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这《天道神诀》我没必要去修炼?”薛辉一边赶路一边与识海中的非心塔交流。昨天他研究了一晚上《洪荒论道录》,早上依然精神不错,所以吃过早饭他便向水凌峰告辞。本来水凌峰想要送薛辉出山的,但是被薛辉婉拒了,毕竟薛辉并非普通人,哪怕无法动用法力,其赶路的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跟的上的,而薛辉想要早点解决体内的七星封灵术,不愿耽搁时间所以就拒绝了水凌峰的好意。
“那是当然。你主修的功法《乙木决》乃是得自建木,属于先天功法中最顶级的存在,这《天道神诀》即便再好也不可能好的过《乙木决》的,所以这部功法你当做参考研究就行,没必要去修炼。”
这论道录最后记录的九部神通功法薛辉昨天晚上看了一遍,其中《青莲剑歌》、《大衍神诀》、《逍遥游》、《庄周梦蝶》这四部皆是名震天下的神通秘术,尤其是后三部更是与一气化三清齐名的道门大神通。而《盘王蛊神经》、《炼神术》则是上古早已失传的功法,薛辉也只是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才看到过零星的提起。
而最让薛辉无语的是这几部功法神通居然没有一部是完整的,其它几部倒还罢了虽然是残篇但是已经被修补过,虽然达不到原来的面目但却不影响修炼,但那《庄周梦蝶》残缺处没有经过丝毫的修补,薛辉看了一遍之后完全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整个就是一部天书,不过由此薛辉也能猜测出为何这部神通为何没有修补过,恐怕当年平原君得到之后也完全没看明白,想要修补恐怕也是无从下手。不过薛辉也终于明白这道门最难修炼的神通之名还真非浪得虚名,自南华帝君创出之后好像一直都没有听说有第二个人能够修炼成功,所以此神通一直是有名而无实。
剩下的三部功法神通虽然是全本的,但是这三部更让薛辉无语,首先《天道神诀》乃是一篇修炼功法,但是一问非心塔才知道,自己修炼的《乙木决》已经是最顶级的了,这《天道神诀》对薛辉来说完全就是鸡肋。而那部《易经》本来看名字薛辉还以为是文王所写的那部,一看之下才知道原来根本就不沾边,这部“易经”原来是本商经。而《千机著》上面写的全是些光怪陆离之物,什么凡人能够驾驭傲游太空的飞船,可以灭杀天仙的高能炮,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刚看的时候薛辉还以为是公输家的机关术一类的,可是往下一看全是一些凡人能够驾驭的,这就完全超出了薛辉的想象,要知道公输家的机关术也都是建立在修仙者的基础上而成立的,没有法力的凡人根本不可能使用,但是这《千机著》上的东西全部脱离了修仙者的范畴,所有的东西都是凡人可以驾驭轻易抗衡修仙者的东西,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薛辉的理解。
“非心这《千机著》上记载的东西你知道都是什么吗?”
