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简樱回到屋子里,睡了觉起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也不见完颜东漓回来,听姬舞说完颜东漓被夏侯依依扶到她的别院休息,没有生气,也没有怎样,只是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姬舞看了眼白桃花,眼神交流,
“王妃不开心了吗,”
“肯定是,她与王爷感情那么深,现在王爷与夏侯依依在一起,多多少少会有些在意吧,”
“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俩别一个劲的对视了,我没事,只是坐的有些累了,想躺会儿,你们出去吧,桃花也累了一天,”上官简樱抬头看到这两人对视的样子,笑着说,
她刚才是在想现在完颜东漓与她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更何况完颜东漓的自制能力她还是很信得过的,只是觉得依照夏侯依依的性子,怕对她的恨转到完颜东漓身上,
再有就是看来她与他成亲后的第一个年恐怕是要一个人过了,听着凰城烟花阵阵,映的窗纸一片红蓝之色,
“啊,好,那我们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白桃花说完拉着姬舞出了屋子,看到布卓站在门口还没有离开,
“布管家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刚才布卓就离开了吗,怎么还在呢,
“王爷不在,在此保护王妃,”布卓一丝不苟的说着,
“布卓,你进来一下,”
这时,上官简樱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布卓然的眼神微微一亮,朝姬舞与白桃花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王妃,”
“布卓,今日新年,你别守着我了,这是一些银子,我知道你不缺,给你这些是想让你和暗一他们去喝酒,热热闹闹过个年,王爷已经醉了,想来今晚也不会有其他安排了,”上官简樱将一袋银子递给布卓,她与布卓见过的次数倒是挺多,但是说话的次数极少,现在近距离看,布卓长的倒是极为英朗的人,一直是他管理这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就算她是王妃也没有插手太多,所有事,布卓都会很完美的处理好,
“王妃,谢谢,”布卓啜嗫开口,
“嗯,下去吧,”
“王妃,您用的膳食嘶”没等他话说完,胸口那蚀心的感觉传来,这就是蛊毒吗,只要他有背叛之心就会如此,
“嗯,”上官简樱疑惑看着布卓,
“您中午用的膳食不合胃口吧,我让下人备一份清粥小菜给您送过来吧,”布卓换口道,
“嗯,谢谢你布卓,”上官简樱浅浅一笑,
布卓抬头看到,那笑意直直照进他的心头,忘不掉,这是他最深处的喜欢,看,就连上官简樱都没有发现呢,
除夕夜,上官简樱一人度过,不,还有清粥小菜,这些东西也是布卓的一片心意,姬舞也被她派到紫穹身边去了,上官简樱想着现在那两人正你依我侬吧,
白桃花也因为连续的赶路,早早歇下,而用过晚膳的上官简樱却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何时睡去,
屋外暗处的布卓看着主屋的灯光跳跃着,久久不能回神,
“王妃,不好了,夏侯依依那边出事了,王爷叫您过去呢,”迷迷糊糊的上官简樱被姬舞着急的声音叫醒,
“怎么了,”上官简樱一边利索的穿衣衫一边问,那边不是有完颜东漓吗,能有什么大事,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夏侯依依下体出血,宫中已经来了御医,”
“这关我们何事,”上官简樱悠然坐下,这与她没什么事啊,
“王妃,王爷让属下带您过去夏侯王妃别院一趟,”布卓站在门口看着上官简樱说,
上官简樱挑眉,连府中侍卫都出动了,这事真的与她有关系,
起身,任由姬舞给她披好披风,
夏侯依依别院,
完颜东漓坐在一旁,表情严肃,白桃花已经在施针救人,
当上官简樱看到完颜东漓的时候,他的衣衫是完好的,可床上那位可是只有被子遮身,想来也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叫我来所为何事,”上官简樱的称呼变了,只是因为在旁人身边,她不会叫他漓,
“昨夜我与她不想今日她为何出血,方才御医说要找一位内功为寒的护她心脉,所以”
“所以让我救她,”上官简樱挑眉,现在她的身子已经不能容许她太长时间用内力,她本来因为功法所致,桃花那日把脉之时就说过,在怀孕期间不能动内力,否则会让腹中孩子落下体寒之症,
“她无错,是我昨夜醉酒”
