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韦辰拿起撬棍向卷帘门走去,走到卷帘门前,观察好可以入手之处,说干就干,三下五除二就把卷帘门撬开个可以钻出去的洞,这一折腾就接近傍晚了又饿又累,伤口又疼,他出了卷帘门就直奔小镇街中心的医院而去,虽然还不到黄昏,街上却看不到一个人,街口的红绿灯都没有亮,路边停着几辆撞的七扭八歪的汽车,看来镇里又停电了,韦辰暗笑:“这个小镇的人就是这样,一没电都猫在家里不出来。”镇医院前后两个门,从前门走需要绕路,从后门走不用绕路,却要过一个大院子,距离院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韦辰差点吐了出来,一进大院子韦辰更是“哎呀”一声,因为他看见满院子的白布包裹的尸体。
在进入医院大楼的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司机还在车里面,趴在方向盘上,胸前腿上满是血渍污渍,好像都是从嘴里吐出来的一样,看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台阶上倒着两个人,旁边还有甩出去的担架,担架旁边倒着一具干尸,其模样更加恐怖,也是血渍污渍满地,人看上去好像死了很久被风干了一样,眼睛凹陷,牙齿外露,单看手和手臂有一种被烤焦了脱水而死的感觉,乍一看上去很像经历了千年一样,如果不看周围的血渍和污物根本想不到是怎么死的,而且所有的尸体都是姿势差不多,一手好像捂着自己脖子,另一只手捂着腹部。
韦辰迅速走进医院大楼,里面弥漫着重度消毒药水和血腥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满地的纸张散落着,很多穿着医生装和护士装的人都跟外面的人一样,死的不能再死了,他找到护士台,找了些纱布绷带和酒精,简单的清理了伤口,包扎了一下,然后就逃也似的跑出医院,他跑着回了公司,上了五楼,回到办公室把保险柜打开,把钱揣进背包里,把办公室所有车钥匙拿上。
出了办公室,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个坏笑,随即转身去了老总的办公室,诺大的办公室如今凌乱不堪,韦辰将横七竖八的杂物踢开,坐在真皮的老板椅上,随手把办公桌上的雪茄拿起来点了一颗,指着对面说道:“你,救你,整天嚷嚷着涨工资,涨工资,你怎么不想想怎么涨涨业绩呢,我这不是养猪的地方,就算养猪,就你那瘦的没有二两肉的样子,早把老子赔死了。”转过头对着身边说:“小王啊,今晚你留下加班,咱们要研究研究下一步公司的规划问题。”说罢韦辰站起身来,拿起地上遗落的一把小砍刀,照着真皮老板椅就砍了下去,一刀接着一刀。
砍完了,韦辰整理整理衣服下了楼,选中一辆还算完整的标致越野车,找了个商店,拿了点吃的胡乱吃了一口,就开上车开始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悠,他想知道这个镇子里还有没有活人,他觉得不可能只有他自己还活着,街道上的景象越来越让他诧异,横七竖八的汽车,车里面的人都像干尸一样的伏在那里,更有甚者已经跟车一起烧的成了一堆灰烬。油没了加油,饿了就去超市随便拿点吃食吃了,到了半夜,转的困了,他就在车里睡了一觉。
半夜里蚊叮虫咬,韦辰就醒了,把车上能吃的能喝的都打扫干净,又开上车转,他去警局拿了个喇叭装在车上,还顺便打开了弹药库,拿到了一支手枪,还有很多子弹,想个灾变前的混混一样,大声的放上音乐,在路上想走哪边走哪边,就这样转了半个月,他绝望了,按道理,即便这个小镇的人全死了,其他地方来来往往的车也应该看得见,因为这个小镇是交通要道,四通八达属于必经之路。回到自己原来的住宅,洗了个冷水澡,面对着镜子里邋遢的自己,摸着已经一指多长的胡须,他觉得事情严重了,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至少这个小镇上,只有他自己是活的了,逝者已逝,愈加浓烈的尸臭味他决定让他们入土为安,火葬场他知道在哪,剩下的工作就是找辆卡车,把尸体运输过去,包括地下室里他同事们的尸体,挨家挨户的搜索死尸,他倒不是多有公德心,而是想在这个小镇住得舒服点,谁也不想成天面对一大堆死尸生活。