“那上面的东西我也没听说过。”
最终这三部完整的一部看不懂,一部不敢兴趣,另一部价值不大,都是匆匆一扫作为将来参考无聊时研究。
一边在研究默记下的神通一边赶路,薛辉行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数十里外的小镇。这小镇不大只有不到千户人家,不过由于临着官道倒是很繁荣。在镇上一番打探之后薛辉就已确定自己的确定位置,接下来的路程再经过一番规划计算如果快的话五天左右就可以到达姑苏城。
打探清楚之后时间已接近中午,薛辉寻了一家茶馆要了茶点休息一番,等到叫来小二结账之时一件让薛辉面红耳赤的事情发生了:他没钱。
其实薛辉身上是有钱的,可是这些东西都放在乾坤宝袋之中,如今法力被封印,这乾坤宝袋自然也没办法打开取得其中的东西了。
那小二等了一会见薛辉迟迟不掏银子,自然也看出来怎么回事了:“我说这位客官,小店小本经营可概不赊欠……”
一听小二这话薛辉只觉得面皮发烫,想他活了这么多年,何时因为黄白之物操过心,小时候哪怕因为他的病耗费了不少银钱,但家底还在,再加上他爷爷做过高官,以前的门生弟子时常来薛家看望,所以家中也从未缺过金银。后来进了澧阳书院,一切衣食住行的东西都是书院准备好的,就连他下山历练也都是刘夫子早就为他准备好了金银衣物,正因为从来没缺过钱,至使薛辉从来没有在意过这方面的事,到了结账之时这才发现身上没钱。有道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薛辉又不愿做那吃霸王餐偷跑的丢人事,尤其是他还不是真的没钱,偏偏乾坤宝袋中有的是金银却取之不出,被小二这么一说却愣是不知怎么回答。
“他的账算到我的身上。”薛辉扭头看向解围之人,只见这位唇红齿白生得倒是一副好皮相,不过一听他的声音薛辉就发觉其声音与正常男子不同,声音有些尖细,再一细看见那人喉下无结,耳垂带眼心中已然确定。
“多谢这位兄台,薛某感激不尽。”别人好心帮忙,薛辉自然不会去做拆穿他人身份恩将仇报之事。
“兄台客气了行走江湖难免遇到个麻烦,互相帮助一二也是应该……”
薛辉离了茶楼,本来还想在小镇之上买一辆马车,这样赶路也可轻松一些,省些脚力,但奈何身藏百万却难用分毫也只能作罢。
“只能靠双脚行走了。”薛辉感叹一声离了小镇顺官道继续赶路。其实他还是有办法从乾坤宝袋中取出东西的,只是付出的代价让他放弃了,识海中对着非心塔一顿咒骂:“只不过稍微动用你的一点灵气你都在我识海中安家了还这么斤斤计较。”
“哼,想让我出手只能算在那三次机会上。”
“你。”薛辉暗自磨牙却无可奈何,不错那方法就是让非心塔灵气灌体使得薛辉暂时恢复法力,但是薛辉和非心塔商量时非心塔却一口咬死要他动用灵气除非薛辉动用那三次机会的一次。
为了从乾坤宝袋中取些东西浪费一次几乎可以从死境中保命的机会薛辉自然是不愿意,后来薛辉一阵软磨硬泡还是没能让非心塔松口,最终只得放弃。暂时只能做个身无分文的穷鬼了。
薛辉一路走走停停就这样又行了近百里的路程,眼见天色已晚,身体也有些乏累了,身上又无分文,于是在路边找了棵大树跳上去准备就这么过夜。
到的子夜时分,忽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大哥这事真的有可能吗,我怎么听着那么玄乎?”