“完颜东漓,我只问你,如果救她,我的身体与腹中孩子你也不在乎,”上官简樱看着完颜东漓,缓缓开口,事到如今,她怀孕的消息无论瞒与不瞒都无所谓了,倒不如说出来,
完颜东漓没说话,拳头紧握,又是两难,昨夜的事太多,根本容不得他去缓缓,现在又是如此,他到底要护哪边,大局还是小家,
“救她,不计代价,”完颜东漓的话如剑在心,上官简樱身子退后,不计代价,完颜东漓,这才是你的真目吧,
你对她还是这么在意,甚至不惜用自己的亲生骨肉为注,看来还是她太高估自己的身份了,
“好,我救,”上官简樱淡淡开口,她可以选择不救,可是又因为心中那对完颜东漓还存留着该死的情谊,她答应了,既然是他开口,而且还是不计代价,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缓缓转身向床榻而去,
“上官,别去,”白桃花急急赶来,拉住上官简樱,她是疯了吗,不知道她现在怀孕根本不能再用寒性的内力,即使不死她也伤,更何况还有腹中的孩子,
“桃花,放开,没事,”上官简樱淡淡的样子,就好像刚来洵国的样子,清冷不在乎,可白桃花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伤痛,傻瓜一个,明明很痛苦,可还要假装坚强,
“完颜东漓,你知不知道,如果她用内力会使她腹中的孩子从小有体寒之症,注定活不过五岁,”白桃花也一把拉住完颜东漓的衣领,这是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因为不单单会让孩子受体寒之苦,上官简樱会怎样她还不知道,这是无法预计的,
“本王说了,不计代价,”完颜东漓目光冷冷的,直直看进上官简樱眼里,不能说,为了她的日后,也为了这个国家,他必须忍辱负重,
“桃花,够了,你来看看她,我用功,你施针,”这个御医她信不过,还是让桃花看看为好,
白桃花放开完颜东漓,走近床边,语气很不好,“让开,”
将手搭在夏侯依依腕上,没有症状,没有病因,那有怎么会血崩,在把脉的时候她的身体的确是因为血流失太多虚弱,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御医说的到是对的,需要用寒性内力护她心脉,现在完颜东漓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救活她,还是不计代价,哼,他对这人倒是上心,可他忘了这个怀着他孩子的女子接下来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上官,的确需要你的内力护她心脉,可你要想清楚了,”白桃花皱眉,她知道上官简樱认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完颜东漓要她救夏侯依依,她就一定要救,
“嗯,开始吧,”上官简樱将夏侯依依扶起来与她面对面而坐,淡淡的语气,好像一朵云,随时会飘散一样,完颜东漓转身大步出了屋子,紧握的大掌满是月牙,母后,我该怎么办,只能舍弃了孩子才能吗,
“王爷,你这样,王妃她会不会有事,”紫穹担忧的看着屋子里,昨晚,他知道所有事,是以在完颜东漓他们喝酒的时候,他没有在场,甚至在后来完颜东漓在夏侯依依别院歇下之后,他一直在暗处,包括宫中暗地里送来的信,他知道,完颜东漓也知道,昨天完颜东漓根本没有醉,可是他的演技骗过了夏侯依依,今天也完好的骗过了上官简樱,
“你觉得本王还有选择吗,这件事牵扯这么多人,”完颜东漓看着天空中淡淡的烟硝,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紫穹低下头,这是没办法的,明明两个人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为什么又会有这么多的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屋内的上官简樱身上有的不是汗渍,而是淡淡的薄冰,她的衣衫有些寒光在闪烁,阳光打上,好像一件华美的衣衫,就连她的睫毛也是也结了一层薄冰,小腹开始疼,一阵阵钻心的疼,孩子,不,不能让孩子受了伤,她想要收回内里可惜那内力像开闸的河水一个劲地涌向夏侯依依,
她想开口说话,才发觉,她连话都没有力气说了,这时夏侯依依微微睁开眼,得意的看着上官简樱,那眼神里是嘲讽,是得意,而白桃花在她背后施针,根本看不到夏侯依依睁开眼,姬舞他们都出了门外,只剩下那个御医,白桃花,上官简樱,夏侯依依,看来,这都是安排好的吗,
夏侯依依心中冷笑既然开始给她护住心脉那就不要停下,上官简樱,本来想多留你几天,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孩子死在你面前,现在不可能了,就让你也一起死了吧,
谁让你这般没用呢,区区一个蛊虫的作用就让你变成这般,看来把你作为对手还真是我高估了你,