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刮了一天又一天,桃花沟的桃花又开了,一群勤勤恳恳的蜜蜂不知疲倦地在一簇簇、一朵朵粉红色的桃花上飞来飞去地采着花芯上的花粉,忙着酿蜜。
一大早,桃花沟村的这些勤快的人们除放哨的以外,都已早早的下地干活了。
送粪的独轮木轱辘小车,“吱吆、吱吆”的叫着,还有那驼着一驮篓粪的小毛驴脖子上的小铜铃“叮当、叮当”,有节奏的响着。
特别是那赶牲口的长鞭一甩,“啪”的一声清脆悦耳,引的山影都返回着嗡声嗡气如梦如幻的美妙回声,山间小路地头田野,人们相互打着招呼,还不时的停下说上几句家常话,大玲和小玲也起了个大早,早早地扛上铁锹在桃花沟东的地里打地沿和搂石头了,小玲虽干着活儿,还轻声唱着“二月里来呀好春光,家家户户种田忙……”。
“姐姐、姐姐”!,这时一个查路条的儿童团员和双喜拿着红缨枪朝大玲跑了过来。“姐姐,有队伍从东边石星埠那里开过来了,我们存细检查了路条,上面还有区上罗书记签名呢”。正说着,队伍开过来了,头前那位背手枪的人还亲热地朝大玲小玲他们招了招手。长长的队伍,过了很长时间,
“大玲姐姐、小玲……”。忽然在刚走到他身边的队伍中传来了亲切的喊叫声。
“不认识俺啦了,俺就是过去在青风岭的大李子,还上你家去过呢。”大玲细细一看还真是常上她家来的大李子。
“认出来了大李子,你们穿上一身军装,你们不说还真认不出来呢。”
“大玲姐姐。大玲姐姐”“小玲、小玲”。
“哎,小李子大李子。那不是机枪张吗?哎呀,大老刘啊你们都来了……”!“哎呀,小王小赵,你们也都来了……?”大玲、小玲和这些认识的年轻人热情的打着招呼和说着话,队伍过了一队又一队,认识的人都见过了,怎么也没见铁蛋呢?两人的心,尤其是小玲心中更觉不安起来,充满春光的笑脸上,立时像湧上了片片乌云,“难道铁蛋他?”小玲脑子“嗡嗡”作响,沾直不敢多想下去。一队队整齐的队伍在前进,小玲眼前一阵模糊,眼前看到的却是一溜溜人影从面前走过。
“姐姐,小玲、小玲。”这是谁在叫我呢?太耳熟了,这是铁蛋的声音,“对!”小玲,“忽”的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铁蛋正站在大玲的面前和大玲说话呢。
“铁蛋,真是你,可先头怎么没见到你?你跑到哪里去了?”小玲几步来到铁蛋的跟前惊喜地埋怨着铁蛋。
“我们的队伍多着呢,我这不就站在你的面前吗?”铁蛋激动而兴奋地给小玲敬了个军礼说。大玲高兴地握住铁蛋的手说:“铁蛋,你都离家好长时间了,你也该往家里捎个信,家中都挂着你呢!”
“姐姐,我们整天行军打仗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时间太紧,今后我一定努力。唉,姐姐、小玲,有时候我一个人静的时候常常想,过去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多好,如果咱们永远都是孩子永远都不分开多好。姐姐,忙忙,大爷大娘都好吗?我爹我娘他们都好吗?咱们九侠和村里的人也都好吗?”铁蛋亲切的望着大玲和小玲,喃喃的问着。
“都挺好,自从你参加了八路军后,区里已经通知村里了,你家是抗属,区里、村里对你家都有照顾。这不,今天金锁正带领帮工队在忙着给你家地里送粪呢,你就放心吧!”,大玲鼓励安慰着铁蛋,并简单的把村里的情况和铁蛋说了一遍,铁蛋回身望了望队伍,回过头来小声说:“大玲姐姐,在我离开青风岭的时候我把缴获鬼子的一部份武器埋在屋后长崖上了,你向北走出一百步有块大青石头,把大青石头掀起,就看见了。”
大玲听了铁蛋的话,心中十分惊喜,她沉着稳重的点了点头说:“铁蛋,全村的人都谢谢你啦,永远记住你,咱九侠感谢你,桃花沟的地下党感谢你。”
铁蛋的话刚说完便急着转身追赶部队,可刚走几步忽又走了回来,迅速地从身上掏出一个针线包。
“小玲,做个纪念。”说着递在了小玲手里。然后整了整身上的手枪,匆匆忙忙赶部队去了!