“我还能骗你不成,为了此事我可是花了不少钱打点,对方这才同意引荐我们去见大巫师。只要我们能够加入千集源,喝上一口神汤从此就可以长生不老逍遥快活。”
“长生不老……”听到两人这番话薛辉就是一愣,就算是渡过四九天劫的地仙也不敢说自己从此长生不老,虽然他们漫长的寿元已经近乎长生,但依然还是有寿元的限制的。如今居然听到两个凡人说什么喝一口神汤就可以长生不老,难不成那神汤是蟠桃人参果熬成的不成。心中虽然不相信有什么可以让凡人长生不老的神汤,不过此事依然引起了薛辉的好奇。
薛辉身形一翻巧无声息的落在地面之上,远远的吊在两人身后看看他们所说的神汤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辉跟着这两人一路疾行,走了有数十里忽然阵阵流水声传来,一听见水声薛辉就暗道一声“不好”。
躲在暗处运目观瞧,只见那两人来到河边早有船只等在岸边,见到两人到来,从船上下来一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双方交流了几句,虽然有水流声干扰并且三人都是小声交流,但薛辉还是隐隐听见那两人管从船上下来之人叫二叔,而且对于男子年轻的面貌甚是震惊。
双方短暂交流几句就上了船,随后水浆一摆已然朝河中划去。
薛辉急忙赶到岸边,凝眉少一思索已然有了对策,纵身一跃已然跳入河中,潜入水中快速往前冲去。不过片刻间已经追上那船只,潜到船底伸手一探,硬是直接将那船只平滑的底板抠出一个窟窿来,薛辉抓着那窟窿由船只带着自己前行。
“船底什么声音?”听到动静其中一人问道。
“应该是水中的鱼怪撞到了船底无需担心,这千集源乃是数百条河流交汇之地,水面看似平静但水下却暗流中汹涌,其中藏着不少大型鱼怪,只要我们呆在船上不招惹他们就没事。”
听到划船之人的解释两人不再多问。薛辉就这样一直抓着船只由其带着他游走了近一个时辰靠岸。待到三人离开船上岸之后薛辉这才潜出水面。
薛辉低头看着湿透的衣衫一阵皱眉,若是法力还在一个法术就能把衣服滕干,如今却只能湿漉漉的沓在身上。不过也幸亏法力只是被封印,修仙者的体质还在,否则在水下闭气那么长时间恐怕早就被闷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薛辉赶紧将身上的水情理了一下以免一路水迹被人发现,继续跟踪着三人前行。
很快薛辉跟着三人就来到了一个小镇,一路上偷偷尾随三人穿行小镇街道之上,薛辉发现了一件奇怪的是那就是这个小镇几乎家家都是夜不闭户,如今已是子夜时分却大门敞开,而以薛辉如今的听力方圆百丈哪怕虫鸣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那一户户人家是否有声息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其中大部分人家都已陷入熟睡,不过还有一部分人家并没有入眠,从中隐隐传出一粗重的喘息之声,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声淫*乱秽语听着薛辉面皮发红赶紧收敛心神自行封锁了灵敏的耳识。
“嗯?”看到前面疾行的三人忽然停顿的一下脚步,薛辉抬头往前望去,一个再次让薛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画面映入眼帘,只见在不远处街道旁边,一对赤身裸体的年轻男女正在旁若无人的进行着交*合,那怕听到旁边脚步声这二人也连头都不曾抬起,反倒是似乎故意显摆一样一阵快速抽动。
薛辉只看了一眼便赶紧收回目光,不过那淫*乱不堪的画面却迟迟不曾散去。甚至身下还起了反应。这也不怨薛辉,虽然他已年近三十,放在普通人家早已儿女绕膝,但薛辉却还是一个真正的童子身,虽然他与精卫早已情投意合且朝夕相处,但受儒家礼教的影响,薛辉与精卫也一直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三人停下脚步交流了几句,显然两个外来者对于这千集源的这种情况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继续往镇中心赶去。薛辉继续追着三人,远远避开那还在不停做着重复动作的那对年轻男女,以免被他们发现。不过这路过那对男女附近之时薛辉还是忍不住往那边看了几眼。马上又面红耳赤的把头扭过来心中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薛辉追踪三人来到一座宅院之前,正要腾身翻入院中却又停下了动作。看着墙壁之上一个个不认识的怪异符文,薛辉知道这院中一定有修仙者,如果自己贸然闯入极有可能被发现,不过对方到现在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踪迹证明修为不高,不过如今薛辉情况特殊却也不愿在这种不能所以的情况下去惹怒其他修仙者。