忙活了大半个月,初见成效还在镇子北面的山坡上修建了一个小小的公墓,因为他大多数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好把骨灰群葬了,顺路还去了送电站把供电修好了,原来一个运输车在路过送电站的时候司机突然失控,汽车冲进送电站,把线路损坏了,韦辰更加猜不透当时发生了什么,反正有了电就好办了,他打开电视,一片蓝色的屏幕,显示着无信号三个大字,打开手机有网络,却不知道打给谁,天上的卫星肯定是正常运转的,只是相关知识匮乏,他实在不知道从何处入手,韦辰暗暗后悔当兵的时候除了拳脚和战术没多学点东西了,现在就他自己了,拳脚战术什么用都没有,难道去跟蚂蚁打一架他边开车边想,突然他想到郊区有个小牧场,也有些熟识,他决定过去看看,于是本打算回家的车一个左转,奔驰而去。
到了郊区,放慢车速来到牧场门口,下了车隔着门看到羊都在圈里,而且都在吃草,他大吃一惊,心里暗暗盘算,假设灾变事故发生在夜里,羊才会不离圈,即便是圈内有草,这百十来号羊节省度日用不了三天就吃光了,如今里面还有羊草,证明有活人。
想到这里韦辰心里一喜,从车里跳出来,站在大门外就喊:“布仁大哥,布仁大哥,你在家么”喊了半天也没动静,他迟疑了一下,推了一下门,里面没挂门栓,门开了,他三步并做两步往里走,突然从后院窜出一条影,韦辰心中一惊,定睛一看喜上眉梢,原来是布仁家的看家犬巴萨尔,倒是认得韦辰,跟在狗狗后面一个瘦弱的身影定定的站在那里了,韦辰也是认得的,是布仁的女儿琪琪格,小姑娘上完初中一年级就辍学在家了,因为布仁老婆前年得了脑淤血去世了,小姑娘就不念书跟着布仁打理牧场挣钱供弟弟青格尔上学了,任谁劝也没听。
韦辰嘴唇动了动忍住眼泪,一个多月来他一直以为只有他自己了,一个多月以来他都在寻找,如今见到了幸存者,还是自己以前熟识的人,心情无以复加,但是看到那孩子呆呆的在那里站着,估计这一个多月来她也是很不好受,于是轻声呼唤道:“琪琪格,你爸爸呢”“哇”话音刚落,琪琪格哭着就扑到韦辰身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韦叔叔,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我一个人好害怕。”韦辰大吃一惊,原来布仁也死了,他安慰好琪琪格,两个人坐下,琪琪格给韦辰倒了一杯奶茶,韦辰接过来喝了一口,问道:“琪琪格,你爸爸有事,你怎么没事”
琪琪格哭着说:“27号那天晚上太阳刚下山,家里来了几个远方的亲戚,前面房子屋里住不下那么多人,爸爸让我去后院的地窖里面将就一夜,正好天气闷热,地窖里面好歹凉快一些,我就爽快的答应了,谁知我刚下去,远方来的表弟巴音淘气,就用小磨盘压住了窖口盖的一个角,我推了推没推动,心想明早没人做饭他自然就来搬开了,于是就睡下了,没想到第二天醒来脑袋晕沉沉的,感觉口干舌燥,还有点喘不过气来,想喊又喊不出来,就把地窖里的西红柿都吃了也没解渴,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等我再醒过来漆一片,只听见巴萨尔在地窖口拼命的狂叫,我去开灯没有电,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用地窖里面的小锯子把窖口的盖压住的角锯掉才出来,呜呜呜呜呜呜,出来的时候发现人都死了,跟干尸一样。”
“你把他们都埋了”韦辰问道,琪琪格点点头,韦辰站起身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对她说:“小琪琪格长大了,放心吧,有叔叔在,我会保护你的。”小姑娘用力地点了点头。“琪琪格,带我去你爸爸坟前去看看,我要祭奠一下。”琪琪格带着韦辰来到布仁等人坟前,韦辰拿出酒,打开瓶盖,把酒杯摆在坟前,全部倒满,拿过三杯,一杯一杯的洒在布仁的坟前,然后自己干了一杯,在布仁坟前韦辰与琪琪格对着坟墓矗立了许久,往事如电影一般的回放起来,过了半响,韦辰才朗声说道:“布仁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琪琪格的,你安息吧。”这时琪琪格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韦辰拍了拍琪琪格幼小的肩膀,带着琪琪格返回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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