小玲心情激荡地打开针线包从里面拿出一块儿炸弹片来,只见弹片上写着,“为了我的祖国”,五个铅笔字,接着小玲又从这个草绿色的针线包里拿出一片草纸来,把纸打开,上面写到:“小玲,信还没有写成,已经断断续续写了好多天好多次了,总攻又要开始啦,我排已奉命炸毁鬼子碉堡……。”
大玲小玲望着这封没写完的信,心情异常激动,他们望着队伍远去的背影眼圈湿润了。队伍过完了,大玲和小玲仍然目送着铁蛋他们的队伍,小玲看着那黄黄的弹片和没有写完的信,突然扑到大玲的身上,一颗颗忍不住的眼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掖县城的鬼子宪兵司令,由于长得肥头大耳,所以老百姓都暗地里叫她猪头司令,今天头午一大早,司令部里,猪头司令正在对来出席会议的全县各据点的鬼子队长,皇协军队长和情报组织大发脾气,猪头司令由于扫荡不力正怒火冲天地训斥着他的部下。发了一顿脾气后,猪头那凶狠血红的眼珠子,随着刚硬的脖子把屋内每个人的脸上又扫了一遍,然后猛地举拳把桌子砸得“砰”的一声响,稍沉默了一会儿,猪头猛然又婉转、有点斯文而奸诈的腔调说道:“中国有句古语的……叫什么,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还有句古语说,台上疯子台下痴厮。现在,我的就要叫你们看看这个能演戏的疯子,怎么的表演?怎么的演戏?怎么的大大的蒙骗、耍弄我们台下这些痴厮的干活的。来呀,把这个演戏的,大大的明星给我押上来。”
刹时,只听房门,“吱”的一声开了,即刻从里面被两个臂带“宪兵”袖章,凶神恶煞般的日本宪兵押出一个双手被反绑,滴着鲜血、耷垂的头发遮盖半个、已看不清那肉模糊的不清的面孔,几个伪军、汉奸看了很长一会方才认出,这不是别人,正是给鬼子做翻译的韩正元翻译官。几个伪军、汉奸立时觉得脊梁骨发凉两腿都在打颤。
“韩翻译,你的说吧!你是怎样的演戏蒙骗我们大皇军的?”猪头含蓄狠毒的对这个韩翻译,轻声、拉长声音说着,韩翻译官,痛苦的抬了抬头,已无力,慢慢断断续续的说道:“各位,一开始我只是为了混碗饭吃,所以才……走上这条路,可是后来我看到的……,我也有父母也有老婆孩子,……我的良心过不去呀,我确实给共产党提供了几次情报,我……我终于心理平衡了……许多,今后我的爹娘,老婆孩子一定不能千年……万年一辈一辈都背“汉奸”这耻辱二字,政府会给我清白了……。”
正当鬼子和汉奸,伪军们惊愕之时,只见韩翻译突然双眼一闭,猛地朝旁边一张桌子角撞去,刹时即刻头破血流倒地昏死过去。这时只见猪头举起手枪朝倒在地上的韩翻译连开数枪,后由几个日本宪兵把韩翻译的尸体清理出去。
这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猪头,今天好似与往日更有所不同,那血红的眼珠更加发红,那满脸疙瘩及脖子上的肌肉急速,不时的痉挛抽动,手中挥动着几份“凤山战报”,爆跳如雷,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们的,通通的蠢猪的有……,”有几个伪军偷偷地“噗嗤”一笑,但即刻又憋了回去,板起了面孔。猪头朝四周狠狠的扫了一遍,大声的吼叫着:“在我大皇军严密扫荡下,土八路的凤山战报竞能出现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上面还登了毛泽东的论持久战,这对我们大大的不利,”在场的鬼子,大气不敢出,尤其那些汉奸更是吓得头都不敢抬,有的脸上还冒出了汗珠,猪头司令抖动着手中的“凤山战报”走到一个日本女军官面前吼道:“美穗英子小姐,你这个情报站的站长大大的不行,你们的情报成绩大大的没有。”