躲在院墙之外,薛辉将耳识发挥到极致这才隐隐听到院内断断续续的交谈之声。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明天……祭祀大典……神汤……”
很快那大巫师就让三人离开了,薛辉并没有跟着三人离开,而是在院子外考虑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去拜见那位神秘大巫师的打算,毕竟薛辉也不敢去定这位大巫师的善恶,尤其是在来到这里之后薛辉就感觉背后凉飕飕了,隐隐有阵阵阴气袭来,而且那墙壁之上绘画的符文也不像正路。
离开那大巫师的住所,薛辉决定好好打探一番这千集源,因为他觉得这个地方不一般,尤其这里阴气如此之重显然很不简单,而且薛辉还感觉此处有一股怨煞之气引动自己心田莫名颤动,这就更让薛辉不得不继续查探的秘密以及那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神汤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番查探过后,一直等到鸡鸣报晓天际泛白薛辉这才寻了一处隐蔽之所躲了起来。脑中开始整理这番打探所得的线索信息。
这千集源是这片水域中的一座孤岛,岛上有数百户人家,全靠船只与外界互通有无,但薛辉发现了一个让他奇怪的现象,岛上没有老人儿童,全是年纪二十上下的男女以及数月大的儿童。
“好奇怪的人口分布情况?”薛辉眉头紧皱,若说这没有老人这薛辉还能理解,因为从这一路查探听闻薛辉已经可以确定那神汤不仅可以让人青春永驻,还能让人返老还童返回年轻时的样貌。但为何没有年满周岁以上的儿童。要知道从这一路查看这千集源男多女少,生活状态极其杂乱,有些女子一夜之间同时与数名男子发生交*合,而且在交*合前他们还都会服食一些药物。薛辉偷偷盗取了一些他们服用剩余的汤药,发现那汤药全是一些人参、红花、熟地黄等一些滋阴补阳的助孕之物。而且村子里有三分之一的女子都已经怀有身孕了。从他们生活习惯来看,显然这并非是一日两日才有的情况,那也就是说这千集源对于小孩的繁育异常看中,可是为何没有一个年满周岁的孩童,那一年前出生的孩子都去了哪里?薛辉隐隐觉得这恐怕和今天的祭祀有关。
“嗯?”外面的吵闹之声传来,薛辉隐隐通过他们的交谈听出好像是有女子刚刚顺利产下新生婴儿,而交谈者似乎很是嫉妒的样子。
“奇怪昨天探查了大部分人家,虽然有身孕的女子不在少数,但似乎没有即将临盆之人。难道是漏掉的那部分……”薛辉喃喃自语了几句。
不过很快薛辉就发觉了不对,因为就这么一会薛辉就听到了数起女子临盆生产,有两人的孩子刚刚产下就夭折了。
“同时这么多人生产绝非偶然,莫非是在用药物催生,可是孩子未曾足月就用药物催生会造成孩子先天不足,极易夭折,他们为何这么急着要让孩子出世。在这里空想无用,还是去看看才知道。”随后薛辉小心翼翼的出去查看了几个刚刚产下小孩的人家。
果然如薛辉预料的一般他们都是用药物催生,所以那些小孩气色很差,恐怕活不过几天,不过那生下孩子的人家却完全没有伤怀的样子,反而家家欢庆,丝毫不在意孩子还能够活几天,似乎只要孩子出生时没有立马死去就够了。
“他们究竟要干什么,这么不顾自己孩子的生死也要孩子在今天出生,看来一定与那所谓的祭祀有关,只能等到晚上看看那所谓的祭祀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薛辉再次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先休息一下,只等晚上他们开始祭祀之时再出来查看。
