肉体凝聚出来元力,都要蕴藏到五脏中,这是老祖宗特别强调的。”
岁月无声,转眼间半年过去了。
后山禁地的瀑布底下,传来密密麻麻“濎”“濎”的铁竹撞击声,千竹阵中一个背着怪剑的少年时而翻滚,时而单手撑着身体直挺挺横立在空中,各种动作,千奇百怪,身子在密密的铁竹空隙中不断穿梭着。
“碰”“碰”两声,瀑布上的两块巨石又一次飞回了水潭中,杨轩辕面带微笑地看了不远处的杨志天,慢慢走了过去。
“不错,半年就能靠肉体自由穿梭千竹阵,体内元气也进步很多了吧?”杨志天看了看这个自己一路照看的少年,欣慰地问道。
“托二伯的福,已经修炼到蕴气后期了。”杨轩辕嬉笑地回答道。
“你小子,哈哈!”杨志天拍了下他的脑袋,笑着说道:“感情你这是怨我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啊?”
“哪能呢?我这不是逗逗您开心么,嘿嘿。”
“嗯,这段日子是辛苦你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从明天开始,二伯就教你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