年轻的美穗英子立刻站起身来了一个立正大声说道:“请司令放心,我们一定抓紧时间破案,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猪头司令又气急败坏地来到夜袭队队长任石六的跟前指着他的脑袋骂道:“你的混蛋,皇军白白养了你们这群笨猪,找不到土八路的领导机关,就是对皇军大大的不忠,你们的下场一定要和这个韩翻译一样一样的……统统死啦死啦的……。”
大汉奸任石六是出了名的铁杆汉奸,由于抓捕抗日人士和为鬼子提供情报有功,极受鬼子的赏识重用,因而猪头司令使很快的将他提升为夜袭队队长,从此,任石六更加死心塌地的认贼作父,把屠刀伸向了掖县的地下党,爱国抗日人士和父老乡亲,任石六一看猪头发了脾气自认为表功献忠心的时机到了便使劲地挺直腰板,满脸杀气的一个立正大声喊道
“报告太君,太君息怒,我们夜袭队一定会尽全力,破获土八路的领导机关和凤山战报。”
大玲和小玲回家后立即把见到铁蛋和铁蛋说的情况向父亲作了汇报,到了夜间天黑人静的时候,王正便派大玲、小玲,铁柱他们几个来到村西的青风岭。这青风岭是他们从小就常来耍的地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她们按铁蛋的话很快在屋后找到了那块大青石,她们把大青石挪开后,一眼便看到了里面放了几个大油布包,他们把包打开一看,真是一阵惊喜,油布包里果然包了一挺轻机枪。他们存细的清点了一下,除机枪外,还有手枪、步枪、手榴弹、子弹,另外还有几套鬼子军服。
这意外的收获把大玲他们乐的个个都心花怒放。他们商议了一阵后,决定把这些武器趁夜色扛到北池子的水帘洞内准备随用。说干就干,她们几个人抬的抬,扛的扛,很快来到村东北的北池子,然后又一件一件的扛了进去,隐藏好这才分散开回到家里。
鬼子一次次的扫荡和突袭给凤山区和桃花沟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但鬼子也次次受到沉重的打击。人们越来越清楚的看到,鬼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总有一天他们会对桃花沟进行报复的。那将是残酷的,这报复可能就在酝酿中,不知是白天、夜间或是黎明。面对鬼子的威胁,桃花沟的人们没有被吓到,没有气馁等死。他们而是乐观、理智的生产,训练、放哨、生活。这不,他们一有功夫便会要三三两两、五个八个凑在一块进行外来人看不懂的棋盘演练。
他们会就地取材,用树枝或小石头在地上划一个正方形。在正方形的四堵框里各画上三道横线三道竖线,两人隔框对座。两人各在框线五个线点上各放一块不同色的小石头便于识别。这就是著名的“下五具(車)”。
下五具开始了:各自的小石头走动时只准走直线而不准走斜线,更不准越着线点跳越走。当甲方线点上的小石子后面没有坠石时,乙方有两个小石子走上和甲方的小石子都在一条线上,必需是三个小石子之间没有空线点,那么乙方就把被顶的甲方线点上的小石子拿掉,甲方这时就被吃掉了一个。直到对方的小石子再没有力气战对方,那么他就输了。
孩子们当然也有孩子们的趣味智演,那就是“犸虎吃小人”。
孩子们凑在一块时,他们也会在地上划个四角正方形,在正方形里划三道横线三道竖线,在四角正方形的两头各坐一人,一人在自己方框的五个线点上放三块小石头,这叫小人。另一人在五个框的中间线点空着,在中间线点两面的线点上各放一块较大点的石头,也就是共两块石头,这两块石头叫犸虎,谁先拿石头走需协商,走时都不准走斜线和跳越线点,如果小人后面的线点空着,犸虎走到小人线点边时可跳越小人落到小人后面空着的线点上,小人这就是被犸虎吃掉了。但在这以前犸虎和小人之间不能有空线点。如果吃不了小人反被小人层层包围,那玛虎就输了。如果玛虎吃的小人太多,再也形成不了包围玛虎的能力,那就小人输了。