等到天际被黑暗笼罩,小镇中却家家灯火通明,一户户人家吃过晚饭往小镇中央的祭坛汇聚而去。那处祭坛薛辉昨天晚上就已经查探过了,不过由于时刻有人把守巡逻,未免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靠近仔细查看,只是在远处观望了一番,那祭坛高三丈三宽四丈九上面绘刻了无説符文,在祭坛中央有一数丈大的三足圆鼎,鼎下有一团长燃不灭幽火。
等薛辉从隐匿之处出来时小镇其它地方已经空无人烟了,浩浩荡荡近千人全部汇聚在镇中心的祭坛之前。
薛辉悄悄潜伏到祭坛不远处的一座房顶之上朝下看去,小镇所有人全部汇聚在这里除了怀中孩子的哭声全都安静着注目着祭坛上的大巫师。这大巫师看着年轻异常,十六七岁的模样,身上穿着庄重的法袍,就那样站在祭坛之上也不说话。
“祭祀开始。”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巫师忽然开口。“已经准备好供奉的走上前来。”
随即一对对男女抱着怀中婴儿走上前去,而那些没有孩子的则面露羡慕之色。大巫师走过去一一将这近百个婴儿检查一遍之后点点头道:“开始吧。”
随后发生了一幕让薛辉怒火中烧的事,那些怀抱婴儿的男女走上祭坛,将自己孩子身上的裹布去除干净然后有女子亲自将自己的孩子丟入鼎中。
撕心裂肺的婴儿哭喊之声传来,那婴儿刚刚被丢入鼎中就发出尖锐的哭喊,而亲手将他送去鼎中自己的亲生父母面对这一幕丝毫没有伤心担忧,反而露出兴奋之色,就这么看这自己的亲生骨肉在鼎中化作汁液。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薛辉早已双手握拳指甲都已陷入肉中鲜血直流,但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因为心中的怒火早已快将薛辉的理智淹没了。究竟是怎样丧心病狂之人才能做出这种事,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此折磨。
“婴怨丹。”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直到此时薛辉才明白那所谓长生不老的神汤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未满周岁婴儿的一腔怨气所凝聚。若是两天前看到这一幕薛辉也只是觉得邪恶异常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这婴怨丹乃是薛辉在《盘王蛊神经》才见过关于它的记载。
如今看到这一幕薛辉什么都明白了,为何小镇之上没有一个年满周岁的婴儿,为何自己一登上这座小岛就有阴气袭身的感觉,为何小镇之上的人都如此年轻。因为所有出生的婴儿都在一年一次的祭祀中被丢入鼎中炼化了,因为这里是千煞之地,上千条河流汇聚其实就是地底阴脉煞气的外像而已,那鼎下的幽火其实就是煞气之源凝结而成,因为这里的人都是靠着服食自己亲生骨肉的血肉才青春永驻的。
这婴怨丹婴儿怨气越强功效也就越大,只有婴儿的亲生父母亲手将他们丢入鼎中才能更大的激发婴儿的怨气。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们用这种方法残害了多少无辜婴儿。
看着这邪恶的一幕,薛辉心中只有一个字:杀。将岛上的邪恶全部毁灭,他早已没了屠戮凡人会遭受什么天谴。
“不行,如果就这么冲过去,这么多人一定会有人逃脱,必须将此处所有邪恶毁灭。”就在薛辉有些忍不住想要冲出去的时候又忍住了,他要将这里彻底毁灭。
悄悄退回去,这千集源是座孤岛,所以薛辉要毁灭他们唯一的退路~船。这千集源之下暗流汹涌,薛辉在来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只要没了船只岛上一个人也休想逃走。
来到码头,这时候岛上之人全部汇聚在祭坛旁,所以这里也没人看守,薛辉一拳一个,将那些船只全部打穿凿沉,不留一艘。
等到薛辉返回之时那邪恶的祭祀仪式早已结束,那大巫师此时正拿着瓢从鼎中舀取婴儿精血融化成的汤汁分给众人。
看到薛辉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出现正在领取神汤的村民皆是一愣。大巫师问道:“你是什么人?”
