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片草丛中特别显眼的空地,完全被红色的光芒笼罩,人们失去的不仅仅是光芒,甚至于还有生命。
红色的光芒开始变得慢慢暗淡起来,温馨拿开自己遮住双眸的右手,眼睛因为刺眼的光芒而变得酸涩,以至于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视野慢慢地恢复过来,面前所能够见到的一幕,骇得温馨生出想要立刻逃离此地的冲动。
狐狼王像被充了气的气球一样,身体不断变大,从本来只有三米长的体型,逐渐增长到5米多,几乎整整变大了一倍,狰狞的身体表面,无数粗大的血光蠕动着,脖子处的肌肉不停地蠕动着,逐渐堆积出一个头颅的形状,两脖子上,一个是本来狐狼王自己的头颅,另外一个脖子上则是一个黑漆漆,没有皮毛的浪头,比另一边狐狼王的头颅略小一些,黑漆漆的狼脸上,一对蚕豆大小的眼珠镶嵌在黑漆漆的脸上,如上帝一般注视着温馨等人,眼中充满了好奇,不同于狐狼王的具有智慧,新长出的头颅,完全具有了人性,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一张狼嘴,带着浓浓的讥讽,俯瞰着这个世界,以及面前生存于世,蝼蚁般的生命。
等到异变的身体完全定型,狐狼王发出一声震天的巨吼,眼睛死死盯着刚刚让它受辱的温馨。
粗壮的右前爪向前迈出一步,利爪拍在地面上,在这片小天地中,矗立在无名荒原中的温馨等人,耳边响起世界的呻吟声,“咚”的一声回荡在温馨的耳畔,在温馨的眼中,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斑驳的色彩取代了陈旧的毫无颜色的世界。
剧烈的风袭击在温馨的脸上,黑色的短发颤抖着,跳动着异样的节奏,仰视着瞬间到达温馨面前,垂直身高有快三米的狐狼王,以及那两颗硕大的头颅,瞳孔陡然间扩大开来,死神的镰刀架在了温馨的脖子上,脑门上不断有电流炸裂开来,危险的讯号冲击着温馨的身体,急切地想要动起来,明明神经反应可以跟得上狐狼王的动作,可是身体却反应不过来,一时间温馨亡魂大冒,眼看着狐狼王锋利的巨爪快要将她的身体切成两半,而什么也做不到。
滚烫的鲜血溅了温馨一身,凌乱的秀发,清秀的脸颊上,大部分已经被血红色覆盖,失去了本来的色彩,身体被巨大的力道撞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十几米远,才堪堪停了下来,剧烈的疼痛使得温馨只能佝偻着身子,动弹不得,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美丽的双眸被迷茫所取代,泪滴在满是血污的脸颊上,开垦出未知的道路,深深地印刻在脸上。牙关死死咬住,脸上的肌肉不安地抖动起来。
“可恶。”“该死的。”“杀了你这头畜生。”同伴们的声音回荡在温馨的耳中,可是温馨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同伴们在干什么,剧烈的疼痛咬噬着温馨的心脏。
人体是有极限的,而脉轮修士对源气的使用也有着限制,当每个脉轮修士消耗的源气量到达一定的数值,同样存在着极限,但是并不是说脉轮修士消耗完身体内的源气,脉轮修士就使用不了源气了,只不过强行吸收空气中未经过脉轮转化的源气进入脉轮,过度支取不属于自己的源气,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很难恢复的伤害,这种伤害会动荡人体的根本,其实就是榨取自己的潜能,对未来的脉轮修炼可能造成永久的损失,然而,那些可爱的人儿,正在燃烧着自己的潜力,枯竭的身体不断放出技能,疯狂地攻击向野狼王,卢军,刘赤,江海江河江源三兄弟,余果,二哈,狗蛋,每个人,疯狂地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即使单个人的力量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集合起众人的力量,却仍然死死拖住了狐狼王的脚步,一时间狐狼王不能够再继续攻击温馨。
记忆中那个刚刚见面的小男孩,个子很矮小,皮肤略有些黑,长相不是很可爱那种,反而有种很憨厚的感觉,自温馨有记忆起,她就是在孤儿院生活的,不记得有关父母的一切,那时候孤儿院只有几个大哥哥,大姐姐。慢慢的,陆陆续续,院长老奶奶不断带回些孤儿,阿毛,大山,卢军,江海三兄弟,余果,刘赤,二哈,狗蛋...无数的小弟弟,整天跟着她后面转悠,他是其中最不活泼的一个,再加上个子矮小,经常被其他人欺负,不过小男孩总是自己默默忍受了,从没有一句怨言。
渐渐地,当初的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成为了亲密的好姐弟,好兄弟,他们一起玩耍,一起修炼,一起建设温馨之家,为了这个大家庭而努力,挥洒汗水,共同欢笑,有一天,从小矮子一跃成为壮汉的青年,悄悄地跟温馨说,“他喜欢她”。当时的温馨有点回不过神来,感觉十分错愕,然后婉拒了,因为他把他们所有人当成了最亲爱的弟弟们,从没有其他的想法,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青年也没有再来说什么,平常的关系也十分平淡,一如既往,只是青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但是没有经验的温馨,也不知道怎么来处理这样的问题,平时表现得十分精明的温馨,在这方面罕见的有点天然,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后来,到了今天,这次任务,当温馨将要被狐狼王的利爪切成两半的时候,那个穿着盔甲的男人,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温馨的前面,源气具化的盔甲完全没有起到防御的作用,如豆腐一般被狐狼王的利爪撕开,余势不停,继续切开青年的身体,整个腹部被切开了大半,巨大的力量使得青年的身体撞上了后面的温馨,两人化为滚地葫芦,翻滚出十几米远,青年的身体就倒在温馨的身侧不远处,血水从伤口不断流出,铠甲化为虚无,露出里面厚厚的棉衣,血色的棉絮飘飞,像是飘雪一般,只是雪的颜色有点让人莫名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