另外,孩子们在晚上还时常在一起玩“藏犸”的智力游戏,每当他们吃完了晚饭,他们便凑在一起把人分成两帮藏犸。甲方出去藏,另一方出去抓。乙方出去抓时必须留一个人在家看家,“家”可以是一个大门,也可以是一棵树。如果甲方的人被乙方的人找到再抓住,那被抓的人就不能再能再参与活动了。如果甲方的人突然跑回来用手摸了“家”,甲方的这个人就赢了。到最后谁抓的多或是摸“家”的多,多的一方就是赢方。
最近几天桃花沟人家的家中凡是有孩子的人家都养起了狗。儿童团长双喜和副团长铁弓就是养狗的发起人。双喜养的这条大黑狗更有意思,双喜还特意给他起了个雅号叫“哮天犬”。一有功夫,他们便带着他们的爱犬跑到青风岭、狐狸岭、石星埠、桃花沟去训练。双喜还把大虎上次回家给他画的鬼子的画像作样子,他们还模仿鬼子的样子扎了很多的草人,把葫芦画成鬼子的脸,用破纸或是把在战场上从鬼子身上扒下的鬼子的军服穿在草人身上,还把草人头内、肚子里放上些吃的东西插在地上作训狗用。平时或是训练前他们是不会让狗吃饱的,训练时,他们在草人周围放些鞭炮来锻炼狗的耐惊吓反应。开始时他们把狗牵着在鬼子的面前,然后把脑袋、肚子里的吃的拿出来给狗吃,时间一长,狗慢慢的适应了这种环境,每当这些饿狗一看到“草鬼子”便红了眼,“嗷、嗷”的叫着往前扑,绳子一解开,它们疯了似的扑到草鬼子跟前把草鬼子猛的扑倒便开肚破肠找食吃。“啪、啪……”的鞭炮声,它们已习以为常。这些山里的孩子们也很有智慧和想像力,他们有他们的一套打法,他们想的作的全都是怎样以各种打法消灭侵略者,保卫自己的家乡。
儿童团们也有儿童团的任务,平日里站岗查路条就都是他们的任务,这不今天双喜和铁弓正各带一帮儿童在路边埠子上玩“上山不要人”的游戏。铁弓领一帮冲上去,又被双喜领的一帮推下来。经过几次抢夺,总算把双喜一帮从埠顶推下来占了“山头”接着双喜一帮又向上冲准备夺回失去的“山头。”
他们兴奋、激烈的继续争夺着“山头”,一遍遍兴致不减的作着他们幼年时就作着的游戏。
“铛、铛……”突然从远处的小路上走来一个左手打铛铛右手握明仗,并用明仗小心的探着前面的路,慢慢的朝桃花沟走来。儿童团们都知道,这是一个走村串户的算命先生。走来的这个算命先生满脸皱纹,长长的花白胡子盖住了整个嘴巴,他右手握着的竹杆不断的触探着前面的路,左手有节奏的打着铛铛慢慢的朝村中走来。当他来到儿童团查路条的哨位也没停,并继续前进。
“老先生,你要进村,有路条吗?”双喜手持红缨枪上前拦住。
“什么?我是姓赵”。老先生站在地上弯着腰侧着耳朵细听打着翻语。
“我们要查路条”。双喜把嘴贴近老人耳朵大声说着。
“嗷,查路条”?老人似乎把话听明白了后点了点头。
“对,是查路条,现在战争时期,不能让坏人、汉奸、小日本特务混进村去”。双喜接着又重复了几句。老人听明白后摇了摇头忙把明仗交与左手,右手慢慢的在身上摸出一张凤山区委开的,并印有鲜红印章的路条交给了双喜。
双喜和铁弓存细的查验后,认为无疑便放行了。这算命先生刚走了几步,双喜突然警觉起来。心想多少年来到桃花沟来算命的瞎汉都认识,可这位从未见过。想到这里双喜心中一惊跑上前去念玍道:
“瞎汉瞎汉摸鸭蛋,摸不着叫棍搓”。老先生听到双喜的念玍,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说道:“小孩,你的,真会说话,热闹的,大大的热闹……”