“杀你们的人。”
“找死,来人给我拿下。”
面对杀气腾腾的薛辉,那几名护卫犹豫了一下,不过他们更加不敢违逆大巫师的命令,拔出腰间配刀朝薛辉坎去。
面对劈砍而来的大刀,薛辉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双手握拳直接硬碰而去。
“嘭。哐当。啊。”双方一接触,那护卫的大刀直接被薛辉一拳给直接震断,而薛辉拳势不停直接捣在对方胸口出。鲜血喷溅,那武士只来得及一声惨叫就命丧当场。
看到薛辉如此威势,在场之人皆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那大巫师亦是面色难看,刚刚稳定心绪就见薛辉已经脚尖点地,飞纵而起朝自己攻来。再对上薛辉那冰冷的眼神更是心跳直颤。
刚刚稳定住心绪的大巫师见薛辉攻来流露出一丝阴狠之色,手中一杆小幡出现,对着薛辉就是一摇。
“果然是修仙者。”薛辉暗道,这小镇虽然有上千号人,但都是凡人,薛辉对他们丝毫不在意,唯一让薛辉有所忌惮的就是那疑似修仙者的大巫师。所以刚才薛辉故意做出那血腥的一幕,就是为了对大巫师的心神造成压力,使对方愣神的瞬间出现破绽好一击灭杀,否则一旦缠斗起来自己如今没有法力只能凭借肉身之力不一定能够打的过对方。
见对方拿出一面小幡朝自己摇动,一股黑气袭向自己,薛辉脸色一边不过并没有停下身形躲避而是继续攻向大巫师。因为薛辉知道一旦自己躲避那么就更没有几乎靠近大巫师并且击杀他了,修仙者一般皆是擅长远攻不善近身战斗,而薛辉如今能动用的肉身之力却只能近身攻击。所以薛辉哪怕硬受大巫师这一击也绝不能后退。
那黑气袭身薛辉只感觉一阵心神恍惚,不过马上就恢复了过来,同时心中道了声“鬼幡”。暗自庆幸,幸亏是攻击神魂的鬼幡,他体内镇魂幡这等至宝坐镇,那大巫师的鬼幡不过普通法宝,就算薛辉如今法力被封,无法催动镇魂幡,但也不是那大巫师的普通魂幡能够撼动的。
本来大巫师对于自己这一击非常有信心,区区一个凡人只要自己的鬼幡一摇便会不省人事,哪里想到薛辉却丝毫没有受到形象,连停顿都不曾停顿一下,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拳头落下,头颅直接被薛辉这一拳给打爆当场陨落。这大巫师到死都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为何自己的攻击会对一个凡人没有丝毫作用。
见大巫师这么轻松就被自己击杀薛辉都是一愣,他也没想到这大巫师如此轻易就被自己给击杀了。其实薛辉不知道,这大巫师虽然是个修仙者,但修炼至今只见过那个传授他修炼功法的一个修仙者,从来没有与其他修仙者有过交流,否则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在交手之时愣神轻易被薛辉击杀。
“大巫师死了!”面对这血腥的一幕,祭坛之下的人足足愣了数秒,不知谁惊呼一声霎时间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乱哄哄的四散而去。
薛辉哪里容得他们如此轻易逃跑,纵身追上一拳一个开始了血腥的屠杀。
有道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在薛辉铁拳屠戮之下不过片刻就已经有上百人丧命。薛辉的心也在不断的屠戮中越来越麻木。
丧命在薛辉劝下之人有跪地求饶的,有喝骂诅咒的,也有被吓傻的,刚开始薛辉还有一丝不忍,不过一想到那一个个无辜的婴儿,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这些人早已是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了,心中怒火立马腾烧,屠戮的双手毫不留情的落下。
很快有人逃到了码头想要借船只逃离千集源,但到了之后才发现所有的船只已经被毁,知道后路已绝,有的人开始奋起反抗,不过在薛辉面上他们都如蝼蚁一般,根本伤不了薛辉分毫只能受死。
这番屠戮已经有大半的村民被薛辉屠杀,剩下的人开始四处躲避起来,这虽然给薛辉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但还是没有丝毫作用,因为薛辉百丈之外就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心田之声,所以他们的躲避根本就无法逃过薛辉的追踪。
