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只有微弱的手电光,以及丁小雨和席夙寒的脚步声和紧张的心跳声。
看起来冗长的墓道看不到尽头,此时一道好听的声音在墓道里响起,一声声重叠着回荡。
“小雨。”
因为有回音,无法判断声音从哪里传来的,所以丁小雨和席夙寒都是警惕的四处查看着。
“我在墙壁里,你们往前三步,左手边。”
听到提示,丁小雨和席夙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往前三步,左手边的墙壁上有一个淡淡的轮廓,席夙寒拉了拉丁小雨,要他小心一点。
丁小雨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席夙寒。
毫不犹豫的靠近墙壁,因为墙壁上的轮廓正是来了古墓之后没有再回去的秋茗。
“秋茗,你被困在墙壁里了?”丁小雨试探性的问道,虽然这是明知故问。
“嗯,我才刚进古墓就被袭击了。”秋茗的声音里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感觉,可丁小雨却是听出了做戏的成份。
“谁袭击的?”丁小雨问道。
“我没看到,我当时刚进墓里,直接被一阵风卷晕,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墙壁里了。”
“我要怎么帮你?”丁小雨问道。
“用你的血就可以了。”秋茗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丁小雨心里冷笑着,秋茗这话可是说得没脑子了,这古墓里不说之前的僵尸肯定还有别的什么,这鲜血便是大忌,对于这些玩意儿来说,没有比鲜血更让他们亢奋的东西了。
“我怕痛。”丁小雨委屈的看着秋茗说道。
“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不会有太大的口子的。”秋茗哀求道。
丁小雨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心里却能想到。
“不如用夙寒的血吧。”丁小雨拉过旁边席夙寒的手,惊得席夙寒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丁小雨:“小雨,我也怕痛啊。”急忙抽着自己被丁小雨抓得紧紧的手。
“没事没事,她都说了只要一点点,再说你痛又不是我痛。”丁小雨厚颜无耻的看着席夙寒说道,张开嘴就准备咬上席夙寒还在挣扎的手。
“不行……”秋茗大声叫道却又突然禁声。
丁小雨惊讶的看着秋茗,把席夙寒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到:“他的血有问题吗?”随即又看向席夙寒:“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你才有病,我身体好得很!”席夙寒怒视着丁小雨说道。
“他说他的血没问题啊。”丁小雨转而看着秋茗,疑惑的说道。
秋茗却是沉默了,丁小雨看似等着她的回答,手里却是藏着一张符咒。
“小雨,你的血要纯净一些,能打开封印的可能性比较大。”
终于等到秋茗说话,丁小雨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说道:“那封印在哪里?”
“就是墙壁下那朵花,你把血滴在花芯上就可以了。”
欣喜异常的声音让丁小雨更加肯定了一件事,收好藏在手里的符咒,蹲下身子的同时还偷偷拿出了灭魂钉。
墙壁下凸出的石花只有丁小雨的巴掌那般大,花芯位置还有个很小的孔,常人可能看不出来,可丁小雨的视力不比常人。
上面是秋茗急切的期待着,甚至身影有脱离墙壁之势。
席夙寒眼神不比丁小雨,可也看出了端倪,惊慌的叫道:“小雨,小心。”
话音刚落,便是刺耳的惨叫突然出现。
而这时候的丁小雨,手里拿着的灭魂钉正稳稳的插在石花的花芯上,石花的花瓣上更是出现了裂痕。
丁小雨的头顶上,是身体从墙壁里探出了一半的秋茗,她的身形忽暗忽明,头发因为她剧烈的晃动而变得乱糟糟。
“怎么样,秋茗,你真以为我只有十岁,就能任由你骗吗?”丁小雨缓缓的站起身,冷冷的看着虚弱靠在墙上的秋茗说道。
“小雨,我们是不是有误会?”秋茗看着丁小雨,笑了笑的问道。
“这花恐怕是破开你主子墓室的封印吧,为什么要我的血开启,我就不知道了。”丁小雨摸着手里的灭魂钉继续说道:“我只问你猴子叔和山子叔在哪儿?”
“我就是来帮你一起找他们的啊。”秋茗急忙说道。
“这个墓里最恶毒的恐怕是你的那位小姐吧,你怎么死的,恐怕是被她连累吧,你是恨她的才对。”
秋茗还想反驳,却被丁小雨打断:“李大叔屋里有个小鬼,你不知道吧?那一晚你说的话他听到了,还有之前墓室里的容器……”说道这里,丁小雨便不再任何言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秋茗。
秋茗在听到丁小雨的话后,落寞的低下了头,眼泪掉落在了地上。
席夙寒是一头雾水,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面前这个在哭的女人是个鬼,还可能是导致猴子失踪的帮凶。
“猴子叔在哪儿?”丁小雨看着秋茗的泪水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是有些不耐烦的用灭魂钉指着秋茗。
“你一定要把猴子救出来!”秋茗抬起头看着丁小雨,她眼中的坚定让丁小雨冷静了下来。
“你能说吗?”丁小雨问道。
秋茗摇摇头,蹲下身子开始在地上用手把她要说的一一写了下来。
“就这么做。”丁小雨说道。
秋茗点点头,站起身,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担忧的看一眼丁小雨。
“没事的。”丁小雨对着秋茗点点头。
席夙寒看着转头继续在前面走着的秋茗,轻声问丁小雨:“她是你说的那个叫你救猴子叔的人吗?”丁小雨点点头。
“那她到底是哪一边的?”席夙寒问答。
“为了猴子叔,她会是我们这边的。”丁小雨肯定的告诉席夙寒。
“为什么?”
“因为每次说到猴子,她眼中的色彩很不一样。”
听到丁小雨的话,席夙寒又是不懂了:“色彩?”
“就是感情,嗯?爱情吧。”丁小雨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只是感觉那种神情会让他被感动。
“鬼可以和人……”席夙寒脑子里开始乱想了。
“不可以,这样会损了生人的阳寿,也会增添彼此的业障。”丁小雨严肃的看着席夙寒说道。
他清楚的感觉到席夙寒话里那种希望,那种不可能会拥有的东西,丁小雨不想去伤了席夙寒,可是他应该有他的活法,而不是停在过去,也应该有一个新的开始,剩下的日子里可以去缅怀,却不可以去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