“啊!”双喜铁弓和其他儿童团们一听都大吃一惊。“不好!”他们即刻认识到,这不是算命先生,如真是算命先生,听到这样污辱他的话后定会暴跳如雷。因为按他们这行的规定遇到这样的念玍他们是犯大忌的,比骂他八辈祖宗都厉害,他会“呜”的一声抡起又细又长的竹子明仗在地面上横扫一圈,万一跑的稍慢非被他打的头破腿伤,即是被他打坏了这也无罪。自古以来的风俗习惯都是这样。小时候的双喜也很调皮,有一次他也是这样念玍算命先生。如果双喜不是跑的快,非被瞎汉的明仗打倒在地不可。但双喜还是多了个心眼,忽又心生一计说道:“先生买我个不见天?”“先生”侧了侧脸似乎看了看太阳说:“天上无云暖洋洋,那能不见天。”双喜虽小全明白了,这山里人都知道,这不见天其实就是小拥车把下面拴车攀的一个小木橛。证明他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因为这不见天农村人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上,抓住他。”随着双喜大声一吼,铁弓和一群儿童团一齐扑向这算命先生。
这算命先生也不是等闲之辈,一见这群儿童团如狼似虎的向他扑来,双眼即刻闪出凶光,抡起竹杆“呜”的一声打了下来,孩子们一看竹杆打了下来赶紧向两旁跳了出去。
谁知这是虚招,竹杆接着变招突向孩子的头横扫过来。
这瞎先生一定是知道这桃花沟的人都会功夫,所以也没敢大意。
这些桃花沟的孩子更不是吃素的,他们从小就看着或是跟着大人们练武,其中套路也都略懂一二。他们不跑不闪而是:“呼”的一个“仙绳缠身”闪电般跳到瞎先生身边。
“长棍不如短石头”孩子们和他一靠身这长竹杆便失去威力。
这瞎先生要往死里打他们,他们也下了狠招。他们像一群戳了窝的蜂子一样,有的趴下抽腿,有的搂腰,有的分左右各拘住他的两条胳膊,有的用土扬他的双眼,有的抡起石头猛砸他的头和脸。
双喜一个“二龙吐须”两个指头直向他的双眼探去。瞎先生急忙歪头躲过。猛虎架不住一群狼,瞎先生终于被摁倒在地,双喜随即手一滑,猛的扯掉他的胡子,此刻瞎先生立即显出了原形,原来是一个白白净净没有一点胡子的人。
此人扔掉明仗从腰间掏出一支手枪,对准铁弓“啪、啪”开了枪,铁弓身子向后一仰子弹打了空,双喜抡起瞎汉丢掉的明仗“啪”的一声打在了瞎汉拿枪的手弯上。
“哎哟!”瞎先生一声惨叫手脖子已被打断,手枪随即掉在地上。哨位上的枪声刹时惊动了桃花沟村所有的人,村里、村外、河边、山上,人们不分男女老幼纷纷撂下手中的活,各自拿了兵器朝这里跑来,连大虎的忙忙也拿起棘针柱棒向这里急跑。
“嗒、嗒、嗒……。”几个骑快马,握枪支穿八路军服装的人摧马加鞭朝这里跑来:“我们是八路军武工队,不能放跑坏人!”骑马的人跑到他们跟前跳下马来大声说:“大虎队长和区委有指示,马上送到区上审问。”
他们没等话说完便架起瞎汉跳到马上一挥马鞭直向石星埠跑去。
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的也不知所措。
“双喜,快把他抓住,别让他跑了!”就在瞎汉站起来上马一瞬间,大玲正转过山坡和瞎汉打了个照面,一眼认出了此人就是她去接孙会长时在集上看见曾和一个女人并排走并身上藏枪的人。
想到这些,大玲不觉心里跳了几下,浑身都觉的凉瘦的,总觉的有些不祥的感觉。她站在那里望着马群跑去的踪影,心中暗暗说道:“一定是来刺探情报的,要有所准备了。对,马上向区委汇报,和大虎取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