这番屠杀一直杀到黎明,薛辉才将岛上最后一名藏匿之人诛杀。返回那祭坛时薛辉早已染成了血人。看着那祭坛之上的大鼎,一拳打出,大鼎被薛辉打着翻滚了几圈落地这才跌落地面,同时一颗龙眼大小通体乌黑的圆珠从鼎中跌落出来。
看着那婴怨丹薛辉拳头握得咔咔直想,双目闪过愤怒的血光。就是为了此物,这千集源的所有邪恶都是此物造成的。一拳打出,直接将婴怨丹打得粉碎,随着婴怨丹的碎裂一道道黑气自丹中飞出化作一个个哭嚎的婴儿冤魂。薛辉只是粗略一扫,这这婴儿冤魂恐怕不下数千,也就是说这里的邪恶已经存在了不下数十年。
“啊。”仰天一声咆哮,薛辉心中怒气没有丝毫减弱,他却没察觉到心田之中一股血煞之光在他杀人的过程中不断壮大,并且无声无息的影响着他的性格。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辉心中的怒气缓缓平复,当他看到那一地的血肉残躯之后,无声的冲击着他的心神,同时一个质问的声音在薛辉心田响起:“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血腥了?那可是九百六十七条人命啊,你为何不给他们丝毫的解释机会,他们可能也只是被逼无奈呢……”一声声质问冲击着心神,让薛辉道心大乱。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几乎从未杀过生,只有那倒霉的熊六在他脱身时被误杀,当时薛辉根本没有注意,此时这么一个血腥的场面摆在面前,其对心神的冲击可想而知。
就这样薛辉跌落在自,早已没了以前的洒脱,一声声质问拷问着自身,也不知过了多久,薛辉混浊的双目缓缓恢复清明,那内心拷问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做了也就做了,在这里后悔也是无用,这婴怨丹绝非那大巫师所能研究出来的,这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绝不能绕过此人,否则自己这场杀戮才是无意义的屠杀……”
想明白之后薛辉起身,将岛上上千具尸体一一搬回祭坛,随后一把火下去连同祭坛全部烧成了灰烬。
看着火光升起,薛辉对着叩了三拜:“你们之中或许有人被逼无奈,但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也死的不冤。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背后之人将他挫骨扬灰。”
起身之后,薛辉又在千集源搜索了一阵,没有任何消损,最终只得一把大火将整个千集源化作灰烬。
“既然找不到他,那就让他来找我吧,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我就不相信他会善罢甘休。”随即薛辉在一面石壁之上刻下一句话:杀人者澧阳书院薛辉。
等返回码头之时这才想起离开的船只都已经被自己毁了,当时只想着不能让一个人逃跑,结果没让岛上的人逃离自己也离不开了。
“看来只能游泳回去了。水中暗流虽然汹涌但还奈何不了我。”
回头又看了一眼千集源,随即一首诗随口而出:千集源,千极怨。
白骨筑千集,
婴啼空余怨。
何朝血脉埋亲骨,
他日地府两不见。
千年怨,难消断,
极恶长生归笑谈。
早已无颜,
血泪斑斑。
薛辉潜入水中一路之上数次差点被暗流给卷进去,幸亏他灵觉灵敏,提前避开那一个个汹涌危险的暗流,不过即便如此薛辉再次游回岸边比来时足足多用了三倍的时间。
等薛辉从水中出来之后,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早已恢复了原来色泽,血迹早就被河水冲洗干净了。本来薛辉在离开前想要换身干净的衣服,但是找了一遍居然没有一件喜欢的,而身上这身还是薛母亲手做的,薛辉也舍不得扔了所以就没有换衣服之时从千集源搜刮了一些金银备用,毕竟薛辉已经体验过身上没钱的痛苦,有道是不拿白不拿,留在这里也是浪费不若给自己还有些用处。
想些往怀中摸去,这一摸薛辉就是脸色一苦,什么也没摸着,悲愤的骂了句:“该死,什么时候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